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起禍心
第34章 再起禍心
蘇欣怡無語的想要咬舌自盡,這個男人,他需要就要抱着她嗎?
“你想想,你站着我坐着,我是男人,心裏怎麽能舒服?所以最好的辦法,我坐着,你坐在我懷裏。”
墨冷禦解釋着,女人在懷,陰謀得逞,唇角的弧度挑的越發高了。
“切,墨冷禦,你為了你那一點兒可憐的自尊心,就要連累着我這樣?你虛僞不虛僞?”
蘇欣怡盯着他那張臉,握了握拳頭。
如果再逼她,她真的揮拳頭抽他。
“休息一會兒回別墅,下午我有事出門一趟。”
墨冷禦轉了話題,唇角的戲谑不見了,眉心隆起一抹不耐。
一股無法言說的冷從他的身體裏散發出來,迅速蔓延到了周圍。
蘇欣怡感覺到了這一抹冷,轉過臉,不再抗拒,只是看着眼前爬滿了假山的綠色植物,心裏閃過一個問號:下午有什麽事?他怎麽這麽表情?
這樣的墨冷禦恢複了那個冷酷無情的形象,讓人發自內心的膽怯與臣服。
惠民醫院裏一間高級病房裏,四壁蒼白的色彩透出一抹清冷。
蘇然然靠在病床上,看着走進來的蘇海天,眼淚撲簌簌落下,“爸,我真的沒想到姐姐竟然這麽對我。她表面上對于您任命我為理事的事情不反對,可實際上竟然背後下黑手,她怎麽能這麽做?我年輕,遭受到驚吓也就算了,可媽媽……媽媽有什麽錯?”
蘇海天陰沉着臉色,勉強壓抑着即将爆發的怒火,“然然,你好好養身體,別想那麽多,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爸爸,我就知道爸爸是最疼我的,一直以來我都相信。媽媽呢,媽媽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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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然勉強擦幹眼淚,壓抑着心裏的委屈,卻泫然落淚。
那楚楚可憐而又懂事的樣子,讓蘇海天心疼。
他走過去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然然,你媽媽受了點兒刺激,養養就好了。”
蘇欣然如果能像眼前的女兒一樣多好。
那個女兒怎麽那麽惡毒?
“你怎麽會回去?我不是告訴過你少去招惹欣怡嗎?”壓抑着怒氣,他低聲問着。
他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是蘇欣怡的錯,這次他不會再縱容她。
“爸爸,您任命我為理事之後,我心裏感激,感激您,感激慕媽媽。媽媽就想要帶着我一起去看看慕媽媽,誰知道……陳伯竟然被姐姐挑撥,抓了不少老鼠在卧室裏,還把門鎖反鎖上,爸爸,我和媽媽都吓死了,以為……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您了。”
蘇然然哭訴着,抱住了蘇海天的腰。
原來是這樣。
蘇海天抱緊了懷裏的女兒,眼底閃着的怒火幾乎燃燒一切。
見到蘇欣怡,他一定會好好教訓她,讓她明白什麽叫知禮感恩。
蘇然然哭了一會兒,終于松開了蘇海天,擦幹了臉上的淚水,“爸,您去看看媽媽吧,我沒事。明天我一定要去參加慕媽媽的葬禮,送送慕媽媽。姐姐可以無情,我不能,畢竟我是您的女兒。”
看着這麽懂事的女兒,蘇海天心裏翻過欣慰,“然然啊,你是個好孩子。放心,爸爸不會讓你吃虧的,等到葬禮之後,我就接你和你媽媽回家住。”
這是一個承諾。
和嚴慧琴在一起這麽多年,他心裏清楚她為他受了多少委屈,他心裏懷着歉意。
以前還顧忌着蘇欣怡的心情。
現在蘇欣怡這麽無情無義,他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索性滿足了蘇然然和嚴慧琴的願望。
“真的嗎?爸爸,您真是太好了,我想媽媽聽到這個消息也一定會非常高興的。”蘇然然欣喜若狂,跳起來摟住了蘇海天,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好了,快躺下,好好休息。”蘇海天心裏一軟,扶着她躺下來。
以前,蘇欣怡小時候,也會冷不丁的給他這樣的吻,崇拜的看着他叫爸爸。
可不知什麽時候,她看到他仿佛看着敵人,眼神戒備,一臉漠然和清冷。
那個女兒,也許對他只有恨。
失去的親情,他只能在蘇然然這裏得到彌補了。
蘇然然看着蘇海天悄然離開的背影,眼底閃出陰狠與冷酷。蘇欣怡,你竟然敢這麽對我,明日的葬禮,我要讓你措手不及,無臉再活在這個世界上。
雨後的夜晚來得格外早了一些,六點多,黑暗就籠罩了山巒間層層疊疊的樹木,遠處的山道上,仿佛有無數黑壓壓的魔影擠壓而來,讓人透不過起來。
蘇欣怡坐在門前的臺階上,舉目向着來時的道路張望着。
黑黝黝的山間,不見一絲燈光。
墨冷禦一點多鐘就出門了,怎麽到現在還不回來?
她剛剛從房間內走出來,打算看一看,誰知風驟然把門給關上了,她不知道門鎖密碼,只能坐在這兒等他回來了。
寂靜,一切空落落的,偶爾有樹葉飄落而下的聲音滑過,她忍不住機警的看過去。
如果有壞人怎麽辦?
