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趙嘉虞坐在花轎內, 瞧了一眼外面,是一行裹着粗衣白麻布喪葬隊伍。
看着還在漫天飄蕩的東西,趙嘉虞伸手接過了一紙銅錢, 翻看紙幣後,蹙起眉頭氣的直接扔在地上。
她們大婚起轎吉時是在早上, 京城內發喪的幾乎都是過午才發喪,偶有路遠年老者歸根回鄉時, 才會早起發喜喪。這家人擡着兩口棺椁, 怎麽就那麽巧被她們遇上了。
“是誰家的喪事?”趙嘉虞探頭問了旁邊随轎的丫鬟。
丫鬟聞聲還未回答, 一旁的喜娘側目望過,吓的花容失色,緊忙将趙嘉虞的腦袋推了回去,“我的姑奶奶,不可露臉。”
趙嘉虞被推的腦袋歪了歪, 擡手扶着自己頭上的飾品,道:“別推了,知道了。”
喜娘站在一旁朝着不遠處看去,瞧着前面幾位公子, 各個勒着馬缰繩,似乎沒有相讓的想法。
不用看正面, 也知道這曲侯府的幾位公子, 此刻已經怒火中燒。誰家嫁娶遇上這種事情,會不糟心呢。
對面的喪樂, 越吹越響,已經蓋過了迎親隊伍的樂聲。
若今日對方, 但凡換一家人家,曲钰等人一定相讓, 可偏偏對面是永慎伯爵府的。
而能讓他們這般大動靜的,應該是永慎伯爵的那兩個兒子。前些時日墜馬被踩踏而亡的嫡子和庶子,宋子祥和宋子謙。
都過去半個月了今日才發喪,難道就是為得等今日?
曲家三兄弟也是年輕氣盛,各個面露溫怒之色,可到底是婚嫁之事,與這些人硬來不得。
此刻曲钰只覺有些對不住趙嘉虞,若他們今日在這僵持下去,或是起了沖突,他們曲家自是不在乎,可趙家不一樣。
曲鳴思來想去,看向曲钰。曲钰胸口起伏,沉了口氣,下了馬背。
曲钰朝着趙嘉虞的花轎方向走,走到轎簾子旁,輕喚了趙嘉虞一聲:“娘子。”
雖是未拜堂,可此刻她們之間成婚,已然是不會再改變的了。
趙嘉虞聞聲,掀開蓋頭一角,側目看去。
曲钰看着花轎裏自己的新娘子露出的一方嬌容,看的楞了一瞬。趙嘉虞平日裏不喜粉黛,今日模樣,粉雕玉琢比往日裏更令人心動了些。
“怎麽了?”趙嘉虞靠過去詢問。
曲钰聞言回過神,低首道:“前面是永慎伯爵家的兩個兒子發喪,我想和娘子商議一下,我們暫時避讓,讓他們先過去。不過,若是娘子不願,我們也可強行過去。”
雖說死者為大,但若是這家人心術不正,故意這般來尋他們晦氣,就算是告到天子那裏,他們曲家也是不怕的。
“不妨事,讓他們先過去吧。”趙嘉虞此刻忽然想到,林夕昭與她昨夜說過的話。
這永慎伯爵定然是覺得自己兩個兒子的死,是被相府或是曲家故意殺害的,所以才會這般來找茬。她們遇刺的事情,多半也就像林夕昭所猜測的那樣,與這兩個死人有關。
按照趙嘉虞往日的性子,若沒有昨夜林夕昭說過的話,她怕是要支持曲钰強行過去,但有了林夕昭的囑咐,便不想多生事端。
永慎伯爵府死了人,戾氣極大,若是與他們硬來,他們勢必要不顧一切,怕是要鬧出血災來。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讓這兩個死人先去投胎也是無妨的。
曲钰聞言,擡頭去看趙嘉虞,他有些不相信趙嘉虞會這般痛快的答應。
“怎麽了?”趙嘉虞瞧着曲钰疑惑的神情問道。
“哦,沒事,我們暫且去旁邊的人家中等待,待他們過去,我們再出行。”
“嗯。”趙嘉虞點點頭,将蓋頭重新蓋上。
曲钰得了趙嘉虞的話,走到曲鳴身邊,言語了幾句後,便上了馬背。曲鳴側勒了下馬缰繩,調轉了頭,對着身後的人道:“避讓!”
