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曲笙與三位兄長練完劍, 回去的時候,林夕昭已經回來了,正在和金雲斐聊天。
曲笙進了屋內, 林夕昭側目去看她,眉眼溫柔。曲笙将劍交給了下人, 林夕昭便起身過去,道:“義母和我為你挑選了幾匹布料, 也不知你喜不喜歡, 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看看?”
布匹挑好了, 還沒有拿去做,離開了一年,也不知道曲笙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喜歡簡潔不花哨的衣裙。
曲笙聞言,唇瓣微張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 金雲斐見她看過來,颔首後,曲笙便跟着林夕昭去看布匹去了。
這樣事情,其實也不必問過曲笙, 以往也都是金雲斐和林夕昭做主的。
許是曲笙在校場待的太久,林夕昭也未曾去尋她, 這會說要帶她去看布匹的花色, 她便也同意了。
林夕昭拉着曲笙看着她為她挑的顏色,問道:“這些可有不喜歡的?”
曲笙聞言, 搖了搖頭,她喜歡的速來都不會變, 也不會膩。就像林夕昭為她做的馬蹄糕,她雖不饞, 但擺在面前,便會想吃。
林夕昭望着曲笙雖是習武,但卻也吹彈可破的臉頰肌膚,笑道:“那今日要不要和我回府看看?”回相國府看看。
曲笙跟着林夕昭去了相府,相府沒什麽太大的變化,但許是兩位公子都中得了舉人,于家的人探望的有些頻繁。
林建海早就将府中的事情全都交給了林夕昭打理,他不在府中的時候,待客之事自然由她來做。但這于家人來的太過頻繁,一待便是一日,她總不能一直作陪。
後來還是林夕瑞說,讓她做自己的事情,舅父那邊他來接待便是。
于氏是殺害梁氏的兇手之一,林夕昭并沒有将此事牽連到兩個弟弟或是于家人身上。但她不計較,并不代表別人不計較。
曲笙到了相府中,坐在火爐旁,林夕昭讓人拿了些點心過來,自己則去忙了會府中的事情。
曲笙坐在一旁,一邊吃點心,一邊看着林夕昭為她取來的書籍,都是些兵書。自林夕昭在她房中見到她看兵書,又借故借走一些後,曲笙便不再提防林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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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夕昭這些年也搜羅了不少的兵書給她,當然都是十分難得的。
“笙妹妹可在阿姐的房中?”
曲笙聽到聲音,眸光從書本上移開,看向了眼前的火爐,是林夕瑞的聲音。
林夕瑞問着守在門旁的丫鬟,目光卻朝着房門看去。
這都一年了,林夕瑞總是時不時的來問自己的姐姐,曲笙何時回來。昨兒林夕昭沒有回府,他也沒當回事,只當她宿在了曲侯府,但當回府報信的下人說接到曲笙後,他一宿沒睡。
“夕瑞,你找笙兒做什麽?”林夕昭一過來便聽到了自己的弟弟在詢問,曲笙是否在她房中。
以前這個弟弟總是看曲笙不順眼,這會也不知是怎麽了,上趕着來詢問曲笙。
“阿姐。”林夕瑞聽到林夕昭的聲音,回頭過時,笑的燦爛,“笙妹妹可在房中?”
