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過年
23 過年
盛滿滿這下确定以及肯定，空間物資變化和她進空間前的想法有關，剛才她進來前，想的是以後讓家裏頓頓有魚有肉，大約是因為魚肉不能同時出現，因此給她變出的物資是排在前面的“魚”。
這一點是弄清楚了，可物資變化的時間規律，她還是沒搞明白。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一個小時前，季蘇墨發現了護膚品存儲室的異常，還将整個空間都又檢查一遍，發現其他存儲室沒有失竊，就守在護膚品存儲室守株待兔。
也就是說，兩人此時都在空間內，卻互相不知曉對方的存在。
盛滿滿開始琢磨怎麽把這些魚弄出去，村裏有條河，這就大大方便了她将空間裏的淡水魚拿出去，至于海魚，暫時無法往外拿。
其實知道空間物資會不定時變化後，盛滿滿就想将空間裏的所有物資都轉移出去的，可實在是想不到什麽辦法，她就算有自己的房間，藏一套護膚品都費勁，更別說其他的了。她也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樂觀地想，空間物資說不定是循環出現的，等她長大，害怕沒有辦法處置這些物資？
第二日家裏人都在開荒，盛滿滿拎着背簍去往河邊。天雖冷，河面卻沒有上凍，依舊湍湍地流。
盛滿滿找了個隐蔽的地方，進入空間取出兩條鯉魚，往一塊石頭上猛的一拍，把兩條鯉魚都拍暈，然後裝進背簍裏，再用枯葉蓋上，這才拎着小背簍往家裏人開荒的荒地走。
走到近前，她蹦蹦跳跳地往家人所在的方向跑去，馬氏遠遠看見就高聲道：“小滿，慢點，慢點跑，別摔啦。”
盛滿滿跑的更歡了，呼哧呼哧跑到馬氏跟前，讓她看手中的背簍：“娘，我在河邊撿到了魚。”
說着撥開蓋在上面的枯葉，露出背簍底的兩條鯉魚。
馬氏都驚呆了，旁邊的盛開幾人聽見後也都圍了上來，一個個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不遠處的盛朱和盛寶以為出了什麽事，也都跑過來，盛滿滿又喜滋滋地将手中的背簍遞給他倆看，兩人的臉上露出如出一轍的驚訝。
“爹，我本來是要去河邊給小雞捉蟲的，結果剛到河邊就看到這兩條魚。”盛滿滿小表情可驕傲了，“我運氣可真好。”
是的，家裏不久前添了小雞，天氣冷，小雞不好存活，死了四只，這可把家裏人都給心疼壞了。好在剩下的六只都存活下來，盛滿滿每天都從捉到的蟲子裏，挑一些看起來軟乎乎的給小雞吃。
“在河邊哪裏撿的？”盛朱問。
“河邊長灌木那裏，大魚就卡在灌木裏。”盛滿滿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盛朱再次看向背簍裏奄奄一息的鯉魚：“這魚沒死，只是暈了，看起來還很新鮮。”
“爹、娘，咱家今天中午煮魚湯吧。”盛滿滿說着都忍不住分泌口水了。
小閨女要吃魚湯，那必須要安排上，馬氏讓盛放拿上背簍，讓她現在就帶着妹妹回去，處理這兩條魚。
盛放高高興興地接過背簍，牽起盛滿滿的手往家去。
盛放笑容滿面：“小滿，你真是我們家的福星。”
盛滿滿一點都不謙虛：“我也覺得我是我們家的福星。”
