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必須道歉
第32章 必須道歉
“你你你……”蘇欣怡胳膊被他握着拉入懷中的瞬間,幾乎要抓狂了。
該死的男人,真的要逼她入絕境嗎?
“穿上衣服,別再感冒了。”
男人完全不拿她的怒火當回事,手中的襯衣穿在她身上,繼而握住了她的手,“走吧,帶你去喂鴿子。”
蘇欣怡突然覺得自己被戲弄了。
被他實實在在的戲弄了。
他脫掉襯衣的時候,只需解釋一下她就不會緊張不會驚慌,可他就是不解釋,就是要看到她驚慌失措。
她用力掙脫了他的手,迅速脫掉身上的襯衣,丢在了他身上,“墨冷禦,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你看着我驚慌你很過瘾是不是?無聊。”
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腳步之快,超出了墨冷禦的想象,他甚至看不到她腳步的移動,只看到裙擺不停的晃動着,滑過優美的弧度。
又惱了。
墨冷禦勾唇,快步追了上去,襯衣再次披在她身上,“走吧,去看鴿子。”
他在向她服軟。
這輩子他沒向任何人服過軟,尤其是女人。可這妮子挺直的背脊清清楚楚告訴他,如果不如軟,她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他。
“不去,除非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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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欣怡站住,再次拿下襯衣丢給他,挑眉揚了揚下巴。
竟然敢戲弄她,把她當什麽了?玩物?還是寵物?
道歉?
墨冷禦臉上閃過不悅,他還不知道道歉二字怎麽念好不好?
“不道歉是吧?那好,你看你的鴿子,我……回我的家。”蘇欣怡看着他眼底的暗沉,一咬牙說着,轉身順着來時的路走去。
回家,她即使徒步也要回家。
墨冷禦緊跟了上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蘇欣怡,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他看着她決然的背影,知道這女人說得出來就做得出來。
他突然有種感覺,不想讓她離開,因為他不想在獨自一人呆在這個空蕩蕩的別墅裏。
“道歉。”
幹脆利索的兩個字從蘇欣怡的口中蹦出來,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
嗤——墨冷禦再次嘲弄勾唇,轉臉看着別處。
在他的世界裏不存在這兩個字眼,即使是老夫人也不可能讓他和這兩個字扯上聯系。
“我們講和吧。”他換了一種語氣,聲音軟了軟。
“不行,必須道歉。”
蘇欣怡見他這樣,不再猶豫,掙開他的手,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她不是玩物,不能被當做玩物。
她清楚,在墨冷禦的世界裏,有許多女人争着搶着想要當他的玩物。
也許她剛剛離開,就會有下一個女人撲過來填補她的位置。
可她就是不。
她可以為了博雅把自己給他,但那只是肉體,只是交易。她不允許自己淪為那個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的玩物,更不允許自己失去僅有的自尊。
墨冷禦沒有再追,他站在原處,看着女人單薄但挺直的背脊,那一刻,他覺得體內被強大的怒火所充斥,拿起襯衣,狠狠的摔在了木槿樹上。
道歉?怎麽可能?
蘇欣怡離開了,絕然而毫無留戀的走在寂寞的山道上。
雨水打濕的樹葉落下來,鋪滿了整個道路,走在上面滑滑的。
高跟鞋踩在上面,一不小心就會跌倒。
她小心翼翼的走着,冷風嗖嗖的吹過來,吹動着被打濕的衣服,一片冰冷。
眼淚,不可遏制的溢出了眼眶,撲簌簌落下來。
她掐了掐自己。
這就是把自己賣給一個男人的感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刺——”腳下陡然一滑,高跟鞋順着滑了出去,她整個身體驟然往後仰去,噗通一聲跌倒在地。浸潤在樹葉中的泥水頓時浸透了她的裙子,甚至是內褲。
她趕緊爬了起來,疼倒是不覺得,只是白色的裙子染上了大片的泥污,狼狽不堪。
腳上的鞋,丢在不遠處的地方。
盯着地面上的鞋子看了一眼,她索性脫掉了另一只鞋,手提着鞋子,赤腳繼續往前走。
別墅內,墨冷禦摔了襯衣,心情的煩躁與怒火依然未曾消去,他轉身,一腳踹在一旁的風景樹上,風景松凄慘的從土壤中飛出來,掙紮着飛向遠處。
這個女人,怎麽就這麽倔強呢?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各樣的可能,大步向着別墅走去。
他沒同意她離開,她怎麽能離開?
車輪,裹起一排水花離開了別墅,向着山下疾馳而去。
速度這麽快?
車跑了五六分鐘,看不到她的身影,他心裏的怒氣消減了,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終于,在轉過一道彎度時,看到前方提着鞋子快速移動的身影,他微微松了口氣。
怎麽了?摔倒了?
他的目光落在白色裙擺上醒目的泥污時,唇角竟然不自覺勾了起來。
這妮子,這下知道離開他的難處了!
可心裏,緊接着浮現出一抹不舒服來。摔傷了沒有?
“啊——”蘇欣怡低聲驚呼着,感覺到腳底板一疼,繼而鑽心的麻木襲來,她丢掉鞋子,蹲了下來。
腳底,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血,頓時湧了出來。
該死的,怎麽這個時候紮到腳?
墨冷禦看着前方蹲下來的身影,心,被扯了一下。怎麽了?紮到腳了?怎麽不穿上鞋?這女人一定有被虐傾向。
蘇欣怡看向前方,咬牙,站起來繼續向前走。
腳上的疼痛,迫使她一瘸一拐向前走着。
墨冷禦的目光冷了下來。還走?她是他的,她身上的所有一切都是他的,沒經過他的允許,她怎麽可以傷害自己?
