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林夕昭随在金雲斐的身後, 看着趙嘉虞和曲钰兩人行禮遞茶。之後趙嘉虞便坐在一旁,認着曲家的幾位伯父和叔父等人。
趙嘉虞與曲钰坐在一處,看到林夕昭看她的時候, 一向大大咧咧的她此刻卻是一臉的羞意。
林夕昭彎唇,聽着長輩們坐在一處說着家常話。幾盞茶的功夫後, 曲笙從門外進來,規矩的與幾位長輩行禮, 之後看了一眼趙嘉虞, 走向了林夕昭。
趙嘉虞看着曲笙如此行事, 忽然覺得她與常人無異,可再看她走到林夕昭身邊那份傻裏傻氣的模樣,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林夕昭伸手牽過曲笙的一只手,從懷中拿出帕子,小聲問道:“去哪裏了, 手上怎麽一股味道。”林夕昭說着,開始幫曲笙擦起了手。曲笙一靠近,林夕昭便聞到了她身上一股說不清的味道,手上尤為的重了一些。
曲笙低頭看着林夕昭, 沒有說話。屋內的人,這會兒也全都看向她二人。趙嘉虞看着這二人在廳堂內随意的很, 也沒那麽多的規矩, 便知道林夕昭說曲家的人都很随和是真的。
衆人在屋內又說了會話,外面進來的丫鬟來禀說是早膳已經擺好了。一大家人, 全都去了三房這邊的膳廳,陪趙嘉虞這個新婦人。
膳桌上, 曲钰對趙嘉虞呵護有加,幾個長輩也都對其溫聲細語。趙嘉虞從昨兒嫁過來, 除了害羞了些,沒有任何的不适。
林夕昭還像往常一樣,時不時給曲笙喂些飯菜。這些趙嘉虞也都已經習慣了,但當着這麽一家人的面,林夕昭這般喂曲笙,她都覺得曲笙也像是嫁到曲家的,而林夕昭才是從曲家出生的那個人。
曲笙和她一樣,像個小婦人。
早膳過後,這些長輩也沒有故意留着趙嘉虞繼續說話。小兩口才新婚,想是還有許多話或是恩愛的事,要說,要做,她們也不便占用她們的時間。
林夕昭牽着曲笙往院子裏走,趙嘉虞從趙府帶來的丫鬟,急匆匆的跑過來,說是趙嘉虞請她們過去。
林夕昭聞言,眉眼微彎,道:“請四嫂稍等片刻,我給笙兒換身衣物便過去。”
丫鬟聞言,笑着離去。
林夕昭幫曲笙尋了一件幹淨的衣物給她換上,她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重了,也不知是什麽東西。曲笙不說,林夕昭也沒有多問,想來應該是在府裏某處不小心沾染上的。
曲笙換完了衣物,林夕昭便仔細的瞧了她幾眼,笑道:“我們笙兒,穿什麽都好看。”就算是粗布麻衣穿在曲笙的身上,林夕昭都會覺得的好看。
誰讓她喜歡這個小妹妹呢。
林夕昭和曲笙去了趙嘉虞和曲钰的院子。一進屋內,趙嘉虞便急忙起身過去,道:“夕昭,我聽曲钰……”趙嘉虞脫口而出喚了曲钰的名字,忽然想到此刻已經嫁與他。她回頭看了一眼眉眼含笑一臉寵溺的曲钰,抿了抿唇,便又改口低聲道:“我夫君說,昨兒永慎伯爵知道我們的改了道,臉都氣綠了,他們足足在那等了一個多時辰呢。”
