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笑得燦爛
第33章 笑得燦爛
“墨冷禦,你想幹什麽?你想達到對我從人身到精神的侵略?”蘇欣怡挑眉,目光掃過他。
她驟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用力掰着。
他的手中一定有喂養鴿子的飼料,以為她傻啊。
沒喂過鴿子,還沒見過別人喂嗎?小學課本上就學過的技巧,還拿來哄她?
“你握我的手。”墨冷禦握緊了拳頭,任憑她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掰着,閑閑說道。
蘇欣怡看也沒看他一眼,“這不叫握,這叫交手。”
可他的拳頭她怎麽能掰開?
她眼珠轉動了一圈,一抹冷笑勾起在唇角,猛然擡起頭來,纖纖素手,對準墨冷禦的腋下攻擊而去。
嘿嘿,看你怕不怕撓癢癢?
墨冷禦還真沒防備,沒料到蘇欣怡會突然這麽做。
他往後倒退一步,松開了手,飼料落入了她的手中,才明白過來。
“寶貝,你竟然動手動腳。”他說着,毫不留情,伸手“攻擊”了她一下。
“啊,不可以。”蘇欣怡驚叫着,往後倒退一步,夾住了胳膊。她是怕撓癢癢的。
“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墨冷禦繼續。看着被攻擊而又抑制不住咯咯笑着的女孩,眼前閃過一片片花雨。
第一次,他看着眼前的女孩笑得這麽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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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被他逼迫的。
可那笑聲印入了他的腦海中,久久不去。
“咳咳,咳咳。”蘇欣怡再次明白自作自受的下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喘息着蹲在地上,“墨冷禦,墨冷禦,好了,不鬧了好不好?”
全身已經沒有了一絲力氣,再繼續下去,她非得暈倒不可。
墨冷禦胳膊護着她,蹲在她身後,聽着她軟軟的語調,一剎那心柔軟的好似被揉了揉似的。
眼前的女孩,因為笑的激烈,白皙的臉上帶着紅暈,黑色的眼睛仿佛閃耀着某種光彩似的,灼灼奪目。
“是你先鬧的。”
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完全把她納入懷中,抱着她起來,“來,喂鴿子。”
蘇欣怡微微一愣,背部貼在他的胸前,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溫柔,猶如一圈一圈蕩漾着的海水,把她包圍起來。
她好像不排斥這種感覺。
她的手被握在他的手中,伸開了。
此起彼伏的鴿子聞到了食物的香味,撲啦啦扇動着翅膀撲了過來,尖尖的喙啄着她的手心,麻麻的疼疼的。
“呀。”
她驚叫着縮了縮,背部緊貼在了他的懷裏。
“沒關系,過一會兒适應就好了。”
墨冷禦低頭注視着她受驚的小臉,輕聲安慰着,握緊了她的手。
一下,兩下……
逐漸,飛來的鴿子越來越多,逐漸停靠在了她的手腕上。
尖尖的爪子抓住了她的肌膚,她雖然心驚肉跳,可還是新奇的看着那些鴿子,眉宇間的冰冷逐漸被這些小生靈化解。
“好像有七八只啊,啊,又來了,如果再來的話,我的胳膊就支持不住了。噗,我的手,它們一起在啄食,我的手心,好癢啊。”
蘇欣怡抑制不住的叫着,這一刻她放下了所有的僞裝和負擔,和他在一起,眼前只有這些毫無傷害的飛鳥。
墨冷禦沒有去注意哪些飛鳥,他的目光完全被她所吸引。
看着她完全如小女孩般天真純潔而又靈動的臉,他覺得自己心底某個角落裂開了一個大大的洞,洞裏驟然被什麽東西充滿了。
這種東西帶着暖意,仿佛陽光的味道,占據了一個角落。
他想讓這種純真一直這樣,只屬于他。
似乎隔了許久,蘇欣怡的一句話打斷了他的愣怔,“墨冷禦,我想回家看看。”
他回神,看着站在眼前再次恢複冷漠的女人,才發現自己竟然走神了。
除了那個女人之外,他第一次因為另一個女人而走神。
“不行,那兒你不能再回去。”
他轉身向着鴿場外走去,直接拒絕。
“為什麽?你也太武斷了,那個是我的家,何況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必須回去看看。”
蘇欣怡跛着腳跟了上來,腳上的傷好了許多,還是疼。
“你回去幹什麽?那兩個女人已經被送進了醫院,沒有大事。陳伯已經把你母親的骨灰送到了墓地,準備明日安葬,你回到那個家幹什麽?”
墨冷禦站住,回身看着她一瘸一跛跟着她走,目光最終落在了她的腳上。
他一早就打電話讓助理去了解了情況。
雖然蘇欣怡擺明了他是局外人的身份,可這妮子這麽讓他不放心,他還是要過問。
他好像閑的沒事了。
蘇欣怡臉色一顫,心頭拂過說不出的感覺,一種被暖意包圍的感覺。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這種感覺會讓她堅硬的外殼融化掉。
她緊繃的小臉冷了冷,“我說過,我們之間互不相幹,你為什麽要管我的事情?我不需要。”
說完,她冷冰冰的轉了視線,快步繞過他,向着別墅的方向走去。
這……
墨冷禦看着她高傲冷清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女人怎麽這麽不可理喻?他操心她的事情,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怎麽還生氣了?
