第65章
第65章
林夕昭收回了一瞬雜亂是思緒, 搖了搖頭。她不曾聽曲笙說過,而且曲笙自回來幾乎都是與她在一起,給她相看的公子, 是壽林的嗎?
林夕昭不知道這一年曲笙在壽林都經力了什麽,但脾氣倒是見長。
“她不跟你說, 一定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就是不知是哪家公子。這小笙兒悶聲幹大事。”趙嘉虞眼裏冒着星星, 誇贊道。
她是嫁了好人家了, 但也想她的小姐妹們都嫁個好人家。
林夕昭低眉不說話, 趙嘉虞還沉浸在自己的興奮中,“等她回來我問問她,不跟你說,總得跟我說吧。”
林夕昭擡頭看她,心口悶悶的, 唇角盈上清淺笑意。
兩人在屋內等了一會也沒有等到曲笙回來,趙嘉虞性子急,她是坐不住的。趙嘉虞去了後院尋找曲笙,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問下人也都說不知道。
趙嘉虞納悶了,站在原地撓了撓後頸, 心想, 難不成還遁地了?
趙嘉虞悻悻的回去找林夕昭,林夕昭還在看書, 聽到曲笙不在府中,也是面露疑色。不過很快她便安撫趙嘉虞道:“興許在別的院子裏, 再等等吧。”她不知道曲笙在做什麽 ,但大抵應該是與尋找曲策的死因有關。
林夕昭并不好奇曲笙給她相看的公子是誰, 她也不想知道。
曲笙回來的時候,外面上了黑影,剛好趕上用晚膳。曲笙一進屋還未靠近林夕昭,林夕昭便又聞到了她身上的怪味。
這次林夕昭沒有詢問她做什麽去了,但趙嘉虞一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便皺起了眉頭道:“你身上的火藥味怎麽那麽重?”
林夕昭聽到趙嘉虞的話,楞了一瞬,她望向曲笙,面露疑色。
她不曾接觸過火藥,但煙花的味道她還是知道的,只是曲笙身上的味道和煙花有所差別。
曲笙聞言看了趙嘉虞一眼後,又望向了林夕昭。對于林夕昭眼底的打量,她也沒做解釋。
“你是不是去庫房拿煙花玩去了?”趙嘉虞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一說,便讓林夕昭立時猜測到了什麽,她望着曲笙,眼底有了一絲驚詫。
曲笙側目望向趙嘉虞否定了,“沒有。”她沒有去玩煙花,但卻去處理了制作煙花的尾料。
那些參将進京,是打着喝曲钰喜酒的幌子,他們進城出城備受關注,是以也不能讓他們帶着這些尾料出城。
趙嘉虞不信曲笙的話,走近她又将鼻子貼在她的身上聞了聞,“嗯,倒是和煙花很像,但這味道更重一些,臭臭的。”趙嘉虞說着在鼻間又扇了扇風。
林夕昭看着曲笙面色從容,思索一瞬,道:“餓不餓?先換件衣服再去吃晚膳吧。”
曲笙擡眼望去輕‘嗯’了一聲,之後便牽住了林夕昭伸過來的手,跟着她去了內間。
趙嘉虞在外面等着,忽然又想到她來這裏的目的。林夕昭和曲笙進了內間,趙嘉虞便站在房門處聲音大了幾分問道:“小笙兒,聽說你給夕昭物色好了姻緣,是哪家的公子啊?”
曲笙聞聲垂眼看向正在給她解衣的林夕昭,林夕昭狀若無事般,繼續着手中的活,擡眼時,與曲笙深邃看不懂的眸子撞到了一起。
趙嘉虞問出了口,曲笙便知道是金雲斐說的。她垂眼看着林夕昭淡淡的神色,心下浮躁起來。
林夕昭的反應有些過于平淡,若是一般人知道了,總得給個反應,或是害羞,或是打俏,可林夕昭的這個反應,讓她辨不清她的态度。
林夕昭去旁邊拿了幹淨的衣裙給曲笙換上,束好腰間的束帶打理了身後的發絲也未問半個字。
兩人出去,趙嘉虞便又窮追不舍,她方才聽不到曲笙的回應便想要進去,但又想到曲笙是個害羞的,林夕昭也多次讓她注意些,別吓着曲笙,這才沒敢直接進內間房門。
曲笙一出來,趙嘉虞便急忙問道:“快說呀,是哪家的公子?”