曲鳴帶迎請隊伍,尋了一戶人家,暫時進入等待。
迎親隊伍入門後,只留幾人在外查看,将門戶緊閉,以棺椁沖撞了新人。只是新人避讓之後,永慎伯爵府的人卻擡着棺椁不在往前行進,在原地吹打着喪樂,似乎想要就此站道,堵着迎親隊伍不讓她們過去。
曲鳴站在外面,眉頭緊蹙起來。看來今日,這些人就是故意的了。曲鳴推了大門進入,與曲钰說了幾句話,曲钰便又去尋了趙嘉虞。
趙嘉虞聽到永慎伯爵的喪事是故意為之,沒有贊同曲钰所說的要強沖過去。她笑道:“既然他們想要攔路,那便讓他們攔,想攔多久都可以。”
路又不是只有這一條。
迎親隊伍沒有再吹打樂器,直接從這戶人家的後門出去,去了另一條街道。待與喪葬隊伍拉開足夠遠的距離後,迎親樂隊又繼續吹打起來。
曲钰等人看着前面的迎親樂隊,又回頭看了一眼花轎,互看一眼後笑了起來。
趙嘉虞不拘小節,這性子,是他們曲家想要的人。
迎親隊伍半路改道,但因腳程快了一些,剛好在及時之時下轎入門。曲钰着一身寬大的新郎官喜服,背着趙嘉虞進了曲家大門。
此刻的曲侯府也得了消息,趙嘉虞她們,在路上被永慎伯爵府,故意擡棺來沖之事,也全都出門迎接了趙嘉虞。
今日是委屈了趙嘉虞,但進了曲家的這個宅子裏,絕不會讓她再委屈了。
禮堂上,人多的數不勝數,看到曲钰背着新娘子過來,全都讓開了道路。曲钰在禮堂前将趙嘉虞放下來,改為了橫抱。抱着趙嘉虞跨了火盆,進入了禮堂。
高堂落座,新人跪拜,在最後一句送入洞房後,趙嘉虞被人群簇擁着,進了洞房。
林夕昭和曲笙也随着進入,趙嘉虞被擁來擁去,好不容易進了洞房,在被林夕昭逗了幾句後,自己差點就把蓋頭掀起來了,還是曲钰手快一把按住了。
洞房內的人,随即哄笑一堂。
曲钰笑着向林夕昭和曲笙行禮道:“兩位好妹妹,就放過我們吧。”
林夕昭倒也沒說什麽過火的話,就是最後他們喝交杯酒的時候,林夕昭讓他們二人接個對聯。趙嘉虞雖然讀了書,可她速來不愛吟詩作賦,可不就一下子讓她急了起來。
對聯對不上,交杯酒喝不得,那這洞房可怎麽入?
林夕昭聞言,笑道:“那我們就來個簡單點的,就考考我們的新嫂嫂,詩經學的如何,怎麽樣?”
林夕昭話落,一屋子的人便附和說好,随即都靜下來等待着了。林夕昭明亮而溫柔的雙眸微動,雙唇抿動,道:“看此時桃花灼灼,宜室宜家。下一句是什麽?”
