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幸存者2同人]群星默示錄

第30章 愛與念

第三十章  愛與念

響希怔了怔，手中的動作一停。

大和趁勢一把撈過倒在岸邊的小瓶子，笑容滿面地把響希壓在了身下，若隐若見的虎牙叫人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響希眯起眼：“你這算偷襲。”

大和低頭，帶着笑音的聲線傳來。

“不算，因為愛你是真的。”

響希吻上近在咫尺的薄唇，又側頭親了親對方手上的傷痕。

“我也愛你，大和。”

大和頓了頓，而後笑了笑，勾着響希吻了下去。

“我知道。”

響希一口咬在大和的頸側，得到了對方安撫的觸碰。

交疊的一雙人影真正結合在一起，牢不可分。

大和埋在響希的頸側，他摸着響希的黑發，親了親對方的側臉。

細密的吻落在響希的背上，白皙的後背落滿印記，像是雪中盛開的花，微微顫動着。

大和握住響希的腰側，親了親對方的耳尖。

“別害怕。”

響希正要咬住自己的手，便被大和吻住了。

于是不甘心的舌尖故意去觸碰一向藏得很好的虎牙，帶來一陣奇妙的粗粝感。唇舌交纏着，像是雙生的枝蔓，緊緊纏繞。

霧氣彌漫的池邊，他們融化在一起。

響希微微顫動着，黑發擦過大和的頸側。

“大和......遇見你......真的太好了......”

“別煽動我......響希......”

大和擡起響希的下颔，給了他一個深深的吻。

浮現在二人身上的脈絡逐漸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地下的法陣緩緩運轉，萦繞着霧氣的池面泛起層層漣漪。

二人的傷口逐一愈合，直至光潔如初，仿佛那些可怖的傷痕從未存在。

響希暈暈沉沉地靠在大和肩上，最後的意識停留在‘原來相合的魔力可以非常不講道理，他以後要怎麽直面自己’上面，随後便累得睡了過去。

大和親了親響希，動作輕緩地退出了他的身體。昏睡的響希絲毫沒有被驚動，睡得很沉。

他披上衣物，抱着人走出了療愈池。

翌日。

幾縷晨光照進窗臺，響希的睫毛顫了顫，他緩緩睜開了雙眼。模糊的銀發身影逐漸清晰，光影打在高挺的鼻梁上，為他鍍上一層柔軟的色調。

大和一手撐在耳邊，低聲道：“醒了？”

響希呆了一會兒，然後一頭栽回某人懷裏。還沒清醒的大腦逐漸開始發散，比如身體很清爽，後腰有點酸，大清早被閃到了，大和的腰很好抱，昨天......

響希幽幽擡頭，嗓音微微有些啞：“我可沒有聽說過......那種東西可以被吸收掉這種事......而且魔力好像還增加了龍脈似乎也回來了......雖然你的傷治好了這點我很開心......”

大和俯下身：“你高興的只有這個？我記得......”

響希一把捂住大和的嘴：“大清早你不用這麽精神也可以的！”

大和笑了起來，抓着捂住他的那只手，低頭吻了吻。

響希的手顫了顫，像是身體殘留的條件反射，他紅着臉抱怨道：“用這種招數太卑鄙了......你都還沒有告訴我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和好心情地解釋道：“我也沒想到會引起這樣的變化，單看法陣似乎是某種古老的儀式，大概率和那兩個人有關。”

響希愣了愣：“那兩個人是指......”

話還沒說完，突然出現在半空中的迷你老翁揮了揮手：“在叫我們嗎？”

響希吓了一跳：“嗚哇......冥爺爺......又變小了......”

靈婆慢悠悠地飄了過來，用木杖敲了敲冥翁的腦袋：“這不是又把人吓到了嗎，這把年紀了還喜歡胡鬧。”

“靈婆婆也變成迷你版了，靈體是可以這樣變來變去的嗎？”

響希摸着下巴，思考了起來。

靈婆笑了起來：“呵呵，這也不一定，因人而異吧。我們兩個原本的模樣不太适合經常露面。”

響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冥翁飄到近前，面具上笑眼彎彎：“小響希你不餓嗎，昨天直接睡過去了，什麽都沒吃吧？”

響希摸了摸肚子，後者不負衆望地咕咕響了起來，他往後一靠：“好餓，我現在也許能吃下一頭牛也說不定......”