曲笙瞥看她一眼,又側目望向了林夕昭。林夕昭與不問清誓不罷休的趙嘉虞對視一眼後,又看向了曲笙。
曲笙的目光太過銳利,讓林夕昭不得不躲開,她望向趙嘉虞須臾無奈的輕笑了一聲道:“笙兒不過是玩笑話,你怎麽就當真了?”
趙嘉虞愣神一瞬,面上顯露出疑惑,少頃眨了眨眼道:“不對啊,她不會連大伯母也騙吧。”
林夕昭彎眉看向曲笙,又解釋道:“應該是義母總提此事,笙兒想要為我擋一擋。”
趙嘉虞來的時候,林夕昭不是這麽說的,想來是方才在屋裏曲笙已經跟她解釋了。
趙嘉虞半日的興奮勁,被林夕昭的一句話弄沒了。她喪着個臉,腹诽道:“真是人小鬼大,連大伯母都敢騙了。”
三人去膳廳的路上,曲笙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而林夕昭也沒有去看曲笙。晚間時候林夕昭沐浴回房,曲笙卻不在屋內,問了下人說是被金雲斐喚去了。
曲笙坐在金雲斐的屋內低頭看着地板,金雲斐則是無奈的看着她道:“你跟為娘說,到底有沒有?”
曲笙下午的沉默,讓趙嘉虞信了林夕昭的解釋。她是帶着任務過去的,自然要把問出的話帶回去。
曲笙薄唇微動,道:“有。”
“是哪家的公子?”金雲斐這次要問清楚點,她也好相看相看。
曲笙再次低頭不說話,金雲斐看的有些着急道:“昭兒比你年長幾歲,你的婚事可以不急,可不能耽誤了昭兒。”金雲斐言下之意,若是曲笙沒有相看好的,她趕緊托人再找找,總能夠找到好的。
“到時候母親便知道了。”曲笙不願多說,依舊是原來搪塞的話,她現下也不能說。她總得先要知道林夕昭對她的心思到了哪一步,若是林夕昭願意與她在一起,她在解決長輩這一關。
不若,林夕昭那邊還沒有言明,便被金雲斐阻攔……
她知道林夕昭速來聽她母親的話,若是金雲斐嚴厲不讓她二人在一起,金雲斐說服不了曲笙,卻是可以讓林夕昭聽話的。
曲笙回了房間,林夕昭已經躺在了榻上,她站在床榻前脫衣,林夕昭只是靜靜的看着。
曲笙上了榻,還未靠近,林夕昭便開了口道:“笙兒,永慎伯爵府的火災,是不是你讓人做的?”
曲笙手肘撐着挪動的身子頓住,擡眼去看林夕昭。
“我知道你想要為我母親報仇,可……”林夕昭垂眼,她想說太冒險了,可事情卻已經做下了。
若不是趙嘉虞今日無心的話,她怕是還要被蒙在鼓裏。
“不必擔心。”曲笙承認了。
曲笙繼續着動作靠近林夕昭,将她攬在了懷裏,在她眉眼間輕吻了一瞬道:“不會有人發現的。”
林夕昭知道曲笙做事缜密,只是她這樣實在讓人擔心。永慎伯爵死不足惜,她不會心生憐憫,可若是讓曲笙受到波及,她定然是一萬個不願的。
林夕昭在曲笙沒回來之前,似乎把事情都縷清了一遍,她試探着又問道:“那兩個人,也是嗎?”永慎伯爵的兩個兒子。
曲笙垂眼,半響‘嗯’了一聲。
“笙兒,你……”林夕昭欲言又止,她也知道這事一定不是曲笙一個人做下的。
曲家的幾位兄長也一定都參與其中。
“嬸嬸不會枉死的。”曲笙從認識林夕昭,她每次哭幾乎都是因為梁氏的死,原先還只是旁觀,後來卻被她牽動,她哭一次,她便揪心的疼一次。
林夕昭聽到這話,起先還處于擔憂和感動之中,可須臾又想起來還有一人。
