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阮珥那套Loft裝修的事情談骁包攬了過去,那套Loft當初買下的時候是精裝,只是細節處做了些小改動,具體裝修阮珥也不懂,樂得當甩手掌櫃。
最近公司事情比較多,談弘郴去國外出差回來後整天嚷嚷着自己老了,力不從心,身體狀況不太好,需要去旅旅游調養調養。
最後終于在某天早上,和殷舒榮雙雙出行,不知道飛去了地球上哪個犄角旮旯去過二人世界了。
這下公司裏是真的只有談骁和談慕笙說了算,姐弟倆聯手一致對外,每天都能将高層那幫股東氣的血壓飙升。
談骁沒忘記阮珥那套被水泡過的Loft, 第二天便讓吳潛去找一家靠譜的裝修公司處理。
吳潛比談骁還要小兩歲,和阮珥同歲,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眼力見沒得說,他腦子轉得極快,問了個關鍵問題:“那阮小姐現在是在哪住?”
才開完會,談骁推開辦公室的門,邊往裏走邊說:“住我那。”
吳潛跟在談骁身後:“裝修好後,阮小姐還會搬回去嗎?”
談骁解開西裝扣子,脫下去的空檔睨了吳潛一眼,一副“你在問什麽廢話”的表情。
當時搬到他那裏,說得便是贊助,裝修好阮珥當然還是要搬回去。
吳潛站到辦公桌前,眼觀鼻鼻觀心:“那您是想讓阮小姐早點搬回去還是晚一點?”
談骁動作一滞,繼而又若無其事地坐到椅子上:“看裝修公司的進程。”
吳潛心裏立刻有了數:“明白。”
見談骁沒有什麽其他吩咐,吳潛就出去聯系裝修公司了。
他剛走,阮珥的視頻電話便打了過來。
Advertisement
談骁起得早,他出門的時候阮珥還沒醒,給她留了條消息告訴她自己去了公司,讓她醒來打電話給他。
談骁接通後,屏幕先是一頓,随後跳轉出阮珥的半張臉。
她還閉着眼睛,被子蓋到下巴,好像還沒徹底醒過來。
“醒醒。”談骁頗為好笑的看着鏡頭那邊的她:“一會兒該吃午飯了。”
阮珥勉強睜開一只眼睛,瞥他:“你好像報時器,一到飯點就開始叫。”
談骁給出兩個選擇:“是我回去接你,出去吃飯還是我買了帶回去?”
商量起吃飯,阮珥另外一只眼睛也睜開,來了興趣:“我們去吃火鍋吧?”
“?”談骁挑眉:“昨天不是剛吃?”
“可是沒吃完啊,我那一盤牛肉丸一個都沒吃到,今天要補回來。”阮珥翻了個身,披着被子趴在床上,提要求:“我要吃辣鍋。”
意料之中,談骁皺起了眉頭:“那不去,你只能吃清湯。”
“我怎麽不能吃辣鍋?”阮珥就是在這等着他,早便準備好了說辭,理直氣壯道:“我幾個小時前被你攤煎餅一樣翻來覆去,今天照樣生龍活虎的,病早就好了,憑什麽不能吃辣鍋!”
