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溫熱的唇瓣不住的攪動着林夕昭的內心, 使得她随着曲笙的親吻有了輕柔的回應。
曲笙細柔的親吻,在林夕昭的唇瓣微動之時,停駐了一瞬。她睜着雙眸, 與林夕昭的目光相碰,可那裏太過短窄, 曲笙沒能看清林夕昭眼底的意圖。但在她停駐之時,身下的人, 接替了親吻的動作。
林夕昭的柔唇在她的唇瓣之上研磨, 後變成了輕咬。曲笙吃痛皺眉一瞬, 将主動權拿了回去。
曲笙用了幾分力道的吻,讓林夕昭又被迫承受起來。不過在曲笙停頓之時,林夕昭也會讓曲笙随着她的節奏律,動。
綿長的吻,在兩人之間不斷的來回切換着主動權, 許久之後,兩人吻又演變成了,交互的動作。林夕昭雙唇噙着曲笙的上唇,而曲笙的雙唇, 輕抿着林夕昭的下唇,不斷的變換吮吻。
兩人唇瓣相貼的空隙間, 林夕昭的呼吸有些不暢, 在唇口微張呼出酒香之時,忽覺有異物探入口腔內, 與她的舌尖舞動起來。
柔滑的驚吓和不适,讓林夕昭的理智回籠。林夕昭感受着曲笙還在不斷的吮吸的動作, 沒了任何回應。
她的腦袋裏此刻已經是一片空白,她不知自己方才做了什麽, 又或是,她不承認自己方才主動過。
曲笙察覺林夕昭沒了回應,與林夕昭的柔唇分開須臾,她低頭看着林夕昭眼中的茫然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唇角微勾,又吻了上去。
只是這一次,林夕昭不再回應。
曲笙吻的不夠滿足,但也不敢貿然做出更多的舉動,看着此刻還在呆怔的林夕昭,曲笙側躺下後将她攬在了懷裏。
懷抱緊實,将林夕昭抱的輕哼了一聲。
一夜好眠的曲笙,醒來之時,林夕昭已經不見。曲笙心裏咯噔一瞬,但才掀開被褥,林夕昭便從外間進來了。
“醒了?”林夕昭的聲音溫柔,今日似乎很是開心,聽不出其它的情緒。
曲笙目光盯着林夕昭,看了許久才輕嗯一聲,慢慢的下了榻。
林夕昭見她下來,拿了旁邊木椸上的新衣,給曲笙穿上了。
林夕昭給曲笙束腰之時,柔聲提醒道:“待會兒先去給義父和義母拜個年,吃過了早膳我們再回去。”
曲笙聞言,低頭看着與她說話的林夕昭,瞧了半晌也沒看出林夕昭有不對勁的地方。
昨夜明明那般主動,難道是喝多了不記得了?
林夕昭看着曲笙一只盯着她看,眉眼微彎道:“快去洗漱,嘉虞,四哥她們都已經過來了。”待會兒人齊了就要行新年禮了,也不好讓其他人一直等着她們,何況今年還多了一個人。
“小笙兒。”
說曹操,曹操到,林夕昭才提了趙嘉虞,趙嘉虞便過來了,應該是方才她去主院到時候跟來的。
曲笙聽到聲音回頭望過去,趙嘉虞不請自來,已經進了屋內了。
瞧着林夕昭正在給曲笙豎着腰間的束帶,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從未給曲钰做過這樣的事情。但這二人也不是夫妻,做着這樣的事情,雖然不奇怪,但卻有些個別扭。
曲笙自與她們相識,林夕昭便是多方的照顧她,乃至到了後來,兩人同食同宿,曲笙又是個懶的,只是……她還是覺得曲笙這麽大了,不應該還讓林夕昭照顧到這般。
“嘉虞。”曲笙喚了趙嘉虞的名字。
林夕昭聞言,笑道:“要叫四嫂。”
“哎呀,我還是喜歡小笙兒叫我名字,聽着順耳。”趙嘉虞忙阻止林夕昭讓曲笙改口。
她是嫁過來了,可她們之間還是要以小姐們互稱,不然總覺得生分了。雖然曲笙總是直呼她的名字,但她也覺得挺好,至少不會像對待林夕寬和林夕瑞他們那樣,連個名字都不願叫。
林夕昭聞言,眉眼彎彎,幫着曲笙整理了下衣裙,道:“去洗漱吧。”
曲笙點點頭,去了外間。
