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番外十一:現代校園
番外十一:現代校園
她哭着解釋,“我沒有,我哪兒都沒想去。”
馬文才現在沒有理智,他不相信她的話,他甚至自虐般的腦補她要抛棄他,要去找他腦補出來的那個“奸夫”。
他激動的顫抖,哭着罵着把她步步往後逼,“你早就想離開我了是不是!你早就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他偏執瘋狂的模樣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猙獰可怕,哪有平日裏半分養尊處優的優雅矜貴。
她好久沒見他發過這麽大的火了,只有一遍又一遍的說着,“沒有沒有”可效果微乎其微。
他聽不進她說的任何一句話,她的眼淚讓他更加堅定的認為她跟他待在一起覺得痛苦,她想要擺脫他。
他狠狠的把她推到門板上,掐着她的脖子,大吼着問道,“你他媽的到底有沒有心啊!”
他知道她不喜歡他,她心裏沒有他,她所有的順從都依附于他家的錢與權。
就是清醒的知道這些,所以他才那麽痛苦。
他患得患失,都是因為沒有從她這裏得到安全感,他對她控制的愈發不留餘地,但凡她與身邊的人多交流幾句就會讓他抓狂,怕她被別人搶走。
他為自己抓不住她而痛苦,想讓她跟他一起痛苦。
這一刻,他滿面的兇狠,像是個羅剎,想生吃了她的血肉,他手背薄薄的皮肉包裹下,根根青筋有力到爆出。
“唔。”她的呼吸一瞬間被剝奪,生理淚水充滿眼眶,模糊的視線讓她看不清此刻他的駭人的模樣。
袁錦陽覺得自己要完了,她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他愛她,但他也會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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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寵壞了,習慣了嚣張肆意不計後果的去破壞,去懲罰,去報複。
三年前她跟新交的朋友出去玩了一下午,回來後他把她關在小黑屋兩天。不給她吃的喝的,沒有光亮,期間任她怎麽求饒都沒用,最後還是她昏死前哭着對他保證再也不敢了才撫平他的怒火。
之後她再也沒任性過,對他只有害怕。
他确實存了掐死她的心思。
他要跟她一起死。
這樣就再也不會有惡心礙眼的人出現在他們中間。他死也要跟她死在一起,讓她永遠沒辦法離開他。
他邊哭邊用力,看她的臉一點點變得漲紅,看她因為求生欲痛苦掙紮,他忍不住心疼的安慰,“乖,再堅持一下,再忍一下,很快就過去了,很快就不難受了。”
袁錦陽想搖頭,可卻動彈不了一點。
她不想死,她死了媽媽怎麽辦?
趁着腦子還清醒,她拼命的想到底要怎麽來脫困。
她眼中的世界在劇烈的晃動,地面上閃閃亮亮,是被他打翻的魚缸玻璃......
“你.......”想起他剛剛發火的時候早就被踢掉的拖鞋,她極力伸手去撫摸他的臉,無比困難的發着音,“腳......玻璃......”
“別......受......傷......”
從她支離破碎的話語中,他聽出來她是在關心他。
他沒有說話,但她能感受他的手上慢慢卸了力,她的痛苦減少了很多,終于恢複大口呼吸的自由,她躬下腰劇烈的咳嗽着。
在淚眼朦胧的視線中,她發現前方瓷白地板上的一片猩紅。
他受傷了,腳底被玻璃碎片紮的血肉模糊,不停的流着血,腳下的地毯已經被暈開一大片的深色。
“袁袁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原諒你。”他眼裏還含着淚,卻不忘威脅她。
......
他腳底的傷口很多,血在不停的流,她拿鑷子取玻璃碴的手在顫抖。
這完全不是她能夠處理的了的。
她很慌亂,從小到大他連一點委屈都沒受過,更何況是這種傷,她不知道被他爸知道這件事後她們母女還有沒有活路。
可他連疼都感受不到似的,只倚在沙發上看着她,臉上甚至帶着滿足的笑。
“我帶你去醫院。”她認命的扔掉手裏的鑷子。
“好,都聽袁袁姐的。”此刻的他無比乖巧,仿佛剛剛要掐死她的不是他。
他兩只腳都傷的厲害,光是取玻璃就讓醫生忙活了大半夜。
被推出手術室的他還沒過麻藥勁,昏昏的睡着。
袁錦陽怕他醒來看不到她會鬧脾氣,就在他身邊守着。
他睡着時比清醒時要溫順的多,五官精致,肌膚白皙,袁錦陽想不明白,如此美好的皮囊下,本性竟然那麽惡劣。
果然,他醒來後第一眼就是找她的身影。
見她正趴在他的床邊休息,他擡手摸着她的頭頂,滿意的笑了。
......