林夕昭看着林夕瑞這個神情,忽然覺得這個弟弟對曲笙已經沒有那麽大意見了。也是,曲笙這般的乖巧,誰會不喜歡呢。
“在房中呢,你想見她?”林夕昭試探的問道。
她們是親姐弟,進她房中自然沒什麽,可曲笙卻是個姑娘,也不知在屋裏再做些什麽。
就在林夕昭猶豫間,曲笙拉開了房門。
“姐姐。”曲笙看了一眼林夕瑞,目光便落在了林夕昭的身上沒有移開。
“笙妹妹。”林夕瑞口快直接喚出了口,看着曲笙的時候,也不收斂目光。
曲笙聞言,再次看向林夕瑞,眼神裏多是疑惑。
林夕瑞瞧着一年未見的曲笙,還是走時那般眉清目秀,笑道:“笙妹妹越發好看了。”
曲笙聽着林夕瑞的誇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林夕瑞說的話,就像問她吃了嗎一樣,曲笙不需要回應。
林夕昭聽着自己的弟弟誇贊曲笙,溫聲道:“笙兒這一年瘦多了,去膳廳說話吧,那邊應該也快備好午膳了。”
眼看都晌午了,也該是吃些東西了。
曲笙聞言側目看向林夕昭,林夕昭便伸了手,很自然的牽過曲笙。
“不去嗎?”林夕昭看着林夕瑞一直在看曲笙,輕聲問道。
“去。”林夕瑞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姐姐。看着林夕昭盯着他疑惑的神情,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跟在了她們身後。
幾人方到膳廳,便看到管家帶着趙嘉虞和蕭冰纓過來了。這兩人是相府的常客,來的也無需通禀,只需帶過來見林夕昭便可。
“繞了一圈,可讓我們好找。”趙嘉虞一進屋便坐在了膳桌前。
日上三竿時趙嘉虞才起來,肚子都沒填,便和蕭冰纓去了曲侯府,誰知竟撲了個空。
林夕昭見她臉色因是昨夜酒喝多了緣故有些發白,問道:“怎麽不在冰纓那裏多休息會?”
“休息什麽呀,我一個人在屋裏多無聊。”趙嘉虞說着目光瞥向了蕭冰纓。
她醒來的時候只有丫鬟伺候,哪有蕭冰纓的身影。
蕭冰纓被她說的面露一絲尴尬,解釋道:“忙了一些事情。”
趙嘉虞輕哼哼了一聲,沒有再去為難蕭冰纓。
“正好我肚子餓了,我們何時開飯?”趙嘉虞和蕭冰纓在這裏不知道蹭了多少頓飯了。
林相國只有晚膳才會回來吃,這會也随意了些。
林夕昭聞言,道:“現下便可以。”
菜還沒有上齊,但已經端上來一半之多了。這會又多了兩人,林夕昭吩咐着下人,讓多加幾個菜。
“去把二公子也叫來吧。”林夕昭吩咐着外面的下人。
林夕瑞聽到自己的阿姐叫二哥來,微微蹙眉,道:“阿姐,不用叫二哥了,他在自己院裏吃了。”
吃沒吃他不知道,但叫,肯定是不來的。
于氏死後,這兄弟二人和林夕昭之間倒沒什麽隔閡,但自他們種得舉人後,他那個哥哥便對林夕昭生出了不小的怨念。
至于是什麽原因,想必林夕昭也能猜到。
林夕昭聞言,思索了一瞬道:“去叫吧。”
他來不來都行,但她不讓人叫不行。
菜快上齊時,下人來禀,二公子在自己的院子吃了,就不過來了。
林夕昭聽後沒什麽表态,只道知道了。
幾人坐在膳桌前,沒有酒也沒有長輩,便都随便的聊了起來。
曲笙吃着林夕昭布的飯菜,但喝水的時候,卻被又喂上了。
曲笙喝了半杯茶水,不顧衆人的眼光,繼續吃起了飯菜。
“夕昭,你也喂喂我呗。”趙嘉虞看着曲笙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故意調侃道。
