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番外二
番外二
原定計劃是在十月一國慶假期的時候辦婚禮, 但是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阮珥懷孕,只能将婚禮提前或者延後。
延後的話, 算上坐月子和修養的時間,怎麽着也要等到明年了。
雖然阮家和談家都知道, 阮珥和談骁在一起是因為互相喜歡, 戀愛、結婚、懷孕生子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只不過是順序有這颠倒,但是難保會被有心人拿出來做文章, 說阮珥是母憑子貴嫁入豪門之類的種種言論。
阮珥的社交圈簡單,不擔心有人會酸言酸語惹她生氣,談骁的社交圈相比之下便要複雜得多, 單說公司裏那群跟他不對付的股東們, 奈何不了他,就會挑着他的軟肋下手。
為防止有人找阮珥的不痛快,她檢查出懷孕的當天, 回到家安置好阮珥, 他便操持起婚禮的事情。
等到第二天,談骁将阮珥還有金幣和元寶一起打包送到了老宅, 交給殷舒榮照顧着。
殷舒榮不在集團任職, 但是當初她和談弘郴結婚,談老爺子贈予了她一部分集團股份, 是僅次于談弘郴的第二大股東。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殷舒榮的長相要多溫柔和善,脾氣就有多烈, 典型說一不二的類型, 年輕的時候談弘郴剛接手公司,還顧念着股東們和老爺子一起打拼的情分, 不太好把事情做絕,殷舒榮看不下去他天天愁眉苦臉,一次股東大會,在家吃早飯時她往談弘郴的粥裏丢了顆安眠藥,等他睡着後把他鎖在了家裏,她替他去參會。
在會上将股東們挨個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還把一個股東挪用公款的證據甩在了他臉上,股東當場暈了過去,殷舒榮依舊沒有心慈手軟,招呼了在外面等候的警察,把裝暈的股東拖走了。
集團的老菜梆們可能不怕談弘郴,也不把談骁談慕笙兩個小輩放在眼裏,但是面對殷舒榮,他們多少是有點不敢硬碰硬。
談骁談慕笙姐弟倆在公司裏吃癟,殷舒榮覺得那是對他們的歷練,不過阮珥不一樣,誰要是敢鬧到她寶貝兒媳婦還有小寶貝面前,殷舒榮能當場手撕了對方。
阮珥是有些社恐的,但她家裏長輩多,從小和一群長輩們打交道,又天生讨喜,殷舒榮很是喜歡她。
再加上殷舒榮和談骁相似的眉眼,阮珥也很容易對殷舒榮親近。
原本送阮珥到老宅,談骁還擔心阮珥會不自在,他是打算在家陪阮珥幾天,等她适應适應,當天下午接到個緊急電話,趕去公司處理了下,晚上再回來,才半天時間,婆媳倆便已經親密無間的靠在一起對綜藝節目上的男嘉賓們評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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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舒榮剝了顆葡萄遞給阮珥:“我覺得這個一號挺帥的,濃眉大眼,看着就精神。”
阮珥接過去吃完,才回道:“不行阿姨,他人品不好,他劈腿。”
“看着人模人樣的,淨幹些上不了臺面的事兒。”殷舒榮厭惡地皺起眉頭:“要我說,劈腿的男人就應該把他們的三條腿都打斷!”
阮珥舉手表決:“支持。”
餘光瞥見沙發邊多出了道人影,阮珥偏過頭,看到談骁,揚起嘴角:“你回來啦?”
繼而往他下半身掃了眼。
談骁:“……”
她什麽意思?
他立刻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劈腿。”
談骁一出聲,殷舒榮才發現客廳裏多了個人,她審視地打量了一晚談骁,給阮珥吃定心丸:“沒事珥珥,他要是敢對不起你,咱們就去父留子,把他掃地出門,當沒他這個兒子,你就是我親閨女。”
談骁聽得好笑:“您是我親媽嗎?”
“不是啊。”殷舒榮利落道:“不要都跟你說了你是樹底下撿來的嗎。”
“……”
談骁沒再搭理殷舒榮,坐到阮珥旁邊,親媽還在,兩人也不好親密,他捏了捏阮珥的手掌:“下午沒吐吧?”
