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顧濯哽住了, 他堂堂七尺男兒,竟被謝熠秋誤會成這樣?
他當然知道謝熠秋有着龍陽之好,也知道謝熠秋與那李南淮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前塵往事, 可是,即便是他與李南淮長的像,也不至于……
不至于讓謝熠秋動了邪念吧?
“臣是說……草……”
塌上那人疑惑地瞧着他,他擡頭看了一眼, 大概是出現幻覺了,竟覺得有幾分清雅動人,少了些淩厲。
顧濯此刻的心裏就像進了稻草一樣刺撓, 若說他真有什麽想法, 那倒也不至于是謝熠秋, 至少不該是個男的。
謝熠秋見他毫無神情, 索性輕輕一笑,道:“朕為難你了。跪安吧。”
身上沾染的暖意未消, 平時被謝熠秋的威勢壓着, 今日突如其來這麽一遭, 他竟覺得恍惚了, 好像不太一樣?
謝熠秋何時變得這麽……
【溫馨提示, 當前劇情值8000, 解鎖人設值。為保證宿主在無綱的情況下不将人物引導崩壞,順利結局, 系統為宿主提供人設值參考,人設值以100為完美基準, 數值越低人設越崩, 越接近100人設越完美, 而超過100則是人設過曝。當人設值達到30以下, 或130以上時,人設崩壞,故事架構崩塌,包括劇情值、生命值、武力值以及金手指、錦囊在內的所有參數全部清零,宿主将永遠無法回歸。】
怎麽突然又來了個人設值?以前也沒說過劇情值達到多少還能引申出來個別的值啊?顧濯打心底震驚。
【劇情值總值為10000,達到10000即為結局。劇情值與生命值在達到特定數值時,系統會不定時下發其他參考值,為宿主提供助力。】
【謝熠秋當前人設值:60】
!
怪不得,怪不得顧濯覺得不對勁,這他媽OOC了呀!暴君突然變成小貓咪,怕不是下一步就要撓死他?!系統突然出現,就是為了防止他誤入歧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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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濯道:“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紅绡帳暖,陛下何必親自說。”
他輕挑嘴角,身子瞬間散漫下來,“陛下如此明示,倒是讓臣覺得,陛下是在輕賤自己,有着一副——勾欄小倌做派。”
那人僵硬了身子,他怕是從未聽過有人敢這樣說自己?就連李南淮也從未說過自己像個小倌!
“顧……顧衡之!朕厚待你,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謝熠秋當前人設值:70】
顧濯竊喜,還真是管用啊。只是,顧濯此前沒有聽說過“顧衡之”這個稱呼。
【顧濯小字衡之,乃裴錢所賜,因此顧濯身邊大多數人都以此字為恥,稱為賤字,不屑于喚之于口。】
“你怎麽不早說?”顧濯罵道。他永遠想不到系統下一步要幹什麽,更想不到系統為了給之前沒交代的事情找理由能說出什麽屁話。
謝熠秋突然笑起來,“朕想什麽,難道還要早早告訴你?朕早就告訴過你了,朕厚待你,只不過是因為你的長相,以及你是裴錢塞進來的。你還真指望朕能什麽都提早告訴你?”
“……”雖然顧濯這話不是說給謝熠秋的,但是既然這位皇帝以為他在挑釁,那他幹脆順水推舟,幫他把暴君的人設立起來。
顧濯站起身來,一把将謝熠秋的手腕扣住,沒想到力度沒控制好,竟将人推倒下去。
顧濯雖然也是震驚了一下,但還是得裝作冷靜,只見謝熠秋瞳孔大震,一腳踹到了顧濯腿上。
“混賬東西!”
顧濯悶哼一聲,心裏暗罵,臉上卻賤兮兮笑道:“幸好陛下沒有踢到臣的寶貝,不然,陛下可就無福消受了。陛下若是想要,臣随時奉陪,但臣更希望陛下提前知會臣一聲,臣有備而來,才能細細品味。”
“顧濯,朕對你還是太過仁慈。”
“這不是陛下想的嗎?臣可從未逼迫過您。陛下說什麽,臣都會照做,卻不想,還是會無意惹到陛下。臣從未見過像陛下這樣陰晴不定的人,臣惶恐,既然陛下已經準許臣做些什麽了,臣當然聽命。”
顧濯眼眸往下掃,狠下心,直接跨坐上去,誰知這次迎來了腹部上一腳,直接被踢出兩步遠。
塌上那人坐了起來,理了一下衣襟,冷着眼道:“你不是衣裳髒了嗎?脫幹淨了再過來,朕不喜歡髒東西。”
沒想到被謝熠秋一句話給堵了,顧濯氣性一下子就上來了。他還就不信了,這個世界就沒有他惹不怒的人,就是觀音菩薩來了他也能惹得她摔了玉淨瓶!
嘩啦啦一陣,顧濯外衣已經脫幹淨,幾步就回到了謝熠秋面前,又将人按倒,“臣不是說了?陛下說什麽,臣都會聽命。陛下該不會是怕了?”