林夕昭嬌嗔她一眼。方才她遞過去水,只顧得說話,曲笙不伸手,只把嘴靠過去,她不喂也不行呀。
以前也是這麽過來的,雖然之前曲笙開始自己吃東西了,可偶爾也會撒嬌讓她喂一喂的。
原本還覺得曲笙會與她生疏一段時間的林夕昭,在看到曲笙喝着她遞的水後,忽然覺得,那一絲幾乎感覺不到的生疏感,頓然消失了。
她的笙兒又回來了。
“阿姐,你喂喂我呗。”趙嘉虞看着林夕昭不為所動,側目看向了蕭冰纓。
蕭冰纓聽着趙嘉虞故意撒着嬌,一口茶水差點噴出,捂着嘴又咳嗽了起來。
“咦,嘉虞姐好吓人。”林夕瑞故作嫌棄的皺起了眉,他也看不下去了
他以前看不慣自己的姐姐被曲笙搶走,現在這麽多年了,早已經習慣了,但趙嘉虞這個樣子,他有點受不住。
“你們怎麽回事!”趙嘉虞看着大家對她說的話反應那麽大,有點懷疑之前那個人,說她可愛都是騙人的。
“把這個喝了。”說話間,下人端來了一碗湯,林夕昭接過,放在了趙嘉虞的身前。是解酒湯。
蕭冰纓昨晚回去的晚,心也沒那麽細,看着趙嘉虞的臉色,應該是沒有喝的。
趙嘉虞低頭聞了聞醒酒湯的味道,方才的一絲不快很快便抛諸腦後,笑嘻嘻的道:“還是夕昭對我好。”趙嘉虞說着看向了蕭冰纓道:“我說的沒錯吧,找夕昭準有醒酒湯喝。”
她來之前,蕭冰纓想要蕭府膳房準備醒酒湯,但被趙嘉虞制止了。睡到了日上三竿,昨夜裏才見了曲笙幾個時辰,今日怎麽也得再多見會,好表達自己的想念之情。而且她還和蕭冰纓打了賭,她不說,林夕昭也會為她準備醒酒湯。
“冰纓,你也喝一些。”林夕昭把另一碗遞給了蕭冰纓。
林夕昭和曲笙昨兒回去便喝了,是金雲斐讓人準備好的。
“你們昨晚喝酒了?”林夕瑞看着趙嘉虞和蕭冰纓舀着醒酒湯喝問道。
“嗯,你想不想喝?”趙嘉虞喝了一口擡起了頭看向林夕瑞。
“想,下次能帶我一個嗎?”
林夕瑞在趙嘉虞她們眼中就是個孩子,也都是把他當弟弟待的。
“那叫一聲好姐姐來聽聽?”
林夕瑞聞言,忙嘴甜笑道:“好姐姐,帶我一個吧。”
膳桌旁的人聽着都笑而不語。趙嘉虞假裝思索後,道:“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趙嘉虞說到今日,林夕昭和蕭冰纓便都看向了她。怎麽昨兒才喝了酒,今日便又要喝?
“欸,你們別這麽看着我,難得你們不想去厚祥樓,試試他們的招牌菜嗎?”趙嘉虞說完低頭,假裝繼續喝起了醒酒湯,餘光卻在打探着衆人的反應。
她們之前倒是想去,可都是姑娘,不好出入那種客人流動大和達官貴人聚集之地。但這次不同,如果帶着之前一直在府中溫習功課不出門的林夕瑞,那自然便行得通。
說她們帶林夕瑞,不如說是林夕瑞帶她們去。
幾人沉默了片刻,林夕瑞便忍不住問道:“那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去。”趙嘉虞想去的,她倒不是饞裏面的菜,就是想要進去待一待。
林夕昭和蕭冰纓聞言,互相看了一眼後,沒有表态。
趙嘉虞等了一會,便着急的問道:“你們到底去不去啊?”明明她自己說了去,但沒有得到林夕昭和蕭冰纓的同意,她就拿不定主意了。
林夕昭還是不說話,又為曲笙夾了些菜。趙嘉虞看着曲笙悶頭吃菜,側目看向她,心裏打了笑算盤,對着曲笙笑道:“小笙兒,你想不想去後祥樓吃好吃的?”