大和撐住了要原地倒下的響希：“現在才察覺到餓嗎，昨天可是怎麽叫都不肯醒。”

響希伸手捏住大和的臉：“你以為是誰的錯啊。”

“啊啦，年輕人真有活力。今天有紅豆飯，記得出來吃哦。”

說着，靈婆拉着還要看熱鬧的冥翁離開了房間。

“紅豆飯......”

響希後知後覺地再次紅了臉。

大和扯下響希頓住的手，把人領走洗漱去了。

正要走出房間之際，響希忽然瞥見擺在櫃子上的兩個小面具，一黑一白，精巧別致，嶄新如初。

他停下腳步：“你還留着啊......”

大和拉開抽屜，拿出一疊相片：“不止，還有這個。不得不說，拍得不錯，難怪你當初能騙來免費的章魚燒。”

響希看着照片上和章魚燒合體的兔耳娃娃，靜默了一瞬，而後迅速出手，試圖毀屍滅跡。

“這種照片你留着也沒有什麽意義吧！”

大和收起相片，背到身後：“不，我覺得很有意思。”

無論響希怎麽伸手，大和都像是能料到一樣，正好避開。

大和将相片收好，放回了抽屜，推着還要掙紮一番的響希走出了房間。

庭院內的紫藤花飄落，風中傳來淡淡的香氣。

用餐期間，響希全程不敢直視笑眯眯的冥翁和靈婆。在那兩人了然的目光下，用飛快的速度解決了早飯，幾乎是逃也似的拉着大和離開了峰津院家。

“原來你剛睡醒那會兒的自然，只是因為根本沒清醒。”

大和看着蔫了的響希，覺得對方偶爾的鈍感實在是十分有趣。

響希瞪了大和一眼，而後用手捂住了臉：“你根本就不知道尴尬是什麽，我可是清白不保了......名譽和形象都碎成渣了......”

大和聽到最後，沒忍住笑出了聲：“放心，我會好好負責的。”

響希放下手：“那我可真是要好好謝謝你......才怪咧！你倒是給我也稍微反省一下，明明是你先......”

說着，響希的面色又紅潤了起來，大和笑得更加開心了，尖尖的虎牙讓響希有一種想把它們通通敲掉的沖動。

大和好一會兒才止住了笑，對正在磨牙的響希說道：“說正事吧，我已經通知菅野處理號角天使的事宜，但我們的仲魔暫時都處于無法召喚的狀态，關于破軍星，需要慎重考慮應對的戰術了。”

“這種時候就轉移話題......”響希眯了眯眼，随後神情一肅，“嗯，人類不可侵的特性确實有點麻煩，或許可以召喚新的仲魔一試，不知道大家現在怎麽樣了......”

二人商讨着對策，一路朝着東京支局而去。

半路上，卻聽到了數聲尖叫與桀桀怪笑。

響希皺眉：“這是......終于連支局附近都開始出現惡魔襲擊的事件了嗎......”

大和神色不變：“沒有結界的束縛，惡魔會開始蠢蠢欲動也不足為奇。走吧，去看看。”

響希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不會插手。”

大和嘆了口氣：“反正怎麽樣你都會去，我只是省去了日常争執的步驟。所以......”

大和扣住響希的下巴，手指按住了對方的臉頰：“少擺出這種表情，我可不認為局面會因此有所好轉，不過都是杯水車薪罷了。”

響希偷笑被抓個正着也不氣惱，拍了拍大和的手示意他放開：“是是，你願意奉陪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大和皺眉：“響希，同意擊落北極星可不代表我放棄了我的主張。倘若世界還是這幅腐臭不堪的模樣，我依舊會掀起反旗。即使對手是你，我也......”

