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江湖傳聞
第三十三章 江湖傳聞
洛陽，鎮國将軍府。朱佑辰一臉茫然，看着手中的書信，失落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的夫人完顏丹素竟然暗自離開洛陽，不找到愛子，誓不罷休。朱佑辰知道攔不住她，就算攬住她的人，也攔不住她的心。唯一讓朱佑辰感到一絲慰籍的是，完顏丹素讓他好生照顧女兒朱靈兒。現在，女兒是他唯一的心靈寄托，他的掌上明珠，他絕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朱佑辰花重金請來十幾名江湖好手，分派出去，探查有關龍劍山的線索。
完顏丹素背着包裹，快馬加鞭，一路西去。自從她知道是龍劍山搶走了孩子，她內心就開始憎恨于他。就算龍劍山勢孩子的親生父親，但她始終覺得他根本不配。雖然她也曾懷疑過此事，但她還是決定去往西域，将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東廠和丐幫的衆人來到關中長安之後，決定分道揚镳。東廠千戶周升臨走之前，交代丐幫幫主濮陽武進一件重要的事情去辦。雖然江湖傳聞那黑衣鬼面人龍劍山已經死了，但畢竟只是傳聞，此事疑點重重，必須查清此事的來龍去脈。于是，丐幫的濮武進帶領本幫弟子，離開長安，繼續向西而去。東廠千戶周升率領錦衣衛，決定返回北京皇城。
自從武林正派聯盟将魔教組織盡數剿滅之後，一時震動江湖。賀蘭派的掌門人李寒秋身為武林盟主，更是聲名遠揚。之後，肅州城內的同門客棧只剩下賀蘭派，崆峒派和青海派，李寒秋已經安排其餘門派返回各派中去。
之後，丐幫的濮陽武進飛鴿傳書傳來消息：丐幫弟子一路追尋顧擇，最後在南陽卧龍山鑄劍谷追尋到顧擇的蹤跡，本來想要活捉，但顧擇拼命抵抗，最後不得不将其當場誅殺。
當馬如飛帶領祁連派弟子從西域天山來到嘉峪關，衆人在客棧安頓一日之後，馬如飛讓衆位弟子在鐘離飛雪的帶領下先行返回門派；然後，馬如飛又讓齊旋和剩餘的幾名弟子在一家客棧中等候，馬如飛獨自騎上快馬向東趕到肅州城。馬如飛在同門客棧見到李寒秋等人，告知李寒秋此次前往西域天山探尋的結果。
馬如飛娓娓道來：“馬某帶領門下弟子趕到西域落樓城之後，打探到神武镖局的人已将那具棺木押運到青岚寺。在青岚寺我們見到了天山派副掌門章招義，這才得知那具棺木之事。魔教教主白芸裳和龍劍山已化為幹屍而死，神武镖局所押運的那具棺木裏面正是白芸裳和龍劍山的幹屍；馬某認為此事多半是那魔教鷹座護法長老寒九天在離開嘉峪關之前所安排的；而白芸裳和龍劍山之所以會化成幹屍，正是被那柄魔劍中的戾氣吸光了體內的鮮血。
但那柄魔劍卻因此封存了劍中的戾氣，重新成為化龍神劍。那柄劍本來是和兩具幹屍一同藏在棺木內，被神武镖局的人押運到天山腳下的青岚寺，但青岚寺是天山派的據點，西域魔教的殘餘勢力和隐藏在青岚寺的天山派弟子大打出手，雖然魔教妖人搶走了白芸裳的幹屍，但龍劍山的幹屍和那柄化龍神劍卻被天山派的弟子搶走，繼而天山派的弟子将龍劍山的幹屍和化龍神劍帶回天山派。”
李寒秋聽後，頓時大喜。沈烈和高淩風也大喜所望。随即，李寒秋安排擺下酒宴，大喜慶祝，一醉方休。之後，李寒秋書信一封告知丐幫幫主濮陽武進這件事，繼而他安排各派返回各派之中，衆人就此告別。
大雪山琴潭嶺祁連派。自從馬如飛回到門派之後，他就一直在猶疑：龍劍山為何始終避而不見？看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龍劍山早已身受重傷，才會一直閉關不見；天山派全權交由副掌門章招義打理，而章招義幾乎所有的事情都知曉的一清二楚，看來龍劍山在閉關之前，早已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這更加能夠斷定馬如飛的推測，事情定然是這樣。只是，那柄化龍神劍确實是在天山派，卻失去了魔劍中的戾氣。而章招義所言，磨劍中的戾氣随着舍利赤龍眼的消失而消散不見。這顯然讓馬如飛有所懷疑。這其中的隐情，恐怕只有龍劍山知曉。
