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瘋批的人體畫
第25章 瘋批的人體畫
祁英滿意的坐回位子,饒有興趣的欣賞着他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精彩表現。
“祁英,你是不是嫌棄孤?”沈星言總覺得祁英回來後變了很多,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身邊的這個人是不是祁英。
“沒有。”祁英敷衍的應了一句。
沈星言感覺對方語氣中的不耐煩,有些負氣道:“你若不想來可以不必來,孤也不是非你不可。”
祁英倒茶的手頓了頓,換做從前,沈星言這麽說,他定要求饒了,可現在……
“好啊,不來就不來。”
他說完起身離開,沒有絲毫眷戀。
沈星言心下一痛,聽着對方走遠的聲音,心裏越發難受,他一把掃了茶桌上的茶壺杯子,瓷器噼裏啪啦的碎了一地,如同他的心一般。
那晚,祁英真的沒有來。
沈星言睜着眼睛孤身躺在床上,他在等,等那個人回來,等到夜深人靜,靜的他心慌。
他不理解,為什麽祁英變了,為什麽從前恨不得每天都粘着他的人現在說走就走……
他一夜無眠,直到天亮,陌生的宮女伺候他洗漱用膳。
又是苦澀的湯藥,沈星言硬着頭皮把藥喝了,可沒過一會他就開始頭疼,他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鼻腔裏流出,他抹了一把,竟然流鼻血了。
宮女們手忙腳亂的替他止血,卻怎麽也止不住,沈星言索性不管它,滴滴答答的鼻血染紅了數條帕子才堪堪止住。
祁英連着五日沒來東宮了,沈星言的精神越來越差,流鼻血也成了常态。
Advertisement
喝完湯藥,伺候他的宮女就扶他去床上休息。
寝殿裏燒着地龍,兩個小宮女昏昏欲睡,為了不睡着,兩人默契的互掐了對方一把。
沈星言根本睡不着,只是閉着眼躺在床上聽着她們小聲胡鬧。
“他睡着了吧?”
“肯定睡了,這麽久沒動靜。”
“唉……聖上這麽多天沒來東宮,不會不來了吧?”
“誰知道呢?這位主子怕是要失寵了,聽聞聖上這幾日新納了好幾個妃子,有幾個還是前朝重臣家的女兒,這幾日忙着呢,要雨露均沾,哪有時間管他。”
“唉……他也是可憐,無名無份的,又瞎又瘸還壞了腦子,若是女子還能生個皇子将來有個倚靠,偏生他又是個男人,就算那張臉長得再出衆又有什麽用?總有一日會愛馳色衰。”
“是啊,我們還是對他好點吧,怪可憐的。”
沈星言聽着她們的談話,只覺得稀裏糊塗,不知所雲,什麽前朝重臣?聖上納妃?他父皇納妃了?
晚上,沈星言側身躺在床上閉眸假寐。
自從失明後他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可他頭疼,還總流鼻血,身體也越來越虛弱,就好像中毒了一般。
身後的褥子沉了下去,沈星言一驚,身體被攬入一個冰涼硬實的懷抱中。
祁英像只貓兒一般在他耳畔蹭了蹭,啞聲喚他:“阿言。”
沈星言一陣酸澀,這是他和祁英鬧別扭分別最長的一次,雖然知道對方一定會回來,可每等一日,他的心就難受一日,煎熬一日,他慣是不主動的,如今走不了路,又看不見,只能一日日的等。
“怎麽了?”祁英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疲憊。
沈星言轉過身緊緊的抱住了這個人,低低抽泣着,他快被這種若即若離,患得患失的感覺折磨瘋了。
祁英低笑一聲,輕輕撫摸着他的頭,“阿言哭什麽?怎麽越發像個小孩了?你小時候可都沒這麽愛哭鼻子。”
“祁英……你是不是不喜歡孤了?是不是膩了孤?”
“呵呵……你怕嗎?怕不怕我不喜歡你了?”
沈星言心裏說不出的堵,眼淚止不住的流,他何止怕,他怕死了,怕祁英也不來了,怕這青梅竹馬的感情說沒就沒了,怕今後要做點頭之交的陌生人。
祁英嘆了口氣,将他摟的緊了幾分,“別胡思亂想了,這幾日家裏有點事,沒顧得上你,可是想我了?”
“嗯……”沈星言帶着鼻音應了一聲,似撒嬌一般往他懷中蹭了蹭,啞聲道“想你了。”
沈星言鮮少說葷話,更少向一個人示弱,現在這般粘人的模樣是祁英從未見過的,他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勾起沈星言的下颌:“哦?怎麽想的?說說看。”
沈星言羞恥的低下頭,耳朵紅的滴血。
祁英瞬間來了興致,他放開沈星言,起身點了燈,他喜歡看沈星言在自己身下動情的模樣,與他平日裏的正經的模樣有着很大的反差。
沈星言聽到他拔火折子的聲音,問:“祁英,你點燈了?”
“嗯,要辦事,想看清楚你。”祁英臉不紅氣不喘的說着。
沈星言卻有了幾分難堪,他現在什麽也看不見,祁英卻總是将他翻來覆去的瞧。
“能不看嗎?”
“不行。”他爬上床抵近沈星言,嗓音低沉沙啞“我就喜歡看你,阿言不知道,你在床上眼神迷離的樣子有多招人,我要看個真切,要把你身上每一處都看的清清楚楚。”
注定又是個波折又無眠的夜晚。
兩人折騰了一宿,第二天祁英幹脆就不去上朝了。
時隔多日,兩人再次坐在了靠窗的茶桌旁,沈星言看不見窗外的紅梅,但嗅着那絲絲縷縷的梅香味卻心情大好。
祁英拿着筆,靠着回憶将沈星言在床上的畫面勾勒出來。
他的畫技不如沈星言,但跟着沈星言那些年學到的也是外邊畫師比不來的,他饒有興致的畫了一張又一張,每一張都能讓人血脈偾張。
“祁英,你在作畫嗎?”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在畫什麽?”沈星言看不見,但對于一向閑不住的祁英能坐在這安安靜靜的畫一整天卻十分好奇。
祁英擡眸看了他一眼,故意将畫拿起在他面前晃了晃:“給你看,好看嗎?”
沈星言看不見,有些惱:“你明知孤看不見。”
“看不見啊。”祁英收回畫,繼續勾勒,随口說道“那我告訴你,我在畫一只狗,一只撅着屁股的小母狗。”
沈星言總覺得他在逗自己,不搭理他。
宮女又端來一碗湯藥,沈星言摸索着接過了藥碗,他現在太怕這股子藥味了,想到自己頭疼越發嚴重,流鼻血也越發頻繁,沈星言放下藥碗,開口道:“祁英,你能幫孤查查這藥嗎?”
祁英的手一頓,眸光森冷的落在沈星言的臉上。
“怎麽了?”
沈星言嘆了口氣道:“這藥喝了這麽久眼睛也沒見好,這段時間孤總覺得頭疼,還流鼻血,是不是這藥有問題。”
祁英收了筆,将畫推到了一旁,正色道:“我早查過了,這藥沒問題,你安心喝就是,沒人害你。”
聽到祁英這麽說,沈星言這才放下心。
“可喝了這麽久也不見好,這藥喝的我難受,我能不喝了嗎?”
“不行!”祁英的語氣強硬起來“必須喝。”
沈星言無奈,只能摸索着找桌上的藥碗。
“今日我喂你。”祁英拿過藥碗,舀了一勺湊到他唇邊。
沈星言本以為對方又要像上次一樣灌他藥,沒想到這次溫柔了許多,便任由他一口一口的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