不等大和說完，響希就推着對方往另一側走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是要避免不必要的争執嗎，快走吧。”

大和一時語塞，神色明滅不定，卻還是老實順着響希往前方走去。

二人很快來到某處街道，數只惡魔正圍堵着幾個人類，其中有一位婦人跌倒在地，像是受了傷。

“大和。”

響希伸出手，藍色的魔力湧動。

大和點頭，不大不小的冰刺瞬間從地面冒出，将還沒反應過來的惡魔們凍在一片荊棘之中，而後一同碎成霜粉，随風而散。

細小的藍色電弧閃爍在剩餘的惡魔身上，它們動作一僵。雷光從天而降，它們在光中隕滅于無形。

得救的人們扶起受傷的婦人，讓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随後便叽叽喳喳地說起話來。

“不得了啊，小哥你們，亂強耶！”這是某個店員裝扮的男性。

“服裝都很特別呢，那個兔子耳朵一樣的帽子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點眼熟啊，哈哈。”這是某個店員裝扮的女性。

“咻地一下，啪啪地一下，就全部解決了，好厲害啊！”這是某個目露崇拜的小男孩。

“真好啊，我也想當魔法使......”這是某個目露憧憬的小女孩。

受傷的婦人拍了拍手：“嚯啦，都給我好好道謝！”

“是。”被訓斥的人們齊聲說着，“救了我們真是太感謝了。”

響希感嘆道：“真是有精神啊。”

“啊咧，你們......”受傷的婦人神情有些許困惑，“好像在哪裏見過......到底在哪裏呢......我記性明明很好的......對了！”

受傷的婦人思索了片刻，很快露出了笑容：“這不是小響希和那個出手很大方的小帥哥嘛，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都出落成挺拔的漂亮青年了呢。”

“出落......大和就算了，我應該沒到需要用這個詞的地步吧......”響希有些哭笑不得，話音剛落腦袋就被敲了一下，“痛......”

大和收回手：“你應該也有印象吧，煙火祭上賣章魚燒的老板娘。”

響希捂着腦袋，點了點頭：“果然，覺得面熟不是錯覺啊。”

說着，響希擡起頭，問道：“老板娘你們還有在東京開店啊，原來的店鋪招牌都換掉了，我還以為很早就已經搬走了。”

老板娘摸了摸鬓角，笑容溫和：“是最近才搬回來的。我家那個啊，說什麽都要回老家找新的靈感，拗不過他。當時我們要搬走的時候，你旁邊的.....”

老板娘想了想，而後拍起了手：“是大和對吧，他還捎了我們一程呢，真是個親切的人。”

“親切......”響希瞄了大和一眼，“還有為什麽我就是‘小響希’，大和就可以好好被叫名字......”

大和笑了一下：“大概是因為我沒你可愛吧。”

響希反手就要擰住某人的腰，卻被大和順勢牽住了手。響希臉一紅，瞪了大和一眼，示意後者放開。

大和回了一個無辜的眼神，裝作沒看明白。

“呼呼，年輕真好啊~”

老板娘笑眯眯地說着，雙手捧起了面頰：“想當初......”

“老媽，喂——”

“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跟在老板娘身邊的兩個小孩同時搖了搖頭，而後雙目放光地看向響希他們。

“吶吶，大哥哥你們之後有時間嗎？要不要一起來我們的營地？”

“爸爸的料理超級棒哦，他說過今天有特別菜單。”

“但是我們......”

響希對着兩雙純真的眼睛，一時說不出拒絕的話。

老板娘有些不穩地站了起來，笑道：“我們的手藝可沒有停滞不前哦，就用來當做我們的謝禮吧。”

響希看向大和，後者不置可否。

于是二人接受了老板娘一行人的好意，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片刻後，衆人來到一片聚集着不少人的廣場。色彩各異的帳篷搭在兩側，不時有人帶着水和食物來回穿行。

特別的是，有幾只惡魔自然地穿梭其中，畫面頗為和諧。

傑克南瓜燈點起火焰，幫忙加熱和消毒，得到誇獎時還會非常高興地加大火力。

圓頭圓腦又一副巫師打扮的南瓜燈似乎也頗受孩子們的歡迎，雜技一樣的表演收獲了不少掌聲。

猿面虎身的鵺搬運着箱子，頗大的體型走起路來卻很是靈巧，圓溜溜的眼睛不知為何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呆萌感。

仔細一看，這家夥嘴裏塞得滿滿當當，酥脆的魚尾巴還漏了幾條在外面。

穿着長靴的凱西貓在路上巡視，見到走來的衆人，優雅地脫帽行了個禮。

一身铠甲的貓将軍端坐在高處，身着絲綢羽衣的綠色妖精正拿着梳子為前者梳毛。

女性妖精忽的停住手中的動作，朝一行人看去。她揮了揮手，粉色的光粉落在老板娘身上。

老板娘動了動不再疼痛的腳，高聲喊道：“希路奇，謝啦！”

響希目露驚奇：“這些惡魔......身上感覺不到持有者的魔力，難道是......”

