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09章 第 84 章
第八十四章奶爸陸總
七天後出院, 天空一片晴朗。
陳瓦霜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了個淋浴澡。洗完之後吹幹頭發,神清氣爽, 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小團子在小床上睡得正香, 肉肉的小拳頭一直攥得緊緊的,臉頰兩邊軟乎乎。陸墨白坐在邊上盯着, 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臉, 光滑柔嫩,觸感極好,當年第一次觸摸到小兔臉的感覺仿佛又回來了。
陳瓦霜恰好走進來,見陸墨白面帶微笑, 時不時這兒戳戳,那兒戳戳, 仿佛在玩一個玩具, 不由發笑:“你也不怕弄醒他。”
陸墨白站起來走向小兔,抱了抱她,再摸一下她的頭發:“還有點兒濕,幫你再去吹吹, 怕感冒了。”
整個月子期間, 陸墨白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家裏, 有時候早上出門去公司, 午飯時間就回來了,有時下午才去公司……許多合同文件, 都讓周秘書或者阿凱送過來。
家裏并不缺人手,有阿姨、月嫂, 還有萬能工具人阿凱……以及,兩邊的老人來得一個比一個勤快, 有時候還約着結伴過來。
出月子這天,兩邊四個老人,還有楊伯母,五個老人一起過來,家裏熱鬧得跟菜市場沒什麽區別。
不過小鯊魚好像挺喜歡這種熱鬧,這天精神抖擻,格外配合。
大家最喜歡幹的事,就是湊在一起談論這孩子比較像誰,從額頭、耳朵到嘴巴、下巴,每一處細節都仔細地比較過,最後得出結論:像陸墨白多一些。
楊月梅說:“長是長得像墨白,但性格可能像小霜,蠻乖的,誰抱都不鬧。你們不知道,墨白小時候除了媽媽,不怎麽讓女的抱,只讓男的抱。”
陸墨白:“有嗎?”
“當然有,剛開始我一抱你,你全身都在拒絕反抗,小小年紀,一身反骨,但是既白和你大伯抱,你就乖得很。”
陳瓦霜聽完呵呵直笑:“怪不得他不怎麽和女性打交道,從小就養成的習慣。”
陸墨白道:“講道理,這是優點。”
送走一波老人,小家夥也累得睡着了,陳瓦霜看着熟睡的小團子,思忖:“要是他的性格像我,那也挺危險的。”
陸墨白不解:“怎麽說?”
“我只是表面乖,骨子裏不算乖。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可能二十四五了也不談戀愛,三十歲了也不結婚,世界那麽大,我想到處走一走,看一看。如果學了導演,我可能會去拍紀錄片,如果沒有學,我可能會加入無國界的婦女兒童公益組織……”
陸墨白發笑:“你只是骨子裏有想法,要是這個臭小子有這樣的想法,去援非也好,做戰地記者也好,我才不會攔他。”
陳瓦霜瞅着他:“但我還是希望小屁孩能像你一樣man。”
陸墨白:“哦,覺得你老公man?”
“一直都覺得。”
這話好像刺激到了男人,一把将她抱到了床上,開始上下亂薅,陳瓦霜拍打他:“現在還不行,産褥期還沒過呢。”
“還要多久?”
“十二天,但過兩周更好。”
“那先抱着睡覺,我也困。”
許是今天都是老人在照顧小孩,她反而挺有精神,男人睡着後抱着的手自然松開,陳瓦霜輕輕地支了半個身子,看着這位新晉奶爸。
挺盡職盡責的,雖然剛開始兩個人都有些手忙腳亂,但是請的月嫂教的東西,都是他在學。現在分辨嬰兒的哭聲再對應處理,他從無差錯。
快三十五歲的男人了,氣質上的鋒芒感消減了許多,多了些溫潤,歲月把人錘煉得更耐人品味。
嘴唇微微翕張,陳瓦霜湊近他的唇,細細咂摸,就像他從前時常把她吻醒一樣。
奈何還沒咂摸出個什麽味兒,人便醒了,按着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離開,侵略性十足的舌尖挑開了她的齒門,兩人轟轟烈烈地接吻。
大手也沒閑着,撩開她的衣服開始游走,還色.氣十足地說話逗她。
“小兔子長成了大兔子。”
“讨厭,會變回去的!”