曲笙聞言,擡起頭看着趙嘉虞,像是思索了幾瞬般,點了點頭。
“欸,小笙兒都同意了,我們仨你們二,得去。”趙嘉虞略顯得意的道。
“去可以,但你不可以喝酒。”林夕昭同意了,但要與趙嘉虞提條件。
趙嘉虞聞言,眉心微動,可憐巴巴的神情,喚着林夕昭的名字:“夕昭……”
“外面不安全,冰纓的身體還沒有好,你再像昨晚那般,若出了事怎麽辦?”林夕昭說的不無道理。
趙嘉虞見說不動林夕昭,便又想要去求蕭冰纓。
蕭冰纓在趙嘉虞看向她時,故作清着嗓子,側目看向了一旁。趙嘉虞得不到回應,只能退而讓步,看向林夕昭,聲音有些沮喪道:“我不喝,行了吧。”
林夕瑞看着趙嘉虞被自己的姐姐治理的服服帖貼的,忍不住偷笑了起來。趙嘉虞聽到聲音,目光轉過去,撇了瞥嘴,将醒酒湯端起來,一口氣喝了下去。
用過膳之後,幾人在會客廳內待了一會,各自回府之後約在了申時初。
林夕昭與管家知會了一聲,便帶着曲笙和林夕瑞出了府。在快到厚祥樓的時候,看到了趙府的馬車。
趙嘉虞和蕭冰纓下了馬車,被林夕昭拉了上去,幾個人坐在馬車內,都不說話,直到到了後祥樓,幾個人除了林夕瑞全都帶上了圍帽。
林夕瑞先下了馬車,進去定好了包間才又回來,讓三位姐姐和曲笙一起進了厚祥樓。
趙嘉虞一進包房便将礙事的圍帽摘了下來。
林夕昭則去幫着曲笙摘了下來,理了理她的發絲。當她要摘自己的時候,卻發現曲笙将手伸到了她的下颚處。
“我幫姐姐。”曲笙學着林夕昭輕柔的解着她圍帽的系帶,目光只定在她下颚處,很是認真。
當圍帽被解開,曲笙忍不住擡眼去看林夕昭,而林夕昭此時正盯着她看,兩人目光對視了一瞬,林夕昭忍不住彎唇,聲音輕柔道:“好了,我自己來。”
林夕昭解開了圍帽,放在了一旁,牽着她,尋了座椅坐下。
幾人落座,林夕瑞便有模有樣的叫着小二上菜,看到小二出了房門,還不忘去趙嘉虞那裏讨誇贊。
“怎麽樣嘉虞姐,我學的像的嗎?”像個常來的公子哥。
趙嘉虞肯定的點點頭,林夕昭和蕭冰纓看着二人這般,笑着搖了搖頭。
林夕瑞方才已經将菜點完,可半晌也沒見一個菜上來,甚至連盤子都沒有看到。
趙嘉虞急了,讓林夕瑞去催一催。
林夕瑞出去之後,許久才回來,一臉晦氣的道:“咱們的定的這桌招牌菜品,被姓宋的半道劫走了,真晦氣!”
“姓宋的?那個姓宋的?”趙嘉虞第一次來就被人劫走了飯菜,聽到林夕瑞的話直接站了起來。
“嘉虞,不可惹事。”
趙嘉虞的脾氣火爆,林夕昭不得不提醒她。
“還要多久能輪到我們?”林夕昭看向了自己的弟弟。
林夕瑞聞言,一邊生着氣,一邊喪着腦袋道:“他們說後面又排了幾位,輪到我們得等一會了。”
聽着林夕瑞的話,林夕昭便猜出是因為他們沒有亮出身份的原因。
能來這裏的人,官員居多,富商出得起錢,卻也不敢和官鬥,何況她們還都是女子。
“阿姐,怎麽辦?”林夕瑞一時沒了主意,等到他們的時候,還不知道要多久。等還是不等呢?