趙嘉虞看着曲笙從她身邊經過,瞧了幾眼,又看向了林夕昭,道:“你們一直這樣嗎?”前些時日她住在林夕昭那裏,起來的時候,這兩人已經用過早膳了,是以也沒有看到她二人這般。
趙嘉虞一直以為,曲笙穿衣是丫鬟伺候的。
林夕昭聞聲瞥看她一眼,道:“笙兒還小。”
“她還小?都已經到了婚嫁的年紀了。欸,話又說回來,你…… ”
趙嘉虞想要問林夕昭夫婿的事情,可瞧着她好似不太想尋,眨了眨眼,又改口道:“算了。你聽說了沒有,昨兒夜裏,永慎伯爵府走了水,老兩口一個都沒活。”
趙嘉虞是今早聽曲钰說的,她當時還不信,又去問了下人才确定的。且此事,在京城已經傳開了。
林夕昭聽到趙嘉虞說的話,神情微怔一瞬,用着不相信的神情看着趙嘉虞。
“你別不信啊,二哥三哥他們也都知道了。據說是昨兒放煙火所致。你說怎麽就那麽巧,就他們家着了火,潛火隊去的時候,那火大的根本就沒人敢過去。”趙嘉虞說的繪聲繪色,仿佛自己親臨一般。
曲笙從外間拿着丫鬟遞來的濕熱的毛巾,擦着臉的動作停頓了一瞬,繼而又慢慢将臉擦淨後,把毛巾遞給了丫鬟。
“姐姐。”曲笙洗漱好,進了內間。
林夕昭聞言,還處在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曲笙進來,雙眸眨動一瞬,對趙嘉虞道:“我們去給長輩們拜年吧。”
趙嘉虞看着林夕昭有些恍惚的模樣,覺得自己不該這般口快說出來的,這大過年的,晦氣。
三人去主院正廳那邊,人都已經到齊了。
幾個小輩,按着年紀的大小,排了幾排,在廳堂內行了跪拜禮。曲繼年和金雲斐坐在主坐,其餘的幾位都分坐一側,笑看着這些個小輩們行新年禮。
“好了,都快起來吧。”曲繼年發了話,并擡手讓下人準備的壓歲錢拿了過來。
每個院子的丫鬟,也都端着盤子過來了。由曲鳴開始,先去曲繼年的身邊,行了拱手禮,說了句吉祥話,下人便遞給了曲鳴一張紅布包着的銀票。
而後便是來到金雲斐的身邊,接着便是兩位叔父,還有嬸嬸。曲鳴得了壓歲錢,回到一旁落座,曲霆便帶着自己的妻子過去了。曲霆沒有說話,他的妻子替他張了口,兩人都得了壓歲錢。
趙嘉虞在一旁看着,有些個急了,這也沒有人和她說有這麽一個環節啊。還要說吉祥話,她腦袋裏此刻亂糟糟的,一句也想不起來。慌亂之間,曲钰側目牽着她的手走到了曲繼年的身邊。
趙嘉虞随着曲钰行禮,曲繼年便笑看着她。趙嘉虞對于文墨這個東西,只要一緊張就全都忘了,此刻幹巴巴的站在那裏,只得去求助曲钰。
曲钰見狀,楞了一瞬,很快便笑眼替趙嘉虞說了話:“祝大伯父福壽安康,事事順心。”
“好。”曲繼年笑眼看着兩人,并沒有因為趙嘉虞沒開口說吉祥的話,而擺臉色。
趙嘉虞臉上面露一絲尴尬,在走到金雲斐的身邊後,腦袋便開始運轉了起來:“祝大伯母青春永駐,福壽延年。”
“好好。”金雲斐拉過了趙嘉虞的手,笑着接過了下人遞過來的銀票,遞到了趙嘉虞的手中。
下人也将另一份銀票遞給了曲钰。
兩人謝過之後,便又挨個去行禮說些吉祥話。輪到曲笙和林夕昭的時候,二人并沒有分開,林夕昭牽着曲笙的手,走到了曲繼年的身邊。
林夕昭唇邊淺笑看了一眼曲笙後,兩人行了禮:“祝義父四時如意,添福多壽 。”
曲繼年笑着颔首,接過下人遞來的銀票,遞到了林夕昭的手中,而曲笙的則是下人直接給的。
兩人接過,道謝之後便又去了金雲斐一側。
趙嘉虞此刻已經落座,瞧着這兩人,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對勁。曲家二哥沒有成婚,一個人過去的,曲霆和曲钰都已經成婚才兩個人。
這個兩人怎麽就在一處呢?難道是因為曲笙像她一樣,不會說吉祥的話?