“也好,我更習慣小兔子。”
“……”
*
出月子後,月嫂離開,晚上起夜喂奶的責任交到了陸墨白手裏。
他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累,晚上哄孩子睡覺也極有耐心。最喜歡躺在床上,讓小寶寶趴在他胸前。
小團子奶乎乎的,小奶音聽得人的心都化了。
卻不由想起當年做過的夢,夢裏趴在他胸前的是只乖乖的小小兔,而不是現在看起來乖,但他看得出來,将來注定是條霸道的大鯊魚。
在他身側刷手機的小兔,不知刷到了什麽視頻,說:“有中國人去扶貧,給坦桑尼亞的一個部落安裝了太陽能電燈,還挖了一口井,足足挖了三百米才挖到水源,出水時大家都好開心,酋長召集了所有部落成員過來慶祝……要不我們下回去非洲拍紀錄片吧。”
男人淡笑:“好啊,安排上。”
陳瓦霜除了奶孩子,也沒閑着,開始積極地恢複訓練。有時候男人帶着孩子來舞蹈室,看她做各種操,做各種肢體訓練,有次說:“我覺得你就算不做這些訓練,身體自然也能恢複。”
“不單單是為了恢複身材,重要的還有柔韌度和力量要恢複。”
他笑:“我們爺倆真有眼福,快看你媽跳舞。”
小鯊魚:“啱。”
6月份暑氣越來越盛。
陳瓦霜一般會早早出門,推着小車車,帶小鯊魚去曬曬早晨的太陽,也不敢曬太久,很快便會回來。或者是在太陽快要落山時,再帶小鯊魚出門遛一圈。
有天在小區門口,正好遇到陸墨白從公司回來,車子停下來,問要不要上車。
陳瓦霜道,還要搬嬰兒車,麻煩,走一走更好。
于是陸墨白對着嬰兒車裏的小團子說:“陸旭澤,來跟爸爸比賽,看誰先回家!”
于是那人開着車子慢吞吞地前進,開一段停一段,等母子倆靠近了,再說幾句話繼續往前開。
恰好遇到個巡邏的保安,見他走走停停,問他是不是車子出問題了,要不要幫忙?
陸墨白:“沒事兒,我在跟我兒子賽車呢。”
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像個小孩。
保安看着嬰兒車裏的小寶寶,笑眯眯道:“那小朋友加油!”
回到家,陸墨白照舊抱小孩、逗小孩,門鈴響了起來,他抱着孩子去開門。
在小孩降生後,邵京棋還是第一次過來,他站在門外,看着陸墨白這副模樣,不禁搖頭:“陸總,你這奶爸當得還挺稱職。”
“可不,這是一門高深學問。”
“來,給我抱抱?”
“一邊兒去,你會抱麽,手都沒洗。”
“還挺嫌棄,別說他,他媽媽都是我帶大的。”
陸墨白:“少來啊,你才帶了她幾天?加起來有四十八小時嗎?還讓她看到你女朋友勾引你的畫面,讓她多少有點兒心理陰影,這事兒我還沒跟你算。”
邵京棋扯起嘴角:“有麽,我怎麽不記得了?”
陳瓦霜過來打招呼:“京棋哥來啦。”
“剛剛經過你們小區,順道進來看看。”他看了陳瓦霜一眼,點頭說,“身材恢複得很快啊。”
“還好,一直有做運動練習。”
邵京棋坐在沙發上,抱了抱陸旭澤,一會兒叫他大外甥,一會兒叫他大侄子。
陸墨白無語地怼:“你到底是想做他舅舅還是他叔伯?沒發現小孩滿臉困惑着麽?”
“随便,他愛怎麽叫怎麽叫。”
“……”
今晚小鯊魚睡得格外早,陳瓦霜嚷着可以好好泡個澡,要搓浴鹽,要點香氛,要放音樂……
陸墨白挑眉:“要不,我幫你搓?”
陳瓦霜:“……”
“已經過了兩周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這種情況下,泡澡的事就不要想了,陳瓦霜道:“那明天再泡。”
還在淋浴間,某人便已經急不可耐,親得小兔有些喘不過氣。花灑噴出的水,灑到了淺黃瓷磚,凝成一顆顆小水珠,再順着光滑的瓷磚紋理流下去。
他把花灑關了,給小兔裹了浴巾,抱到旁邊的客房。
隔了這麽久,那個男人仍是那麽生猛,只是太過于生猛了,小兔疼得有些受不了,不斷拍他撓他,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親着她臉上的淚痕,唇上是溫柔的,目光也是柔和的,下面的節奏卻截然相反。
陳瓦霜過了好久才适應過來,罵他:“你怎麽不溫柔點兒!”
男人的聲音很欠:“它有自主意識,現在不歸我控制。”
陳瓦霜捶了他一拳,信你就有鬼了。
時光仿佛回到了從前,明明都已經是快到三十五歲的男人了,仍然精力充沛,在浴室清洗時,見她瑩白如玉的皮膚上,被親得、摁得紅痕點點,忍不住哄着又欺負了一回。
躺在主卧床上,陳瓦霜困勁兒十足,他給小鯊魚換完尿布,居然還有精力抱着她說話。
東拉西扯,最後聊起她小腹上的那條疤,說等過些時候,找最好的醫美師除掉就好。
陳瓦霜困得要死,回答:“不着急,你嫌棄嗎?”
“怎麽會?我身上的疤痕比你的還多,我挺喜歡的。”
“那過兩年等散得差不多了再說。”
說着說話,懷裏的人兒沒再吱聲,只餘下均勻的呼吸聲,小身子輕緩地起伏着。
陸墨白親了親她的頭發。
想起邵京棋問他有沒有打算生二胎,他果斷地搖頭。
從前做的那個夢,的确有只小小兔趴在他身上玩,但終究不過是個夢,現在他很明白:
小兔就是他的小小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