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番外三
番外三
可能是體質不同, 阮珥懷孕後肚子的變化不是特別明顯,再穿得寬松點,根本看不出來是懷孕的狀态, 多長出來的十幾斤肉均勻的分布在全身上下,巴掌大的瓜子臉比懷孕前稍微圓潤了一些, 本就嫩滑的皮膚變得更加細膩, 白裏透紅, 要是不看身份證,根本看不出來她已經是肚子裏揣了個寶寶的準媽媽了, 說是高中生絕對沒人會懷疑。
阮珥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在家裏實在是憋不住了,出版社正好想為她舉辦一場個人的漫畫簽售會,阮珥和談骁商量了一下, 再得到醫生的批準後, 她才同意了出版社的這個活動。
簽售會地點定在了萊景酒店五樓的會議大廳,出版社知道這個地址後臉色變化精彩紛呈。
雖然他們是小有名氣的大出版社,阮珥也算是炙手可熱的新秀畫手, 可是只是舉辦一場個人簽售會, 在京城最豪華的星級酒店舉辦,超出預算不說, 多少是有些誇張了。
阮珥的所有事情都是談骁親力親為, 他親自去和出版社交涉,說錢不是問題, 只要這場簽售會辦的讓阮珥開心就好。
所以這便導致簽售會的想法是出版社提議舉辦的,但是出版社從頭到尾都沒操過一點心, 全程被談骁包攬了過去。
簽售會當天, 談骁寸步不離守在阮珥旁邊,擔心自己一個人顧不過來, 還帶上了元寶和金幣,談骁站在阮珥身後,一貓一狗左右護法,阮珥前面還有桌子遮擋,四面都被捂得嚴嚴實實。
一般情況下,出版社以前舉辦簽售會是不允許寵物入場,以免生事,阮珥只帶過一次元寶,還忙前忙後疏通了半天。
這次不同,出版社只占一個名頭,其他方面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帶上元寶和金幣還有一個好處,粉絲們都忙着招貓逗狗,放在阮珥身上的注意力就變少了。
再加上談骁自帶的高傲冷漠,跟個冷面判官似的杵在阮珥身後,大多數粉絲被他震懾的說話都不敢大聲。
場面一時間和諧又詭異。
有個在阮珥在微博發布第一條短漫便關注她的死忠粉,從沒落下過阮珥出席的每一場活動,跟阮珥比較熟悉,排到她簽名的時候,她把漫畫冊到開至扉頁遞給阮珥,往她身後瞄了一眼,小聲跟阮珥私語:“耳耳,你老公是生性不愛笑嗎?”
阮珥是不喜歡被別人過多關注自己的生活,但是人在好好被愛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炫耀,談骁求婚的那晚,她在微博發了手戴戒指的照片,結婚的時候,她發了兩人的一張婚紗合照。
因為出衆的顏值,吸引來了一波熱度,後來又被記憶力超強的網友翻出了當初兩人還沒在一起時,被夜跑網友拍到的氛圍感照片,小小的上了一個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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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阮珥的粉絲們都知道了談骁的存在。
“不是啊,他挺愛笑的啊。”
阮珥從簽售會開始便一直在跟粉絲交談,沒注意過談骁,聽到粉絲這麽說後,她才回頭看了一眼。
她一個眼神過去,談骁立刻俯下身:“怎麽了?”