“……”
什麽亂七八糟的形容。
還攤煎餅。
幾個小時前的記憶湧入腦海,原本溫度正好的辦公室突然熱了起來,談骁不動聲色地将空調調低幾度:“你好好說話。”
“我要吃辣鍋!”阮珥堅定不移地捍衛着自己的權益:“你要不讓我吃,今晚就去和金幣元寶它們睡。”
“……”
她鸠占鵲巢的速度倒是快。
但是阮珥還真拿捏到了談骁的命脈,放着香香軟軟的女朋友不抱,誰要去和亂飛毛的兩個活祖宗睡。
談骁只得妥協:“不能吃太多。”
“知道了知道了。”阮珥只是嘴上答應。
談骁一眼便看出了她的陽奉陰違,沒說什麽,到時候他再看着她:“那我一會兒回去接你。”
“好的。”阮珥目的達成,也不想再跟他多廢話:“起床了,挂了拜拜。”
說完,不等談骁回答,極為痛快的切斷視頻。
“叮”地一聲提示結束,界面返回到聊天界面。
談骁:“……”
還沒見過這麽會過河拆橋的人。
-
阮珥以前喜歡紀言澈的時候,想象過如果和他在一起以後,兩人會是怎麽樣的一種相處狀态,怎麽樣生活。
或許是因為她沒有在紀言澈那裏得到任何反饋,她的想象也總是虛幻且浮于表面。
和紀言澈斷了後,她也沒在想過戀愛,結果偏偏談骁出現了,一開始阮珥覺得他不是她的菜,而且她又被喜歡紀言澈那麽多年這件事所束縛,只是把談骁當作朋友相處。
當時的她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跟談骁在一起。
有時候精打細算的結果未必能讓人滿意,反而是随心所欲一些,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雖然阮珥沒有設想過人生理想生活的具體樣子,但是和談骁在一起的每一天,她便覺得是最為理想的狀态。
她屬于是自由職業,不需要定點打卡出勤,每天起床之後先是吃個飯,然後撸一個小時的貓狗,下午的時候捧着平板坐在客廳裏畫畫。
談骁在家的話就坐在旁邊陪她一起辦公,晚上兩人再去趟The one,談骁在臺上唱歌,阮珥就在臺下玩,等到淩晨一兩點,談骁下班後兩人再一起回家。
其實每一天的生活都差不多,因為有身邊人的陪伴,每一天都照樣多姿多彩。
阮珥過得開心,更新漫畫的速度越來越快,質量也沒有任何降低。
不知道是哪裏洩露出了蛛絲馬跡,在她最新更新的一條微博短漫下面,有個粉絲慧眼如炬地評論了一句——
【耳耳是不是戀愛了?最近的畫風莫名有一種說不出的戀愛氣氛。】
這條評論把阮珥震驚了好一會兒,思索再三,她決定裝作看不見。
她不喜歡在網絡平臺公開自己的私生活。
談骁時刻關注着她的微博,自然也看到了這條評論。
兩人怎麽說也算是各自小圈裏的公衆人物,有些關注度。
他問阮珥,要不要發條微博公開一下。
阮珥不假思索地搖頭:“不要。”
“為什麽?”談骁不太滿意:“你不想給我名分?”
“……”
阮珥被他的那個“名分”二字噎了下,似是不太相信這種話會從他這個傲嬌怪嘴裏說出來。
她沉默的時間有些長,談骁便以為他猜對了,神情越來越難看。
眼見着他臉色陰沉的快滴出水來,阮珥放下畫筆,連忙解釋:“不是,我只是覺得戀愛是我們兩個事情,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我不喜歡被太多人關注,而且我之前關注過兩對情侶博主,他們每一條視頻底下都會有網友的各種分析猜測,最後都分手了,我不願意這樣。”
“雖然我們不是情侶博主,不會發視頻什麽的,但我就是覺得被太多人關注會影響咱們兩個的感情運勢。”她抱住談骁的胳膊,揚起腦袋在他唇上親了親,配合着壓低聲音,小聲嘀咕:“不都說悶聲發大財嗎,我們也要低調。”
談骁看她謹小慎微跟做賊似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你還挺迷信。”
“那我只會有一個談骁,可不得寶貝着。”阮珥又開始甜言蜜語的輸出:“一切會影響到我們的,我都要避免。”
她邊說邊往談骁懷裏鑽,最後一個字落定,她也坐到了談骁腿上。
還沒得到談骁的回答,她眨巴着眼睛瞅着他。
“聽你的。”談骁低頭蹭了下她的鼻尖:“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阮珥這才放下心來:“談骁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寶寶。”
“少貧嘴。”
“我沒有貧嘴,我說的都是大實話。”阮珥腦袋在他胸前拱來拱去:“如果你以後愛吃香菜的話你就是世界上最最好的寶寶。”
“……”談骁拍了拍她的背,婉拒道:“做人不能太貪心,最好就好了,不用最最好。”
阮珥嫌棄:“你真沒追求。”
“你有就行了。”
“我也沒有。”
“……”
-
因為得到了頂頭上司的隐晦指示,吳潛在處理阮珥那套Loft的時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裝修工期無限延長。
從夏天拖拖拉拉到冬天,阮珥在談骁那裏住的順心順意,要什麽給什麽,仿佛也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家。
最後是談骁覺得再拖下去就有些太明顯了,告訴吳潛可以完工了。
完工的那天,恰好是跨年。
前一晚京城下了一場鵝毛大雪,整座城市都被裹上了一層銀裝,即便寒風凜冽,也阻擋不了人們對于新一年到來時的熱情。
各大商店還有一些小店鋪裏都放着喜氣歡快的歌曲,街道上的行人和車輛比平時多出幾倍不止。
知道阮珥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跨年肯定會和談骁一起,盧思濃便約着她中午出了頓飯,下午又一起看了個電影,帶她去美容院做了個全身美容。
一整套流程下來,阮珥受寵若驚:“姐你發財啦?”
