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倒插門
倒插門
其實是蘇檀為了生意造了大謠,林許願壓根沒問孟湛茗一個字。
相反,她每天都在為招了蘇檀而感到後悔,她得時刻提防小學妹以免蘇檀撞破自己跟孟湛茗的那點事兒。
另一個後悔的人是姜熙潮,他原本只需要做老板一個人的小跑腿兒,但現在,由于蘇檀占據了道德制高地對他指指點點,他一屆學長的威嚴在蘇檀面前蕩然無存,被迫淪為“階下囚”。具體表現在,他以前給林許願一個人帶飯就好了,現在得帶雙人份的……
嘲笑鳥變得熱鬧起來,在兩個後輩的拌嘴聲裏——不,是蘇檀單方面的“辱罵”中,林許願發現了一個不知能否成為華點的華點。
——姜熙潮這個跟任何女性在一米內說話都會臉紅的生物,被蘇檀頂着鼻子罵的時候居然臉不紅了?
看來他這病能治,只是沒找到對的人啊!
欸,那誰來給她治一治瘾呢?
跟孟湛茗真刀實槍做完一回,林許願已經快倆禮拜沒自○了。在用過孟湛茗的以後,小玩具變得索然無味。
尤其蘇檀不知道怎麽了,總有意無意在她跟前提起孟湛茗,弄得林許願心裏癢癢的。
她突然萌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關乎性,林許願的确有過一些大膽又羞恥的想法,能落地的并不多。
但這一次,她終于付諸行動了。
她依照記憶裏孟湛茗的尺寸,找情趣用品店定制了一個一比一可加溫能調檔的假!○!具!
負責對接的顯然也是一位優秀的設計師了,主動問她要不要附加部位。
林許願:「比如?」
設計師:「比如部分客人追求逼真,會要求我們做○囊,以及○處的毛發。對了,我們家的毛發,顏色、長度、硬度都可以定制哦!」
一句話激起了林許願的回憶……那個時候她确實摸到了。
她紅着臉想:有必要做得這麽栩栩如生嗎,用起來不是更羞恥了嗎?
但對面的銷售套路層出不窮,差點叫她沒招架住。最後考慮到附加部位應該很難清洗,她還是含恨跟對方說:不用了。
而且孟湛茗的尺寸實在太大,林許願怕吃不消,就将長度和粗細削減了一點報過去。
對于這種大客戶訂單,對面早就是一套成熟的流水線運作了。也就一周,順豐快遞保密發貨,親自交到了她手上。林許願拆開包裝,做賊心虛地一把塞進了包裏。
原本想找個時間好好感受的,但這幾天太忙了,托孟湛茗的福,林許願從他給的公司信息聯系過去,還真的談下兩筆單子。
林許願想孟湛茗老老實實做她的財神就好了,解決欲望的事她還是找代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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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周末過去,孟湛茗回到辦公室,接到上面發下來的交換生名單。
崇大今年聯合國內外十幾所高校開展了“國際學生交流項目”,其中也包括碩士生交流,夏螢荷蘭的那所建築學校也在其列。
王助教一大早就把初選學生材料發到了各位老師辦公桌上。按照意向導師來分,孟湛茗這邊有4份申請,全是女生。
“我看現在小姑娘都喜歡選孟教授啊……也是啊孟教授年輕,又長得帥,不像我,老喽……”
老馬翻着學生資料,他在校任教20多年,但授課風格過于理論派、趣味性不足,學生們總是敬而遠之。這回國際交換只有1個研究生選了他。
“馬教授您這話我聽着有點酸了,我們孟教授除了長得帥,還是個實力派呢。”一個年輕一點的女教授接了話,“依我看,學生們都找孟教授也好,我們輕松了啊。快說謝謝孟教授啊。”
“謝謝孟教授!對了孟教授,你給本科生開的那門設計與文化的課,聽說簽到率比必修課還高啊,怎麽做到的,回頭也教教我們呗?”
要說這高校老師的辦公室聊天也跟菜市場大媽沒什麽區別。老師們一個個加入戰場,全都将話頭往孟湛茗身上引,把人往風口浪尖推。
然而從剛剛開始,陳秋就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她桌上只放着一本此次交流學習的合作倡議書。
陳秋作為系主任平時事情多,她當然沒空帶交換生。但她沒空帶和沒人選她是兩碼事。是她上課太嚴厲了嗎?或許吧。她總不至于在學術上比不過其他教授。
孟湛茗思索片刻,起身去找陳秋。
“陳主任,學生要不您來分配一下?”