阮珥見他一臉肅穆,不禁好笑:“你幹嘛板着臉,都吓到我粉絲了。”
談骁撩起眼,掃了一眼對面的粉絲群體,一個字都還沒說,粉絲們像是軍訓時被教練操練的那樣,不由自主站直了身體,瞬間鴉雀無聲。
緊接着,她們便看見整場簽售會都面無表情的男人,咧開嘴角,緩緩綻了一抹笑出來。
粉絲們:“……”
更恐怖了。
但是他這麽聽自己老婆的話,又有點好磕。
後面排隊的粉絲眼疾手快地将阮珥扭頭跟談骁說話,談骁彎腰靠近他的這一幕拍了下來,得到阮珥的允許後,将照片分享到了超話裏。
因為某些原因沒能來參加簽售會的其他粉絲們在評論區狂呼般配,唯獨有一條評論與衆不同——
【耳耳是不是懷孕啦?笑得好溫柔,好慈愛。】
阮珥看到這條評論時,簽售會已經結束,她回到了家裏,正躺在談骁的腿上讓他給自己吹頭發。
覺得發出評論的ID極為眼熟,她往前翻了翻自己的微博,終于在她和談骁戀愛後更新的某一條短漫下,找到了同樣的ID。
就是當時僅憑幾條漫畫更新便猜出她在熱戀狀态的那個粉絲。
“……”
她是孫猴子轉世吧,這麽火眼金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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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珥懷的這個寶寶極為懂事,從來不鬧她,懷孕這幾個月來,阮珥妊娠嘔吐的症狀只有在檢查出懷孕的那天有過一次。
估計就像當初殷舒榮說得那樣,寶寶實在是看不下去自己還沒有被發現,折騰出點動靜來提醒一下自己未來的爸爸媽媽,等他們知道它的存在後,小家夥又恢複到了安靜的狀态。
懷孕四個月後就會有胎動了,父母作息不規律沒有個好習慣,小家夥卻正相反,每天早中晚各動一次,時間卡的都大差不差,極有規律。
盧绾和殷舒榮都說這個寶寶是來報恩的,不吵不鬧,乖巧又懂事,說着說着就聊到她們各自懷阮珥和談骁的時候,他們兩個有多麽不老實,多麽會折磨人。
可能是心境不一樣了,以前對于母親的這些吐槽還沒什麽感覺,自己做了父母之後方能體會到她們的不容易。
阮珥和談骁聽得心裏一陣酸楚,第二天出去逛街給兩位媽媽分別買了禮物,以此來表達一下他們的歉意。
不湊巧的是,阮珥前一天特別饞火鍋,而且必須是那種重油重辣的火鍋,但她現在的飲食被兩位媽媽嚴格把控,火鍋之類一律被她們歸為垃圾食品,決不允許進她胃裏。
她磨了談骁半天,讓他偷偷帶自己出去吃,結果不幸被抓包,挨了好半天的訓。
兩位媽媽以為他們送禮物是想賄賂她們,拒不接收。
盧绾語重心長的教育道:“不能吃就是不能吃,前兩天新聞還報道多家餐飲店後廚的環境髒亂差,你們還非要頂風作案。”
“就是。”殷舒榮附和道:“要真想吃火鍋,咱們自己在家弄,幹淨又衛生。”
阮珥無奈解釋:“不是媽,我們倆就是想送您二位一份禮物,沒別的意思。”
談骁幫腔道:“沒人想賄賂你們,就當我們良心發現了。”
“良心?”殷舒榮嗤笑一聲:“你哪來那麽高貴的東西?”