這事林夕昭倒是不知道,昨兒沐浴過後,她便一直陪在曲笙的身邊,今晨起來便又随着金雲斐去見趙嘉虞這位新婦,也無從聽聞。
但此刻看着趙嘉虞那股高興的勁,便知道她不在計較昨兒的事情了。不過這事曲家不會就此算了,聽聞今日朝上,曲繼年聯合趙将軍參了永慎伯爵。
明眼人都是可以看出來的,這永慎伯爵就是故意在那堵着曲家迎親隊伍的。
皇帝也下旨斥責了永慎伯爵,可他新喪了兩個兒子,便也只是口頭上說道了幾句,并無實質性處罰。
曲钰與趙嘉虞說這事的時候,還擔心她會生氣,沒想到,她聽後竟笑出了聲。
林夕昭笑着看了一眼曲钰,曲钰颔首,林夕昭便道:“那不還得是因為我們四嫂聰慧。
永慎伯爵府死了兩個兒子,林夕昭雖不為之惋惜,但也不會落井下石。但他們派人來刺殺她們,且又擡棺堵着曲家迎親隊伍,也是着實可恨。
趙嘉虞聽到林夕昭誇她,低聲含糊嗔道:“你又說笑我。”
“哪有,昨兒若非四嫂果斷決策,怕是會出大事的。”林夕昭似乎已經預測到,永慎伯爵堵路就是為了激怒曲家,從而産生矛盾,讓他有機可趁。
永慎伯爵的兩個兒子被馬踐踏至死,若說是報應,林夕昭也是不信的,她只覺得是巧合而已。可在永慎伯爵那裏,卻覺得是人為。而這個兇手,就是當初害他入獄之人。
只是他無憑無據,告到了皇帝那裏,卻因為證據不足,皇帝不予理會。這才讓他幾次三番的,想要對着曲家人和林夕昭下手。
趙嘉虞聞言,也不與她再争辯,昨兒确實是她讓人改道的,林夕昭的誇贊她接受了。
京城內的治安已經加強,金雲斐也與她說過,不必再擔心。曲侯府也派了不少的人在沿途的街道,想要回相府随時都可以。當然,想要一直待在曲侯府也是可以的。
不過林夕昭還得回府一趟,昨兒的府中出賬,她得回去在盤對一遍。
林夕昭要走,趙嘉虞有些不舍得,但更多的是心慌。在這個府中,也就在林夕昭和曲笙的面前,她不用拘着。林夕昭一走,曲笙自然也會跟着走,她們一走,她心裏便開始不踏實了。
林夕昭見趙嘉虞拉着她不舍得,笑眼道:“晚點我會帶笙兒回來的,再說,不是還有四哥在嗎。”
她們新婚,林夕昭也不能一直在這裏打攪,即便是趙嘉虞叫她來的,可又怎知曲钰想讓她待在這裏呢。
趙嘉虞沒法子,也不能因為自己嫁到這裏,就扒着林夕昭不放,只能讓他們早些回來。
林夕昭帶着曲笙回相府,路上她掀開馬車簾子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今日京城街道,确實多了不少巡防的兵士。
林夕昭将馬車簾子降下,回頭去看曲笙時,對上了曲笙一直打量她的目光。很多次,林夕昭都有看到曲笙對她有過這樣的眼神,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多想了,可今日又見到,她便忍不住問出來了。
“笙兒為什麽這樣看着我?”
曲笙聞言,目光收斂一些,雙唇動了動,道:“姐姐,不怕。”
曲笙看得出,林夕昭在外的時候精神有些緊繃着,但她方才打量林夕昭,也并非是因為此事。
她是覺得林夕昭對于她表達出的喜歡,為何會覺得她只是姐妹之情。是不懂,還是在裝不明白?