趙嘉虞疑惑間,兩人已經轉了一圈,給屋內的長輩們說完了吉祥祝福的話語。
此時曲繼年起身,讓人将膳桌搬來。
很快屋內便香氣四溢,趙嘉虞在衆人閑聊時,偷偷看了一眼用着紅布包裹着銀票。趙嘉虞看了一眼銀票,後面的就沒有再拆開,但臉上的笑容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住。
曲家的過年的壓歲錢,兩千兩起,只曲繼年一人便給了六千兩。誰家壓歲錢這般的闊綽,想她父親母親兩人也就才給百兩而已。曲家這哪是給壓歲錢啊,這就是送錢的財神爺!
用過了早膳,林夕昭帶着曲笙回相府,金雲斐囑咐了幾句便讓她們過去了。
早膳席間,也沒有人提到永慎伯爵府失火一事。林夕昭坐在馬車內,沉默不語。曲笙則是從下了床榻,便一直在觀察林夕昭。
昨夜她二人之間,明明發生了事情,可林夕昭卻像不記得一樣。
這般無事發生一樣的表現,讓曲笙忽然察覺到,林夕昭竟是會僞裝的。
一路的馬車內,林夕昭始終沒有擡頭去看曲笙,也沒有和她說任何一句話。兩人到了相府,林夕昭牽着曲笙的手,去了林建海那裏。
早膳前,林夕寬和林夕瑞已經行了禮,這會兒也就沒有過來。林夕昭和曲笙行了跪拜禮,林建海笑着給了她們一人一份壓歲錢。
之後林夕昭将曲笙帶去了房中,自己則去了林夕瑞的院子。
林夕昭一進林夕瑞的房門,林夕瑞便說着些吉祥的話,但林夕昭此刻的臉色卻沒有一絲喜意。
“夕瑞,我問你一件事。”
林夕瑞看着林夕昭着急的模樣,楞了一瞬,忙道:“阿姐問便是。”
“昨夜永慎伯爵府走水,查到原因了嗎?”林夕昭不相信一場煙火,就将人燒死了。哪有那麽巧,永慎伯爵府的兩個兒子才死,永慎伯爵也才出獄沒多久便被一場大火吞噬。
林夕瑞聞言,盯着林夕昭看了一眼,這事他昨夜便聽說了。昨兒夜裏睡的晚,是管家來提醒的。
林夕昭不在府中,林夕瑞幫着看管府裏的事物,自然要謹慎些。他當時還親自去查看了存放水源的大缸,以防府中也走水。
“今晨倒是聽說了,官府推論是煙花的火星飄落所致。陛下昨夜也下旨徹查,相信很快便會有定論。阿姐問這事,是在擔心陛下将此事懷疑到我們嗎?”
永慎伯爵被關在大獄幾年,現下才出來,能致人死亡的深仇大恨,可不就只有她和曲家。
她沒有做,那就是曲家做的。
林夕昭沒有得到永慎伯爵府走水的确切原因,只能回院子。曲笙在林夕昭離開後,便一直站在院子裏。看着林夕昭回來,她便側身看了過去。
“怎麽站在外面?”林夕昭急忙走過去,将自己身上的氅衣解下來,披在了曲笙的身上。
曲笙望着林夕昭不躲也不閃,但卻不正眼看她的雙眸,問道:“姐姐,為何不想理笙兒?”
曲笙明知故問,今日的林夕昭與往常差別太多。除了在長輩面前她的話和平常無異,與她在一起時,卻惜字如金。
這會兒雖是與她說話,也關心着她,可卻不正眼看她。
林夕昭聞言,幫着曲笙披氅衣的動作停頓了一瞬,但很快擡起頭看向曲笙,笑道:“昨夜永慎伯爵府走了水,永慎伯爵和他的夫人,雙雙葬在火海,我……”
林夕昭拿着永慎伯爵府走水的事情,來搪塞曲笙,但她說這話時,又故意去看着曲笙的眼睛,想從中看出點什麽。
可曲笙的眼中,除了她和委屈的情緒,便再無其它。
“不關姐姐的事。”
曲笙将林夕昭撇清了,這事是她做的,當然與林夕昭無關。只是林夕昭此刻這般的擔憂,她也已經猜測到,林夕昭怕這事會懷疑到她們身上。
只有曲家和林家才有想要永慎伯爵死的想法。
就在前幾日,曲钰大婚,永慎伯爵擡棺阻攔,這事就算不是曲笙做的,京城內的人也都會懷疑到她們曲家。
這事避無可避,只是想要拿到證據,怕是比登天還難。
林夕昭看着曲笙的堅定,眸光晃動,心下起的那點疑心打消了些許。曲家怎麽會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去幫她殺害永慎伯爵呢。