“……”
這天真是聊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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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珥的預産期是在八月中旬,可能小家夥貪戀母體的溫暖,還沒待夠,超出預産期一周了,還是沒個動靜。
阮珥在預産期提前一周就住進了醫院,隔壁病房和她同天進來的孕婦早早就卸了貨,而她依舊在安安穩穩地待産。
醫生告訴他們不用緊張,預産期只是一個預估時間的參考,也不一定就十分準确。
阮珥和談骁一開始還特別緊張,一周後适應了現狀,心态也恢複了平常。
醫生叮囑阮珥要适當走動,對順産有好處,每天早晚吃完飯後,談骁都會陪阮珥去樓下小花園散散步。
即便再不顯懷,肚子裏有個九個月大的寶寶,還是對阮珥的行動産生了一定的影響。
避免擠壓到胎兒,彎腰之類的姿勢阮珥從來不敢做,穿鞋不是一腳蹬就是談骁幫忙。
今晚吃完晚飯後,談骁收拾好餐具,蹲在床邊給阮珥穿鞋。
阮珥坐在床上看着他,心裏突然一軟,腦海裏閃過認識談骁以來的畫面。
并不是所有時候他都對自己千依百順,兩人也會吵架,拌起嘴來談骁也總能把她噎得跳腳,但是阮珥卻從來沒有懷疑過談骁對她的愛。
“愛”之一字被談骁賦予了生命,是具象化的表達。
他默默無言地守護着她,支持她的一切想法,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談骁對阮珥好到時常讓她感到後怕,如果她沒有遇到他,沒有喜歡上他,那她現在的人生會是什麽樣子。
她連這種假設都做不了。
“好了。”
談骁把兩只鞋都給她穿好,站起來去病房裏自帶的衛生間洗幹淨手,在衣櫃裏拿了件薄外套出來給她披上。
入秋以來早晚都有些涼,阮珥現在是特級重點保護動物,可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談骁彎着身子,細致地給阮珥整理着頭發和領子。
衣服下擺驀地墜了墜,餘光瞥見阮珥的手揪着他衣服一角,他問道:“怎麽了?”
這三個字成為了他挂在嘴邊的口頭禪,只要阮珥有所需求,他都會在第一時間回應。
阮珥擡起手抱住他的肩膀,知道她這是在撒嬌,談骁配合得低下頭,在她唇上親了親。
因為當初阮珥懷孕快兩個月兩人才後知後覺,即便确認寶寶并無大礙且十分健康,後面幾個月他們倆還是小心再小心,親吻和擁抱都是點到為止,從來沒有深入過。
今天的阮珥一反常态,談骁親完她後,她也沒有松手,反而摟得更緊,又揚起頭靠貼了過去,含住他的唇吮咬着。
談骁定力不差,能挺過抑郁症的人意志力都不容小觑,但是在阮珥面前,所謂的定力和意志力都能化作烏有。
更何況是阮珥主動。
他一手撐在阮珥身體兩側,一手扶在她後腰的位置,溫柔地回應着她的吻。
他竭力克制着,阮珥卻肆無忌憚,指甲在他喉結上輕輕的滑動着,小腿有一下沒一下地蹭着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挑/逗着他的神經。
原本的和風細雨驟然變得猛烈,談骁加重了這個吻,阮珥坐得有些累,順勢往後倒在疊起來的被褥上,談骁被她拽的一頓,兩人纏在一起的唇舌分開。
談骁俯在阮珥上方,眼底聚集着一團暗色。
阮珥臉頰紅撲撲的,水潤的眼睛朦朦胧胧的,她舔了舔唇,又迎上去:“你親親我。”
阮珥一哭談骁就心慌,她一撒嬌談骁就難以招架,他好似聽見了自己理智那根弦“啪嗒”一下斷掉的聲音。
接上那個吻,按在床上的手摸到她臉頰一側,揉搓着她的耳垂。
許久沒有親近過,兩人一時間都有些難以控制,阮珥今天穿了件娃娃領的連衣裙,談骁的唇/舌游移到領口附近,修長的手指捏住第一顆扣子的時候,阮珥軟綿無力的身體忽然一僵,她推了下談骁。
“談骁。”她開口時嗓音還帶着一股嗔意:“我肚子好像抽了下。”
兜頭一盆冷水澆下,談骁瞬間清醒,他從阮珥胸前擡起頭:“怎麽回事?疼嗎?”