“朕若是怕,便不會将前青甘王的兒子玩弄股掌,是朕下令徹查李文弘的事情,也是朕誅殺李氏一族,是朕将李南淮關在帝京,也是朕把你當作替代的玩物。朕若有‘怕’,便做不成天子。”
顧濯是聰明,卻也絕對聰明不過這位坐了六年皇位的帝王。只見謝熠秋一口咬在了顧濯肩膀上,狠狠下口,直到滲出鮮紅,顧濯才發了懵。
沒被撓,但是被咬了?
謝熠秋的身量也不小,顧濯還懵着的時候,謝熠秋一個翻身将他壓到了下面,下一秒,自己的下唇也被狠狠咬住,撕扯出一塊血紅。
顧濯瞪大眼睛,臂膀有力地鉗制住面前這人,本是撐在兩側的臂膀瞬間垮下,連同着身子一起摔落,将顧濯壓得夠嗆,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
顧濯又羞又惱,他這輩子怕是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男人騎在身上。顧濯用力将人推開後,卻又反撲過去,手上青筋映襯着謝熠秋泛紅的手腕,略顯雄健的臂膀與謝熠秋一身清寒顯得格格不入,卻又相得益彰。
若有那麽一個人,自知是被當成他人替身,自知旁人都說他以色侍人,他還一直隐忍,是不是太過懦弱?
不知何時冒出的汗打濕了顧濯的鬓角,眼前的迷蒙竟讓他有些分不清現實。
“陛下想要?得不到李南淮,換臣也是一樣的。”
他沒有忘掉唇角的疼痛,甚至想讓下面這人也嘗嘗,便直接沖了過去,唇齒交纏,發出甜膩暧昧的舔舐聲。他如願以償撕破了那人的唇,多了幾分得意,便想得寸進尺。
“陛下不怕,臣也沒什麽可怕的了。陛下把自己給臣,到時候旁人再說臣是爬龍床的,臣也認了。”字字句句摻雜着喘息聲。
謝熠秋像是被觸動了關鍵一樣顫抖了一下,聲音淡淡地脫口而出一個“玉衡”,卻讓顧濯在耳邊聽的清晰。
這兩個字清晰的很。
顧濯的聲音陰沉,“顧濯,顧衡之,陛下都可以喊。陛下什麽時候都能喊他,卻不能在這時候喊他。陛下若想讓他看見你我之事,便盡管喊。”
像是被掐了一把,謝熠秋沉沉地喘息,死死盯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像是摻雜着不知是血還是淚的東西,他在深淵裏徘徊了兩年,不知道當年為什麽被裴錢逼着批了那清剿李氏的封事,也不知道為什麽那時候的朝中官員竟齊齊将刀刃對準了李南淮。到如今的地步,虧欠成了厭恨。
玉衡,再也回不去了。
面前這人不許他喊玉衡,他便道了一聲“顧衡之”,将那人的興致激起,總好過寂寞長夜,孤身一人,等一個永遠不會回頭的人。
就像李南淮說的,他髒了,再也不想做一個幹淨的人了。
外面還安靜着,天色微朦,顧濯卻從夢中醒了過來,瞧了一眼身邊這人,小心地抽出手,那人也跟着微微動了一下,長睫微微一閃,還沉沉地睡着。
顧濯也沒想到自己昨夜會這樣,像是一股控制不住的勁從身體裏沖了出來,竟連謝熠秋是男是女都不在乎了。果然啊,即便是到了架空的世界,雄性的天性也是不會變的。
顧濯沉了口氣,見系統蹦出。
【鑒于宿主昨夜太忙,系統将提示推遲至現在。謝熠秋當前人設值:90】
雖然系統說話讓人很不愛聽,但是顧濯總算是松了口氣,拿自己的貞潔,換來離死又遠了一步。
顧濯出了門,見韓承在外面,不自覺一頓,清了清嗓,道:“把誤之叫來,跟我去見指揮同知。”
“誤之怕是還沒醒,您今日起的有點早,要不再等等?”
顧濯啧了一聲,“要不這個玄師給他來當?”
韓承急忙認錯,“有些事情怕是只有玄師您才能做。況且,您現在去見同知大人怕是也有些早。”
顧濯哼笑一聲,“你與同知的區別就是他可以不眠不休。算了,我自己去喊吧,你在這守着。”
顧濯臨走時,又瞥到了與韓承一同駐守的侍衛,這次倒是沒有上次那麽拘謹了,便對他笑了一下,離開了。
那侍衛瞬間又慌了神,瞅了一眼韓承,道:“你主子為什麽讓你守在這裏,他是信不過我?”
韓承淡淡道:“你與玄師侍衛的區別就是你懂的太少。”
那侍衛瞬間不樂意了,“我怎麽就懂得少了?你怕是許久不當禦前侍衛傻了吧?昨夜玄師與陛下打得那麽兇,為何不進去護駕?你我且等着吧,等陛下醒來,自有好果子吃。”
韓承閉上眼,像是要與世隔絕,冷聲道:“噤聲,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