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院子裏的主路上, 已經沒了雪,曲笙抱着林夕昭也不擔心會滑倒,大步的朝着屋裏走。
林夕瑞手中拿着雪球, 瞧着兩人如此這般,眨着倆大眼睛, 心裏對曲笙産生了許多的疑問。
前些日子,在密室的時候, 曲笙一腳将林夕寬踢飛, 他還沒有去問明白。這會兒, 又見到曲笙将自己的姐姐抱起來,且不費一絲力氣,更是疑惑了起來。
“風齊,笙妹妹力氣怎麽那麽大?”林夕瑞眼瞅着曲笙二人,嘴巴問着身邊不遠處的風齊。
風齊原本還處在驚愕之中, 聽到林夕瑞的話,側目望過去,垂眸一瞬沒有回答。
曲笙她們進了屋內,風齊便朝着房門處走去, 準備站在門外守着。林夕瑞見風齊不理自己,扁了扁嘴, 小聲嘟囔道:“不說我自己去問。”
林夕瑞丢了手中雪團, 也朝着林夕昭她們的房間走去。
屋內的曲笙抱着林夕昭朝着椅子旁邊走,林夕昭見已經進了屋, 便擡頭看着曲笙,聲音柔柔的道:“笙兒, 将我放下來吧。”她還沒有虛弱到,讓人抱着走路的。
曲笙聞言, 低頭時,眉眼間都是笑意,慢慢的将她放了下來。
林夕昭下來,瞧着曲笙高興的模樣,也跟着笑了起來,“這麽喜歡打雪仗嗎?”
好些日子都沒見曲笙這般開心了。
曲笙聞言,明亮的雙眸直勾勾的盯着林夕昭,她哪裏是因為打雪仗而開心,明明是因為她開心而開心。
曲笙不說話。林夕昭瞧着她眉眼間掩蓋不住的笑意,彎起眉眼,去旁邊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先喝點潤潤喉,待會要用早膳了。”
曲笙聞言,眸光微動,擡手接過,目光還是沒舍得從林夕昭的身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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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我也要喝。”林夕瑞探頭伸進了沒有關的房門內。
曲笙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臉上的笑意斂去些許。林夕昭看到林夕瑞進來,去旁邊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給。”林夕昭端起,遞了過去。
林夕瑞接過,抿了一口,又擡頭問道:“笙妹妹方才笑什麽呢?”
林夕昭聞言,側目看了一眼曲笙,曲笙此刻看上去,确實沒有多少笑意了。好似是林夕瑞一進門,便将其驚跑了。
曲笙不說話,又低頭喝了一口茶水。林夕昭見狀,解釋道:“我方才說中午給她做馬蹄糕吃。”方才二人并沒有說這些,只是她覺得曲笙今日這般開心,她想讓她的笑容持續下去。
果然,林夕昭說完做馬蹄糕給曲笙吃,曲笙的唇角便藏不住了笑意。
林夕瑞見狀,也跟着笑起來,道:“那阿姐多做一些,我也跟着笙妹妹沾點口福。”
林夕昭自然不會拒絕林夕瑞,答應道:“好,不過你得幫忙。”
林夕瑞一聽到說幫忙,那股高興勁頓時消了一半。林夕昭見他耷拉了些臉,只是笑笑,卻沒有松口不讓他做活。
林夕瑞喝了半杯茶水,想到方才曲笙抱林夕昭,問道:“笙妹妹的力氣怎麽那麽大?我看她方才都能把阿姐抱起來,是不是和風齊一樣,練過武?”
曲笙聞言,眉心微動,林夕昭接過曲笙手裏杯盞的手,也頓了一瞬。曲笙望着林夕昭,林夕昭垂眸一瞬,将曲笙的杯盞放回了桌案上,解釋道:“笙兒……是有練過一些。”
以前除了她的小舅父,也沒人問過,趙嘉虞她們是知道曲笙有了一些武功底子的,但卻沒見過曲笙在演武臺上,與曲钰他們切磋的時候。
故而,也都是覺得曲笙只是為了強身健體,并未有太深的造詣。
林夕瑞聞言,點點腦袋,嘴裏小聲碎念着:“怪不得。”怪不得能一腳将林夕寬踢飛,不過大夫診斷,曲笙的那一腳,對林夕寬的影響不大,只是當時太過虛弱而已。
現下林夕寬被接到于府,也有幾日了。臨走的時候,林建海不知單獨與林夕寬說過什麽,瞧着林夕寬的神情,似乎十分的頹靡。林夕瑞此刻只希望他能夠在外公家把病養好,等明年開春,他們兄弟二人,好再在一起聽先生的課。
“去用早膳吧,今日父親回來的好像很早。”林夕昭也飲了一口茶,說道。
林夕瑞嗯了一聲,道:“那我們走吧。”
林夕瑞說完便往房門走,林夕昭擡眼去看曲笙,曲笙低着頭,似乎在思索事情。
“夕瑞。”林夕昭看着林夕瑞走到房門處時候,喚住了他。
“啊,阿姐還有何事?”林夕瑞回過身,問道。
林夕昭往前走了幾步,瞧着了一眼門外的下人,低聲道:“笙兒練過武的事,不要告訴別人,尤其是你二哥。”林夕昭囑咐道。
不是她不信任林夕瑞,而是這事,她若不提前與林夕瑞打好招呼,怕是會傳到林夕寬的耳朵裏。
林夕寬恨得是她,但她不能保證,他不會連帶着曲笙一起恨,畢竟曲家是将于氏送進大牢喪命的外在因素。
林夕瑞聞言,面露不解,小聲問道:“為什麽?”