但林夕昭坦蕩的目光,似乎又回答了她。她懂,但覺得她們之間是不會存在那樣的感情的。
林夕昭聽到曲笙的安撫,往她的身邊坐了坐,又順勢摸上了曲笙的臉頰,彎眉道:“有笙兒在,姐姐不怕。”
她知道曲笙會保護好她,但她也怕曲笙因保護她,而受傷。
到了相府,林夕昭先去與林建海請安,而後去看望了昨日喝醉了酒的林夕瑞。林夕瑞喝的要比曲笙多不少,也不知這兩個平日裏交流不多的人,怎麽就能在喝酒一事上,喝到一塊的。
昨日曲笙舉杯,林夕瑞便也舉杯,林夕昭當時還怕曲笙一直喝酒,傷了胃,便也在不停的喂她吃菜。可每次菜一吃完,曲笙便又擡杯與林夕瑞對飲,弄的林夕昭便一直在不停的給曲笙喂菜。
直到林夕瑞喝多了,手臂都擡不起,曲笙吃了林夕昭最後夾過來的菜,也就沒有再喝。
兩人喝酒也是奇怪,不說話,只舉杯,林夕瑞也是出奇的配合。
這會兒林夕瑞還未醒來,林夕昭吩咐膳房做了些醒酒湯溫着,等林夕瑞醒來後,再給他端來。
之後兩人去賬房內,核對了下賬簿,一切都是按照她原先說的做的。她當時把事情交給了林夕瑞,看來這個弟弟倒是個好幫手。
回了院子,林夕昭便又将給曲笙縫制的束袖繼續做了起來。曲笙還是像往常一樣坐在一旁看書,不過吃東西的習慣,卻是改了。
曲笙的食量還是原先那些。她開始不吃點心的時候,林夕昭總是擔心會餓着她,但這幾日觀察下來,倒是一切如舊。吃不吃的,對曲笙沒有一點的影響。
午膳她們是在相府用的,那會林夕瑞也醒了過來。林建海又去了宮內,府中只有她們三個人。用過了午膳,林夕昭囑咐着林夕瑞看管好府內,便要帶着曲笙去曲侯府。
“阿姐,你們能不走嗎?”林夕瑞有些委屈的道。
林夕昭見自己的弟弟這般,輕聲詢問道:“怎麽了?”
“你們走了,府中就我一個人,我……”他不是害怕,但有事的時候,卻連個商議的人都沒有。
不過曲笙倒是聽出了話外之音,原先府中不止是林夕瑞,還有一個林夕寬的。
林夕昭看着林夕瑞欲言又止的神情,思索了一瞬,道:“再等些時日吧,馬上要到元日了,我會求父親把夕寬接回來的。”
林夕瑞倒是想要把自己的二哥接回來,可他說話,他的父親壓根就不聽。若是林夕昭去說,雖不是一定能成功,但到底勝算大一些。
林夕瑞聽到林夕昭的話,也沒有再說不讓她們走的話。林夕昭帶着曲笙回了曲侯府,晚點的時候,去了趙嘉虞那裏一趟。
不過趙嘉虞正在和曲钰二人在院內練劍,反倒是她和曲笙去的不是時候了。郎情妾意,她們也不好一直打擾,說了幾句話便和曲笙離開了。
曲笙就像個小尾巴,林夕昭去哪裏她便去哪裏,但用晚膳前,曲笙卻消失了一段時間。
林夕昭在和金雲斐說着話,見曲笙回來的時候,瞧着她換了身衣服,便詢問她怎麽了。
曲笙來的時候便已經想好了措辭。她去膳房,被端湯的丫鬟碰到了。
林夕昭聞言,趕忙起身去檢查曲笙身上是否有被燙傷,但曲笙卻道只是沾了衣角一點。
林夕昭聽到說是只沾了一角,便放下心來,但卻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好似與她早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林夕昭只擔心曲笙是否燙傷,便也沒有多想。晚膳的時候,趙嘉虞她們過來的時候,曲钰的手上似乎有了傷。
曲笙目光盯着曲钰的手指,擡眼去看趙嘉虞的時候,趙嘉虞卻低着頭不說話。
“钰兒,手怎麽回事?”金雲斐倒是先替大家問出了口。
曲钰聞言,忙笑道:“擦劍的時候,劍不小心掉了,劃傷了。”曲钰雖然性子也是直了些,但對待兵器還是很小心的,自小便沒有聽說他被劍劃傷,這大喜的日子,怎麽就想起去擦劍了呢。
衆人都會意,也就沒有多問。趙家也是武将是世家,趙嘉虞是會武的。小兩口若是閑悶了,切磋下武藝也是有的,既然是切磋,那誤傷自然是避免不了。她們是心疼曲钰,可也不會去責怪趙嘉虞。
這會看着趙嘉虞一直低着頭,想來是十分的愧疚的,她們也沒必要再給她的愧疚之上,雪上加霜了。只要曲钰不在乎,旁人便說不得。
晚膳過後,林夕昭早早睡下。曲笙上了床榻,卻不往林夕昭的懷裏靠。林夕昭也不知她是怎麽了,撐起身子,詢問側身向裏的曲笙,道:“笙兒,可是姐姐做了什麽讓你不開心的事了?”這一日,她們都在一起,好像都是尋常的事情,她想不到自己做了什麽,讓曲笙不悅的事。
曲笙也不會無緣無故這般,她也不是沒有脾氣。她是順從林夕昭,可不代表她沒有使性子的時候。
林夕昭溫柔的話語,讓本就因和林夕昭躺在一個榻上,總生出妄想的曲笙,心中騰升起一股欲念。她怕自己和林夕昭的身體接觸,會再做出昨夜之事。
昨夜是酒意的催使,讓她有些不管不顧。但今夜她是清醒的,林夕昭沒有去懷疑她們之間情感,那今夜若是她再那般呢?
