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曲笙深邃的雙眸, 在林夕昭說出要跳舞給她看的時候,像是燃起了火焰,有想要燎原之勢, 卻被一道霧氣罩住,讓它出不來, 卻也不會熄滅。
林夕昭看着曲笙目光帶着幾分驚喜,柔唇微勾, 在纖細柔軟的手指, 撫摸過曲笙白嫩光滑的臉頰後, 慢慢後撤。溫柔帶着寵溺的眸光,直至手指離開溫熱的臉頰,換成了笑意。
林夕昭柔軟的身段,在曲笙的眼中游動。宛如那細柳扶風的腰身,以及輕袖半遮的臉龐, 時不時向她投去勾人心魂含笑的眉眼,更是讓曲笙移不開雙目。
沒有雅樂,但卻也不會讓林夕昭的舞失去輕靈的節奏感。林夕昭的舞姿從未展示給外人看過,連自己的父親, 也不曾見過。
梁氏還在的時候,樂坊的女先生一直在教她, 梁氏去世之後, 林夕昭便不再跳舞。
這麽多年過去了,按理說應該會生疏, 可林夕昭的腰身,卻依然柔軟的不像話。
“有些生疏了。”林夕昭舞罷, 走到曲笙的身邊,笑着說道。
林夕昭額間蒙上的一層細汗, 卻如她所說,是有些生疏了。
曲笙望着林夕昭,目光少有的在她身上尋看。林夕昭看着曲笙似是好奇的樣子,靠近了些,牽過了她的手道:“不許笑話我。”
曲笙聞言,擡起頭與林夕昭的目光相視,眼中的喜歡毫不遮掩,須臾搖了搖頭,道:“姐姐,好看。”
舞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林夕昭身體的每一個動作,她都有一種想要将她抱住的沖動。
被曲笙誇贊的林夕昭躺在榻上,将與她身量差不多的小妹妹,抱在了懷裏。
“你說這世間,真的有報應存在嗎?”林夕昭回想着客棧裏那些人說的話,這會兒腦袋放空,擁着曲笙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再問曲笙。
曲笙的腦袋窩在林夕昭的懷中,整個人都沉浸在了林夕昭身體散發的出的馨香,和沐浴時,所放花瓣的清香之中。耳邊猛然聽到報應一詞,內心不斷侵蝕理智的欲望收住,擡起了頭看向了林夕昭。
“有。”別人的報應在哪裏,她不知道,但施加在林夕昭身上的所要遭受的報應,由她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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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聞聲,垂下眸子,她望着曲笙眼裏的那一絲堅定,仿佛又看到了一個成熟讓人無法參透的曲笙。
林夕昭彎唇,輕笑了一聲,低聲道:“有沒有,都與我們無關,該休息了。”是她挑頭問起,卻又是她将話音止住。她在自欺欺人,她是在意的。
于氏不過只是通風報信,從中幹預,而罪魁禍首,卻是永慎伯爵一家。她心裏并非一無所求,她是恨的。可曲家已經為她了很多事情了,得罪了皇帝,曲繼年還被皇帝砸傷了腦袋,她又如何肯再讓曲家出面幫她呢。
林建海她是不指望了,于氏死後,林建海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兩個都是發妻。于氏自作自受,可梁氏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
且不論身在皇宮的貴妃,林建海連皇宮外,并無實權的永慎伯爵都動不得,如何談為梁氏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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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門外一裏外的牆壁拐角處,趙嘉虞和曲钰坐在馬車內,兩人在馬車裏說了許久話。
從曲钰第一次見到趙嘉虞開始說起,又到趙嘉虞在林相府想要替曲钰擋箭,再到曲钰頻繁的進入她的視線之中。
這一切的一切,像是注定,又像是人為。
“我還那麽小,你就注意到我了?”趙嘉虞的聲音,明顯比與林夕昭她們說話時軟了不少。
“你可是第一個想要為我擋箭的姑娘。”曲钰順着趙嘉虞的話說道。
“那要是我不喜歡你,你會怎麽辦?”趙嘉虞小聲道。
曲钰聽着趙嘉虞軟軟的聲音,道:“不喜歡就不喜歡呗,我還能怎麽辦,總不能直接讓父親母親去你們府中下聘。”
曲家要是派人提親,趙家一準的答應,都不用問過趙嘉虞的。可曲钰不想那樣,他想要知道趙嘉虞是不是也喜歡他。讓長輩施壓逼迫趙嘉虞嫁給他,他做不到。
按說他們都是武将世家,也算得上門當戶對,但趙嘉虞嫁到曲侯府,一定是高嫁。
“誰問你這個,我是說,我要是不想嫁給你,你還會繼續喜歡我嗎?”