“因為笙兒習武,會讓其它人害怕。”一個在外讓別人認為是瘋子的人,如果習武發了瘋,确實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曲笙不想讓外人知道,并非是如此。
林夕瑞聞言,眨了眨雙眼,想到曲笙踢飛林夕寬的時候,臉上露出的怒意,心裏有了底,道:“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阿姐你放心,笙妹妹是不會亂傷人的。”
這麽多年的接觸,在林夕瑞的眼裏,曲笙就是個愛吃的小妹妹。平時都是安安靜靜的,也不惹事,林夕昭讓她做什麽,她幾乎沒有拒絕的時候。這樣乖巧的小姑娘,哪裏會讓人害怕呢。踢林夕寬,也是因為他想要傷害自己的姐姐。
林夕昭聽着林夕瑞的話,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曲笙。
曲笙此刻正朝着她這邊看,唇角也在與林夕昭對視一瞬後,微微翹起。
三人去膳廳用早膳,林建海已經在那裏等着了。今日的飯菜頗為豐盛,但膳桌上,卻極少有人說話。
這幾年,曲笙已經習慣了有林建海的時候,膳桌上的沉默。但只要林建海一開口,基本都會有大事。只是今日的事情,卻是曲笙沒想到的。
“曲家三房的曲钰,婚期是不是要到了?”林建海溫聲問道。
林夕昭聞言,擡頭回道:“是,後日便是。”
林建海聞言,眼皮微眨,又問道:“賀禮備好了嗎?”
林夕昭聞言,道:“備好了,趙府那邊也備了。”
林建海點了點頭,道:“嗯,到時為父與你一起過去,瑞兒也一起去吧。”
林建海少有的帶着家人,去參加別人的喜事。這些年,別人府中下的帖子,幾乎都是禮到,人未到。
林夕昭聽着林建海要去參見曲钰的婚禮,眉眼忍不住彎起,道:“好,我明兒讓人去給義父義母帶個話。”
原本林夕昭以為林建海是不去的,如此,到時候,她就要和父親坐在一起了。她需要提前招呼一聲,免得到時候安排出了錯。
林夕瑞聽到要和林建海他們一起去參加曲钰的婚禮,忙問道:“那二哥也去嗎?”
林夕寬若是去,他就需要提前将他接回來。
林建海聞言,撇看了他一眼,垂眸一瞬,道:“不必了,讓他好好養病吧。”
林夕昭聞言,餘光瞥看了一眼林夕瑞,給林建海布了些菜,緩和氣氛,道:“那日女兒還要去趙府一趟,父親若是提早去,就不用等女兒了。”
趙嘉虞大婚,她是要過去一趟的,雖然沒什麽作用,但趙嘉虞要求,那她也就提前過去,替曲钰看看新娘子的妝容。
林建海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林夕瑞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提了不該提的,只得低頭扒飯,不敢再言語。
早膳過後,林夕昭問曲笙還想不想打雪仗。想到林夕昭玩了一會便氣喘的樣子,曲笙搖了搖頭。
偶爾玩一玩就好,若是一天都玩,是會累壞林夕昭的。
之後林夕昭讓人把院子都清掃了,給曲笙做起了束袖,花紋是曲笙愛的火紋,曲笙每隔一會都會擡頭看看。
看的林夕昭笑她,道:“姐姐會給笙兒好好繡的,一定比嘉虞的那個還要好看。”
好不好看還不知道,但為曲笙縫制的時候,她心裏是充斥着甜蜜的。她說不上來什麽感覺,總之為曲笙做任何的事情,她都心甘情願。
兩人在室內待了一會,林夕昭帶着曲笙去膳房。原本是要林夕瑞來幫她忙的,但曲笙卻說她來。故而,這會膳房內,沒有林夕瑞的身影。
林夕昭和曲笙用小彎刀,将馬蹄(荸荠)上的外殼撥下,清洗幹淨後,一個個的切成小碎粒。
