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番外十二:現代校園
番外十二:現代校園
寒假過後的時間過的特別快。
他們每天被數不清的考卷包圍着,幾乎要成了一個做題機器。
馬文才依舊活的輕松自在,在他眼裏,高考遠沒有和袁錦陽訂婚重要。
繼承家産不需要學歷,只要跟袁錦陽在一起,上什麽大學他無所謂。
看她學的辛苦,他還會好心的安慰,考不好也沒關系,他能養她一輩子。
袁錦陽只默默點頭,依舊認真的埋頭做題。
想着接下來選擇要走的路,她心裏明白,其實她連上大學的機會都沒有。
離高考只剩下一周的時間。
她在準備考試,他則在準備訂婚宴。
訂婚的事情告訴了雙方父母,令袁錦陽意外的,馬文才的父親并沒有反對他的決定,甚至表示了支持。
也是,馬家一家獨大,在寒城能達到只手遮天的地步,早就不需要什麽聯姻來鞏固商業帝國,他父親只需要他開心。
知道她對高考的重視,他體貼的沒有過多的打擾她學習。
大到訂婚的日期儀式,小到珠寶鑽石,他興致勃勃樂此不疲的一人獨攬。他獨斷的認為,能讓他滿意的,她絕對不會不喜歡。
高考開始那天,她很緊張,她等的時機終于要到了。
看出她的緊張,他甚至還笑着勸她,一場考試而已,沒必要這麽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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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一場考試,她在心裏暗自發笑,是她離開他開始沒有他的人生的契機。
老天爺都在幫她,把兩人的考場分到了兩個學校。
她放棄了最後一場考試,在別人入場的時候,避開馬家司機的視線,一個人來到火車站。
看着火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想着馬文才走出考場卻再也見不到她,指不定會怎麽發瘋,她心中從來沒有過的痛快。
再見,瘋子,這回不會再有人哄你了。
......
在馬文才的注意力都在訂婚宴上的時候,袁錦陽讓媽媽借口照顧姥姥請了假,實際上是讓媽媽帶着姥姥先離開一步。
離寒城很遠的一個偏僻小城中,她們一家過的很平靜,姥姥在去年做了手術,節奏緩慢環境優美的小城市,很适合修養。
她開了個花店,賠的比賺的多,但卻自由快樂,她當時帶走了馬文才送她的那些貴重禮物,随便賣掉一個就能讓她們很滋潤的過完後半生。
唯一的遺憾是她再沒邁進大學校園的機會,不過不重要,她擁有了最想要的自由。
天氣晴朗,坐在自家花店門口的躺椅上曬太陽,聞着花朵的芬芳,袁錦陽感嘆,生活真美好啊。
......
千裏之外的寒城。
訂婚,環球旅游,高考後的計劃一個都沒實現,他發了瘋似的找她,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被她騙了。
他知道她是迫不得已才待在他身邊,她那麽努力的學習,他還以為她能想到的逃離方法是上大學的時候報的離寒城遠點,結果她放棄了高考,逃的那麽幹淨。
馬文才的眼中布滿了紅血絲,消瘦了一大圈,狼狽的像是街頭的乞丐,沒有一點錦衣玉食的少爺樣子。
他把自己關在袁錦陽的房間裏,手裏緊緊握着一條手鏈。
那是他送給她的十六歲生日禮物,他偷偷編了一個月,她沒有帶走,只帶走了幾件值錢的東西。
他把臉埋在膝蓋上,又哭又笑。
“袁錦陽!”淚水流到嘴裏,他雙眼赤紅,咬着牙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逃不掉。
......
馬文才用了最大努力,卻怎麽也找不到袁錦陽,父親也要撤回人手不再幫他。
他放下所有的自尊驕傲,在父親面前跪下,“爸爸,求求您,幫我這一次。”
“沒有她我會死!”
“我活不下去的——”
一個耳光打斷了他的哀求。
他的父親生了很大的氣,“還沒任性夠嗎?”
他允許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傭人的女兒,卻不允許他為了一個女人尋死覓活。他的兒子是天子驕子,卻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得不成人樣,心痛的同時又恨鐵不成鋼。
他把馬文才關進房間反省。
初戀是難忘,但時間會沖淡一切感情,他以後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現在的他還是太年少,缺乏經歷,吃點苦頭也好。
......