陳秋看着他遞過來的學生資料,臉色終于好了點。
她從一沓申請中抽出一份給了孟湛茗,“雖然孟教授是學校請來的特邀教授,但我們不能把你當不要的錢的用。”
陳秋轉身面向衆人,“這次研究生交流的事人人有份,都別想偷懶。我晚點會按照專業方向給大家分一分。”
孟湛茗接過自己的那份,眸光在封面上停留了一瞬。
他怎麽忘了呢,陳秋的丈夫也是夏家人,還是夏承父親的堂弟。所以現在孟湛茗手裏拿着的資料,是夏螢的。
陳秋用不着特別解釋,左右她也得跟着丈夫叫夏父一聲“哥”,哥嫂的這點小囑托她一個系主任自然辦得到。再說夏螢的專攻方向剛好是孟湛茗擅長的領域,她也不算強行按頭。
陳秋一通吩咐完,外賣小哥也到了。剛剛為了緩和辦公室的氣氛,孟湛茗抽空點了個下午茶。
這下好,大家吃吃笑笑一室歡喜。陳秋端着杯子,對孟湛茗的滴水不漏很是滿意。她主動開口:“這周六的國際綠建交流會,大家都去瞻仰瞻仰,順便聽聽孟教授的獲獎分享。”
孟湛茗也被她提醒了,他謝過陳秋好意,語氣謙遜:“都是面向大衆準備的內容,信息量不大,不值得大家特地跑一趟。”
其他老師起哄:“欸,要去的要去的,聽孟教授演講的機會可不多!”
孟湛茗沒再說話,專心把玩手上的鋼筆。
時間過得真快,她說的兩個月這就到了,可她給他做的西服,他還一直沒試呢。
他從來都相信她的手藝。但是許願啊……你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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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宅,陳家一家人圍桌而坐,保姆正在布菜。
陳秋道:“阿德,周末的綠建大會你帶周堯一起過去吧。”她轉頭用筷子點了點菜,“阿春啊,這道菜太腥,可喻吃不了,你拿去重做一盤。”
被喚作阿春的保姆連連嗳聲,把菜端走。
其實這個家裏口味最刁的不是懷了孕的小姐,而是陳秋這個太太。
保姆第一次進陳家,聽陳秋喊“阿德”的口氣還以為她在叫哪個下人,後來才知道,阿德全名夏勝德,是這個家的老爺。
夏勝德聽老婆的話聽了快三十年了,這回五年一次的國際綠色建築大會恰好在崇城舉辦,屆時會有許多國內外建築界大佬莅臨指導。輝星專注建築制造領域,此次大會正是他們結交人脈的好時機。
夏勝德點頭,“周堯你整理下公司最近的項目,要拿得出數據的那種。”
“好的爸,我明天就理出來。”
周堯事業上一直都聽從岳父岳母的安排,現在已經升為了集團的執行總監。
“老公啊,你給我盛碗雞湯吧。”
陳可喻不喜歡家人在飯桌上談論公事,他們的婚禮上周剛剛辦完,要不是醫生說她胎心不穩最近得在家安胎,估計她正跟周堯在某個小島上度蜜月呢。
周堯笑笑,遵命給老婆盛了一碗,拿着小勺喂到她嘴邊,還溫聲問她燙不燙。
陳秋和夏勝德看着小兩口如此甜蜜的互動,相視一笑。他們都很滿意周堯這個入贅的女婿,有身高有相貌、工作能力強,除了身家差了點……但現在有陳家做後臺,這塊唯一的短板也補齊了。
要說陳家的入贅,似乎是一個老傳統了。
陳秋父親是極為重男輕女之人,但死活一輩子就生了陳秋一個女兒。他們這一代人,哪有把家業交到女兒手裏的道理?所以後來陳秋結婚是以夏勝德入贅的形式進行的。
現在陳可喻結婚,仍然延續了陳家的贅婿傳統。除非陳家生下兒子,老祖宗百年的基業怎麽也不會傳到外姓人手裏。
但夏勝德跟周堯不同的是,明面上夏勝德是輝星的董事長,可處處還得看陳秋的意思行事。但周堯不需要,只要哄好了岳父岳母,陳可喻的意見無關緊要,因為她根本對公司毫無興趣。
陳可喻吃到一半就說飽了,拉着周堯陪自己回房休息。她懷孕遭了不少罪,孕吐嚴重,今天能吃這麽多全算肚子裏的寶寶給她面子。
周堯扶着陳可喻躺到床上,剛給她拉上毯子,陳可喻就坐起來了。
女人的手挑開丈夫衣領,順着胸口往下摸。
“可喻……”周堯把她的手拉出來,“注意寶寶!”