兩條魚，盛放原本只打算切出半條煮魚湯，剩下的半條過幾日吃，盛滿滿不依，慫恿道：“姐，分一次吃和分兩次吃都是一樣的，最後都是要進肚子裏，還不如一次都做完，我們全家人誰也不要省着吃，都放開肚子吃。”
盛放這個大吃貨就被盛滿滿這個小吃貨給說動了，将一條魚凍在缸裏留着過年吃，另一條切成一塊塊，放進鐵鍋裏，就這麽不放任何東西清炖。
鯉魚湯被熬的濃白，出鍋時盛放就給盛滿滿打了一碗，讓她暖暖胃。
魚湯鮮美清甜，盛滿滿喝了一碗還想再來一碗，但她忍住了。直到開荒的家人都回來，全家人上桌吃飯，她捧着馬氏打給她的魚湯，喝得額頭都冒了細汗。
家裏其他人更是喝得滿足，眉笑顏開的。
這天起，每天一早一晚，盛寶都要往河邊跑一趟，看看能不能走狗屎運撿到暈過去的魚。
盛滿滿建議：“寶叔，你把魚簍下到灌木叢附近呗，說不定能捕到魚。”
盛寶聽話照辦，盛滿滿高興地點頭，心中贊道，聽人話，吃飽飯。
盛寶一早去下魚簍，下午到放工時才去收魚簍，盛滿滿這天已經計劃好在盛寶放工前去河邊将空間裏的魚放進魚簍裏，可林芳來找她玩，耽擱了些時間，等她将林芳支走，到河邊時，盛寶已經在起魚簍了。
這天自然是沒有所獲。
好在盛寶第二天又繼續去下魚簍，這天下午盛滿滿順利地将魚放進魚簍中，一條鯉魚，一條鲢鳙，盛寶來取魚簍時，一向高冷臉上沒多少表情的少年，嘴角都沒忍住翹了又翹。
“寶叔你真厲害！”盛滿滿誇他。
盛寶愈發的高興了，高興地嘴巴都要咧到耳根，把盛滿滿看樂了。
這次馬氏在家，她只切半條魚出來炖湯，剩下的都腌起來。
盛滿滿可沒法像哄二姐那樣哄馬氏，馬氏是疼她，但在一些事情上，她是不會慣着孩子的，像不知節制地大吃特吃這種事，她定不會慣。
是的，馬氏認為三天兩頭的大魚大肉，就是不知節制，啥家庭啊，經得起這麽吃？這要是把嘴養叼了，以後這家裏怎麽養得活？
說到底，還是家裏窮，吃什麽都不能只顧着當下。至于平日裏使勁給盛滿滿煮雞鴨蛋吃，那是因為她堅信雞鴨蛋能給盛滿滿補腦，閨女腦子因為落水出了問題，得補！
盛朱感到納悶：“村裏這條河一年到頭都抓不到幾條魚，最近河裏的魚怎麽變多了？”
盛滿滿在一旁聽了直冒汗，看來，必須要歇幾天了。
歇息一周，盛滿滿再次如法炮制，這次她往魚簍裏放入三條魚，一條鯉魚，一條鲢魚，一條草魚。
她已經想好，不用拿的太頻繁，每周拿一次足以。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天之後，村裏有人注意到盛寶在河裏灌木叢邊放魚簍的舉動，有人在做飯時間跑到盛滿滿家院子外，竟聞見一陣陣的魚香。
盛寶下的魚簍不到了魚！那自家怎麽能落後！起初先是一兩個人跟風，後來演變成了全村人的捕魚大行動。
盛滿滿自然不好再偷偷往魚簍裏放魚，一來她找不到機會，二來現在全村人都下魚簍，就她家捕到魚，其他人都沒有，這就很不合理了。
偷偷從空間裏往外運魚這事，不得不中斷。
年前最後一個集市，盛朱和馬氏帶上幾條魚去趕集，從集上回來，就帶着盛滿滿上王隊長家裏，感謝王隊長的小兒子王鐮先前跳入河中救盛滿滿的恩情。
送出的禮是用大草魚從集市上換的成人巴掌大小的小魚，兩條，以及一包糖果。
王隊長的媳婦朱氏推拒兩次後就收下了，她并不是愛財的人，鄉裏鄉親的遇到那種事誰都會幫，何況她男人還是隊長，兒子必須要做好表率。因此她一開始拒絕，可馬氏誠心送禮，她最後也就收下了。
馬氏走後，朱氏對大兒媳婦說：“盛老三的婆娘是個大方的。”