雖然，馬如飛欺騙李寒秋等人，告知他們龍劍山已死，但此事還是要圓下去。于是，馬如飛決定讓甘肅鎮鳴沙客棧的掌櫃盧三，将此事放風出去。沒想到的是，盧三竟然提前飛鴿傳書，告知馬如飛此事，江湖中已經到處在流傳着。雖然馬如飛不知道消息是如何被放出的，但總讓他感到心中不安。竟然有人提前放出消息，但他卻猜不透究竟是何人所為？
天山一行，鐘離飛雪一直未能見到龍劍山出現，心裏總感覺多少有點失落。她看着四歲的秦良正漸漸長大，又想起逝去的鳳陽妹妹，她端起那壇骨灰，曾答應鳳陽妹妹要将她的骨灰帶到秦嶺深山安葬。當時，鐘離飛雪是想讓小正兒長大一些時，同她一起去往秦嶺。現在，她覺得是時候了。于是，鐘離飛雪向掌門師兄馬如飛說道此事，馬如飛知道師妹的性情，根本勸阻不了她。馬如飛答應下來，決定派出一些得力的弟子，一同随她東去秦嶺。
鐘離飛雪再次來看望娘親，想要在臨走之前好好陪伴一下她；恰巧烏山師伯蘇定南也在此，正在為鐘離夫人把脈。自從鐘離度死了之後，鐘離夫人梁斓曦因過度傷心而身染頑疾，蘇定南曾多次為她把脈診治，但她病情穩住，身子總是異常虛弱。雖然殺害鐘離度的仇人，已經被鐘離飛雪親手除掉，但鐘離夫人看上去，卻并未因此有所改變。鐘離飛雪将烏山師伯蘇定南請到旁邊的屋內。
鐘離飛雪詢問：“師伯，為何我娘親的身子一直不能痊愈？她總是面無表情，我好長時間都沒見到娘親笑了！”
蘇定南告訴她：“病根源于悲傷過度而心生悶氣。雪兒，你要多去陪伴你娘親才對，這樣，或許她心裏會好受點。”
Advertisement
鐘離飛雪還是說道：“師伯，我想求你一件事。我準備帶着鳳陽妹妹的骨灰去往秦嶺将其安葬。畢竟這是鳳陽在去世前最後的心願。轉眼四年過去，她的孩子小正兒已漸漸長大。所以我想拜托師伯，這段時間能夠照顧陪伴一下我娘親。”
蘇定南猶豫着，還是說道：“雪兒，你爹不在了，師伯就是你的親人，你放心去吧。但要記住，江湖險惡，你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
鐘離飛雪拱手說道：“多謝師伯厚愛。不過，師伯不用為我擔心，掌門師兄已經安排了數十名得力弟子随我同去。”
甘肅鎮，七品茶館。二樓一間客房，一個紫袍鬼面人坐在桌前，身旁站着四名青衣人。茶館掌櫃走進屋來，此人正是霍方，他向紫袍鬼面人拱手行禮。甘肅鎮七品客棧的這些江湖探子，本來只聽命于武不成。武不成曾告知龍劍山此事并将一個令牌交給他。這些江湖探子以霍方為首，十幾名手下一直跟随着他，暗藏在甘肅鎮七品茶館，暗中打探江湖消息。
幾天前，當霍方在七品茶館看到紫袍鬼面人拿出的那塊令牌，以及一封書信之後，他心裏頓時明白了什麽。霍方頓時猜到，蒙面俠客武不成可能已不在人世，這才會将令牌托付給值得信賴之人。看來這紫袍鬼面人以後就是他們的新任館主了。霍方只知道這紫袍鬼面人是來自天山派，其他一無所知；但紫袍鬼面人出手大方，給他們拿出許多金銀以來所用。霍方猜到事情不會這麽簡單，果然紫袍鬼面人突然說道，讓霍方安排一半人手，随同兩名青衣人去往中原洛陽安插一處新據點。霍方不敢多問，拱手應允。
繼而，紫袍鬼面人詢問霍方，近來所打探到的有關正派聯盟和魔教之間的江湖消息。
霍方拱手說道：“啓禀館主，自從魔教組織被正派聯盟瓦解之後，魔教教主和黑衣鬼面人就不見蹤影；于是，武林盟主李寒秋派出祁連派的掌門馬如飛帶領門下弟子向西去往西域天山一帶追查；而丐幫的弟子在幫主濮陽武進的帶領下一路向東，追查魔教教主白芸裳失散多年的兒子顧擇的下落·······”
紫袍鬼面人擺手，粗聲說道：“說重點。這些本館主都已知曉。”
霍方被打斷之後，再次說道：“是，館主。後來屬下派人從肅州正派聯盟中打探到，從西域返回的祁連派掌門人馬如飛帶來重大消息，魔教教主白芸裳和黑衣鬼面人龍劍山已經化為幹屍而死；而丐幫的濮陽武進也已将顧擇追尋到南陽誅殺。而不久前，正派聯盟中的賀蘭派，崆峒派和青海派，三派弟子一同路過甘肅鎮。屬下再次派人打探，他們正是要返回各自門派。所以屬下認為，此事多半屬實。”
紫袍鬼面人說道：“很好！霍方，盡快将消息放出去。這些正派聯盟的掌門人之間，各懷鬼胎，暗中欺騙，總有一天，他們之間會水火不容！”
霍方不明其意，但還是應允下來。紫袍鬼面人揮手讓其退下，霍方拱手告退。
