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招惹上的開端
招惹上的開端
自從作弊事件程小山離開高一（1）班後，梁幼喃就沒怎麽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被分配到哪一個班級去了。
梁幼喃沒有刻意地去打聽過他的事情，不過是聽周廣道聽途說了一些關于他的事。
周廣說程小山現在在高一（7）班，然後經常上課遲到早退，連他的班主任都不敢多說什麽。
據說程小山在來到這個高一（7）班不久就和班上一個叫楊晖的男生發生沖突。
那個楊晖的哥哥是混社會的，所以，楊晖平時在學校是嚣張跋扈的霸王性格。
而程小山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主兒，兩個一言不合就開打。當然了，背了處分的程小山是不可能在學校打架的，不然就是被勸退了。
他是在放學後在校外與楊晖打架，打得兩個人臉上都挂了彩。
梁幼喃聽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周廣口中的程小山，似乎與自己認識的那個樂于助人，陽光開朗的少年有點不一樣。
最後，周廣嘆了句：“這兩個都是校霸級的人物，咱們還是遠離他們。”
周廣說是這樣說，然而最開始與程小山有交集的人卻是他，而不是梁幼喃。
當梁幼喃看到程小山出現教室門口并喊周廣出去時，她心裏的想法就是“程小山校園欺淩了周廣”
她之所謂這樣認為是因為她這兩天發現周廣手臂和臉上都有被毆打過的痕跡，淤青紅印老大一塊。
察覺到不對勁兒的梁幼喃問他那些傷是怎麽來的。
周廣只說是不小心摔的。
然而那并不是摔傷的，從傷口來看，這足以說明周廣在撒謊。
梁幼喃那時就懷疑他是被校園霸淩了。
面對梁幼喃關心的追問，周廣吱吱唔唔，故左右而言它。
梁幼喃心知他不想說，再問下去只會無趣，于是閉口不語。
直到今天，她看到程小山來找周廣，而周廣一臉恭敬地出去時，她心裏篤定周廣是被程小山欺淩了。
畢竟程小山在學校的風評并不好。不過話說回來，周廣與程小山似乎從無交集，為何周廣會惹上程小山呢？
走廊外，周廣在程小山面前唯唯諾諾，而程小山總是一逼戲谑的表情和他說話。
梁幼喃看在眼裏有些不舒服。
她其實挺讨厭那種霸淩同學的人，尤其是那種不可一世，嚣張跋扈的。
那一刻，程小山在她心目中的好感度驟然降低。
………
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課。
其實她們班的體育課是周五，今天下午第一節課是數學的，只是數學老師的原因和體育老師調了課，因此現在她們才上體育課的。
全班同學列隊太陽底下，做完準備運動，跑了圈操場後就讓大家解散自由活動。
男生大部分去打籃球，女生少部分在打羽毛球，大部分捧着書在樹蔭下看，除了看書的也有寫卷子學習的。
周廣帶了數獨題下來做，他看到梁幼喃百無聊賴地坐在樹底下，于是拉着梁幼喃去教他數獨。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梁幼喃就耐着性子給周廣講數獨。周廣腦筋轉得快，有些要點只要梁幼喃講個開頭，他就能想通，自己做出來。
梁幼喃調侃他：“你理科一定很好吧。”
“你才厲害呢，數獨那麽厲害。”周廣回她。
兩人互相吹棒，正說着話，一抹人影遮在她們面前，擋去了日光，陰影直直倒映在她和周廣身上。
梁幼喃擡頭去看，居然是程小山。
由于是背着日光，他臉色晦暗不明，目光居高而下地睨着周廣。
周廣見人是程小山，忙賠笑：“山哥，你們班也上體育課呀。”
程小山雙手插兜，冷冷地嗯了聲。
“山哥找我有什麽事？”周廣問他。
“去幫我買三瓶冰可樂來。一會兒我和幾個哥兒們打球要喝的。”
“好勒。”周廣像個下人一樣，乖乖地答應下來。
說完，程小山轉身走人，自始至終一眼都沒看過梁幼喃，像是沒到她似的。
周廣見人走後，收拾好數獨，起身說：“我去買點東西。”
“等下。”梁幼喃叫住他，“你為什麽那麽聽他的話？”
周廣一愣，面露難色。
梁幼喃更篤定程小山欺負周廣了。
“你就不要問那麽多了。”周廣咬咬牙說。
梁幼喃也不再多問了，只說：“學校明令禁止學生體育課去小賣部買東西，你不怕被捉？”
