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去保安室把東西和貓咪都偷回來，這是一個很大膽的決定，同時也是一件勢在必行的事情。
梁幼喃覺得這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搞不好會被當場逮住。
然而莫栩栩卻覺得這事夠刺激，想都不想就舉雙手雙腳贊成。
莫栩栩看向陸卓：“人手不夠，你也得加入。”
陸卓：“……”
程小山好笑：“你何苦拉人家下水。”
莫栩栩啧了聲：“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還分什麽你我。”
程小山嗤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這是什麽歃血為盟的非法團夥。”
莫栩栩翻白眼：“不會說話這閉嘴。”
梁幼喃看了看天色，時間也不早了，于是問：“如果要偷，那你們準備怎麽偷？要有個計劃才行。”
程小山沉吟道：“不能明搶，風險太大，需要我們幾個打配合才行。”
“我有辦法。”梁幼喃猛然擡頭。
所有人看向梁幼喃。梁幼喃卻獨獨看向程小山：“我需要你想法引開保安大叔，然後我們幾個沖去保安室拿了東西就跑，而你需要自己想辦法脫身。”
莫栩栩：“你這個辦法是想置程小山于死地。”
梁幼喃搖頭：“不會，程小山腿長跑得快，保安大叔追不上他的，他最後和保安大叔在學校裏捉迷藏，找到機會翻牆出來就是。”
程小山點頭：“就按櫻桃這個方法，我覺得挺好。”
莫栩栩問：“那你想好怎麽引開保安大叔了嗎？”
只見程小山彎身撿起了一塊石頭，在掌心抛了一下，挑眉：“想好了！”
梁幼喃猜測程小山是要去砸保安大叔的窗戶，事實上，她沒猜錯。
當聽見石子砸向玻璃發出迸裂碎碎的聲音時，保安大叔就看見一抺身影迅速在眼前溜過去，他氣急敗壞地追上去，大喊着：“別跑，站住！”
保安大叔死命地追趕程小山，保安室沒了人，這時潛伏在附近灌木叢的梁幼喃，莫栩栩以及陸卓以最快速度沖進保安室拿東西。
貓窩貓糧都一塊放在一個大紙箱裏，兩個女生合力擡着走，而陸卓則負責把關着貓咪的籠子拿走。
計劃到這裏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然而就在他們拿了東西要跑時，政教處的吳主任出現了。
大過年的吳主任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是讓他們幾個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幾，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要順利從吳主任眼底逃脫。
吳主任指着梁幼喃幾個，扯着嗓子說：“你們誰呀，給我放下手裏的東西。”
梁幼喃，莫栩栩，陸卓幾個交換了眼神，都傻眼了。
陸卓大喊：“愣着幹嘛，跑呀！”
“站住，別跑！”吳主任跑了過來。
莫栩栩大叫一聲：“救命。”随後撥腿就跑。
三個人争先恐後地從保安室跑出去，邁着最大的步子奔跑，沒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主任追不上，喘着大氣，恨得咬牙切齒！
梁幼喃，莫栩栩，陸卓三個從學校出來一跑狂奔，一直跑到學校後面幽深的巷子裏才敢停住腳的。
三個都跑得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他們沒有說話，嘴裏都粗重地呼吸着。
他們三個喘着氣，互相看着對方，不自覺地笑了出來，像是劫後餘生的放松。
緩得差不多後，莫栩栩問：“現在怎麽辦，程小山什麽情況還不清楚。”
陸卓感嘆：“本來以為就一個保安大叔，沒想到吳主任也來，感覺事情比想像中要難太多了。”
梁幼喃格外沉着冷靜：“我相信程小山，他可以脫身的。”
“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莫栩栩說。
“別！”梁幼喃當下制止，“不要電話，如果現在程小山正在和保安大叔捉迷藏，你一旦打電話救去，鈴聲響起很可能會暴露程小山，現在不能打電話，只能等他主動聯系我們。”
莫栩栩陡然笑了出來：“只能單向聯系，搞得跟諜戰一樣，挺刺激的嘛，大年初一就玩那麽刺激諜戰游戲，還真是人生第一次呀！”
梁幼喃和陸卓：“……”
………
因為不确定程小山什麽時候能脫身，所以梁幼喃他們仨找了一家奶茶店坐着等消息。
約莫十多分鐘過去，梁幼喃手機響起了。
來電是程小山，梁幼喃粲然露出笑容，她忙接了電話。程小山說已經翻牆出來了，問她們幾個現在在哪裏。
梁幼喃報了奶茶店名字，她怕程小山找不着，還問程小山要不要讓莫栩栩給他發微信定位。
程小山說不用，那地方他熟。
電話挂斷後，幾分鐘後，程小山出現在奶茶店。
他是一路跑過來的，額頭都是汗，劇烈的呼吸讓胸膛上下起伏着。
莫栩栩喲了聲：“還真讓你逃了出來，我還以為有吳主任在，你插翅也難飛。”
程小山勾唇一笑：“小吳算個屁。”
“好大的口氣。”
梁幼喃笑笑：“你們先別鬥嘴了，先想想這些東西和貓咪怎麽處理吧，現在是不可能再放回學校的了。”
一說到這裏莫栩栩就愁眉苦臉，她雙手托着腮：“要不是我媽貓毛過敏我肯定帶回我家。”