盧思濃戳她腦門:“你這什麽意思?你姐我什麽時候對你小氣過?”
“那倒也是沒有。”
盧思濃又掐了下她的臉:“趕緊躺下,趕緊做完趕緊把你送回去,不然談骁指不定怎麽在心裏吐槽我。”
“他才不會背後吐槽別人。”阮珥澄清道:“他看不爽了只會當面說。”
“……”
全身美容做完,天已經完全暗了下去,半路上阮珥收到談骁的消息,讓她去雲濱灣,他在那裏等她。
阮珥有些疑惑:“好端端的你去那幹嘛?”
“你房子裝修好了,我路過上來看一眼,你們去的那個美容院離雲濱灣不是挺近?”談骁從容道:“現在哪哪都堵車,過來待會兒再走。”
“哦。”
阮珥不疑有他,挂斷電話後讓盧思濃送她去雲濱灣。
美容院距離雲濱灣只有十分鐘的路程,這邊還沒開始堵,十分鐘後,盧思濃準時将阮珥送到雲濱灣。
談骁已經等在了小區門口,阮珥推門下車小跑過去。
他隔着車窗和盧思濃颔首示意了下,牽着阮珥的手轉身進去。
自從搬到談骁那裏暫住後,阮珥還一次都沒有回來過,住了幾年的地方時隔幾個月再回來,竟然還有這陌生。
刷門禁卡進電梯上了樓,到家門口,阮珥正要識別指紋開鎖,眼前一黑,談骁從後面捂住她的眼睛。
“幹嘛?”阮珥乖乖巧巧地站着沒動,嘴角上揚:“有驚喜給我啊?”
“有。”
阮珥有些興奮,小小地掙動了一下:“什麽驚喜?”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談骁覆上她的手一起開了門,擁着她往前走。
“啪嗒”一聲,玄關處的總開關打開,漆黑地房間驟然一亮,擋在阮珥眼前的手也随之挪走。
阮珥不适應地眨了兩下眼睛,視野由模糊慢慢變得清晰,看清屋內的設計後,她愣在原地。
原本的簡約奶油風大變樣,基礎色調還保留着,其他一切再也見不到之前的影子。
客廳裏中規中矩的白色長沙發換成了一只巨大的龍貓懶人沙發,綠植盆栽擺放在陽臺裏,櫃子統一換成原木棕色,像是進入了宮崎駿漫畫裏的家一樣。
整套Loft裏其實只有二樓卧室需要重新修整,談骁擅自做主将全部都做了整改,不知道還符不符合阮珥現在的喜好。
他站在阮珥側邊,觀察着她每一分神情的變化。
過了好半晌,阮珥才扭頭看他:“你怎麽給裝成這樣了?”
談骁心裏“咯噔”一下:“你如果不喜歡就換回去,你家以前的風格挺簡單的,用不了多久,就是你還得在我那多住——”
“我沒有不喜歡,不用換。”阮珥意識到他誤會了什麽,急吼吼打斷:“我的意思是你怎麽想到的?”