好似抽筋似的疼痛眨眼間過去,快到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阮珥兩只手覆到肚子裏上,細細感受了一會兒。
談骁一錯不錯地看着她。
“好像又沒事了。”阮珥見他明明緊張兮兮怕她慌亂又故作鎮定的模樣,撓了撓他的手背,安慰道:“應該是你太久沒親我了,我一個激動連帶着寶寶都有反應了。”
“……”
她的直來直往每次都能惹得談骁耳朵變紅。
阮珥捏着他紅彤彤地耳垂,嘟起嘴巴:“你多親親我,我适應了就好了。”
談骁可不敢再造次,意亂情迷一次就吓得他夠嗆:“先攢着,以後都補給你。”
“這哪有欠着的啊。”阮珥不滿意的催促:“快點,親親我。”
她不依不饒,談骁只好再次低頭在她唇上蜻蜓點水地碰了下。
“就這樣,”談骁快速離開:“其他的以後再說。”
他話音剛落,阮珥牽着他的手猛地一收緊,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又疼了。”
緊接着□□湧出一股熱流,阮珥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病房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阮珥入院待産後,白天有兩位媽媽照看,盧绾和殷舒榮畢竟不再年輕,一晚休息不好,幾天都緩不過勁來,所以晚上她們都回家休息,留談骁一個人在醫院。
大概是母女連心,今晚盧绾回去後就心裏不安,總覺得不踏實,牽連着其他三位都有些焦躁,最後四個長輩實在坐不住了,又一起回了醫院。
盧绾走得最快,剛一進病房,便看見床單濕了一片,她趕忙回頭讓阮晉文去叫醫生。
“快去快去,珥珥要生了。”
事發太過突然,好在是在醫院,專業的醫生和護士随時待命,重要的人都陪在身邊,阮珥并不怎麽害怕。
反倒是談骁,從病房推去待産室的一路上,談骁都緊繃着神情,沒有半點即将迎接新生命的喜悅,臉沉得好似別人欠他錢了一樣。
阮珥的手被他握着,她扣了下他的掌心:“我沒事的,你笑一笑,不然這樣太吓人了。”
談骁扯了扯嘴角,露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做鬼臉似的。
阮珥“撲哧”一聲笑出來,旁邊還有盧绾和護士随行,她示意談骁靠向自己,還有心情低聲開玩笑道:“早知道咱們兩個親熱能催動小家夥出來,哪還用等這麽久。”
談骁知道她是在緩解自己的情緒,為了不影響她,他努力壓下心頭的恐懼,被她逗笑一般勾起嘴角,像以往那樣嘴賤地回道:“那這小家夥的出場方式還真夠與衆不同的。”
“那是,”阮珥半分不好意思都沒有,還挺驕傲:“也不看看是誰生的。”
“……”
手術室允許一名家屬進去陪同,第一人選自然是談骁,但是阮珥不同意。
哪怕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再長,無論哪一面都已經被對方看到過,生孩子也是一件嚴重失去表情管理的事情。
阮珥在談骁面前再怎麽放得開,也是個女人,當然不願意讓自己喜歡的人見到自己猙獰醜陋的一面。
而且據說生孩子的場面過于讓正常人不适,她也不想談骁留下陰影。
最後定的是盧绾進去陪她。
産房門一關,談骁站在門外,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可能是長時間沒有眨眼,眼睛幹澀,視線漸漸模糊起來。
阮晉文跟他同樣站在門外,感受到他的心焦,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放輕松。”
“嗯。”談骁一應聲,感覺有什麽東西從眼眶裏滑了下去,他偏過頭匆匆抹了把臉:“爸,我沒事。”
“……”
談骁沒想到自己會哭,阮晉文更加出乎意料,甚至還懵了好一會兒,随後便是一陣欣慰。
這種時候讓人的安慰根本沒有任何用處,阮晉文沒再打擾談骁,轉身招呼着談弘郴去椅子上坐着等。
小聲跟談弘郴議論道:“我剛才看到談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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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珥懷孕的時候沒受什麽罪,生産的時候也很順利,沒用多長時間,但是對于等候在外面的談骁而言,每分每秒都被無限拉長,他從來沒有這麽煎熬的時候。
産房門打開,穿着無菌服的盧绾在護士的陪同下抱着一個粉嫩的小家夥出來。
護士報喜:“恭喜你們呀,母子平安。”
盧绾微微擡了擡手臂,示意談骁:“來,看看你兒子——”
盧绾話音還沒落完,眼前一晃,談骁從她旁邊擦過,徑直走向被推出來的阮珥。
怎麽說也是做了一件力氣活,阮珥的發絲被汗水打濕,顯得有些無精打采,蔫了吧唧的。
談骁撥開黏在她臉頰上的幾縷發絲,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繼而往下又親了親她幹裂的嘴唇。
“都是汗。”阮珥氣虛道:“多髒啊。”
“哪髒了,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談骁嗓音幹啞,又親了親她:“辛苦了寶寶。”
還在走廊上,周圍還有那麽多人,大庭廣衆下膩膩歪歪着實沒眼看,殷舒榮上前打破氛圍,她扒拉了一下談骁:“有什麽話你等珥珥回病房再說。”
談骁這才醒悟。
生孩子極為消耗精力,她是怕談骁擔心,才一直強打着精神,跟談骁說了兩句話,心放下去,人也松懈了下來,回病房這麽短的路程,阮珥就已經支撐不住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第二天上午,一睜開眼,還沒看清眼前的事物,耳邊先傳來男人熟悉的冷淡嗓音:“醒了?怎麽樣?有沒有哪兒難受?”
