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臺上的破鏡重圓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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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林煌楠加入的比賽，簡直就是修羅場。

投籃，得分，心無旁骛的人成了場中最亮眼的風景線。

最終，還是對手先敗下陣來，擦着額際的汗連連擺手: “不行了，楠子，你今兒個吃了炸/藥，不耍了不耍了，哥幾個吃拉面去”

饑腸辘辘的大小夥子立馬響應這個提議。

林煌楠大汗淋漓地坐在場邊，太陽底下劇烈運動讓他有些頭暈，冷不防半空中抛來一瓶運動飲料，正正地砸在他的手裏。

林煌楠擡起頭，來人逆着光越走越近，勁瘦的小腿，高大的個頭，賊棒的身材……

季深

“嘿，楠子，想什麽呢，叫你也不應……”隊友緩緩地從那片光影中走過來，手裏拿着一瓶檸檬味的佳得樂，和林煌楠手中那瓶一模一樣。

林煌楠看看手中佳得樂，站起身來: “沒什麽，走吧，去吃面。”

隊友嘿嘿地笑起來: “楠子，開你的‘愛妃’去吧。”

林煌楠瞧了隊友一眼，将瓶子往半空中一抛: “沒問題，走。”

一群人看到寶藍色的保時捷911時，情不自禁地吹了聲口哨: “不是我說啊，楠子，這車夠騷的。”說着，對着車身比劃了下， “這‘愛妃’的弧度，像不像那個……肥臀……”

聽到這個形容，林煌楠忍不住樂起來。

林煌楠也不否認，買這款車就是明着騷，就跟他愛穿的緊身小皮衣似的，皮帶一系，臀部真的又挺又翹。

他長腿一伸坐進駕駛室，猛地聽見後頭的隊友叫起來: “卧槽，這什麽玩意兒”

林煌楠回頭一瞧，隊友手裏掂着個脈動的空瓶子。

“擱那吧。”林煌楠拉過安全帶， “坐穩了。”

疾馳的車輛帶起一陣風，将散落的回憶吹進林煌楠的腦海。

那時候季深開車載着他回家，年關時分，高速路上的車堵得一動不動。

林煌楠有些坐立不安，屁股在座位上挪了挪。

季深瞥了林煌楠兩眼，笑着問: “怎麽了該不會坐一趟我的車，得痔瘡吧。”

林煌楠瞪他一眼: “屁咧。”回了一句之後，卻又不作聲了。

“是想尿嗎”

空氣突然靜默了，林煌楠輕輕地“嗯”一聲。

季深很給面子地憋着笑，打開一側的儲物箱: “來來來，随便挑。”

林煌楠擡眼一看，裏頭放了三四個空瓶子。

“你用營養快線就夠了吧，要用脈動麽”

林煌楠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少廢話。”他從季深手裏搶過脈動的瓶子，可坐在副駕上還系着安全帶，怎麽動都不方便。

試了幾次以後，林煌楠不得不軟下嗓子叫: “季深……季深……”

駕駛座上，季深扭頭看着窗外，炸了毛的林煌楠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 “快點幫我，你這什麽毛病。”

季深險些笑岔氣，給林煌楠解了安全帶: “背轉身，跪在椅子上方便一點。”

林煌楠一咬牙，一氣呵成地解了褲子，掏出自己的“寶貝”，說話的聲音都帶着一絲顫兒: “你替我擋着點兒。”

季深索性整個身子都靠過去，虛虛地從側面将人摟住: “我在呢，瞧不見的，就算真瞧見了，也只會以為我倆在一塊兒幹點什麽。”

“滾。”林煌楠罵了一句，有些為難地看着那瓶子。

“怎麽了”季深看着臉頰通紅的林煌楠，覺得分外好玩。

“要是我那個……伸進去……拔不出來怎麽辦”林煌楠越說臉就越紅，簡直變成了一只煮熟的番茄。

“哈，沒想到小小楠這麽深藏不露啊。”季深含笑看着他， “那怎麽辦我車裏就脈動的瓶口最粗了。”

林煌楠猶豫了一下，又問: “要是漏褲子上呢”那可愛的語氣讓季深忍笑忍得肚子疼。

“楠楠，你要再猶豫一會兒，我就忍不住親你了。”

林煌楠忙抖擻物事，本想着兩三分鐘解決的問題，卻遲遲沒有解決。

季深湊到他耳邊，輕輕地咬了口: “你這是要我給你吹口哨還是扶着鳥啊”

“滾啊!”林煌楠急得拔高了聲音。

季深眼見這人要炸毛了，也懂得見好就收，連忙輕撫他的背: “沒事的，畢竟是第一次嘛，別緊張，放輕松，要不我給你哼首歌。”

林煌楠瞪他一眼: “算了吧，就你那歌喉，我怕忍不住直接尿你臉上。”

最後，在一陣雞飛狗跳的鬥嘴中，林煌楠總算解決了生理問題。

還沒等他将皮帶系好，季深炙熱的吻就襲過來了。這一切都刺激着季深，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林煌楠已感覺到他腿間精神的物事。

“臭流氓!”