談骁果斷道:“猜的。”
阮珥遲鈍的洞察力在此刻敏銳了起來:“撒謊騙我你就去和金幣元寶睡。”
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講過她理想中的房子裝修,因為太過花裏胡哨和不切實際,即便談骁再了解她,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動了這個念頭。
“……”
怎麽總是這一招?
談骁被迫老實交代,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我把你高一最後一天在蘇中挂得那個福袋給拿走了。”
實驗中學交換到蘇中的每一屆學生,在最後一天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在蘇中那顆百年老樹上挂福袋的活動。
那棵老樹正好在談骁她們班教室下面,當時他還不知道有這個活動,無意中往窗外一瞥,在人群中一眼便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他問了下同桌後才得知蘇中的這個活動,每一個學生都會将自己想要實現的願望寫成紙條塞到福袋裏,能不能實現另說,總歸是一種好的盼望。
他一直在樓上盯着阮珥,看見她繞到樹的另一邊,他隐隐有些焦急,正準備跟老師請假去廁所時,阮珥又從樹後面繞了回來。
大概是身高不夠,她仰頭看了會兒,最後将福袋挂在了她能夠到最高的一棵樹枝上。
白天行動太過引人注目,談骁等到晚自習下課,學校裏都沒有人之後,偷偷摸摸摘下了阮珥的福袋。
他知道自己這麽做不道德,跟“偷”無異,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會對她的一切都産生好奇心。
他只想着,萬一呢,萬一她的願望他能幫她實現呢。
待看到阮珥塞在福袋裏的小紙條後,談骁一陣哭笑不得的,他就知道不能指望阮珥寫出什麽正兒八經的願望。
紙條上只有簡單的一行字——
想要一套宮崎駿漫畫裏的房子。
一開始裝修的時候,是按照原樣進行的,完工的那天,談骁突然想起這件事,親自托人找了設計師畫圖紙,讓裝修公司把家裏拆了重裝。
拖拖拉拉的工期到後面突然緊迫起來,由最初的一批施工隊增加到三批,總算是在跨年這天順利完工。
在他的預想裏,阮珥要麽是喜歡到驚叫出聲,激動到抱着他蹦蹦跳跳,要麽是不合心意,一臉歉疚地看着自己道歉。
唯獨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麽淡定,淡定到還有精力審問他。
又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才将實情和盤托出,上一秒還威脅他不讓他進主卧的人,下一秒眼眶裏突然泛起了眼淚。
“?”談骁懵得不行,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阮珥哭了,頓在原地呆了會兒才想起上前去給她擦眼淚:“不是,你哭什麽?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不喜歡拆了就行,也不至于難看到哭吧?”
“我沒有不喜歡。”阮珥扁着嘴,揪着他的衣服下擺:“你不許拆,你要拆了就去和金幣元寶睡。”
“……”
談骁哄着她:“不拆不拆,那你別哭了。”
“你怎麽總是喜歡我喜歡的偷偷摸摸的,我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人嗎?”阮珥是個藏不住事的人,對于談骁這種能把秘密揣在心裏好多年的行為十分不理解,且感覺到心疼:“你真的煩死了。”
“好好好,我煩死了。”談骁毫無原則的順着她:“你別哭了行不行?”
“不行。”阮珥自己也感覺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想哭。”
談骁無奈又好笑,把她摟進懷裏,輕拍着她哄,有意逗她:“洗澡的時候腦子裏水進多了吧。”
阮珥掐了下他腰側的軟肉:“你腦子才進水了。”
她在談骁的衣服上蹭了下臉,也不管他一會兒出門還要穿。
一低頭,看見了原本應該在談骁公寓裏的金幣和元寶。
而且它們各自穿着兩件黑色西裝,精致又威風。
它們兩個正仰着腦袋望着她,似是不解她為什麽哭。
阮珥戳了戳談骁的後背:“它們兩個怎麽也在?”