曲笙站在一旁,看着林夕昭仔細的切着馬蹄,又瞧着飄在水上的白淨馬蹄肉,伸手拿過一個,咬了一口。
味道說不上什麽感覺,但一定是沒有做出來的馬蹄糕好吃。
林夕昭側目看了一眼,瞧着曲笙生吃,笑道:“這東西生吃多了,是會鬧肚子的,嘗一口就好了,不要多吃。”
現下的時節,已經沒有了,這都是府裏在秋日裏便儲存下來的,是林夕昭特意吩咐,都是留着曲笙做馬蹄糕吃的。
曲笙點點頭,将咬了一口的馬蹄糕放到了一旁,貼近林夕昭的後背,從她的手臂下方伸過了手,握住了林夕昭拿刀的手。
“笙兒來。”
林夕昭用刀的手法很熟練,但曲笙還是擔心她會切到自己。說起用刀,她可是要比林夕昭熟悉太多。
林夕昭被曲笙從後面圈住,身體微頓一瞬,無奈的笑道:“姐姐來就好,你去一旁生火吧。”待會還要煮呢。
膳房內,此刻也沒下人了,是林夕昭故意支走的。
曲笙聞言,握住林夕昭拿刀的手,猶豫了一瞬,松開了。
“好。”曲笙聲音軟糯,聽得林夕昭心口軟軟的。
林夕昭停下手裏的刀,側目看着曲笙拿了竈臺上的火折子,打開後,小嘴輕揪在一起,将火苗吹出來後,輕輕笑了一聲。
小時候的曲笙,只會吃不會做,現下也大到可以幫她的忙了。
曲笙燒着竈火,但由于從未做過這些,沒一會便把竈心塞的滿滿的,以至于整個膳房房頂彌漫了一層煙霧,等到林夕昭發現的時候,曲笙已經弄的灰頭土臉的,還在賣力的給竈口扇着風……
“笙兒。”林夕昭緊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走到了曲笙的身邊。
此刻膳房內煙霧缭繞,林夕昭只得彎着腰,才勉強不被煙霧嗆到。
“你先出去吧,姐姐來就好。”林夕昭邊囑咐着曲笙,邊用手麻利的将木柴掏了出來。
曲笙聞言,擡頭時,才發現自己的似乎沒有把竈火燒好。
曲笙沒說話,就蹲在一旁。她方才不是沒站起來過,只是她站起來,那煙霧便熏得她眼睛睜不開,呼吸也是困難。
“阿姐。”林夕瑞不請自來,才邁步進膳房,便又被快速的朝着自己的臉前扇着風,将煙霧吹開,“呸,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林夕昭聽到聲音,往外看了一眼,又看着眼巴巴的蹲在她身邊的曲笙,無奈笑了笑,對着外面的林夕瑞大聲道:“夕瑞,你先別進來。”
煙霧太濃,根本沒法進人,好在林夕昭的手熟練的将多餘的木柴拿了出來,将裏面的竈火燒旺,沒了後續的大量煙霧。但想要等着煙全部散盡,還得有一會兒。
曲笙蹲在林夕昭的身邊,眼裏是覺得自己沒用,只會添亂的委屈。她不是難為情,是委屈。她也想幫林夕昭,可自己搞砸了。
“不妨事,像這樣燒就好了。”林夕昭教着曲笙道。
林夕昭細心的教着曲笙,沒一會兒,曲笙便掌握了燒火的規律。這燒火也是大有學問,做什麽菜燒什麽火都是有講究的。
林夕昭将切好的馬蹄放入鍋中,低頭去看曲笙。瞧着小花貓模樣的曲笙,林夕昭眉眼微彎,掏出了帕子矮身過去,幫她擦了擦臉。
林夕瑞再進來的時候,瞧着這倆姐妹在竈火前還是這般的親密,忍不住笑道:“不是說好要我來幫忙的嗎,看來是用不着我了。”
林夕昭和曲笙聞言,全都側目望過去,瞧着林夕瑞已将将攀膊都穿好了,兩人互看一眼,讓開了位置。
林夕瑞替代了曲笙的位置,蹲在那裏燒火。林夕昭去配其它的東西,曲笙則接替了林夕昭,繼續将未切完的馬蹄切碎。
三個人各司其職,很快馬蹄糕便做好了。
涼好的馬蹄糕,軟香甜膩,林夕瑞不客氣的先拿了一塊放入口中,不住的點頭,道:“果然有我加入,味道更好了。”
林夕昭聞言,無奈的笑笑,夾了一塊,用另一只手兜着,送到了曲笙的唇邊。