梁幼喃惆悵地癟着小嘴：“我爸媽不允許我養這些，說我是不務正業，沒心思學習，我不敢帶它們回家。”
莫栩栩看了眼程小山，說：“你也沒辦法帶它們回家，你那個尖酸刻薄的大伯母簡直就是辣手催貓，讓你帶回去就等于送這幾只小家夥上天堂，讓你大伯母手上多添幾筆血債。”
程小山：“……”
“我帶回去吧。”一直沉默的陸卓忽然開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落到陸卓身上。
陸卓擡起頭看着衆人：“我帶回去吧。我家有個小院子可以養貓。”
梁幼喃問：“你家人同意嗎？”
陸卓說：“我爸媽在外地打工，我從小就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他們不管我養貓還是養狗，我帶回去吧。”
程小山拍了拍陸卓的肩膀：“那就麻煩你了。”
………
四個決定下來後，不多逗留立馬坐上去陸卓家的公交。
陸卓住在南州市的老城區深處，街道樓房都很破舊，十分有年代感，下了公交還得走一段林蔭路才能到。
陸卓領着他們來到一家雜貨店門口，
他說：“我家到了。”
莫栩栩震驚：“原來你家喃開雜貨店的，以後得叫你陸老板了。”
陸卓：“……”
梁幼喃問：“你家有沒有親戚呀，我們這樣去你家會不會很不好呀。”
陸卓說：“我家沒什麽親戚的，家裏就我爺爺奶奶。”
四人一進屋，看店的陸爺爺，陸奶奶立馬迎上來，見是陸卓帶着人回家，猜到是同學，于是熱情地招呼大家坐下喝茶。
梁幼喃，莫栩栩，程小山三個也很懂禮貌，見了長輩都乖巧地問并且向長輩拜年說祝福語。
陸爺爺陸奶奶聽着幾個小年輕的新年祝福，笑不攏嘴。
時間已經快到下午四點了，陸奶奶說什麽都要留大家吃晚飯，說自己做菜很香很好吃，還說陸卓難得帶同學回家，又正好是新年，不留客人吃頓便飯說不過去。
梁幼喃和莫栩栩拗不過兩位老人，只好同意了。梁幼喃看向一旁的程小山，像是問他意見。
程小山聳聳肩說無所謂，反正他不想回家在飯桌上對着滿臉陰陽的大伯母。
決定留下來吃晚飯後，四人就安頓好貓咪，整理好貓窩，就到樓上陸卓房間去了。
陸卓家喃一戶兩層的小樓房，一樓是雜貨店，後面是衛生間，老人房，廚房，餐廳，還有一個小院子，院子種了花草以及一些蔬菜，還安置了貓窩。
樓上就是兩間房間，一間是陸卓父母的，一間是陸卓。由于陸卓父母常年不在家，樓上最大的那個房間是讓給了陸卓。
陸卓那間房配套有一個小廁所，還有一個小露臺，采光通風都不錯。
他的房間很大，但卻沒什麽東西，一張床，一套書桌，一個衣櫃，一個高大的置物架就再沒什麽了。
陸卓房間說不上窗明幾淨，但東西都是很整齊的，唯一淩亂的是書桌。陸卓一進房間就去整理書桌。
莫栩栩見了說：“不用這麽刻意，随性點好，”
說着，莫栩栩看到陸卓書桌全是學習的資料和習題，還有一大堆雪花花的卷子，她不禁問：“你一整個寒假都在學習嗎？”
陸卓嗯了聲。
那天莫栩栩和他說的那些話他都記在心裏，想要好的環境那就自己給自己創造，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學習，考上尖子班，和優秀的同學一起學習。
陸卓知道自己基礎不牢固，要比別人多花時間在學習上，所以這個寒假一開始他就開始一個人的複習鞏固。
莫栩栩看到陸卓真真切切地付諸于行動，心中滿是欣慰，打心從底有種說不出的開心。
然而程小山看到一桌子的書本卷子早就兩眼一暈，反觀梁幼喃，她卻被陸卓做到一半就沒做的數學卷子吸引住了。
她拿起那張卷子粗略看了眼，發現一些基礎數學知識陸卓是掌握的了，所以選擇題正确率不算低，但後邊大題就稍顯不足。
梁幼喃指着試卷後面那幾道大題：“你這裏從第一步就算錯了，還有這裏，其實有個簡便算法，我給你演示一下吧。”
說着，就見梁幼喃随手拿來一張草稿紙，刷刷幾下就在草稿紙上把演算過程寫了下來。
陸卓歪着頭，目光緊盯着草稿紙，似在思考。
莫栩栩拉着椅子坐近梁幼喃，她只看了幾眼就懂了，陸卓想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明白。
程小山苦着張臉看着他們仨，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樣子。
“好無聊呀，咱們找些事情做吧。”程小山耐不住無聊。
梁幼喃回頭看他：“能做什麽？”
“打撲克吧。”程小山提意。
陸卓起身：“我去給你們拿。”
莫栩栩叫住陸卓：“別拿，我不會玩。”
梁幼喃舉手：“我也不會。”
她從小到大都被父母嚴格要求，特別是她父親梁永斌，撲克麻将這些東西在梁永斌看來都是三教九流的東西，是千萬碰不得的。
所以，梁幼喃從小碰都沒碰過撲克麻将。
程小山洩了氣：“那玩什麽？”
梁幼喃眼珠一轉，笑說：“不如我們來學習吧，大家一塊學，有不會的題一起讨論，也能互相監督，效率很高的。”
程小山叫苦連天：“梁櫻桃你是不是一天不學習就渾身不舒服呀，誰大過年還在學習的？”
“我。”莫栩栩禮貌又不失尴尬地笑，“我今早做了一套英語卷子。”
陸卓也說：“今早背了五十個單詞。”
梁幼喃僵硬地看着程小山微笑：“我出門的路上聽了聽力。”
程小山兩眼一黑，就差直接躺地上了，他徹底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