難道不聞不問她就高興了?
他不明白了。
他跟上去,在她身後說道,“我沒有違背你的條件,只是順便打聽一下,沒有插手。”
蘇欣怡站住腳,轉臉冷冷看着他,“打聽也不可以。”
他要打聽什麽?打聽出她不可告人的一切,然後拿來攻擊她嗎?
“行,我只是圍觀一下,馬上就走。”墨冷禦答應着,大步到了她面前,微微俯下身子,“上來,我背你。”
“我不要。”蘇欣怡嚴詞拒絕,殊不知男人在背女人的時候,趁機揩多少油。
“如果你不想明天葬禮上繼續跛着腳,就乖乖的爬上來。”
墨冷禦壓着心中的不耐,繼續說着。
如果不是看着她跛着腳走路他心裏不舒服,他才不會背她呢。
這麽多年,他沒背過任何人。
剛剛看到她的模樣,他就是想要背她。
蘇欣怡站住了,低頭看着自己的腳。
剛剛每走一步,确實覺得傷口疼一下,她知道這樣不好。
想到明天會碰到蘇海天,或者會碰到穆天宇以及許多人,說不定蘇然然和嚴慧琴也會去,她抿了抿唇,先前一步,兩手握住了他的胳膊,“我扶着你就行。”
墨冷禦低頭看着她的手。
難得她主動挽住他的胳膊啊。
眼底閃過促狹,他站直了身體,單手插進了褲兜裏,擡頭看着前方,“行,這樣也行。”
單腿跳,即使扶着他也夠費力的。
他看她能堅持多久。
因為他的警告,蘇欣怡不敢再讓受傷的腳着地,兩手只松松的抓着他的胳膊,單腿跳着往前走,蝸牛一樣的速度。
沒多久,她就累得氣喘籲籲起來。
而身旁的男人,走的輕松惬意。
他的腳怎麽沒事了?她懷疑甚至帶着不滿的盯着地面上移動着的黑色皮鞋。
“抱着我的胳膊走會輕松些。”
墨冷禦眼底的戲谑加深,誘敵深入。
“切,誰要抱着你。”蘇欣怡不屑譏诮,咬着牙忍着腿上的酸疼繼續前行。
墨冷禦心底嘆了口氣,這丫頭,真是倔到骨子裏。
“歇會兒?”
男人目光落在前面一個竹椅上時,眼底促狹的味道深濃起來,好心好意建議道。
“嗯。”
蘇欣怡如遇救星,感覺到渾身上下有了力氣,握着他的胳膊加快了腳步。
突然感到,眼前的男人其實還不錯,蠻體貼的。
終于,到了竹椅前。
她如釋重負,剛要松開他的胳膊坐下去,墨冷禦比她更快,堂而皇之霸占去了整個椅子。
“你……”
蘇欣怡勉強扶着椅子,控制着松開他而傾斜的身體,看着男人一臉陰謀得逞的表情,氣惱得想抽人。
剛剛她還覺得這個男人挺體貼,此時才發現這體貼是披着可惡的外衣的。
“下雨了,椅子上濕,你不能坐,否則生病。”
墨冷禦的理由冠冕堂皇,一臉關切。
蘇欣怡的牙齒幾步咬碎了,磨得咯吱吱響,卻冷笑一聲,“墨少,那我是不是還得多謝你了?”
“無功不受祿,如果想要謝的話,可以先坐在這兒。”
墨冷禦一拍自己的膝蓋,意思很明顯,坐他腿上。
蘇欣怡冰冷的臉色急劇變化着,驟然明白,眼前的男人恐怕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做美夢做糊塗了吧?
她嘀咕着,扶着竹椅站穩了,轉臉不再看他。
多看一眼他臉上的表情,她就想要揮拳頭。
墨冷禦轉臉看着她,就那麽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再一次明白,要想讓眼前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幾乎不可能。
可他生下來就是要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
他十七歲接替墨家産業,所有人都不看好,說他小小年紀會把墨家産業敗光,可他就是在五年之內,振興了墨家集團,又用了五年把墨家産業建成了B市最大的集團公司,壟斷B市的半壁經濟河山。
三年前,經濟危機席卷了整個地球,所有企業都自顧不暇,仍舊虧損的情況下,他的帝國公司不僅盈利,而且成功成為B市唯一一家出現在世界五百強集團的公司。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然賦其才智,賜予智慧與一切。
而他的一切,不是別人賜予的,而是他努力得來的。
所以他一直以為,如果他想,任何人任何事都會毫無例外的控制在他的手中。
眼前的女人也不例外。
蘇欣怡感覺到犀利的目光猶如探照燈一樣注視着她,她不悅的看向他,對上他的目光,挑眉,“看什麽看?幹什麽?”
“不幹什麽?”
墨冷禦淡淡勾唇,目光落在她纖細不盈一握的蠻腰上,驟然出手,胳膊摟住了她的腰,往懷裏一帶。
蘇欣怡還未防備,身體趔趄着,斜斜的倒在了男人的懷裏。
瞬間,他的胳膊壓下,阻斷了她掙紮着逃開的退路。
結結實實坐在他的腿上,她的臉紅了紅,氣惱的拍着他的胳膊,質問道,“你這是幹什麽?我不需要。”
“我需要。”男人的胳膊霸道抱着她。
猶如看着一只小貓在懷裏無謂掙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