這年頭，兩條魚和一包糖果算得上重禮，過年時有條魚擺上桌，就是一盤難得的大菜了。
盛朱和馬氏又帶着盛滿滿去往牛力家，當時要不是牛力呼救，王鐮也不可能及時趕來，這孩子也得感謝。
将大草魚換回來的另一條小魚送上，外加一小包糖，比給王家的禮要輕一些。
牛力的娘高高興興地收下，笑得合不攏嘴：“哎呀，你們就是太客氣啦，鄉裏鄉親的，那都是應當的，應當的。”
牛力正好從外面回來，看到馬氏給他娘的糖，立刻跑了過去，巴巴地看着。
“大力啊，這是你馬嬸娘送給你的魚和你的糖。”牛力娘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縫。
“送我的？”牛力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
“是呀，當時小滿落水，可是你喊的人，你是個好孩子，嬸娘謝謝你。”馬氏笑着道。
“噢，不用謝。”牛力臉紅了，他瞥向盛滿滿，心中“咦”了一聲，那個又黑又瘦的盛滿變胖了還變白了，還挺好看。
他盯着盛滿滿看了好一會兒，盛滿滿也看着他，心裏想，好好一個娃，可千萬不要再跟盛國繁玩一塊，再玩下去指不定就廢了。
盛朱和馬氏上王家和牛家道謝送禮的事傳開後，盛銀婆娘周氏到處說，當時那誰誰誰家的兒子還幫忙傳話了，馬氏怎麽也不知道送人一條魚。想引起那家人對馬氏的不滿，然而那家人卻是難得的講理的人家，并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這次盛朱和馬氏去趕集，除了賣魚買魚，還買回來一些高粱饴糖和一點炒花生，磨了一袋白面粉，預備過年的時候和玉米面一起混着包餃子吃。
轉眼年就到了，除夕這天，很多人家都不出門上工了，只有個別人家想要多開點荒，還是照常出工。
盛滿滿家的七口人都在家，一上午将家裏重新收拾一遍，掃地的掃地，除草的除草，将家裏各處甚至是角落處都收拾的幹幹淨淨。
午飯簡單吃點，等到下午，一家人和面的和面，剁餡的剁餡，包餃子的，蒸幹飯的，殺魚的，全都動起來。
盛滿滿跟着包餃子，餃子有野菜肉餡、蘿蔔肉餡、大白菜肉餡三種，一小塊肉，還要分出半塊來炒菜，剩下才拿來剁碎做陷，因此餃子餡裏肉很少，相當于一個點綴一樣的存在。
愛吃純肉餡的盛滿滿偷偷問盛放：“為什麽不做純肉和純菜餡兒的？”
盛放告訴她：“這樣做出來的餃子餡都有肉味，個個都是香的，那不比只吃幾個純肉的好？”
盛放沒吃過純肉餡的餃子，根本想象不出那是什麽樣的味道，她就覺得有肉味的餃子就已經很好吃了。做純肉餡的一頓就吃完了，而今兒做的三種餡都有肉味，可以吃三天，三天都能吃到肉，那才美呢。
五點多鐘，年夜飯的飯菜就做好了，一道豬肉片炖白蘿蔔、一道酸菜魚湯、三種餡的餃子，一碗水煮花生。
米飯蒸的不多，只每個人分到小半碗。而餃子，今天是不限量的，誰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夠再去煮，這個年必須要過好、吃飽！
四個孩子都吃的極香，盛朱和馬氏對視一眼，心中所想都是一樣：看來分家是分對了。
盛滿滿吃的噴香，沒有飲料，沒有電視，沒有煙花鞭炮，可這頓年夜飯，是她吃過的，是最充滿希望的年夜飯。
一家人齊心奮進，何愁明天不會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