“不妨事,等一會吧。”林夕昭安撫着說道。這裏客人多,她相信這裏的後廚會盡快的上菜的。
衆人聞言,只能坐下等着。可又等了兩刻鐘後,菜依然沒有上來。
趙嘉虞再次讓林夕瑞出去催一催,這一次林夕瑞直接把小二帶來了。
衆人看着小二一臉賠笑的過來,都側目忘了過去。
“阿姐,我們不吃了,走吧。”林夕瑞不敢惹事,也聽着林夕昭的話,與人說話客客氣氣的。
“諸位,真是不好意思,今日的招牌菜都售賣光了,要不你們下次再來?”小二一臉的賠笑,可說的話讓人極為不爽。
“你說什麽售賣光了?”趙嘉虞站起了身,聲音洪亮,帶着幾分質疑的怒意。
小二聞言,彎腰做小道:“是這樣的客官,今日——”
“行了,別胡扯了,誰不知道你們厚祥樓最不缺食材,就是待客到宵禁時分也是有的,你擱這騙誰呢?”趙嘉虞的質疑變成了肯定。
衆人聞言,看了一眼趙嘉虞又看向了小二。
“客官這,我們也是——”
“是有人不想我們吃對嗎?”林夕昭看小二欲再編個謊言,直言問道。
小二聞聲,看着林夕昭,賠着尴尬的笑臉立在一旁,不言而喻。
“是那個姓宋的對嗎?”趙嘉虞方才聽到林夕瑞說晦氣的時候便猜出來了。姓宋的,永慎伯爵不就是姓宋。
除了他們家敢這樣明目張膽,還能有誰。一定是她們方才進來的時候,林夕瑞被看到認出來了。
這擺明了就是故意針對。
小二聞聲眼角抽搐,不敢回答。
“我去找他!”趙嘉虞十分不爽,方要離開桌旁卻被蕭冰纓拽住了。
蕭冰纓對她搖頭,小聲道:“不可惹事。”
“那我們改日再來吧,”林夕昭語氣尋常,看不出來生氣了。
趙嘉虞心中不爽,但蕭冰纓拉着她,林夕昭又看了她一眼,只能忍下這口氣,将腦袋撇到了一旁。
片刻後,幾人帶好了圍帽,互看一眼,林夕昭便道:“走吧。”
幾人出了房門,在經過其它客人門旁時,卻有一個房門從裏面打開了。
幾人沒有在意,準備經過之時,有人朝着他們吐了口水。
“呸,什麽東西,也配來這吃飯。”
說話的是永慎伯爵的二子,宋子謙。
趙嘉虞聽到聲音,腳步一瞬便頓住了,可還沒等她立穩身形,她身後的蕭冰纓便半架着她使得她不得不往前走去。
幾人出了酒樓,趙嘉虞忍不住回吐了一口吐沫。
“呸,什麽玩意,欺人太甚!”
“好啦,我們去小院那裏,那裏還有你留下的酒,今晚你可以喝個夠。”林夕昭溫柔的嗓音勸說着趙嘉虞不要生氣。
趙嘉虞看到林夕昭似乎一點氣都沒有,更是心疼她了。
林夕昭的生母是被他們家人害死的,于氏雖然死有餘辜,可也是林夕瑞的生母,這家人害死了林家兩個人,這會還這麽嚣張,她想林夕昭和林夕瑞的心裏一定不好受。
趙嘉虞熄了火氣,跟着上了馬車,幾個人到了小宅院內,林夕昭便吩咐下人準備酒菜。
但沒等多久,宅子裏便來了一位不常到訪的客人。
曲侯府的四公子,曲钰。
曲钰提着厚祥樓的招牌菜品,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趙嘉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真的,別揉了,小心揉壞了眼睛。”曲钰笑着将食盒交給了下人,“還熱乎着呢,你們趁熱吃。”
“兄長,留下來一起吧。”林夕昭見曲钰送了飯菜便要離開,出聲挽留。
曲钰回頭,先看了一眼神情不自然的趙嘉虞後,道:“我——”
“留下來吧。”趙嘉虞也出聲挽留,這裏已經有一個男子了,再多一個也無妨。
曲钰方要說有事,想要推辭,聽到趙嘉虞的挽留,唇角微勾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曲钰留下,與衆人坐在一起。一場酒宴,衆人發現,趙嘉虞異常規矩,酒都沒有喝太多。
曲笙發現端倪後,打量了自家兄長和趙嘉虞眼神之間的交彙瞬間,又瞧着桌上的人都見怪不怪的樣子,便猜出了趙嘉虞與曲钰之間有些個聯系。
但具體是什麽聯系,她還不清楚。
一頓酒宴,歡聲笑語,曲钰本就不怕生,又都是相熟之人。雖然都是女兒家,但曲钰因為曲笙,與她們見面也是頻繁,一來二去,便也算得上是她們半個兄長。
宴席散罷,曲钰主動要送蕭冰纓和趙嘉虞回府,二人也沒有拒絕,林夕昭也沒有出聲說不妥。
不過曲钰在臨走之前,還是與曲笙單獨說了句話:“放心,三哥在那守着呢,人跑不了。”
守什麽,自然是守在厚祥樓內,等着宋家的人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