蓋着紅蓋頭的趙嘉虞聞言,腦袋還沒有形成思考,耳朵進去嘴巴便對出來了,“蔔他年瓜瓞綿綿,爾熾爾昌。”
林夕昭聽到趙嘉虞對話這般的快,但笑不語,衆人也都哄笑一堂。而趙嘉虞也後知後覺,知道林夕昭在誘拐着她說延綿子嗣之事。得虧有個紅蓋頭遮擋,不若她這鬧紅了的臉,便被衆人看見了。
在趙家時,新郎官也沒被怎麽為難,可到了這兒,新娘子卻被小姑子為難了。曲钰看着趙嘉虞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便知道她此刻一定是害羞極了,忙向林夕昭行禮,笑道:“算四哥求你們了,快別為難我娘子了。”
林夕昭自然見好就收,她低頭看着趙嘉虞,笑的溫柔,道:“好啦,那就不打擾四哥和四嫂的良辰了。”
曲笙站在林夕昭的身邊,聽着林夕昭這般逗弄趙嘉虞,也跟着笑了起來。
屋內的人随着林夕昭出去,也全都出去了。大婚熱鬧熱鬧就好,可不能耽誤了新人的良夜。
林夕昭出了洞房,去了宴客廳堂。若是林建海不來,她便要與曲家的主桌坐在一處,這來了,自然要與自己的父親坐在一起。
而曲笙此刻也不會顧及到禮節,随着林夕昭去了林建海那桌。
“阿姐,聽說嘉虞姐的花轎,遇到了永慎伯爵府下葬的隊伍,是不是真的?”林夕瑞此刻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想要在林夕昭這裏證實一下。
林夕昭聞言,側目看他一眼,輕嗯了一聲。這話不能多說,也得虧趙家的人不計較,若是換做一個書香門第之人,定然是要鬧上一番的。
她原是想着,永慎伯爵府會鬧些個亂子出來,竟不想做下這種令人意想不到之事。
喜宴上,因林建海在,只在曲钰敬酒時,幾個小輩才淺飲了一杯。但當林建海被曲繼年請走之後,林夕瑞便撺掇着曲笙,兩人痛飲了起來。
今日是喜酒,就算是喝多了,也不會被長輩怪罪。
林夕昭看着兩人喝的開心,也沒有言語阻攔,只讓她們量力而行,而她只淺飲了一些。
宴席散罷,林夕瑞喝多了被林建海帶走,而林夕昭因曲笙喝的有些意識不清,也沒有再回相府。
曲笙被送去了盥洗室,原本她是想要親自去伺候她的,但想到曲笙之前的抗拒,便只能讓金雲斐接手。
金雲斐讓下人把曲笙放進盛着溫水的浴桶之內,自己卷了袖口幫着有些醉态的曲笙擦着身子。
金雲斐一邊幫曲笙搓着背,一邊絮叨着一些瑣事:“嘉虞和钰兒的婚事結束了,昭兒也該尋看尋看了。”
趙嘉虞與林夕昭一般大小,她雖有私心想要留林夕昭在身邊幾年,可就算是生母,也是被人說道的。
林相府沒了當家的主母,林家近些的又只有這一脈,梁家那邊也多次說過,讓她幫忙相看,她是真有些着急了。
原本眼睛微眯有些醉态的曲笙,在聽到自己的母親說林夕昭的婚事後,睜大了些許。
“母親,夕昭的婚事暫時不要提了。”曲笙的聲色不算溫和,但也沒有太過冷淡。
金雲斐聞言,手上搓揉的動作停下,問道:“怎麽了?”
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自然要以婚嫁為主,怎麽就不讓提了。
曲笙眉心微蹙,她垂着眼皮看着浴桶內的水波,沒有說話。
金雲斐見狀,想了想問道:“可是昭兒,有喜歡的公子了?”
“沒有。”曲笙回答的不拖泥帶水。
金雲斐聞言,神情疑惑道:“那為何不讓提?”金雲斐等了一會,曲笙也沒有回答,片刻她又想到了一種可能,“可是笙兒有留意到,能配得上昭兒的人選?”
曲笙聞言,腦袋裏思索了幾瞬,回道:“是。”
公子沒有,姑娘倒是有一個。
“是哪家的公子,昭兒知道嗎?”金雲斐聽到曲笙說有留意到人選,眸光微亮問道。
曲笙的眼光自然不會差,她這般在意林夕昭也定然不會讓她囫囵嫁了,想必這家公子定有過人之處。
“她還不知道,母親不必再問,到時候便知道是誰了。”曲笙先賣了個關子,此前她也未曾聽聞過有女子娶女子一事。
現下在沒有試探到,林夕昭是否願意與她在一起,她還不能将她喜歡林夕昭,想将她像趙嘉虞那樣娶進曲侯府之事說出來。以免她的循序漸進的計劃,被打亂。
“你這孩子,怎麽就不能讓為娘知道了?”金雲斐嘴上說着,可心裏是信曲笙的。
曲笙不說,估計也是怕多生事端。既然有了人選,那她也就不用每天發愁,想着給林夕昭尋一門好親事了。
林夕昭沐浴之後,前腳剛進卧房,曲笙後腳便跟進來了。
林夕昭聽到腳步聲,回頭望着臉上像是撲了粉腮的曲笙,粉粉嫩嫩的。她勾起唇角,一手去牽曲笙的手,一手摸上了曲笙的臉頰。
“身體有不舒服嗎?”林夕昭的聲色輕柔。
曲笙聞言搖了搖頭,雖是現下清醒了些,但她此刻被酒意催使,又瞧着此刻的林夕昭只着睡衣。柔軟的腰身,加配上這樣溫柔的眼神,讓她又想要逾矩,對林夕昭做些什麽。
林夕昭看着曲笙眼裏似有溫熱的東西,好似是酒勁上來,讓她的雙眸似火一樣燃燒着,也迸射着火熱,想要燒到她的身上。
林夕昭摸着曲笙柔而滑的臉頰,道:“我讓膳房那邊做了醒酒湯,待會喝了再睡。”
曲笙聞聲沒有任何的回應,就那樣靜靜的看着林夕昭。
可體內的東西,卻不像她表面那般的安靜,她覺得自己快要會被燒暈了,若不做些什麽,她怕是要在這裏原地焚化。
“是不舒服嗎?”