“喜歡。”曲钰盯着趙嘉虞的眼睛,斬釘截鐵的說道。
趙嘉虞聽到曲钰的回答,唇角忍不住翹來起來,為了掩蓋自己心中的那份小得意,撇開了目光。
“那你什麽時候尋媒人去我們府中。”趙嘉虞每次不好意思的時候,說的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你,你答應了?”
趙嘉虞的話雖然不清晰,可曲钰卻是有在認真的聽着。聽到趙嘉虞問何時尋媒人去她們府中,興奮的直接從馬車座位上起了身,半跪着走到了趙嘉虞的身前。
“嘉虞,你剛才是不是答應要嫁給我了?”曲钰看着趙嘉虞半響不去看他,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嗯。”趙嘉虞點了頭,悶悶的輕嗯了一聲。
曲钰這會算是确定了,臉上肉眼可見的再次興奮起來,“我明日,明日便讓母親尋媒人,去與伯父伯母說。”
“後日下聘,下個月我來娶你怎麽樣?”
“啊?會不會太快了?”趙嘉虞聽着曲钰說下個月便要娶她,臉上的羞意被驚訝占據大半。
曲钰的迫不及待,趙嘉虞卻覺得有些快了。
曲钰看着趙嘉虞的反應,忽覺自己太過心急了,眨了眨雙眼,有了小孩子氣的委屈道:“那明年開春?”
“會不會太晚了?”趙嘉虞看着曲钰臉上的委屈,又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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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林夕昭和曲笙用過了早膳,回府的時候,看到了府中主院裏正在備着禮品。曲钰拿着賬簿,正一一核對。
“阿钰先別在這忙了,快換身衣服跟你父親母親去趙府吧,這兒交給我了。”金雲斐從別處院門進入,走到曲钰的身邊,接過了他手中的賬簿。
“那就辛苦大伯母了。”曲钰昨夜回來的時候,便開始着手寫着禮單。
今日去說媒,等着趙府應允之後,明日便可下聘,也都還來得及。
“快去吧。”金雲斐看了一眼賬簿,擡頭笑道。
林夕昭和曲笙迎着曲钰走來,與曲钰會面後,行了禮,彎起好看的眉眼道:“恭喜四哥了。”
恭喜什麽,自然不用她挑明。
曲钰聞言,少有難為情的笑了笑,與她們打了招呼,便急忙去了他的院子。這會兒媒人已經過來了,他需得換身體面的衣物,跟着父親母親一起去趙府。
林夕昭牽着曲笙進了主院內,瞧着金雲斐忙着清點東西,行過禮後,便主動去接了金雲斐手裏的賬簿。
“義母去休息,這裏交給我和笙兒就好了。”林夕昭管了那麽多年相府,這些東西,也都學透了,做起來也得心應手。
金雲斐沒有拒絕,但也沒有離開。她在一旁不用費心力,可以在林夕昭忙不過來的時候打打下手。
她也知道,她那個親女兒只會站在一旁看。她也不想累着了這個,懂事又惹人憐愛的大女兒。
林夕昭接着賬本,一點點的查驗,有些個物品,真僞難辨,她也就得多看上幾眼。
曲笙則只會坐在一旁看,金雲斐端着林夕昭吩咐人端來的茶水,看着大女兒不疾不徐,有條不紊的忙碌清點着下人購買回來的物品,越看是越喜歡,越看越滿意。
可當她去看曲笙的時候,卻發現曲笙坐在那裏,除了吃便是看林夕昭……
不過金雲斐幾次去看曲笙的時候,曲笙的目光似乎都在追随着林夕昭的身影。她多次注目之後,曲笙似有察覺,側目回看她,與她目光對視後,只須臾,曲笙便主動的垂下眸子,像是無事發生般,繼續吃了起來。
金雲斐隔了一小段時間,再去看曲笙的時候,卻發現曲笙不再去看林夕昭了。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她總覺得曲笙看林夕昭的眼神,很像當年曲繼年看她的樣子。
林夕昭清點完了物品,坐在堂內,等着後續的物品購置回來繼續查驗時,與金雲斐聊起了天。
“近來宮中又傳出一種新發式,我詢問了幾個下人,她們都說不會。昭兒,你會不會?”金雲斐與林夕昭之間隔着一個小方桌,側首問道。