怒氣從心頭翻卷起來,他剎車停了下來,推開車門,大步向前,不由分說抱起她走了回來。
再次跌入他的懷裏,蘇欣怡滿腹的委屈化作了怒氣,她用力拍打着他,“墨冷禦,你放開我,我說過,你必須道歉,必須道歉。”
墨冷禦絲毫不理會她的叫嚷,拉開車門把她丢入了車裏,蹲下身,拿起她的腳,看到上面深深刺入的蒺藜。心,一抽一抽的疼起來。
這疼,化解了他心中所有的怒氣。
“我說了,你必須道歉。”
逼到這種地步,蘇欣怡的倔強也上來了,她推開他,再次向前走去。
墨冷禦冷不防被推倒坐在地上,扭臉看着女人極力保持優雅平衡的走姿,焦躁的想要抽誰一頓。
他猛然起身,大步走了過去,抓住了她的胳膊,眼神灼灼,卻一句話也沒說。
手腕,緊緊的被握着,生疼生疼的。蘇欣怡倔強的仰起臉,挑眉看着她,眼底的堅定沒有一絲融化的可能。
二人彼此凝視着,毫不退縮的凝視着。
天色,驟然暗淡下來,仿佛瞬間壓抑下了層層的黑幕,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有涼涼的風吹拂而來,撩起了她身上白色的衣裙,翩翩而起,拍打着他的身體,發出細微的聲音,回山林間。
地面上,更加冰冷。
許久,墨冷禦眼底湧上來不耐,把她往懷裏扯了一下,聲音低沉有力,“蘇欣怡,Sorry。”
說抱歉,他真的說不出口。
一句話,聽在蘇欣怡耳中,她覺得所有支撐的力量反複瞬間被抽空了,她搖晃了一下。
墨冷禦握緊了她的胳膊,抱入了懷中。
他只是不想讓她傷害自己,因為她要做他的妻子。
他這樣解釋給自己聽。
重新回到別墅內,她的身上裹着毯子坐在床上,他蹲在床邊,拿鑷子往外夾着蒺藜。
蘇欣怡手中抱着錦墊,咬緊了牙閉着眼睛,等待着最疼痛時刻的到來。
墨冷禦擡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勾唇。
這妮子,這個時候知道疼了。早幹什麽去了?
“我拔了。”他叮囑了一句,手上猛然用力,蒺藜拔了出來,血也瞬間流溢出來。
好長的蒺藜,足有兩厘米長。
墨冷禦盯着那鮮紅的血,眼前滑過她挺直了背脊保持着走姿一步一步向前走的姿勢。
他清楚,她的每一步,都會疼的鑽心。
他明白了,眼前的女人,不僅翻臉對別人無情,也會對自己無情。
拿藥封住了血,包紮上,再次擡頭看着她,心底隐隐有些後悔,當初幹嘛要惹她?
“我想看鴿子。”
蘇欣怡看他在面前坐下來,頓時覺得不自在起來。
她低頭糾結着手中的錦墊,帶點兒怯怯的語氣說道。
對于自己剛剛的行為,她覺得自己也有些過分,也許是她一開始就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墨冷禦看着眼前的女人,确切的說應該是一個六神無主的女孩。
他的心底拂過柔軟,語氣溫柔下來,“我抱你。”
“我能走。”聽到他同意,她翻身就要下床,被他按住,“不讓抱着就不能出門。”
“我……”
蘇欣怡無奈。
墨冷禦沒在讓她猶豫,抱起他向外走去。
這下好了,他和她,每人傷了一只腳。
還挺登對。
鴿場,給這個別墅增添了無數的靈動。
一只只咕嚕咕嚕叫着的鴿子悠然徘徊中細雨中,不時的梳理着羽毛,時而頭紮進了水坑中,一陣吞吐,甩動着羽毛,水珠飛濺起來,驚動了其他的鴿子,頓時一陣此起彼伏。
蘇欣怡遠遠看到那以噴泉為背景的鴿場,禁不住整顆心都雀躍了起來,完全忘記了腳上的疼痛和剛剛的委屈與不快。
她的眼睛緊緊注視着那些鴿子,到了近處,拍打着墨冷禦的手,“墨冷禦,放我下來。”
墨冷禦注視着她臉上竭力維持着的冷漠與不動聲色,不由勾唇。
小妮子黑色靈動的眼神早已出賣了她。
他放下她,轉身走到一旁的木房子裏去拿飼料。
蘇欣怡轉身看他離開,單腿跳着進入了鴿群中,鴿群振翅飛了起來,呼啦啦震動着翅膀扇動着周圍的空氣。
她每走一步,鴿子就逃開一些,之後再次落下來。
怎麽都那麽怕她?她又那麽可怕嗎?
蘇欣怡慢慢蹲下來,伸長了胳膊到一只落下來的鴿子旁,小聲叫着,“鴿子,鴿子,別動,到我手心裏來。”
“嘩啦啦。”
鴿子再次振翅飛起來,這次不是一只,而是成群成群的鴿子離開她飛向了身後的方向。
“哎,怎麽回事?我又不是兇神惡煞。”她叫着站起來,回頭看去。
墨冷禦面前地面上,密密層層數不清的鴿子,仿佛朝拜聖主一般仰望着若神砥一樣的男人。
那景象,絕對讓人肅然而立。
蘇欣怡皺起眉頭,怎麽回事?鴿子也認主人嗎?
她一臉狐疑之時,男人到了她眼前,俯身靠近了她,“寶貝,你說,從今天開始,你是墨冷禦的女人,鴿子就會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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