曲笙雖沒有動,可她的眼神,卻在告訴林夕昭,她在隐忍什麽。林夕昭盯着她看了須臾,想到應該這會喝了酒,估計是酒勁上來,讓她的身體不舒服了。
林夕昭摸着曲笙的臉頰有些微燙,朝着她的身後看了一眼,松了手之後,去了房門外。
“去膳房催一催醒酒湯,若是做好了,讓快些端來。”
外面值守的丫鬟,聞言,領命欠身朝着膳房走去。
林夕昭望着丫鬟疾步離去,回身之時,曲笙已經轉過了身子,正盯着她看。
曲笙本就沉默寡言,這會兒問話也不答,顯然是喝了酒的緣故。
“先去榻上躺會吧。”林夕昭說着擡起手,去牽曲笙的手,拉着她往床邊走。
到了床邊,林夕昭讓曲笙坐下,她幫她脫了鞋履,可曲笙像置若罔聞般,只是盯着她看。
林夕昭看着曲笙這番模樣,猜測出曲笙是喝醉了。有的人喝醉了發瘋,有的人喝醉了睡大覺,曲笙喝醉了卻行動自如,只盯着她看。
林夕昭有些無奈,只得輕柔細語的哄着她讓她去床上。
“笙兒要聽話——”
林夕昭的話還未說話,曲笙便将她擁進了懷中。兩人都只着了寝衣,林夕昭只在幾瞬,便感受到了曲笙身體的火熱,燙的她有些擔心。
“是發燒了嗎?”林夕昭知道曲笙的身體比常人熱了一些,可也沒有這般燙人的時候。
曲笙聞言,抱着林夕昭,與她交頸的腦袋,又搖了搖。她此刻只想抱抱林夕昭,她也知道自己不能造次,她在試圖用擁抱緩解。
可這樣香軟的身軀,似乎讓她灼燒着的身體,又添了一把新柴。
曲笙垂眸望着林夕昭白皙的後頸,灼熱的呼吸噴落在上面,讓那沁人心脾的馨香體香成本放大,讓她想要去親吻上去。
“大小姐,醒酒端湯來了。”外間的丫鬟瞧着屋內兩個主子擁抱在一起,出聲提醒道。
林夕昭聞言,擁抱着曲笙的手臂下沉,想要松開曲笙去取醒酒湯過來,可曲笙卻沒有要松開的跡象。
“端進來吧。”林夕昭朝着外間,方把醒酒湯放在桌案上的丫鬟說道。
丫鬟聞聲,擡頭看了一眼,伸手端起醒酒湯朝着內間走去。
“笙兒,先喝點醒酒湯吧。”林夕昭輕輕拍了拍抱着她緊實的曲笙。
曲笙此刻很不想松開這樣香軟的懷抱,可感受到林夕昭的擔憂,又有丫鬟在一旁,便只能松了手。
林夕昭接過了醒酒湯,用湯勺舀了一些,吹了吹,嘗了一下後,便又攪動起來,吹了吹。待溫度差不多的時候,林夕昭将醒酒湯碗遞給了曲笙。
“喝下了就舒服了。”林夕昭輕柔的哄着曲笙。
曲笙聽到林夕昭的話,臉上神情還是離開林夕昭懷抱,不明顯的委屈。曲笙接過之後,咕咚幾口喝下,林夕昭伸手接過她手中的空碗,放到了丫鬟端着的盤子上,對丫鬟道:“你先下去吧。”
丫鬟聞聲欠身離去。
丫鬟走後,林夕昭便把曲笙哄到了榻上。今夜喝醉了曲笙,比往常更悶了些。林夕昭幫曲笙把寝被蓋好後,曲笙卻沒有像前幾日那樣将她抱在懷裏。
林夕昭疑惑了看了幾眼,看着她平躺着閉着雙眼,想來是酒後,又洗了澡,身體有些乏沉。
林夕昭将床榻邊的燭燈熄滅,也躺下了。
林夕昭也沒有去主動抱曲笙,她是覺得曲笙需要好好休息。可當她睡意朦胧間,曲笙卻靠了過來。