完顏丹素為了掩人耳目，女扮男裝，她一路向西，來到關中長安，在一家客棧安頓下來。客棧內的江湖中人居多，在不停議論着一些江湖傳聞，多是關于正派聯盟和魔教組織之間的事情。完顏丹素坐在大堂內其中一張桌前，要了一壺酒和下酒菜。她一邊喝酒，一邊豎耳聽着那些江湖中人的議論。武林正派聯盟盟主李寒秋果然足智多謀，帶領正派衆人将魔教組織剿滅，這下武林秩序恢複如常，正派聯盟功不可沒········李寒秋聲名遠揚，賀蘭派也跟着名聲大震·······聽說那魔教教主白芸裳已經死了，那黑衣鬼面人就是天山派的掌門龍劍山人·······聽說此人下落不明·······聽說龍劍山已經死了·······
完顏丹素聽到這些，心中頓時難以平靜下來。她根本不相信龍劍山已經死了，這些一定是謠言訛傳。龍劍山一定還活着，否則他怎麽可能出現在洛陽鎮國将軍府暗中搶走孩子？她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繼而上樓回了客房。
當丐幫的濮陽武進收到李寒秋的書信，得知魔教教主白芸裳和黑衣鬼面人龍劍山已經化為幹屍而死。他頓時大喜，龍劍山已死，看來那些江湖傳聞是真的。而賀蘭派，崆峒派，青海派，三派弟子已經陸續返回各自門派。這樣的話，濮陽武進就不用急着帶領丐幫弟子，繼續去往西域天山探尋此事。濮陽武進覺得，只需過上一段時間之後，将此事飛鴿傳書告知遠在北京皇城的東廠千戶周大人即可。
鐘離飛雪帶領數十名祁連派弟子下山，不出十日趕到甘肅鎮，安頓在城內的鳴沙客棧。鳴沙客棧掌櫃盧三熱情招待他們，畢竟幾天前，盧三就接到祁連派掌門人馬如飛的飛鴿傳書，信中除了提到鐘離飛雪将帶領數十名弟子前往秦嶺，路過甘肅鎮時定要好生招待；當江湖中開始到處流傳魔教教主白芸裳和黑衣鬼面人龍劍山化為幹屍而死的傳聞時，盧三随即将此事飛鴿傳書告知掌門人馬如飛，而現在馬如飛卻在信中提到一件事，如果鐘離飛雪詢問此事的話，就告訴她那只是江湖傳聞，讓其不可信服。若鐘離飛雪不相信的話，讓盧三定要想盡辦法說服。
鐘離飛雪一路東來，确實聽聞到這些江湖傳聞，剛開始她也只是認為只是一些江湖傳聞罷了，但當越來越多的江湖中人都在提及此事，她心中開始有些疑惑，繼而擔心起來。難道龍劍山真的已經死了，還是說天山派的副掌門章招義說了謊，畢竟她在天山派時，一直未能見到龍劍山的人影。她開始有所懷疑，還是下樓詢問掌櫃盧三。
鐘離飛雪說道：“盧叔叔，自從我下山以來，帶領數十人一路趕到甘肅鎮，路途中就一直聽聞江湖中到處在流傳着魔教教主白芸裳死了，而黑衣鬼面人龍劍山也死了，不知盧叔叔對此事有何看法？”
盧三說道：“大小姐，在我看來，這些只是江湖傳聞，不可信服。掌門人曾提到過，大小姐曾随同掌門人一行人剛從西域天山派回來沒多久；而這些江湖中人只是聽聞到一些江湖中的風吹草動罷了，多數時候只是某些江湖人的猜測推想，繼而演變成江湖傳聞流傳着。所以大小姐，這些傳聞根本不可信服。”
鐘離飛雪依然擔心地問道：“可是盧叔叔，如果天山派的副掌門章招義說了謊話，只是給我們編織了一個陰謀謊言的話，那是不是就說明，這些江湖傳聞是真的了？”
盧三繼而解釋道：“大小姐，你不用想太多。天山派的副掌門章招義是不可能說謊的，因為天山派也曾被魔教組織酥皮迫害；現在看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龍劍山重傷在身，才會閉關修煉不出，為了迷惑江湖中人，才會故意讓人放出消息，這才有了江湖傳聞到處流傳。”
鐘離飛雪聽盧三這樣一說，似乎覺得也不無道理。她頓時打消心頭的疑慮，看來的确是自己多慮了。于是，她上樓回到客房，安心陪伴着小正兒。
七品茶館的霍方很快探查到情況，随即将此事禀告在樓上客房內的紫袍鬼面人。祁連派數十名弟子趕到城內，為首之人正是鐘離飛雪，他們安頓在祁連派安插在甘肅鎮的據點鳴沙客棧。那鐘離飛雪還随身帶着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兒，他們一行人正是要去往關中秦嶺，說是要将鳳陽姑娘的骨灰安葬在秦嶺深山。紫袍鬼面人頓時心頭一震，揮手讓霍方退下。
當房門關上之後，屋內只剩下紫袍鬼面人，他傷心悲痛，眼中流出淚水，順着面具在臉上流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