曲笙從一開始,是覺得林夕昭也是喜歡自己的,可這些日子來,加之昨晚看到林夕昭的反應,她不确定了。
曲笙聞聲,翻轉了身體,眸光裏布上了一層委屈。林夕昭見狀,楞了一瞬,緊忙靠過去,将她攬在了懷中,輕揉着她的肩背,用着哄人的細語問道:“怎麽了呀?”
曲笙不說話,在與林夕昭的身體接觸後,便将腦袋拱進了她的懷中。嗅着誘人的馨香,曲笙的心裏那股不知名的東西,又開始亂竄了。
林夕昭見曲笙不說話,便只能這般抱着她,輕柔的從輕拍便成了撫摸。而這樣的動作,無疑是讓曲笙搖擺不定的內心,偏向了随心一側。
曲笙擡起頭,雙眸明亮異常。林夕昭低頭看了一眼,傾身過去在她額間吻了吻。
她不知道曲笙怎麽了,但姑娘大了總是有心事的。曲笙的表達能力本來就弱,這般憋在心裏,說不出口,怕是要憋壞了。
只是林夕昭不知道,曲笙此刻的心事,只與她有關。
林夕昭的吻輕柔,在慢慢撤離,低頭去看曲笙時,才察覺到曲笙的呼吸微促起來。
林夕昭的疑惑了一瞬,方要開口說話,她懷中的人便起了身,将她壓在身下,吻上了她的唇。
曲笙的吻有些熱烈,仿佛是在釋放着積壓了許久的情緒。
林夕昭的唇瓣,一如既往的柔軟,軟到曲笙想要去咬上一口。可她知道,她不能,因為那樣會傷到林夕昭。
曲笙的吻從一開始不管不顧的霸道,到後面的輕柔帶着綿意,裏面糅雜着她對林夕昭的渴望和克制。
是,她在克制,若非她自我控制,這會怕是已經做出了更多,輕薄林夕昭的事情來。
沒有經過林夕昭的同意便是輕薄,她知道,可她已經是收斂了,她控制不住心底那種,對林夕昭最原始的欲望。
一吻過後,林夕昭始終沒有任何動作。沒有去推曲笙,也沒有去會回應她的吻,她就這樣靜靜的等待着曲笙的吻結束。
“姐姐。”曲笙擡頭時,望着異常冷靜的林夕昭,好似心頭的罪惡感,将她重重一擊,也将她對林夕昭的欲望擊碎的七零八落,她來不及将其撿起來,便看到林夕昭擡起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笙兒,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了。”林夕昭的聲色溫柔,沒有羞意也沒有惱怒,她平靜的讓曲笙心口有些涼意。
“男女之事,未曾有人教授你我,可不教,我們也要必須懂得,這樣的親吻。”林夕昭為曲笙解說之時,目光下意識的瞥向了曲笙因親吻她,而有些過于紅豔的唇瓣,又繼續道:“只有男女婚嫁之後才可。我和你,女人與女人,是不可以的。”
林夕昭輕柔的解說着方才曲笙親吻她的事情,只能是男人和女人成婚之後才可以,她和她不行。
曲笙從開始面露疑惑的聽着林夕昭的解說,但後面的話,卻讓她蹙起了眉頭。
“姐姐這樣講,笙兒能聽懂嗎?”林夕昭看着曲笙的反應,有些不确定自己講的曲笙是否能夠理解。
曲笙緊蹙的眉頭松開了些許,她聽懂了,即便林夕昭不說,她也是懂得的,可她還是搖了搖頭,裝作沒有聽懂。
林夕昭看着曲笙搖頭,有些無奈,方要再尋一個說法,解釋給曲笙聽得時候,曲笙卻又吻了上去。
動作太快,林夕昭都還沒反應過來,曲笙便離開了。
林夕昭被再次親吻,下意識的微閉雙眼,再睜眼時,卻看着曲笙一臉調皮的神情。林夕昭眸光晃動,思索了幾瞬,最後只能有些無奈的輕笑了一聲。
曲笙根本不懂得男女之事,她這般親吻,不過就是尋常姐妹之間的喜歡而已。随她去吧,等到日後嫁了人就好了。