“沒。”阮珥起身在果盤裏拿了個橘子塞到談骁手裏:“還是昨天上午吐的那一次。”
談骁剝着橘子皮,笑了笑:“還挺老實。”
“這孩子估計是看你倆那麽久都沒發現他的存在,折騰出點症狀提醒你們呢。”提起這件事,殷舒榮表示一陣提心吊膽:“你說你們兩個也是心大,說了多少遍要規律作息,沒一個人聽,例假推遲那麽久都不在意,這是都好好的呢,萬一要是出個什麽意外,孩子沒了事小,對身體的傷害事大。”
談骁“啧”了一聲:“媽,您別說那不吉利的。”
殷舒榮翻白眼:“你不愛聽啊?你不愛聽你老婆的事你怎麽還不上心?”
這件事說到底是他們兩個人的失誤,他們兩個理虧,只能乖乖聽訓。
阮珥不好讓談骁一個人挨罵,拿過他剝好的橘子呈給殷舒榮:“消消氣阿姨,我們知道錯了。”
先不說不是親生的,婆媳關系本就敏感,不好發脾氣,只看阮珥那一對讨喜的梨渦,殷舒榮都舍不得對她黑臉。
她接過橘子,擺了擺手:“珥珥就踏踏實實住老宅吧,等到生完孩子出月子再說,她在我跟前看着我才放心,親家母我倆都商量好了,等她送走這批高三生就過來住一個暑假,我們倆一塊照顧珥珥,省得讓你倆搬回去自己住又馬馬虎虎。”
談骁也是打算讓阮珥一直住到生産,老宅這邊綠化多空氣質量較市中心要好不少,獨棟別墅還清淨,比他的高層公寓安全。
殷舒榮和談弘郴對阮珥再好也畢竟不是親媽,她來之前還有些忐忑,會不會太麻煩,現在和殷舒榮相處一下午過後,完全沒了這份顧慮。
對于這個安排,小夫妻倆并沒有什麽意見。
“诶對,談骁——”殷舒榮想起來件事:“今晚珥珥我們說好了,我們娘倆一起睡。”
談骁眉心一跳:“憑什麽?”
察覺到他不滿的視線看過來,阮珥默默擡手擋住自己的半邊臉,還不忘拿走他剝好的新橘子吃。
“不憑什麽。”殷舒榮理直氣壯道:“我們娘倆晚上要聊八卦。”
“大把時間給你倆聊,為什麽非得要一起睡?”談骁把“我不同意”三個字挂在了臉上,他抗議道:“你跟我老婆睡,那我怎麽辦?”
殷舒榮大方道:“你可以去跟我老公一起睡。”
剛遛完金幣和元寶回來的談弘郴,一進客廳便聽到自己被自己老婆給賣了的事情,他面無表情地走過去,語氣極為嫌棄:“我不要,他都多大了。”
“那你倆自己睡。”殷舒榮無所謂:“反正家裏空房間那麽多。”
“我有老婆憑什麽自己睡。”談弘郴看向談骁:“自己老婆都看不住,廢物。”
“您比我好哪去了?”談骁調轉矛頭,指向談弘郴:“自己老婆都管不住非要搶別人老婆,您好意思說我?”
談弘郴眯了眯眼:“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不是爸,您不能說不過我就動手,得以理服人。”
“我不用你服我。”
母子之間的争鬥轉變成了父子之間的拉鋸,阮珥全程在旁邊圍觀,笑得合不攏嘴。
這時,一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噠噠”聲由遠及近,談慕笙在客廳玄關換上拖鞋進來:“我小侄子侄女呢?”
她直奔阮珥過去,蹲在沙發邊,耳朵貼在阮珥的小腹上,疑惑道:“怎麽什麽動靜都沒有?”
談慕笙前兩天心血來潮,飛去草原玩了一圈,今早收到殷舒榮的消息,說阮珥懷孕了,她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阮珥哭笑不得,還沒來得及解釋,殷舒榮就先把談慕笙給扒拉開:“你毛手毛腳的,離珥珥遠一點。”
“哦哦。”談慕笙頭一次如此聽話,她起身坐到茶幾上,隔着一步距離看着阮珥的小腹:“它什麽時候會動?”
殷舒榮說:“還早呢,現在還不到兩個月。”
“那還有七八個月它才能出來?”