曲笙擡眸看了一眼,眉眼微彎,張開小口,咬入了口中。味道還是之前的味道,但今日的有了自己的加入,有種說不上來的滿足感。
林夕昭瞧着曲笙吃一口點頭後,也沒有再去換一塊,直接就着曲笙咬過的一處,又咬了一口。
“嗯,今兒有兩個大師傅的加入,味道确實更好了。”林夕昭笑眼誇着這兩個人。
林夕瑞每次被林夕昭誇,都會不自覺的翹自己不存在的尾巴。
“那是,還得是我竈火燒得好,才能将這馬蹄糕做的這般好吃。”
“是,我三弟手最巧了。”林夕昭笑着附和哄着,眼神卻又瞥向了曲笙。曲笙見林夕昭看着她,也跟着笑了起來。
不過,她此刻笑的并不是因為林夕昭誇贊林夕瑞,而是林夕昭吃着她方才咬過的馬蹄糕。
以前就算是兩人那般的親密,林夕昭也幾乎不會與她共食。曲笙猜測,大概是是擔心她反感,二來也有可能是林夕昭自己介意。
可如今,她不擔心曲笙反感,也不介意被曲笙咬過。這樣微小不足以表達任何的動作,卻讓曲笙想要邁進林夕昭內心世界的階梯,更近了一步。
曲笙笑看林夕昭笑的溫柔,又讓人随時想要為之發瘋的容顏,一時看楞了神。
“笙妹妹,看什麽呢?”林夕瑞吃着東西,一眼便撇看到曲笙一直在盯着林夕昭看。那樣的眼神,他說不上來怪,但也不會覺得曲笙會對林夕昭不利。
曲笙聞言,眸光微動,在林夕昭擡頭看向她時,及時收回目光,裝作無事般,走到了林夕瑞身前,自己吃起了馬蹄糕。
今兒的馬蹄糕,這一會的功夫,林夕瑞已經吃了好多了!
翌日晌午時分,風齊手裏拿着個盒子,往林夕昭的院子了走。外面的積雪在慢慢的融化,天也越發的冷了起來。
風齊敲了林夕昭的房門,林夕昭開門後,讓風齊進去了。
“大小姐,小姐讓準備送給嘉虞小姐的賀禮準備好了。”風齊說着,将有些重的木盒,放在了桌案上。
此時的曲笙剛剛睡醒午覺,林夕昭給她穿了一半的衣裙便出來的。曲笙聽到風齊的聲音,自己便把外衣穿好了。出來的時候,風齊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
曲笙走過去,将木盒子打開,裏面躺着一柄長劍。林夕昭還第一次見有人送新婚賀禮,送長劍的。
不過曲笙的小腦袋與常人有些個區別,特立獨行算不上,但卻總是有讓人為之驚訝的時候。
曲笙毫不費力的将劍拿出來,拔動時,林夕昭都聽到了長劍的铮鳴聲。
“送去吧。”曲笙沒有再繼續看下去。
這把劍,是她讓風齊尋了京城,有名的鍛造兵器的大師鍛造的。用料昂貴,且出自名師之手,自然不會差的。
風齊聞言,低首行禮後,接過了曲笙手中的劍,放入木盒之中,帶着出去了。
林夕昭沒有問曲笙趙嘉虞會不會喜歡,因為她知道,趙嘉虞只要見到,就一定會喜歡。都是練武之人,自然想要一把稱心的兵器。雖是新婚賀禮,但對于趙嘉虞這種不拘小節的人來說,只要她喜歡,送什麽都可以,來者不拒。
劍送出後,風齊前腳剛回相府,趙嘉虞那邊便拖家帶口的過來了,連帶着乘溪也來了。
乘溪的病情,相較之前已經好了太多了,這會晌午,天比早上暖和了不少。屋內燒着爐火,林夕昭先為乘溪倒了茶水。
乘溪今日來是道謝的。前些日子,若非林夕昭将趙嘉虞叫過去,那晚她怕是逃不出去的。
乘溪欠身行禮,林夕昭笑着讓她不要多禮。若說救她是恩情,那林夕寬的所作所為,她還是要為之道歉的。
是她沒有管教好弟弟,險些讓乘溪遭了難。
乘溪搖頭,并不在意,林夕昭是林夕昭,林夕寬是林夕寬。她不會因為林夕寬是林夕昭的弟弟,而遷怒于林夕昭。她也聽趙嘉虞她們說了,林夕昭是她們之間心地最善良,也最好說話的人,而且也是她們幾人中長的最好看的。