林夕昭将茶水放下,笑道:“會些,府中伺候梳洗的丫鬟,隔幾日便會去弄堂裏學些新發式,前日裏還與我說這事。義母若是想,我可以試着幫義母梳一梳,但不保證不會有錯。”林夕昭還是謙虛了些,對于這些東西,只憑別人說,她便能知曉一二,何況是看過的。
“那好,你幫我梳一個試試。”金雲斐與林夕昭之間親如母女,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假客氣。
林夕昭着人端了盆清水,擦過了手,讓人尋了銅鏡,就在這堂中便給金雲斐梳了起來。
曲笙坐在一旁,瞧着林夕昭纖細的手指輕撫着金雲斐的發絲,金雲斐在銅鏡裏的笑容,更是由心而發的喜悅。
曲笙回想自己與金雲斐之間的交流,好似沒有做到一個承歡膝下,與她話家常,撒撒嬌,做些個小女兒家才會做的事情。
“真不錯,我覺得比方家夫人那個還要好看些。”金雲斐拿着銅鏡,左右照着林夕昭為她梳的發式。
是不太一樣,但這個更适合自己。
林夕昭透過銅鏡,看着金雲斐,柔唇微彎,道:“這個發式配在義母身上,更顯年輕了些。”林夕昭不會說些個恭維的話,但金雲斐生的确實好看,不若也不會生出曲笙這麽個标志的小美人來。
金雲斐聞言,将銅鏡放下,笑着擡手拍了拍林夕昭伏在她肩頸側的纖手,道:“說到年輕,你們都長大了。嘉虞都要嫁到我們家了,你的婚事還沒有着落呢。”
這些年,金雲斐一直想要給林夕昭尋一門好婚事,可尋來尋去,都覺得配不上林夕昭。有一兩個差不多的,但林夕昭沒有點頭,金雲斐也就沒有勉強,只能作罷。
其實她也有私心,想将林夕昭留在曲侯府。不是讓她嫁給曲家的人,而是作為女兒,放在身邊多養幾年。
每次一說到婚事,林夕昭便笑而不語,不應也不拒絕。
她還不想嫁人,她也知道,女子及笄之後,家中的長輩,便開始張羅着尋一樁門當戶對的親事。可自己的母親慘死,主兇還在逍遙法外,但這些也不全是她不想嫁人的理由,最重要的是,她不想離開曲笙。
一年的闊別,讓她時常在夜裏翻來覆去。想到曲笙在那裏有沒有人照顧,會不會被人欺負,吃的又可不可口。
林夕昭聽着金雲斐開始喋喋不休的說着她的婚事,側目看向了一旁的曲笙。
曲笙這會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手裏捏着的糕點也久久沒有再動。
“夫人,大小姐,小姐,從錢莊裏兌換來的六萬兩黃金都在這裏了,請大小姐過目。”曲侯府的管家,帶着人,将外面盛着黃金的箱子擡了進來。
三人聞言,全都擡頭看過去。
金雲斐首先道:“六萬兩,是不是少了點?”
林夕昭和曲笙聞言,全都看向了金雲斐。這六萬兩的黃金聘禮不少了,多少富商家也不曾舍得出這麽多的黃金的。
“哦,钰少爺的禮單上是這樣寫的,還要再添些嗎?”管家問道。
金雲斐想了想了,道:“你等一會。”
林夕昭和曲笙望着金雲斐離開,沒多久便又回來,手裏拿來了一沓的銀票,讓管家清點了下數目後,金雲斐道:“湊夠十萬兩,十全十美。”
曲家不缺銀錢的。
管家得了銀票,出去後,又吩咐下人去換黃金去了。
林夕昭讓人清點着黃金的數目和重量,又将新采買回來的物品記在賬上,忙過了這些,已經是午後了。
曲笙坐在那裏也吃夠了,瞧着林夕昭一直站着清點,有些心疼的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曲霆和他的夫人跟來了。
“夕昭妹妹,讓我和你三嫂來吧,你帶笙妹妹去吃點東西。”曲霆說着示意自己的妻子,去接林夕昭手中的賬簿。
這采買,今日肯定是要忙上一整日的,金雲斐此刻吩咐膳房,多備了一些林夕昭愛吃的菜。
林夕昭聞言,也沒有拒絕,道:“那就先謝過三哥和三嫂了。”
“欸,一家人,謝什麽。阿钰是你四哥,也是我們四弟不是。”曲霆笑着說道。
寒暄了一會,林夕昭看向了曲笙,曲笙立在一旁低着頭,片刻有一雙溫熱的手指,牽住了她。
“走吧。”林夕昭這會确實餓了,但她更怕餓着曲笙。
今日準備的糕點不多,對于曲笙的食量,她是有估算的。這點點心即便全吃了,這會兒也該是餓了。
兩人牽着手,像是一對連體的雙生姐妹。林夕昭走在路上,笑着側目去看曲笙,道:“是笙兒把三哥和三嫂叫來的吧。”