“不要再繼續了。”林夕昭更擔心了,宮裏還有一個人也是殺害她母親的兇手。
永慎伯爵一家雖不是什麽大家,但因一個貴妃便在京中有了一席說話之地,可見這貴妃的能耐。如今又馬上要誕下龍嗣,得寵之勢,自不必言說。
若是曲笙不顧一切的除去貴妃,勢必要與天子為敵。到時候天子下令徹查,若真查出來,她不敢設想後果。
曲笙凝眸看着林夕昭,須臾便猜出她的擔心。
“放心,不會有事的。”曲笙向林夕昭保證。
她們在明面上不是沒有努力過,可眼看便要将兇手繩之以法,卻讓她們逃脫了一劫。
開始永慎伯爵府兩個兒子的死,或許是一種巧合,可永慎伯爵才出來便死了,皇帝此刻大概也猜測出永慎伯爵府的這四人的死與曲侯府有關。
但眼下京中形式焦灼,各地藩王也有做大之勢。
曲繼年這些年逆來順受,皇帝也是看出他不會有反叛之心,對他也放心不少。但即便他不放心,暫時也是沒有法子。
皇帝想要把京城幾個手握重權的人收回兵權,用以以後慢慢壓住這些藩王。在這關鍵的點上,皇帝不敢輕易再得罪曲家。
曲笙賭的就是他不敢輕舉妄動。
“笙兒。”林夕昭有些急了,她不願曲笙和曲家再為她母親的死冒險。
眼下已經死了四個人,仇恨雖不能用數量來作比較,可林夕昭實在不願再看到曲家為她殺人了。
“姐姐。”曲笙聲音又軟糯了起來,眸子也忽變深邃,眸光下移到了林夕昭的柔唇上。
她不想再讨論這件事了,一切有她就好,林夕昭不需要擔心,也不需要過問,她只要知道結果就好。
林夕昭被曲笙帶着侵略性的眼神看的微楞一瞬,随即唇上便溫熱起來。曲笙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吮吻了幾瞬,鼻間呼出灼熱的氣息,少頃便撬開了林夕昭的齒關,将舌尖探入讓林夕昭被迫與她纏繞在一起。
吻是會上瘾的,尤其是在榻上,在無人來擾之時。
林夕昭原先覺得曲笙的吻,只是在表達對她這個姐姐的喜歡,可此刻她不得不懷疑,曲笙到底是真的不明白這樣的事情是男女之情才有的,還是在假裝不懂。
許久後,林夕昭被吻的呼吸紊亂,之前沒于唇齒間的話語,還未等她呼吸到足夠的空氣,她便開口道:“笙兒,答應我不要再去動宮裏的那位了,好嗎?”
相比曲笙的親吻,她更擔心曲笙會再做出冒險之事。
曲笙輕擡着身子望着林夕昭,看着林夕昭眸色間的擔憂,思索了一瞬,道:“好。”她暫時先答應。
除去貴妃不是一件小事,她深居宮中極少出來,她需得等貴妃将龍嗣誕下後,再籌謀計劃。
林夕昭聽着曲笙答應的話,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得等明日一早去尋曲鳴。
曲笙躺下,林夕昭心中的擔憂稍減些許,但随之而來的思緒,便是曲笙親吻她這一事。
曲笙躺在林夕昭的懷裏,将手臂搭在林夕昭的細腰間,規規矩矩。林夕昭一時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只是沒一會兒,她便又覺得曲笙是裝不懂的。
能為她的母親報仇,設下這樣精密的布局,曲笙怎麽可能會對這種事情的理解有所偏差呢。
林夕昭反複的思索,若這事曲笙只是參與,并不是她籌劃的呢?