馬文才的父親低估了袁錦陽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地板上,渾身籠罩着灰色的絕望氣息。
他接受不了袁錦陽離開的事實,也接受不了以後再也沒有袁錦陽陪伴的事實。
太痛苦了,他承受不住。
馬文才自.殺了。
他看着桌上的美工刀,拿起來毫不留情的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鮮紅的血液頓時從他潔白消瘦的手腕中湧出,他不管不顧,拖着疲憊的身體來到書桌前,拿起一支筆,寫下了一篇遺書。
遺書裏只有一件事情。
他要讓父親找到袁錦陽,殺了她,然後和他一起下葬。
既然活着不能在一起,那就死在一塊。
父親那麽疼他,一定會幫他實現這個遺願的。
就算是她藏到天涯海角,也會被父親帶到他的遺照前。
血液的流失一點點帶走他的生命力,他一點都感受不到疼似的,看着手裏那條手鏈,臉上露出一個詭異滿足的笑容。
袁袁姐,很快就能見面了。
......
蝴蝶再怎麽飛也穿越不了大海。
被馬文才父親的手下找到時,她剛好在擺放新進的花。
那群渾身帶着煞氣的大漢,一言不發的把她帶上了飛機,把她帶回了寒城,帶到了馬文才父親的面前。
“馬叔叔。”
她不敢直視他,他比馬文才的氣場更加駭人,在他的注視下,她甚至在發抖。
“好好陪我兒子吧。”他的語氣有些無奈。
或許是他的語氣緩和,她把自己的委屈一氣兒表露出來,“我只想要自由,他想要什麽沒有,為什麽偏偏揪着我不放?”
“馬叔叔,求您放我走吧,我這輩子不會出現在寒城,時間一長他肯定會忘記我的。”
毫無疑問,她被拒絕了。
她和馬文才,他當然更疼自己的兒子。
......
病床上的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臉頰都有些凹陷,肌膚蒼白到透明,身上籠罩着一層一碰即碎的脆弱感。
兩個月前少年還活的肆意張揚,兩個月後竟成個這個鬼樣子。
袁錦陽默默的看着病床上的馬文才,看到他手腕上纏着厚厚的白紗布時,她的瞳孔微微一縮。
她知道她的離開會給他帶去沉重的打擊,可沒想到他竟然會選擇死。
記憶裏他并沒有那麽脆弱。
他把自己活的像個神明,主宰着許多人的生殺大權,只為自己開心,哪管他人死活。
這樣的人也會把刀捅向自己嗎?
他為了她自.殺的話,那等他醒來,她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說不定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殺了她。
袁錦陽嘆了口氣,坐在他的病床前發起呆。
......
又是熟悉的窒息感。
睡夢中的袁錦陽睜開眼睛,馬文才的臉放大在眼前,他攥着她的脖子,一點一點收力,猙獰扭曲的像個惡鬼。
“唔。”
呼吸越來越困難。
她就知道馬文才不會放過她。
她伸手去拉他的手,“放手......”
無視她的痛苦掙紮,他冷漠的開口,“我說過,那是最後一次原諒你。”
他眼神冰冷,落在她臉上的淚卻滾燙。
“對不起......再給我一個......一個機會.......”
“不。”他搖頭,眼淚流的很兇,“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她求饒,“求求你......”
“活着好痛苦啊袁袁姐,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們一起死好不好。”少年哭的很傷心,他也在求她。
她表達自己的态度,“我陪你......一輩子......不離開......真的......”
“騙人!騙人!”
他歇斯底裏的喊着。
看着她的眼睛,他的手在顫抖,力氣一點點洩去,最後頹然的倒在她的身上。
“騙人......”他小聲哭着,一遍又一遍的說着她騙人。
他知道她在騙他,可即便是兩人關系最好的時候,她也沒說過陪他一輩子的話。
“你的手腕......”她看着他被血液浸紅紗布的腕子,嘴裏大喊着醫生。
縫的線崩開了,需要再次縫合,他拉着她一起進了手術室。
看着他手腕上張着血口大嘴的傷口,她被吓得哆嗦,攥着他另一只手,腿軟的跌在一邊。
他比她要平靜淡定的多,一起死的念頭稍稍放下,他在腦子裏盤算着要怎麽關她一輩子。
她不願意死,她說要陪着他,這是她的選擇。
但他就是不放心她,他對她已經沒有信任了。
用鏈子把她鎖起來還是打斷她的腿?
把她關在身邊的方法有很多,總之,她再也逃不掉了。
......
看着他纏着厚厚紗布的腕子,她關心的問道,“還疼嗎?”
他眼神淡淡的審視她,沒有回答。
她讨好的笑着,“我幫你吹吹吧。”
她像哄小孩似的,對着他的腕子輕輕吹着氣。
他有些紅了眼眶,扭頭看向窗外。
......
在馬文才的父親把他寫的遺書拿給她看時,她知道,她徹底跟他綁在一起了。
她知道馬文才差一點死掉,但沒想到她差點被他拉去陪葬。
他像個惡鬼纏住了她,不死不休。
她反抗不了,能做的只有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