曲霆那邊并沒有閑着,他昨日得了差事,今日晌午的時候才回來,曲笙去的時候,他正在吃午膳。
曲笙不說話,林夕昭便捏了捏她的手。她也也沒有怪她,她的小家夥心疼她,她心裏都明白。
兩人去了金雲斐那邊的院子,午膳已經擺的差不多了,金雲斐此刻正讓人去喚她們來呢。
用過了午膳,兩人又去幫了會忙。曲钰回來之後,林夕昭才得以休息。
下聘定在了後日,雖然曲钰很着急,可良辰吉日還是要選的。後日是個大日子,下聘最好不過。
蕭府。
蕭冰纓昨晚一整夜沒有睡,得知趙嘉虞被曲家登門說媒時,已經是午後了,是趙嘉虞親自來說的。
“恭喜你了。”蕭冰纓半躺在榻上,打了個哈欠。趙嘉虞這個婚事,是遲早的事情,昨兒夜裏她便有預感,不過她還以為要拖上些時日,沒想到趙嘉虞答應的這麽快。
趙嘉虞聞言,嗔道:“阿姐這個恭喜,一點誠意都沒有。”
蕭冰纓看着趙嘉虞越發的會撒嬌了,笑着掀開被子,起了身,看着趙嘉虞道:“恭喜我妹妹要嫁人了。”
“這還差不多。”趙嘉虞臉上帶着幾分羞意,和被蕭冰纓的恭喜說的有些開心。
“你昨晚幹什麽去了,怎麽這會才起來?”趙嘉虞瞧着蕭冰纓又打了一個哈欠,問道。
蕭冰纓拿了旁邊的衣裙,聽到趙嘉虞問她昨夜幹什麽了,神情一怔,有些不自然的不敢去看趙嘉虞,道:“昨兒回來看了會書,沒留神,擡頭時天就亮了。”
“看的什麽書這麽大吸引力,我也要看看。”趙嘉虞對于蕭冰纓的話,除了她挨欺負的事,沒有不信的。
“哦,我一早讓人放回書房了,好像叫什麽……是一本釀酒的書,你要看嗎?”蕭冰纓一時想不出什麽書名,忽然想起前幾日府中得到了一本釀酒的書籍,便順口說了出來。
“算了,我喝行,釀酒可不成。”趙嘉虞沒那麽耐心,舞刀弄槍,喝酒作樂她可以,研究東西,她不在行。
蕭冰纓聽到趙嘉虞不看,心中舒了口氣。
昨夜發燒的那位,天亮了許久,喂過了粥飯才送回院子,她也就在屋裏坐了一夜,這會才睡了一個多時辰。
“我們去找夕昭吧。”趙嘉虞看着蕭冰纓洗漱完,說道。
蕭冰纓擦着臉,看着趙嘉虞今日是真的開心,即便自己有些疲憊,但也不想掃了她的興致,只是這會兒林夕昭應該不在相府府中。
“夕昭這會應該在曲侯府,你還要去嗎?”蕭冰纓把毛巾交給下人,擦着香膏道。
趙嘉虞聽到林夕昭在相府,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你別忘了,小笙兒是曲侯府的人,夕昭是曲侯府的義女,你覺得曲四哥要下聘這個事她們知道了,不該回府嗎?”
“那怎麽辦?”趙嘉虞聽着蕭冰纓的分析,确實有道理。她與曲家有了這層關系,便不好再直接登門,不過她去尋林夕昭,也不是為了說她答應了曲家婚事一事,“要不讓人把她們請來這裏吧?”
“來我這裏?”蕭冰纓有些驚訝,除了趙嘉虞,林夕昭和曲笙很少過來的。
趙嘉虞點頭道:“就這樣,讓她們來這裏。”
林夕昭和曲笙空閑下來沒一會,蕭府的下人便差人來說,蕭家大小姐,請她們去府上做客。
林夕昭不疑有他,知道肯定是趙嘉虞叫她們過去的,讓人備了馬車,便帶着曲笙過去了。
一到蕭府門口,便看到蕭冰纓和趙嘉虞站在府門處等着她們。
林夕昭和曲笙下了馬車,趙嘉虞便拉着她們去了蕭冰纓的院子。
看着趙嘉虞的神色從一開始的欣喜,到後來将房門關上,小心翼翼的樣子,林夕昭便猜測出,趙嘉虞似有事要告訴她。
“夕昭,你聽說了沒有,陛下得知永慎伯爵的兩個兒子被馬踩死後,特下旨,讓永慎伯爵提前出獄,皇貴妃也從冷宮中出來了。”
趙嘉虞帶的這個消息,林夕昭并不知道,但曲笙是知道的。
蕭冰纓早在林夕昭和曲笙來之前,便已經從趙嘉虞的口中得知了。
林夕昭聽到趙嘉虞的話,雖然面色有些不好,但卻對此沒有任何的話語。皇帝下旨讓她們出來,她又能如何。
‘篤篤篤。’
幾人在房中沉默間,蕭冰纓的房門被敲響了。幾人投去目光,蕭冰纓的臉上也緊張了一瞬。能來這裏尋她的,肯定是昨晚那位的小侍女。
“蕭小姐,我家公主又發燒了,您能再幫她看看嗎?”赤裏敲了門沒有回應,只得急聲的對着房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