曲笙閉着雙眼躺在林夕昭的懷裏,林夕昭低頭去看曲笙,瞧着她一臉無辜的模樣,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這樣的事情,她真的不能再讓它發生了。
“笙兒,我知道你還沒有睡着,昨夜的話你可能沒有聽見。”林夕昭說着又低頭去看曲笙,昨夜她只怪自己開口晚了。
曲笙的睡眠一向淺,但這一年的分別,她不知道曲笙是否有所改變。趁着她還沒有睡着,急忙的想将話再說一遍。
曲笙聞言,睜開雙眸擡眼去看林夕昭、
林夕昭看着曲笙一副了然卻又在等待她接下來話的神情,抿了抿被曲笙吻的還有些過于紅豔的柔唇,道:“方才我們那樣的親吻是不對的。”
曲笙聞言故作不解的神情。
林夕昭又繼續詳細往深處了解釋道:“我們都是女子,向來只有男子與女子尋要子嗣的時候,才會那般親吻。”
曲笙聞言微微皺眉,她忽然覺得林夕昭似乎對這件事情,也是有些懵懂的。
少頃,曲笙唇角壓着的笑意,讓林夕昭愣住一瞬,臉頰也在這一瞬燒了起來。一個姑娘家,開口說這事,雖是面對着曲笙,可也覺得有些羞恥。
“笙兒想和姐姐要子嗣。”
曲笙看着林夕昭這般,心口憋着的話終于壓不住說了出來。
她想要和林夕昭在一起,也想和林夕昭尋要一個子嗣,可她讀了許多書,都未曾見過女子與女子生孩子的。
但這不打緊,她只要林夕昭便可,方才的話也只是在告知林夕昭,她想像男子一樣娶她,和她做些要子嗣的事情。
話是露骨了些,可聽在林夕昭的耳朵裏,卻覺得是自己說的話帶壞了曲笙。
“笙兒。”林夕昭聲音更急了,她微怔一瞬後,眼底滿是自責。
她不該說這樣的話的。
曲笙聽着林夕昭喚她,将身子又擡了起來,她盯着林夕昭眼睛,須臾又往下移去,重複了方才的話語:“笙兒想要和姐姐尋要一個子嗣。”
林夕昭此刻徹底懵住了。她怔楞的看着身體上方的曲笙,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溫唇慢慢的靠近,在快要與她的唇瓣相貼之時,側開了臉。
曲笙只吻到了林夕昭臉頰,她擡起頭盯着林夕昭一直側着的臉頰,軟軟的嗓音帶着些許的委屈道:“姐姐不想和笙兒要子嗣嗎?”
林夕昭聽到曲笙的話,轉過頭來看向她,眼裏滿是不解和錯愕,她有些看不懂曲笙了。可細想一下,她好像又從來沒有真正的看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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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一早起來便離開了曲侯府,曲笙也未跟着離開。
林夕昭坐着曲侯府的馬車回到了相府,這幾日她生病一直住在小宅院,病好了之後又未回來,府裏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來處理。
不過好在有兩個弟弟在府中,林夕瑞站在一旁,将這幾日府裏的事情說了個大概。林夕昭查看了收支的賬簿,問道:“年後許大人家送來的禮放在哪裏了?”
林夕瑞思索一瞬,回道:“都放在庫房旁邊的小屋子裏了。”林建海對于官員相送的禮品格外的小心。
若是一般的特産,他收收也就算了,若是金銀財帛貴重物品,他是萬不敢收的。林夕昭這幾日不在,又有不少的官員來送禮,她之前也囑咐林夕瑞要小心的接待,也不知有沒有上心。
“都拆開看過了嗎?”林夕昭側目問道。
有些官員會将東西藏于禮品下方,若她接手,從官員的眼神或是盒子的重量一眼便可辨得,但林夕瑞才開始管家,不清楚這些門道。
“拆開看了,也就是吃的喝的。”
林夕昭點頭,道:“我們去看看吧。”她還是不太放心。
三人去了庫房處,林夕瑞拿着鑰匙将一旁的房門打開,推開門讓林夕昭先進去。
林夕昭進去後,瞧着桌椅地面上放着的物品,倒是有不少。
“這是什麽?”林夕昭望着一個長長的盒子問道。
林夕瑞翹首看了眼,回道:“哦,是許大人送的說是當地栽種的一些小玩意。”
“打開看看。”林夕昭的面色沉了些許。
林夕瑞聞言,看了一眼林夕寬,急忙上前将蓋子打開了。
裏面确實只是一般的可存放的食材,可當林夕昭伸手将這上面的暗格打開的時候,林夕瑞傻了眼。
這裏面有一棵人參。
一看年頭便是不小,比林夕昭送給蕭冰纓的那兩顆年歲還要長。
“阿姐……怎麽辦?”林夕瑞知道自己闖了禍事了,若是林建海知道,一定會責罵他的。
林夕昭盯着那顆人參看了一會,道:“不妨事,派人将物品送回吧。”
好在是早早發現的。
林夕昭處理完了收的禮品,府中各處也尋看了一遍,倒是沒出什麽大岔子。
中午的時候,林建海回了府中,看着林夕昭回來面色也比病時好了很多,一高興将前幾日得的消息提前告訴了林夕昭。
“你母親生前曾與一位舊友定下過你的婚事,本以為這事沒人再提了,前幾日為父又收到了來信,那邊說過幾個月要來看看你。”
“阿姐的婚事?”林夕瑞有些茫然的看向了林夕昭。
從來沒有人提過林夕昭曾有過婚約之事。
林夕昭也有些詫異,怎麽就忽然冒出了一門婚事?