老板娘抿嘴笑了笑，解釋道：“嗯，這些孩子都是自己跑到這裏來的。我家那個啊，在外出尋找食材的時候好像把他們當做無家可歸的流浪兒了，投喂了幾次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那個人神經就是粗的要命，不過......”老板娘的神色十分溫柔，“多虧了這些孩子，我們這樣的普通人才能撐到現在。這也是某種特別的緣分......”

“老媽明明剛見到的時候吓了一跳，還揪着老爸的耳朵把他痛罵了一頓。”

“就是就是，而且什麽緣分嘛，大家明明是饞爸爸的料理，才在這裏賴着不走的。”

一男一女兩個小孩晃着腦袋，打斷了老板娘的話。

老板娘獰笑着回頭，兩個小孩撒腿就跑，當場上演了一出老鷹捉小雞。

響希幹笑了幾聲：“确實，這些惡魔，都不是特別兇暴的那類，偶爾也會出現貪吃......和人類友好相處的情況啊。”

大和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啊，雖然屬于特例，但姑且也是一種可行的參考。”

“上次.....沒有見過......”響希環視四周，被柔順的皮毛吸引了注意力，遂順手摸了一把路過的鵺，惹來魔獸奇怪的一瞥，“你說，這算不算我們曾經忽略的另一種可能性呢？”

大和看了一眼正在收治傷員的某個帳篷：“沒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不過是脆弱又無力的消耗品，我不看好一碰就碎的危險平衡。不過......”

“在一片混亂的情況下，還能維持這種人數的補給，不論是何種方法，都值得稱贊。”

大和的聲音沒有多少起伏，響希卻笑了起來。

“還真像你會說的話。”

大和蹙眉，把又跑去勾搭貓妖精的響希拉了回來：“我以為你會有一大堆話來反駁我。”

響希仰着頭，伸手捧住大和的臉，手指穿過對方的耳後：“我喜歡的是全部的你，連同固執己見的那部分一起。而且，你會走向我這邊的，不是嗎？”

大和垂眸：“這算有恃無恐嗎？”

響希靠近，與大和額間相抵：“不，我只是相信你。”

大和目光微動，半長的銀發擋住了他的的動作，白皙的手指在他發間若隐若現。

“哇，大哥哥你們在親親嗎？”

小女孩滿眼好奇，清脆的聲音像是搖動的小鈴铛，讓二人同時僵住。

老板娘一把捂住女兒的嘴，低聲道：“不可以偷看哦。”

“重點錯了吧老媽。”小男孩雙手叉腰，“這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看。”

你的重點也不是很對啊，響希想着，內心深處已然再難掀起波瀾，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被撞見了......

但果然還是很難習慣啊，響希給了大和一個“你快解釋一下”的眼神。

大和掀了掀眼皮，側身指了指某個方向，對老板娘說道：“那邊的人，應該是沖着你們來的。”

老板娘一愣，順着那個方向看去。

只見一位光頭大叔目含熱淚地跑過來，身後跟着一衆嚎着“大姐頭”的人。

“我......聽說......你......嗚嗚嗚”光頭大叔含糊不清地說着，靠在老板娘肩頭抽泣，“都說了......要小心.....”

老板娘無奈地安慰着光頭大叔：“對不起啦，突然有份材料不夠用了，正好你又出去搜集食材，我以為這麽近不會出什麽大問題嘛。”

光頭大叔，也就是老板擡起頭：“你們沒事真的太好了！”

說着，老板又開始大嚎，身後的人同樣是伸手抹淚，跟着一起嚎。

響希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你是知道會變成這樣才......”

大和打斷道：“不，我只是随便轉移了話題。”

“嘛，只能說效果絕佳。”

響希拍了拍大和的肩膀，後者湊到響希耳邊，搭着對方的手，低聲說了一句話。

“......下次再繼續。”

響希的喉嚨動了動，大和輕聲笑了笑，扣緊了對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