他們當天晚上去的醫院,等第二天回來時,房子已經被收拾好了,被換上了新的擺件新的魚缸和地毯,絲毫看不出它遭受過怎樣的摧殘。
慶幸的是,昨晚她媽請假去醫院照顧姥姥,并不知道他們倆的事情。
她絲毫不懷疑馬家傭人的工作能力,也相信馬文才的治人手段,在馬家工作的人從來沒長嘴巴,不該說的話一個字都不多說。
馬文才的爸爸工作很忙,一年在家待不了幾天,他受傷這件事,并沒有傳到他父親的耳朵裏。
她知道是他在幫她隐瞞,她們家不能失去馬家這份報酬豐厚的工作,他們開出的工資足以抵得上她姥姥治病天價的醫藥費。
馬文才就是知道這一點,才能肆意拿捏她。
他坐了半個月輪椅才勉強能下地走路,這期間她也一直請假在家,就在他身邊照顧他。
他很享受她圍着他轉的感覺,心情一直很不錯,即便有不滿的地方也只是鬧鬧小脾氣,撒撒嬌就完事了,并沒有再真正的動怒,仿佛真的變成了個好脾氣的人。
但她知道這只是假象,要是有哪一句話或是哪一個字沒有說對,他能立馬翻臉不認人。
等兩人再回到班級時,班上已經沒有陳碩的身影。
盡管有些擔心,但她只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不敢問馬文才是不是對陳碩做了什麽,也不敢向別的同學打聽陳碩的消息。
馬文才在學校很招人喜歡,不管是那張臉還是裝出的好脾氣,都讓他收獲了一大堆關注。
但他并沒有什麽朋友。
他從來不會把不多的耐心交給除袁錦陽之外的其他人,他的朋友只有袁錦陽一個,袁錦陽也只能有他一個朋友。
又過了一周後,袁錦陽在操場上看到了陳碩。
他右腿上打着石膏,即便瘸着一條腿,也抵不住他打籃球的心。
陳碩也看到了她,只一眼就立馬慌亂的轉移了視線,球砸到他身上都沒躲過去。
見他活的好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她知道馬文才肯定瞞着她對陳碩做了些什麽,不,他不需要隐瞞她什麽,他根本不怕被她知道他的卑劣。
......
之前落下了很多功課,袁錦陽看着自己讓人發愁的成績單,愁眉不展。
馬文才見狀主動輔導她的功課。
明明耽誤了同樣的課程,但他的成績卻穩居前列。
之前她還會抱怨老天爺不公平,給他讨人喜歡的一張臉,給他一輩子揮霍不完的錢,給他聰明的大腦......
幾乎所有別人窮極一生追求的東西,他一出生就輕而易舉的擁有了。
真夠不公平的。
但現在,對于他表現出的優秀她早就麻木,他願意屈尊來教她,她樂得接受,用不着自己一個人沒有方向的埋頭苦學了。
晚上他輔導完她功課以後,她回到房間,剛準備洗漱休息,便收到了他發來的一條語音。
“袁袁姐,來我房間。”
少年正常說話時的聲音很悅耳,他語氣中帶着一絲期待和急切的味道。
晚安吻已經吻過了,還被他纏着親了半天,她咬着唇,不知道這麽晚他還有什麽事。
她上樓,敲門,沒人應,屋子隔音很好,裏邊的人可能聽不到。
她握着把手往下用力,發現門并沒有鎖,他給她留着門。
地上鋪的地毯吸收了她的腳步聲,她走進他的卧室,發現他正倚在床上,白皙修長的手上拿着一個小小的盒子,低頭認真的研究着什麽。
他擡頭,發覺她進來,他黑色的眼珠亮亮的,對着她揚了揚手上的東西,語氣興奮道,“袁袁姐,今晚我們試試這個吧。”
那是一盒計生用品。
她的大腦一瞬間變得空白,腳步紮在地上,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推進浴室。
“快洗哦。”門外響起少年的催促聲。
袁錦陽不知道自己真實的想法是什麽,只是對于馬文才的要求,她從來沒有拒絕過,或者說她從來沒有拒絕這一項選擇。
她習慣性的接受。
她洗完後出來吹頭發,他進去沖洗了一下,很快就出來。
直到她被推倒在床上的時候,大腦裏都沒有抗拒的意思,只是眼裏流了兩行淚。
在正式進入之前,他異常好脾氣的幫她擦掉眼淚,在她耳邊輕聲道,暧昧的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威脅,讓人以為他在撒嬌,“袁袁姐,這是你第一次,我允許你哭,但下次可不許了哦,我會不高興的。”
他低頭吻她,用青澀卻大膽的動作和話語撩撥着,等待她的動情。
“當然啦,被我。哭的話,另算。”
......
兩人的關系早就超脫了平常的朋友,有這一天也是早晚的一件事情。
袁錦陽早就在他以她男朋友自居的那一天就想過這一天的到來,只是沒有想到來的這麽突然。
不是在她的生日上,也不是他的生日上,而是他突然來興趣的一天。
他會給她精心的準備生日禮物,會帶她去游樂園海洋館等一切小情侶去的地方約會。
他有潔癖,卻可以接受和她用同一雙筷子湯匙,他異常挑食,但只要是她愛吃的,他都願意接受......
他對她可以說是無比特殊和例外,但她卻清楚,他只是把她當做一件玩具,一個私有品,一個心愛的寵物。
而不是把她當做一個有自己自主想法的人。
此後,少年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食髓知味,他的精力和體力讓她難以應對。
偏偏他的精神頭越來越好,她像是被榨幹了精氣一般有氣無力。
他總是嘲笑她體力差,然後安排人給她做各種補品。
在一次盡興後,他抱着她,絮絮叨叨在她耳邊說着給她做的鍛煉計劃,她體力恢複了一點後,準備起身穿衣。
不能在他房間過夜,她還不想被人發現他們的這件事情。
懷裏柔軟的身體離開,他不悅的抿了抿唇,突然來了一句,“袁袁姐,等高考完後我們就訂婚吧。”
他總是輕描淡寫的做着重大的決定,他從來不會過問她的意見和想法。
他的世界裏沒有和人商量這個選項,他甚至不知道做決定還需要和人商量,即便這件事情不僅僅關乎他一人。
袁錦陽心想,高考嘛,不知道是她先一步逃走,還是先一步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