林夕昭垂下眸子,曲笙擡手将她擁進了懷裏。她有些受不了林夕昭對她這般的冷淡,即便是林夕昭在她身邊陪着她,但她若是不理她,不對她笑,她也受不了,心中煎熬的很。
林夕昭此刻似乎感受到曲笙難過的情緒,被她抱的微怔了一瞬,擡手也抱住了她。
昨夜的事情,她都記得。正是因為全都記得,她才不敢去面對曲笙。
曲笙對她吻,是姐妹之間的表達喜歡和在意的舉動,可她呢。
她不是,她很清楚自己不是。昨夜雖是喝了酒,可若非她心中沒有那些肮髒的心思,又怎麽會被酒意催使,與曲笙做下那樣的事情。
她已經在極力的去做到掩飾,可還是不能夠讓她坦然的面對曲笙。她覺得是自己髒了曲笙。
她此刻十分的後悔昨夜發生的事情,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對不起,是姐姐錯了。”
林夕昭向曲笙道歉,為今日對她冷淡而道歉,也為粉飾她昨夜對她逾矩的輕薄道歉。
林夕昭不敢明言說出昨夜帶着別樣的心思,輕薄曲笙的事情。她知道一旦說出來,她就必須要離開曲笙。
她不想離開她,所以即便是自己對曲笙的心思不再那般純粹,她也想留在曲笙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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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相府待到晌午,又被人叫去了曲侯府。說是趙嘉虞想要外出,去看廟會。約了蕭冰纓後,問問林夕昭和曲笙去不去。
府中無事,林夕昭也就帶着曲笙回了曲侯府。
趙嘉虞此刻已經在府中等了許久,看到林夕昭和曲笙回來,急忙走過去,還沒等兩人進屋站穩,便拉着她們出去了。
侯府準備了三輛馬車,除了曲鳴,幾個小輩都去了。
林夕昭和曲笙坐在一個馬車內,也不在像之前那般故意與曲笙拉開距離。兩人坐在一側,林夕昭一直在牽着曲笙的手。
京城東街廟會熱鬧非凡,并沒有因為永慎伯爵府中走水而消減人數。
京城富貴人家多的是,若是出事一兩個便要衆人随着一起哀傷,那這日子便沒法過了。
曲笙她們與蕭冰纓彙合,原本以為蕭冰纓會把乘溪帶出來,卻不想自己一個人過來了。
“我今日去給母親行年禮,路上遇到了送信的人,所以沒有回府。”蕭冰纓解釋着為何沒有帶乘溪過來。
趙嘉虞聞言,有些懷疑的道:“我才不信,一定是阿姐心疼乘溪才不讓她出來的。待會我們要去酒樓喝酒,沒有乘溪怎麽能行。”
她還指望着能聽一聽乘溪的琵琶音呢。
蕭冰纓聞言,思索幾瞬,道:“那我回去接她。”
乘溪的身體已經沒那麽嬌弱了,只要保暖得當,便不會有事。這些日子在府中,乘溪也沒少為她彈琵琶解悶。
趙嘉虞看着蕭冰纓要親自回去,道:“讓下人去接便是,何必親自跑一趟。”這外面這麽熱鬧,浪費的時間都夠她們玩好多的東西了。
蕭冰纓聞言,垂眸一瞬,道:“我還是回去接吧。”她不放心,年前的時候,蕭耀才曾派人來接過乘溪,當時幸虧她在府中,回絕蕭府的下人。
蕭冰纓今日回去的時候,蕭耀才還躺在榻上,見到她的時候,一頓的數落。但她還是沒有松口要将乘溪送回去。若乘溪回去,再想出來,怕是難了。
林夕昭聽着蕭冰纓的話,看到趙嘉虞還要堅持,道:“就讓冰纓回去接吧,乘溪的身體冰纓最是了解。”蕭冰纓的心細,想的自然也比下人想的多。若是乘溪出來一趟,再感染了風寒,可就得不償失了。
趙嘉虞聽後,想了一下,也贊同了林夕昭的話,讓蕭冰纓快去快回。
蕭冰纓走後,幾日便又在廟會的街上開始游蕩。曲霆的妻子也是壽林的武将世家,雖是看上去溫順,但也是練過武的。
林夕昭牽着曲笙,趙嘉虞去牽了曲霆的妻子,曲霆和曲钰随在了她們身後。
趙嘉虞走在廟會上,看到什麽好吃的都想要買點。原先自己吃了不好吃,便給了蕭冰纓,這回輪到曲钰了。