乘溪聽着趙嘉虞的誇贊,忍不住想要來見一見。那晚在蕭府,蕭冰纓的房中,二人雖然見過,但乘溪因為燈火昏暗,看不清遠處的林夕昭。林夕昭又因當時乘溪隔着面紗,摘下來的時候,又已經昏迷,是以二人沒有任何的交集。
今日見到,兩人便面露相惜。
一國公主,淪落至此,但周身貴而雅的氣韻,卻是無法遮掩的。
趙嘉虞這會把曲笙送她的劍帶來了,且是挂在腰間的。
為此她還特意穿了一身,配得上這把劍的武服。手腕的束袖,自然也是林夕昭為她縫制的皮袖。她這會來,為得就是來炫耀一番。
趙嘉虞起身走了走,林夕昭欣賞了一番後,道:“倒像是個行走江湖的女俠。”
“什麽叫像啊,本來就是。”趙嘉虞聽着林夕昭說像,急忙反駁。
“是,女俠。”蕭冰纓倒是很會慣着她,順着她的話,直接哄着她說出了口。
一屋的姑娘都笑了起來,趙嘉虞跟着笑,也不覺得難為情。但當她瞧着曲笙一直坐在林夕昭的身旁,沉默不語,時不時的撇看林夕昭時。趙嘉虞搬着椅子靠近過去,離得曲笙近了些,都快要貼上去了,故意問道:“小笙兒,夕昭是不是很好看呀?”
曲笙聽着趙嘉虞的話,眸光微動,腦袋沒動,餘光卻瞥看了過去。
“欸,我就說我們夕昭,是我們幾個人之中最好看的。當然,我們家小笙兒也是最聰明的一個,這最聰明的,盯着最好看的看,是不是就證明了……”
趙嘉虞原是想說,證明了她說林夕昭好看的話是真的,可又想到蕭冰纓,以前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林夕昭,但卻用着和曲笙相似的眼神去看乘溪……
她小時候覺得的林夕昭好看,現下的乘溪也是好看,可卻沒有用過這兩人的眼神。她當時和現下就是單純的覺得好看,特別的欣賞,但也不會誇張的想要有占為己有的想法。
一想到她和林夕昭之間,做些事情,曲笙便會吃飛醋,趙嘉虞便有些想不明白了。
“證明了什麽?”林夕昭見趙嘉虞卡了殼,笑着替大家問道。
趙嘉虞這會腦袋有些混亂,聽着林夕昭問她話,又緊忙續上了前面的話:“當然證明了,我們夕昭是最漂亮的。但是吧,現下又有乘溪的加入,我宣布二人平分秋色,不分彼此。”趙嘉虞說着心裏話,她就是覺得二人都好看的。
趙嘉虞說完,故意瞥眼看了一眼蕭冰纓。果然蕭冰纓在乘溪笑的時候,偷偷的看了過去。
乘溪望着趙嘉虞餘光在看蕭冰纓,也順着她的目光,側目看向了蕭冰纓。
蕭冰纓的目光碰上乘溪尋看的眼神後,忙低下了頭。
趙嘉虞看着兩人如此那般,忍不住偷笑了一聲。曲笙原本也在看着林夕昭,聽到趙嘉虞的笑聲,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林夕昭看了趙嘉虞一眼,再去看曲笙時,曲笙已經轉過了頭,目光夾着她看不懂的情緒與她對視。
屋內因趙嘉虞的笑聲,安靜了幾瞬。但片刻,又由趙嘉虞帶起了話題,聊起了其它的事情。
趙嘉虞等人沒有在相府用膳,林夕昭也沒有多做挽留。天色太晚,也不安全,加之乘溪的病,也不好在夜裏吹了涼風。
趙嘉虞她們走的時候,林夕昭又将另一棵人參送給了蕭冰纓她們。
蕭冰纓原是拒絕的,但趙嘉虞可不在意。她從林夕昭手中接過後,邊走便道謝,道:“等乘溪的病好了,我請你去厚祥樓,随便吃。”
林夕昭點頭笑道:“好,到時候你和四哥一起請我。”
趙嘉虞一聽到林夕昭提到曲钰,便不自覺的臉紅,少有的嬌嗔了一眼林夕昭後,上了馬車。
蕭冰纓将乘溪扶上馬車,與林夕昭和曲笙告辭後,讓下人駕馬離去。
晚間時候,林夕昭和曲笙準備休息時,風齊傳來了曲侯府的消息。
趙嘉虞她們在回去的路上,遭遇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