林煌楠剛想将人推開，卻被季深緊緊抱住: “別動，讓我抱抱，抱抱就好。”

季深抱着他，短短的頭發絲兒蹭在他的頸側: “楠楠，怎麽辦，不想放你走，跟我回家過年好不好。”

一陣風吹過，林煌楠沒聽見自己的回答。左手邊的一陣喇叭聲，将他從記憶中拉了回來。

“楠子，你幹嘛呢，回神啦，都快貼人家車側面去了。”

林煌楠應了一聲，剛準備集中精神，就感覺下半身不太對勁兒。

在這個時刻，他腿間的物事居然雄赳赳氣昂昂地一柱擎天。

“靠。”林煌楠罵了一聲，連忙加快車速。

開着保時捷來吃拉面的，大概就只有他們這群人了。面店老板小心翼翼地看着幾個男生從騷包的車子裏下來，坐進了自己的店面。

一刻鐘的功夫，份大量足的拉面就上了桌。林煌楠看着面上零星的薄片牛肉，想起以前每次和季深吃面，他碗裏總有兩份肉菜。

比方說蘭州拉面，林煌楠碗裏總有雙份的牛肉;魚丸粗面，林煌楠碗裏總有雙份的魚丸。而季深碗裏，堆了他不愛吃的香菜和蔥花。

林煌楠拿起竹筷，又想起季深每次吃飯前，都會給他剔好竹筷上的刺，防止他被紮到手。

季深對他的寵，細化在相處的每一個細節中，冷不丁地回憶起來，總會讓林煌楠心頭一顫。

而現在，林煌楠變成照顧人的角色。他将剔好的筷子遞給隊友，又讓老板多加了兩份肉，看着狼吞虎咽吃得滿頭大汗的隊友，林煌楠才挑起一撮面。

“楠子，你明天就要開始恢複性訓練了吧。”

“嗯，我的腰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林煌楠埋頭吃面。

“世錦賽的選拔是全國冠軍賽和隊內選拔賽得分相加，誰高分誰就能去世錦賽。你這傷也傷得太不湊巧了，要不是全國冠軍賽你沒參加，滕煥也拿不到那個第一。”

林煌楠擡頭瞧了隊友一眼: “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人家拿冠軍也是人家的實力。”

另一名隊友笑着緩和氣氛: “情形沒那麽糟糕，楠子還是有機會的。教練不是說看他恢複的情況麽，楠子的成績就用隊內選拔賽的得分乘以2來算，只要隊內選拔賽跳好了，選上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那是，咱們楠子到底是10米臺的一號種子，教練也得為成績想吧。”

“楠子，賴子走了，你想好雙人跳跟誰搭檔了麽”

林煌楠吸溜着面條: “聽教練的意思吧，我自己說了不算，而且我的跳法比較‘獨’，配合起來還是有難度的。”

一群人說笑着，吃過面條又上了幾瓶可樂。

隊友捧着可樂和林煌楠碰杯: “來，祝楠子早日康複，隊內賽拿個好成績。”

胡吃海喝一頓，第二天林煌楠睜眼的時候，明顯感覺自己不在狀态。

5:30分

很長一段時間沒那麽早起，林煌楠揉着惺忪的睡眼，舀一潑水洗了把臉。

換好衣服，晨操的集合號已經吹響，林煌楠小跑着到操場集合。

程晉看看表， 5:50分，所有隊員都已經到位。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新老隊員都是這周正式開始訓練，大家的表現都不錯，希望能繼續保持。從今天開始，季深隊醫也會跟我一起監督大家。我相信他的技術動作，比你們當中許多人都要好，大賽經驗也很豐富，大家在訓練中遇到困難，都可以向季深請教。”

林煌楠聽到這話，原本殘存在腦中的瞌睡蟲，頃刻間飛走了，莫名地雀躍起來。

程晉讓季深給大家說兩句，林煌楠一雙耳朵豎起來，比聽領導講話還要認真。

季深穿着合身的運動服，脖子上挂了個哨子，手裏還拿着名冊和秒表: “很多隊員，我先前認識，彼此間也很熟悉，但是訓練這件事，是沒有情面可以講的，是一就一，是二就二，場下的訓練質量，決定了隊員在場上的發揮。熟悉我風格的人都知道，在訓練場上，我是很嚴格的，先前也有隊員給我取名‘活閻王’，我希望‘閻王’手上這支判官筆不要用在你們的身上。”

說起訓練，季深收斂了溫和的笑意，嚴肅的面容，竟讓林煌楠感覺到一絲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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