不過若是吃着好吃的,她也會多買點,曲钰和當時的蕭冰纓一樣,無奈卻還是會默默承受着,這會兒曲钰吃的已經開始發撐了。
衆人在廟會上轉了半圈後,蕭冰纓便帶着乘溪過來了。
乘溪被蕭冰纓抱下馬車,穿着小巷子的捷徑,尋到了趙嘉虞她們。
乘溪與衆人見禮,衆人也都回禮。乘溪被蕭冰纓裹的嚴實,身上的大氅也是蕭冰纓年底的時候新得的。自己都舍不得穿,給了乘溪。
衆人在廟會上,随着人流湧動,看着游街雜耍,品着沿街叫賣的小吃。直到趙嘉虞吃的打了飽嗝,定在了原地。
她回頭看向曲钰,曲钰一臉的寵溺,問道:“還吃的下嗎?”曲钰是吃不下了,這廟會上的小吃,幾乎讓趙嘉虞吃了個遍。
“吃的下。”趙嘉虞彎眉笑着回道。
趙嘉虞知道曲钰在問她什麽,待會要去厚祥樓,曲钰早就定了雅間了。
“我看時辰也差不多了,不如現下就過去吧。”曲霆适時的插話,他倒不是不喜歡熱鬧,只是已經走了這樣久,他們習武自然不覺得累,可她們之間還有不會武的。
衆人聞言,全都表示贊同。之後各自上了馬車,去了厚祥樓。
厚祥樓內今日客人實在是多,但曲侯府定的雅間卻是無人敢強占的。衆人進了屋內,曲钰去吩咐人上菜時,又請來了一些個唱曲的,他知道趙嘉虞會喜歡。
雅間的人聽着小曲,品着厚祥樓新出的菜品。趙嘉虞是沒心思吃了,但酒她還是要喝的。
外面的小曲一停下,趙嘉虞便看向乘溪,一臉谄媚的模樣笑道:“乘溪,好久沒有聽到你彈琵琶了……”
趙嘉虞的話只說了一半,今日看着乘溪的氣色不錯,她便想要讓她再彈一曲,若是可以,能開嗓的話,更好。
乘溪聞言,唇角微勾,沒有拒絕之意,道:“好,那我便獻醜,彈上一曲。”
乘溪起身走向旁邊彈曲的藝妓,才坐下,趙嘉虞便喊着道:“等等。”
衆人聞言,都不解的看向了趙嘉虞。而趙嘉虞此刻的目光,卻落在了林夕昭的身上。
“夕昭,我記得你是會彈琴的,不如你和乘溪兩人合奏一曲如何?”兩位絕色佳人為她撫琴,光想想,她都有些興奮。
林夕昭聞言,頗有些無奈,但還是沒有拒絕。難得今日大家都齊聚一堂,又有乘溪作陪,她自然是樂意的。
林夕昭起身走向乘溪,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乘溪笑着點頭後,林夕昭便走向了瑤琴旁坐下。
乘溪先起了音,幾個短促的聲調後,林夕昭便将瑤琴彈奏起來附和了上去。如深谷空洞,又如流水緩緩流入耳畔。兩人彈奏時,唇角染着笑意互看一眼後,分別看向了宴桌上的人。
林夕昭的目光下意識的尋找曲笙,而乘溪則看向了蕭冰纓。
此時的曲笙,目光裏滿是對林夕昭的喜歡。昨夜的纏吻,仿若上一刻才發生,曲笙的唇齒間,又生出了在林夕昭那裏勾纏出的清甜味道。
林夕昭被曲笙灼熱的目光盯的,下意識的垂眸躲避,看向自己的指尖。
趙嘉虞在林夕昭擡眸的一刻,便順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曲笙。林夕昭臉上露出的一絲心虛,和曲笙望着林夕昭的那種眼神,讓她不自覺的聯想到了曲钰看她的時候。
趙嘉虞的目光來回在這兩人身上尋看,還未琢磨出點什麽,餘光便又瞥見乘溪和蕭冰纓這兩人正看着對方淺笑。
“咳。”趙嘉虞輕咳了一聲,使得蕭冰纓臉上的笑意迅速收回,望向了她。
但曲笙好似沒有聽到般,目光一直看着林夕昭。
趙嘉虞微擡下颚,示意蕭冰纓看向曲笙。蕭冰纓會意望過去,瞧着曲笙雙眸之中癡纏的目光,目光微斂一瞬想到自己,又望向了乘溪。
乘溪見她看過來唇角微勾,眉眼間有着一絲讓她百看不厭的千嬌百媚。
“官爺,您不能進去!”外面小二的聲音乍然響起,讓林夕昭和乘溪手上的動作同時停下了下來。
琵琶聲和瑤琴音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