林夕昭說服着自己接受曲笙的吻,但她這般縱容也并非只是無奈。她對于曲笙這樣的吻,有種說不清的感覺。而也是這種感覺,讓她縱容了曲笙。
尋得了柔唇慰藉的曲笙,終于安定下來,一反方才的狀态,反将林夕昭攬進了懷中。曲笙一手搭在林夕昭的纖腰處,而唇也再次落在林夕昭的眉眼間。
柔軟溫熱的觸感結束後,林夕昭擡眸去曲笙對視一眼,看着曲笙眼中已經沒了方才的委屈,只能無奈的輕笑彎眉,将腦袋窩進了曲笙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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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昨夜睡的有些不踏實,醒來頭也昏昏沉沉的。幫曲笙穿衣時,束帶也是束了幾次,才幫她束好。
曲笙低眸看着林夕昭的心不在焉,知曉她昨夜沒有睡好,便彎腰将林夕昭抱了起來。
“笙兒。”林夕昭被曲笙這麽一抱,忽而精神了些許。
曲笙聞言,垂眸一瞬,将林夕昭又抱回到了榻上,慢聲道:“休息。”
這會兒到早膳時間,還要等一會兒,曲家沒有什麽太大的規矩,待會她讓人把膳食端到這裏便是。
林夕昭知道,曲笙是想讓她再補一補覺,但她今日還要回一趟相府。
在曲笙要幫她蓋被褥之時,林夕昭伸手輕攥住了曲笙的手,道:“不睡了,一會陪姐姐回去一趟。夕瑞一個人在府裏,我有些不放心。”
以前有林夕寬在,她倒是沒多想,可現下林夕瑞一個人在府裏,确實有些不放心了。她得想辦法,盡快的讓林夕寬回府。
曲笙聞言,眸光深邃些許,須臾松了手。
林夕昭下了榻,曲笙主動幫她取來衣物。林夕昭瞧着今日這般會照顧人的曲笙,唇角微勾,伸手接過,笑着騰出一只手摸了摸曲笙的柔滑的臉頰。
曲笙被摸的臉上有了乖順的笑意,林夕昭才松手去穿衣。
用過了早膳,兩人去了相府。這兩日來回路上,林夕昭雖有擔心,但卻不像之前那般,像只驚鳥。
京城的巡防不知為何,今日又加強了些許。
兩人回了相府,林建海也在府中,瞧着自己的女兒回來便尋他,問道:“昭兒是有事要與為父說嗎?”
林夕昭聞言,将丫鬟給她倒的熱茶放下,道:“昨日女兒讓人去了于府探望了夕寬弟弟,聽于家舅父說,夕寬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眼下已經到了年底,府中也有不少的事情需要處理,以前是夕瑞和夕寬一起幫女兒,今年女兒也是怕忙不過來,還請父親準允,讓夕寬弟弟回府。”
林夕寬來與不來,她都無妨,只是林夕瑞想要自己的哥哥回府,而她也是怕年關上,她去曲侯府的時候,府中出了亂子。
林夕瑞在府中做些瑣碎的事情,也是可以的,但有林夕寬在,兩人商議着,也是更好一些。
在林夕昭的眼中,從無嫡庶之分,她待兩個弟弟都是一樣的。可人心總是最難猜測。林夕寬視她為仇敵,她心中并不是完全不介意。但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她又是長姐,總不能也像林夕寬那般,也将其視若仇敵吧。
只要林夕寬好生在府中待着,不再擾出些亂子,她便還會像以前那樣待他。但想要交心,像對林夕瑞那般,是不可能了。
林夕昭雖是和善,可卻不是個任人宰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