“父親,女兒怎麽沒有聽母親說過。”
林建海笑笑道:“她們當時只是口頭定下的,你母親曾寫信過去但卻沒有得到回應,本以為這事就此算了,可沒想她們家還記得。”
林夕昭心下一沉,問道:“不知父親說的這家人是哪家?”
“陵溢金家。”
“金家?他家公子不是早就成婚了?”林夕瑞對金家有所耳聞。這金家也是開國功臣,只是與曲家比還是差點。
“是,不過年前已經病逝了。”
“我不同意!”林夕瑞得到确定的答案氣的差點站起來身,“既是早早定下婚事,便不該毀約。如今死了妻子又來想娶我阿姐,做什麽白日夢呢!”
林建海聽着林夕瑞的話,面色沉了下去,林夕昭見狀,忙讓林夕瑞不要說了:“夕瑞。”
林夕瑞看着自己的父親臉色不好,可還是不想讓答應這門婚事。
早年便定下婚事,雖是口頭那也是要守信的。她阿姐又不是沒人要,憑什麽要去當一個填房。
侯爵怎麽了,他父親還是相國呢。
一頓飯不歡而散,林建海說讓林夕昭自己考慮。金家是這些侯爵裏比較出衆的,若是答應,皆大歡喜,若是不答應,他也就只能回絕,不會強逼林夕昭。
林夕昭回了相府一日曲笙都沒有來尋她,昨兒夜裏曲笙雖未明确的告知她,她與她有情愛之意,可她卻明白了所有。
昨晚她一夜未睡,今兒一早趁着曲笙還未醒來便早早的回來了。
昨夜曲笙說着要與她生子嗣的話還猶在耳邊,這會沒了人在身邊,她便又胡思亂想了起來。
林夕昭陷入了自責之中,是她帶壞了曲笙,她沒有當好一個姐姐。
她不知道曲笙對于情愛的理解是怎樣的,但能說出要和她生子嗣的話,一定就不是只對一個姐姐該有的想法。
曲笙不是癡傻,雖說對一些事物理解有偏差,可生子嗣這樣的事情,再明确不過,她不會理解錯的。
林夕昭在屋內坐着發呆,林夕瑞敲了房門,久沒有人回應,他便有些擔心的将門推開了。
林夕昭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楞了一瞬:“夕瑞,有事嗎?”
林夕瑞看着林夕昭心事重重的模樣,低眉耷耳的道:“阿姐,你能不答應嫁到金家嗎?我方才已經去曲家求了曲伯母讓她給你相看,一定會有比他們家強的。”
金家不守信,想讓她阿姐去當填房,死了妻子想到他阿姐了,他不想他阿姐受這個委屈。
他想,若是梁氏母親在的話,一定也不會再同意的。那麽久她阿姐都不知這樁婚事的存在,那就證明梁氏母親是不在意了的。
林夕昭聽到前面還好,可後面的話,讓她怔住一瞬,問道:“你去曲府了?”
林夕瑞點頭,忙道:“是,曲伯母已經答應了,笙妹妹方才也跟來了。”
“笙兒?”林夕昭聽到曲笙也跟來了,下意識朝着林夕瑞的身後望去,卻看到房門外,連氅衣都沒有披,辨不清情緒的曲笙。
“笙妹妹一聽說這事都氣壞了。”林夕瑞回頭去看曲笙,發現她沒有跟進來,也是楞了一瞬。
曲笙當時并沒有說話,但她的反應,以及來的路上有些駭人的臉色,讓他察覺出曲笙也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