談慕笙頗為失望,她十分喜歡小孩子,不過她不想結婚,動過人工受孕的念頭,但是後來想了想,她這麽生性愛自由,居無定所的,有個孩子對她來說是拖累,于孩子而言她也不會是個好媽媽,最後只好放棄。
不過等她有了小侄子或者小侄女,跟她親生的孩子無異,還不用她費心,想帶着出去玩就出去玩,嫌煩了就丢給它親爸媽。
簡直不要太舒心。
殷舒榮分給談慕笙一半橘子:“你以為生孩子是母雞下蛋嗎?眨眼就能出來。”
“行吧。”談慕笙勉強接受還要半年多才能見到小寶貝的現實,很快她又打起精神:“珥珥,今晚我跟你睡啊,我候機的時候挑了好多嬰兒的衣服,晚上咱倆再一起看看。”
“那帶我一個。”殷舒榮忙道:“我也要看,而且在你之前我已經和珥珥說好了,我們娘倆一起睡。”
“好好好。”談慕笙點頭:“帶上你帶上你。”
和談弘郴吵嘴還沒吵出勝負的談骁聞言,瞪向談慕笙:“又有你什麽事兒?你又湊什麽熱鬧?”
有談弘郴在,談慕笙一般不需要親自解決談骁,她指着談骁睜着眼睛跟談弘郴瞎告狀:“爸,他罵我。”
談弘郴立馬維護起女兒來:“怎麽跟你姐說話呢?”
談骁不服氣:“誰讓她跟我搶人。”
把自己摘出去後,談慕笙掏出手機,找到她的購物車列表拿給阮珥看:“珥珥你看看這個好不好看?”
小孩子的衣服大小迷你,自帶可愛濾鏡,阮珥一看就喜歡:“好看。”
殷舒榮否決:“這是一歲多嬰兒穿的,剛出生的穿不了這麽大。”
“先買了呗,等到它能穿了再穿。”談慕笙是個行動派,說買就買,緊接着又給阮珥看下一個。
五個人的嘴巴沒有一張是閑着的,客廳裏一時間熱鬧得不行,吵得金幣不耐煩的跑出去,元寶緊跟其後,一貓一狗去院子裏躲清閑。
-
阮珥第二次産檢的時候,談骁再三詢問醫生胎兒的發育情況,确認健康後,他便将婚禮提上了日程,安排在了五月一號舉行。
因為兩家交際圈不同,原是準備京城和蘇城各辦一場婚禮,這樣雙方都能顧及到,但是阮珥現在懷孕,經不起折騰,只能濃縮成一場。
本來談骁就覺得阮珥懷孕辛苦,他虧欠了她,這下兩場婚禮變為一場,而且一輩子就這麽一次,他有心補償。
再加上前不久殷舒榮的麻将搭子過來做客,對方也是個闊太太,知道阮珥懷孕的事情,趁阮珥去樓上練瑜伽的功夫,跟殷舒榮意味深長的說了句話——
“現在的小年輕,可真厲害。”
話裏話外都是在講阮珥手段了得,哄得他們一家子團團轉。
護短是談家人必備的技能,殷舒榮不樂意別人看輕她兒媳婦,但是她也不會浪費口舌争辯,她只采取行動。
別人認為阮珥有本事,殷舒榮便添把柴,讓所有人都知道阮珥在他們家裏的地位。
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有資格诋毀的。
所以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使得婚禮的排場布置得格外豪華。
時間緊任務重,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沒什麽問題是解決不了的。
關于婚禮的事情,全程都是談骁在負責,殷舒榮偶爾給點建議,除了挑選婚禮現場的風格還有婚紗禮服的款式,其他的所有都沒用阮珥操一點心。
她每天吃吃喝喝玩玩畫畫,過得像象牙塔裏的公主,無憂無慮的,結果導致她在婚禮前兩天試婚紗的時候,拉鏈拉到一半卡住了。
一上稱,比她懷孕前胖了快十幾斤。
阮珥瞬間郁悶了,怏怏不樂地站在鏡子前和鏡子裏的自己對望。
談骁推門進了卧室,阮珥轉過臉,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
談骁最見不得她這副模樣,快步走過去:“怎麽了?”