這荒無人煙的別墅……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各樣的可能,內心勉強構築起來的勇氣和膽怯坍塌了。
不行,她不能坐在這兒。
這樣太顯眼了。
她起身,看着周圍的位置,看到狼煙角落的一個青花瓷大魚缸,幾步走了過去,躲在了黑暗裏。
夜色逐漸深沉下來,萬籁俱寂,空氣中回蕩着初秋的涼意,尤其是摻雜了雨水之後,愈發的寒涼。
橘黃色的車燈在山道上閃爍着,猶如天邊的星光照射而來,倏爾到了近前。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悄然無聲停下來,墨冷禦靠在椅背上,微微閉上眼睛,似是極為疲憊。
許久,整開眼睛,一道犀利的寒光從他深邃的某種裏閃爍出來,落在別墅上,凝了凝眉。
怎麽沒有燈光?難道已經睡了?
他看了一眼腕表,已是淩晨。
的确很晚了。
他從車內走下來,徑直進入了房間內,犀利的目光掃過整個房間,尤其是落在餐廳方向,停下了腳步。
沒有食物的味道。
他擡腳上樓,卧室裏床上,無人。
這妮子,不會又到客房中睡去了吧?昨晚讓他抱着她移動了兩次,還不夠?
他推開客房門,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心裏陡然一空。
沒人,哪兒去了?
心裏,陡然慌了。
他快速回身推開了二樓各個房間的門,都沒有蘇欣怡的身影。
“蘇欣怡。”
“欣怡。”
他叫着她的名字,把一樓的房間找了一遍,仍舊沒有她的身影。
再次推開門,他看着黑沉沉的夜色,一種無力感瞬間抓住了他。
夜色茫茫,他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心,卻整個懸了起來。
“滾開,滾開,你幹嘛?”
耳邊,陡然響起猶如貓兒一樣的聲音,來自那個他擔心着的女人。
他轉臉,向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心情,被一抹喜悅緊緊抓住。
“走開,走開,不要靠近我,我說了,你要道歉。”女人的聲音再度傳來,他心裏一暖,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猶如貓兒一樣靠在魚缸與廊柱之間,寬大的衣服把她光潔的腿完全遮蓋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冷的原因,她抱緊了雙肩蜷縮着,臉緊貼着胳膊,口中呢喃着。
她的夢中,是他。
那語氣,那表情,就是在和他賭氣。
墨冷禦的心中,拂過柔柔的感覺。
帶着一抹心疼,扯住了他的感覺。
墨冷禦彎腰抱起了她,低頭看着蜷縮在懷裏毫無防備的女人,該死的,怎麽睡在這兒?
觸手冰涼的感覺讓他不顧一切的脫掉外套包住了她,向着卧室內走去。
站在床邊,他低頭看着懷裏的女人,低頭要把她放在床上,可她胳膊緊緊抱着他的腰,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的抱着。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可怎麽拉也拉不開。
“不要,滾啊。”
女人不悅的叫着,嘟囔着,胳膊又緊了緊。
墨冷禦目光暗了暗,扭身坐在了床上,抱着懷裏的女人,目光悠遠的落在了窗外,深沉而寂寥。
胳膊酸疼的感覺逼醒了蘇欣怡。
她睜開眼睛,揉了揉眼睛,感覺到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男人的懷裏。
明白過來,吓得她反射性的彈跳着起來,目光落在墨冷禦的臉上,微微愣怔了片刻。
她記得清清楚楚,昨晚她是在外面的,後來躲在魚缸旁……困了。
他怎麽抱着她睡?
坐在床上,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裏湧出一抹難言的滋味。
有些歉意,有些感激,甚至有些暖。
男人斜斜的靠在床頭上,沒有換衣服,一動不動保持着一個姿勢。
是因為要抱着她睡才這樣的嗎?
她心裏問了一句。
往外挪了挪身子,拉過了床上的被子,輕手輕腳的蓋在了他的身上,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臉上,心裏砰砰跳着。
說句實在話,她沒有仔細認真的看過他的臉。
雖然他們曾經在一起過,甚至四目相對,近在咫尺。可依然沒有仔細端詳過他的五官。
睡着的墨冷禦寧靜的猶如嬰孩,卷翹的睫毛遮住了犀利的眸光,整個人顯得容易接近了許多。
她的目光向下看去,看到他唇上的一點,臉不自在起來。
那是被她咬傷的。
“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偷看有意思?”
男人的聲音驟然間在頭頂響起,一雙胳膊摟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拉,她就趴在了他的懷裏。
蘇欣怡大吃一驚,瞪圓了眼睛,他醒了?什麽時候?
該死的,這麽丢人。
壓抑住驚慌的心情,她推着他,“誰看你了?我只是剛剛……剛剛看到好像……好像有什麽東西,現在沒有了,我走了。”
“為什麽睡在外面?不知道那樣會生病嗎?還是……我不在家,你想我了,等我回來。”
墨冷禦睜開眼睛,低頭注視着懷裏的女人,因為剛剛睡醒,她身上帶着一股慵懶氣息,十分誘人。
等他回來?
蘇欣怡大牙簡直被笑掉了。
“墨冷禦,你的自我感覺怎麽這麽良好?以為全天下女人都為你着迷呢?等你回來?很抱歉,我只是出門之後,風把門關上,我不來而已。”
說完,她按住他的腹部,就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