阮珥轉過頭,看到守在床邊的談骁,她勾了勾手指。
談骁會意,裹住她的手,往前挪了挪,緊挨着病床。
他眼睛裏布滿紅血絲,眼下有一層淺淺的烏黑,下巴處冒出了點點青色的胡茬。
看上去比阮珥還要憔悴。
阮珥盯着他看了幾秒鐘:“寶寶,你怎麽變老了。”
“……”談骁默了默:“那不正好顯你年輕。”
阮珥覺得稀奇,指腹蹭了蹭他的胡茬:“可我本來就顯小啊,你再不好好打理一下自己,就配不上我了。”
談骁捉住她的手指放到嘴邊咬了一口:“我看你是又精神了。”
阮珥“嘿嘿”笑了兩聲,環顧一圈四周:“寶寶呢?”
“在另一個房間。”談骁欲言又止:“你給他取個小名,別叫他寶寶。”
阮珥不明所以:“為什麽?”
談骁抿了抿嘴唇,別別扭扭道:“你都叫寶寶,我怎麽分得清你是在喊他還是喊我。”
阮珥眨了眨眼睛,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後,忍俊不禁:“知道了知道了,以後只喊你一個人寶寶,你趕緊去把小家夥抱過來我看看。”
她話是這麽說,結果等談骁把小家夥帶過來後,她點着兒子粉粉嫩嫩的臉蛋,一口一個寶寶叫得格外親密。
絲毫不顧談骁黑如鍋底的臉,徹底把他抛在了腦後。
典型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見談骁一臉淡漠地看着自己的孫子,談弘郴糊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你那什麽眼神?”
“爸。”談骁面無表情的将目光移向談弘郴:“我媽當時生完我你什麽感受?”
“當然是想把你丢出去。”談弘郴窺探到他的內心活動,直言道:“但是我孫子比你可愛多了,你要看不慣就離家出走吧。”
談骁看了眼躺在阮珥旁邊,皮膚皺皺巴巴像個小老頭似的小家夥,眼角抽了抽。
“……”
哪裏可愛。
他爸怕不是眼瞎了。
對于新生兒的出生,衆人都是新奇的,團團圍在病床邊看着,阮晉文趁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悄聲告訴阮珥:“你進産房的時候,談骁在外面哭了。”
“?”
阮珥一愣,不敢置信。
阮晉文溫和地笑了笑,确認般點了點頭。
她隔着人群看向談骁,正巧小家夥被吵得哭鬧了起來,四位長輩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盧绾抱起他哄着,爺爺奶奶和外公也都湊了過去。
而談骁在接收到阮珥的目光後,只瞥了一眼扯着嗓子哭喊的兒子,快步走到阮珥旁邊:“怎麽了?”
又是熟悉的問話。
阮珥搖了搖頭,牽住他的手:“沒怎麽,只是覺得你很愛我。”
她拽了拽談骁,讓他靠向自己,在他嘴角吻了下:“我也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