林夕昭睜開雙眼,昏暗的視線裏,曲笙的身影浮現在了她的上空。還沒等她詢問曲笙,曲笙卻準确的尋得了她的雙唇,輕柔的吮吻起來。
曲笙帶着酒意的吻,讓林夕昭有些無措,她下意識的去推曲笙,可卻沒有推動,反而因為她的推拒,讓曲笙的吻更加的用力起來。
“笙兒……”林夕昭被曲笙研磨的唇瓣,得了些空隙,便開始輕喚她。
曲笙聽到了林夕昭含糊不清的聲音,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林夕昭知道曲笙一定是喝醉了才會這般,也怪她自己那晚,沒有把她們之間不該做這樣的事情說清楚。
接下來的林夕昭緊抿着雙唇,感受着曲笙與她撕磨的溫軟,直到曲笙親吻夠,慢慢退離之時,她才張嘴呼吸。
曲笙微擡起身子,在黑夜之中看着林夕昭喘息的模樣,唇角微勾,想要再次吻下去的時候,林夕昭卻快速的伸手擋住了。
林夕昭用手擋住了曲笙吻過來的唇,忙道:“笙兒,不可以這樣了。”林夕昭的聲音有些受阻,嗡嗡的,不過曲笙聽得清,也聽得明白。
哪有姑娘之間這般親吻的。
曲笙聞言再次擡起身子,盯着林夕昭略顯慌亂的雙眸,微微蹙了眉。
林夕昭接受她的親吻,只是因為方才被她禁锢,她逃脫不得,并非是心甘情願。
而林夕昭方才,也只當她是表達姐妹之情。
曲笙眸光有些受挫,她将身體懸停在林夕昭的上方,直到林夕昭伸手摸索到她的臉頰,她才蹭了蹭林夕昭的手心。
“乖,聽話,快躺下休息。”曲笙喝醉了,林夕昭就算是想要解釋,也要等到她清醒的時候。
曲笙聞言,目光放軟了些許,心裏也琢磨出了林夕昭此刻的心态,聽話的慢慢的躺回了自己的一側。
林夕昭在曲笙躺下之後,便在昏暗之中,拽了拽寝被,蓋在了曲笙的身上,而後将她撈進了懷中,抱住了。
她是不介意曲笙方才那般親吻她的,只是這樣的事情,她作為姐姐,應該要與曲笙講清楚,以後不可再出現這樣的行為。但眼下,還是要曲笙好好休息最重要。
曲笙被林夕昭抱在懷中,回味着方才的親吻。林夕昭雖然緊抿着雙唇,除了開始的推拒,之後便再沒有掙紮的跡象。今夜的吻,要比前些日子的吻更長了一些。
有了第一次便會奢望第二次,這才第二次,曲笙便預知自己,已經開始上瘾了。林夕昭的雙唇,異于任何柔軟之物,每一次都讓她的內心湧着不知名的東西,流竄全身後,讓她欲罷不能。
而每次勾纏研磨過後,便想要更進一步,那種想要将林夕昭吞噬的感覺,讓她越發的想要将林夕昭占為己有了。
翌日一早。
林夕昭幫着曲笙穿着外衣,擡眼看曲笙的眼神,也沒什麽太大的變化,還是一貫的溫柔。
曲笙盯着林夕昭看,想要看出點什麽不一樣東西,但林夕昭的雙眸澄澈,沒有絲毫想要掩飾之物。
出了院子,林夕昭跟着金雲斐一起去了曲三叔的院子,去接受趙嘉虞和曲钰兩位新人今日的敬茶,曲笙則去了曲侯府的後院。
後院那裏,住着從壽林來的幾位參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