“我是不是變醜了?”阮珥格外沮喪,她垂着腦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胖了好多。”
談骁握住她的雙手,牽着她到床邊坐下,他則是蹲在她面前:“哪胖了?我看着正好。”
阮珥掐了掐自己的臉,又揪了揪自己胳膊上的肉,将上衣勒緊貼在身上,展露出她已經略有些隆起的小腹,逐一給談骁示意:“你再仔細看看,這些地方都長了不少肉。”
“長點肉不是更好?你以前瘦得跟皮包骨一樣。”談骁的掌心覆上她的小腹,調侃道:“幸虧你不是真的小豬,不然一分價錢都賣不上。”
“……”
他安慰人的方式還真是另類又奇葩。
“你才是豬!”阮珥一拳頭砸在談骁肩膀上:“你下次再說我是豬我就去跟媽告狀,讓她收拾你。”
半個月前兩人去民政局領了證,回來後兩人便齊齊改了口,并且收獲到了雙方家長包的大紅包。
談骁攥住她的手腕,偏過頭親了親:“不用跟誰告狀,你自己一個人都能收拾服帖我了。”
“現在花言巧語的人變成你了。”阮珥見他一直蹲着,拉着他起來讓他也坐床上。
“我還沒換衣服。”談骁拎過梳妝臺前的一把椅子,坐到阮珥對面。
阮珥得知自己懷孕的那一刻其實就做好了會長胖的準備,她心态保持的不錯,小小的郁悶一會兒後就沒再琢磨了,只是有些發愁:“可是婚紗穿不上了,我很喜歡那件婚紗的。”
“穿得上。”談骁一聽她是在擔心這個,整個人一下子放松了:“我早就又讓人做了件一模一樣的備着,比現在那件大一碼,你肯定能穿上。”
“?”沒想到能峰回路轉,阮珥眼睛一亮:“真的?”
“騙你幹什麽。”怕她不信,談骁當着她的面找到店長的微信,發消息讓她安排人把婚紗送過來,随後跟阮珥解釋道:“不知道小家夥具體會長多大,怕到時候定好的尺碼你穿着會緊,就多趕了一件出來備用,不是覺得你會胖,不許胡思亂想。”
所有的一切談骁都盡力給她最好,即便在時間如此緊張的情況下,也沒有任何一項敷衍。
手工縫制的婚紗,光是一件都足夠耗費精力,再重新定制一款一樣的,砸進去的錢只會多不會少。
談骁對她從來都沒有吝啬過,雖然這些錢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況且這件婚紗蘊含着談骁的用心,這才是最讓阮珥感動的。
孕婦情緒波動大,阮珥又是個戲精,眼淚說來就來,她扁了扁嘴,張開雙臂:“抱抱。”
為了方便洗澡吹頭發,阮珥快及腰的長發剪到了鎖骨,天天沒什麽需要操心的,吃飽睡足,氣色極佳,臉頰紅撲撲的,格外誘人。
穿着條棉質白裙,乖乖巧巧地索要擁抱,無一不在挑戰談骁的意志力。
“我還沒換衣服,這身衣服在外面一天了,不幹淨。”談骁湊近她,克制又安撫地在她唇上親了親:“換完再抱你。”
“不要。”阮珥不由分說鑽進他懷裏:“就現在抱。”
阮珥是要比沒懷孕前長了些肉,身段也比之前軟了不少,抱起來滑嫩的跟塊豆腐似的。
她在談骁懷裏少有老實的時候,她總是喜歡動來動去,一會兒戳兩下他的腰,一會兒流氓一樣摸摸他的腹肌。
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多了個扣他喉結的癖好。
靜靜抱了她幾分鐘,談骁忍無可忍地攥住她的手:“你能不能消停會兒?”