談骁這才注意到被安置在角落裏等待召喚的兩只,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出來。
見談骁看向自己,元寶一個起跳,擡起上半身,将嘴裏咬着的一個絲絨盒子強行塞到了阮珥手裏。
“……”
現在的阮珥比剛才的談骁還要懵,她呆呆愣愣地看向談骁:“這什麽東西?”
從進了這扇門開始,所有的發展便都出乎了談骁的預料,他索性不再計劃,破罐子破摔。
拿過阮珥握着的絲絨盒子,打開,單膝跪下。
黑色的絲絨盒裏躺着一枚鑲嵌着粉色鑽石的戒指。
燈光一打,切割面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早就打好的腹稿在這一刻一個字都想不起來,談骁跪着和阮珥大眼瞪小眼安靜了片刻,大腦才重新開始運轉:“我也不知道求婚要說什麽,之前問你要不要公開那次,你說怕咱們兩個會分手,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不會,只要你不想,我們兩個永遠都不會分開。”
“可能是你以前受過傷,所以一直都沒什麽安全感,不知道我們兩個換個身份繼續相處會不會讓你踏實一點,你說你不喜歡被太多人關注,所以這裏只有我們兩個,還有你熟悉的兩只。”
談骁那張嘴怼人的時候游刃有餘,到了說情話的時候,瞬間成了沒有文化的結巴,他抿了抿唇:“之前看到了這顆粉鑽,覺得挺漂亮,你收到應該會開心。”
說完,他便保持着單膝跪地的姿勢看着阮珥,眼裏是明顯的緊張和期待。
阮珥早在談骁說第二句話時便回了神,搞清楚他今晚準備的大動作後,心跳像是裝了加速器一樣,幾乎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等了半晌,見談骁沒再開口,她問道:“沒了嗎?”
談骁傻得真誠:“還要有什麽?”
“……”
阮珥無語又好笑,好不容易幹涸的眼淚又“啪嗒啪嗒”往下掉:“你怎麽不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啊,求婚不都是應該問的嗎?”
“哦,哦哦。”談骁被提醒之後才醒悟過來:“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願意,願意的。”阮珥伸出左手,怕他又不清楚,動了動中指:“戴這只手。”
“哦。”
談骁按照她的指示,将戒指緩緩推到她手指最尾端。
這段時間的相處,談骁肯定,如果他求婚的話,阮珥一定會答應他,但是願望真正實現的這一刻,他還是恍惚了好一陣。
戒指都戴上了,阮珥見他還跪在地上,她拽了他一下:“起來啊。”
談骁順着她的力道,慢吞吞站起來,目不轉睛地看着阮珥。
阮珥淚眼婆娑着,視線一片模糊,她埋頭在談骁的衣服上擦了下,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己戴着戒指的手,舉起來給談骁看:“好看嗎?”
“好看。”談骁不自覺跟着她笑:“你最好看。”
“我問你戒指。”
“好看,但是你最好看。”
“談骁,”阮珥忍俊不禁:“你怎麽傻傻的。”
“高興傻了吧。”心想事成,談骁拿到了他人生中最滿意的一份禮物,也不跟阮珥互怼了。
“神經。”阮珥嘴角的弧度擴大一瞬,緊接着又癟下去,她撲向他,雙手環在他後腰,額頭抵着他鎖骨:“談骁。”
“嗯。”
“以後你永遠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歡我了。”
不需要再在人群裏看着她的背影,不需要再輾轉去了解她的喜好,他想知道的一切,她都會不假思索的告訴他。
他也可以向她索取他想要的一切,她同樣會毫無保留的呈給他。
“好。”談骁回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一吻:“謝謝你。”
窗外又洋洋灑灑落下雪花,新舊更疊之際,阮珥和談骁完成了新一個階段的身份轉變。
當晚,阮珥在微博放出了一張手戴戒指的照片——
@元耳朵:人生漫長,請多指教@談骁
相隔一秒鐘,談骁在評論區回複:收到。
年少時的一段路程,談骁一直默默跟随在阮珥身後,因為她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而産生情緒波動。
曾經他們不小心在人生的岔口分別,幸好,最終他們尋找到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