“老公啊……都已經過了三個月了,醫生也說可以做了。”
“不行……等周天檢查完,寶寶沒問題再說。”
陳可喻不高興地拍了他一巴掌,“天天寶寶寶寶,我看都是借口!周堯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我沒興趣了!?”
“你想什麽呢……”
“那你上禮拜三晚上為什麽偷偷在廁所打手槍?”
“沒、沒有啊……可喻!”周堯抱過去。
陳可喻委屈得不行,“好你個周堯,你現在寧願摸自己都不願摸我了是吧?”
周堯開始又親又摸,但怎麽都哄不好,眼看就要被外面人聽見了。他只能解開衣服被硬逼着交了一次公糧,由于根本沒興致,很快就結束了。
但對深愛他的女人來說,哪怕只有三分鐘也滿足得不得了。
陳可喻在床上熟睡,周堯卻怎麽都合不上眼。他翻來覆去腦子裏浮現的都是林許願的臉。
周堯每次跟陳可喻做的時候都不喊“可喻”……他喊的是“喻喻”。
他故意念得含糊不清,所以女人不知道,其實他是在叫“願願”。
結婚前一晚,周堯忍不住給林許願打了電話。
打了十幾個她才接。
沒什麽,就是很想聽聽她的聲音,哪怕知道會挨罵。
因為從明天起,他就是陳可喻正兒八經的老公了……他曾以為林許願才是躺在他邊上的那個人。
他到底是怎麽讓自己一步步走到陳家女婿的位置的?
……周堯想起來了。
第一步是在林許願通宵趕送選作品時,他在她的宿舍,跟陳可喻滾了床單。
酒精并不能成為犯錯的全部理由,在這之前他們已經暗通款曲一陣子了。那時候的陳可喻,不像現在這樣老是發脾氣。相反,跟孤傲又不願低頭的林許願相比,這個家境優渥的大小姐顯得平易近人得多。
林許願醉心設計的時候真沒把他當成個男朋友,周堯一度懷疑她是找了個追她時間最久的人才談戀愛的。
“她太強勢了。”
“我知道她在設計上很有天賦,但小組研讨會的時候直接說我作品的缺點,那麽多人在,她還是我女朋友啊!”
“就她林許願對設計有追求,我們都沒有追求!?”
周堯是這麽跟楊凱說的。
所以林許願沒能小心翼翼維護好他作為男友的尊嚴,是他劈腿的原因之一。
“一個人包攬了全部的一等獎學金,讓一讓給別人不行嗎?你知道學院裏其他同學都怎麽說她嗎?她怎麽就這麽不會做人?”
這條是陳可喻告訴他的,大二時陳可喻想申請國外大學的交換生,需要一個獎學金鍍鍍金。
這些年周堯每次喝醉酒都不免要發這些牢騷,楊凱不知道怎麽勸他,更不知道該怎麽提醒:如果林許願真這麽不好,你為什麽還老想着她?
周堯第一次劈腿,醒來後對林許願滿滿的愧疚。那種在女體內釋放的快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背叛了她。
于是在債主讨到學校時,他四處籌錢幫她擺平了。他能感覺到她變得依賴他一些了。當林許願問他要不要畢業後結婚,周堯第一次對與她的結合産生了動搖。那個時候他意識到,他在怕林家是個無底洞。
周堯沒有資本,更沒有底氣。
一邊是陪她吃苦望不盡出頭路,一邊是傍上富家千金平步青雲。
他選擇在她的慶功宴上跟她說分手。但畢竟喜歡了這麽多年,他沒有按照陳可喻的意思,只是把她拉到了沒人的地方。
可他沒想到,陳可喻就帶着一群同學站在幕布後面圍觀。
那一天,在林許願最風光的日子裏,他當衆踩了她的臉。
被踐踏尊嚴或許比被劈腿更讓她痛心,周堯很清楚她不會原諒自己了。
但現在他有錢了,他拿到了輝星3%的股份。曾經因為財富而退縮的感情變得可貴又可惜,那些牽着她的手跟她在校園漫步的日子頻頻侵入他夢境,叫他整夜不能安眠。
他真的好想彌補。
他有錢、有地位,他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
“願願……哈……願願!……”
周堯趁着妻子熟睡,再一次對着浴室的瓷壁釋放了。
濃郁的霧氣慢慢消散,陳可喻和林許願,一滴是蚊子血,一道成月光疤。
周堯沒有想過,在他對林許願可悲可泣的愛情裏,有一成是因為那樣美好誘人的軀體,他從未占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