“我怎麽啦?”阮珥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一擡頭看見他眼底熟悉的暗色後,無辜地眨眨眼:“寶寶,你的定力也太差了吧。”
如果換做之前,談骁立刻便能讓她閉嘴,現在她就是個國寶熊貓,根本動不得。
談骁幽幽地乜她一眼:“你就作吧,有你還回來的時候。”
“……”
按照他記仇的脾性,阮珥深思熟慮片刻,伸出自己的右手:“我幫幫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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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習俗,新娘新郎結婚前一天不能見面,所以婚禮的前一天,盧绾和阮晉文陪着阮珥回到了雲濱灣的Loft住,她從這裏出嫁。
別家新娘結婚,恨不得整晚不睡,第二天兩三點便要起床化妝,阮珥懷着孕,孕婦最大,談骁特意交代她什麽時候睡醒,什麽時候再開始收拾。
阮珥懷孕之後,唯一的妊娠反應就是嗜睡,但是畢竟是自己人生中的頭等大事,她再貪覺,心裏也是緊張的,睡到五點就醒了。
一直等在樓下保姆車裏的化妝師接到電話後才提着化妝箱上樓。
阮珥的公寓住不了太多人,盧思濃和路瑤清在京城各自有自己的住處,阮家其他人都被談骁安排在了酒店,七點鐘左右,家庭成員陸陸續續都來齊了。
阮珥的幾位哥哥早早便制定了一堆接親時為難談骁的節目,摩拳擦掌要談骁“好看”,結果敗在了阮珥這個自家人手裏。
不知道是不是從懷孕以來兩人就沒分開過的原因,才一天一晚不見,阮珥想談骁想得緊,聽見他的聲音後更是按耐不住。
她在二樓卧室床上坐着,幹吼樓下的人肯定聽不見,撥了個電話給其中一個哥哥:“你們別為難他了,趕緊讓他上來,我想他了。”
哥哥:“……”
他就不該接這個電話!
寶貝妹妹發話,其他人不敢不從,心不甘情不願地放談骁進了門。
盧思濃心比其他哥哥硬一些,不管阮珥巴巴的眼神,把談骁攔在了臺階上:“我也不太為難你,這樣吧,你不是會唱歌嗎,你用一首歌跟珥珥表個白我就讓你進去。”
談骁最是擅長唱歌,這跟送分題無異。
不需要伴奏,他清唱開口——
“曾經在我眼前
卻又消失不見
這是今天的第六遍
電影裏的配樂
好像你的雙眼
我愛你快來到我身邊。”
二樓卧室是半開放式的裝修設計,阮珥坐在床上透過玻璃圍欄可以看到站在臺階上的談骁。
他穿着筆挺的西裝,手持捧花,冷淡的嗓音哼唱着缱绻的情歌,望向阮珥的眼底蘊着淺淺溫柔。
小夫妻倆隔空對望的畫面落在盧思濃眼裏,跟一年只能見一次的牛郎織女似的,而她就是那個棒打鴛鴦的王母娘娘。
“啧”了一聲,側過身給談骁放行。
因為在接親游戲上費了不少功夫,藏婚鞋這一項,他們便沒多費腦筋,只藏了一只,另一只穿在阮珥腳上。
結果游戲環節因為阮珥的倒戈而半途夭折,現在倒是給談骁省了不少事。
不過這套Loft被談骁重新裝修後,可供藏匿物品的地方不要太多,想到婚鞋的所在地,娘家人又放了心,看起好戲來。
不成想談骁壓根沒打算自己找,朝樓下喊了聲:“元寶。”
在樓下候着的元寶聽到熟悉的叫聲,飛快沖到樓上,停在了談骁旁邊。
談骁脫下阮珥腳上的那只婚鞋,放到元寶鼻前讓他聞了下,收到任務的元寶立刻在屋裏進行地毯式搜索。
最後停在了一樓客廳那個巨大的龍貓玩偶身後。
唐博睿拉開玩偶背後的拉鏈,從裏面拿出了另一只婚鞋。
圍觀的娘家衆人:“……”
怎麽把這只外援給忘了。
談骁單膝跪在床邊,給阮珥穿好婚鞋,附身靠向她準備抱她下樓時,阮珥先一步圈住他的肩膀,在他一側臉頰輕輕親了下:“我早就已經來到你身邊了,老公。”
談骁動作一頓,回她一吻:“我愛你,阮珥。”
繼而低聲又虔誠道:“謝謝你。”
謝謝你出現在我人生最為黑暗的時刻。
也謝謝你現在陪在我身邊愛我。
年少時的遺憾和錯過終于在這一刻畫上圓滿的句號。
自此以後,他們之間除了彼此再無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