周廣笑了笑：“沒事的，我試過幾次，只要小心一點就可以了。”
“……”
“要不咱一起，我請你吃冰淇淋？”周廣提意。
“我不吃冰淇淋的。”
“……”
最後周廣一個人去小賣部了，獨留梁幼喃一個人。
梁幼喃站起身來，沿着跑道走動了一下，剛坐太久了，腳有些麻了。
彼時操場有幾個班在上體育課，人有些多，也分不清誰是誰班的人。
沿跑道走時，梁幼喃無意間看到一個男生嘴角流着血，狼狽地坐在跑道旁的階梯上。
梁幼喃下意識停了下來，看了幾眼那個男生，心想他是被欺負了嗎？想到這裏，梁幼喃不禁伸手進口袋掏紙巾。
就在這時，一個籃球飛了過來，正好砸中那男生的頭，只見那男生被砸得歪倒一邊，随後不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嘲笑聲。
梁幼喃側臉看向不遠處拿球砸人的幾個男生，不由咬緊牙齒。
那幾個男生走後，梁幼喃才見那個被砸的男生艱難地重新坐回階梯上。
梁幼喃小跑過來，掏出紙巾給他：“你擦擦吧。”
男生擡頭看她，懵了一瞬。
梁幼喃定定望道他，只覺他臉頰瘦削，唇色很白，但目光清澈明亮，眼睛很好看。
男生接過紙巾，聲音很輕地說了句：“謝謝。”
梁幼喃看到男生手臂擦破了皮細細密密地滲出了血，那個傷口是剛才被球砸中歪倒時擦傷的。
“要不要去醫務室？”
男生搖頭，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眼睛裏去透着一絲倔強的光亮。
梁幼喃咬牙，心想還是去小賣部買些消毒水，創可貼給他吧。
………
操場距離小賣部并不算遠，一條幾百米的校道而已，不過那條校道有個十字路口，經常會有學校領導出沒，因此要分外小心。
周廣有經驗，輕車熟路地就從操場溜進了小賣部給程小山買水。而梁幼喃貼東張西望地溜進小賣部。
梁幼喃在小賣部和周廣相遇。
周廣見梁幼喃買消毒水創可貼，驚道：“你受傷了？”
梁幼喃搖頭：“給同學買的。”
“同學，哪個同學？”
“不認識。”
“……”
梁幼喃确實不認識那個男生。
從小賣部出來，周廣帶道梁幼喃小心翼翼地回操場，
然而就在剛出小賣部時，就見有巡查領導走過來，梁幼喃一驚，急忙拉着周廣就往操場方向飛奔而去。
她們一路疾沖回去，就在進入操場時，周廣迎頭就撞到了一個高大的男生，他拿在手中的冰淇淋還弄髒那人的校服。
“你他媽的走路不長眼睛呀？”被撞的人盛怒地拽着周廣的衣領，幾乎将周廣整個人都拎了起來。
周廣看着眼前兇神惡煞的男生，聲音都吓得顫抖：“晖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晖哥？是和程小山同班的死對頭楊晖嗎？梁幼喃心想着。
“對不起有屁用呀，你小子真他媽欠揍。”楊晖作勢要握拳打人。
梁幼喃這時插了句：“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我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幫你洗幹淨衣服。”
楊晖打量着梁幼喃：“你他媽誰呀。”
“老子的人！”那是一把洪亮而在震攝力的男聲。
話猶未了，一個籃球飛了過來，呈一個V字形彈飛過來。楊晖快松開周廣，閃到一邊躲開籃球。
“操。”楊晖火冒三丈地瞪視往自己走來的人。
梁幼喃與周廣亦将目光落在剛才說話和擲籃球的人。
只見程小山懶散地走過來，身後跟着兩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一派要開架的勢頭。
“程小山，你又來多管什麽閑事？”楊晖怒問。
程小山看了眼周廣和梁櫻桃說：“他們都是我的人，不要動他們。”
“我可不是故意找他們茬，是他們來招惹我的。”
“道歉了嗎？”程小山問周廣。
周廣忙應答：“道歉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程小山扯了個笑：“都道歉了，那就這樣了。”說着，他又問：“周廣，可樂買了嗎？”
“買了。”
程小山接過可樂，擺擺手：“走啦。”
周廣連忙拉着梁幼喃跟着程小山的腳步走了。
這全程梁幼喃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着。
程小山擰開可樂，仰頭就喝了大半，凸起的喉結一下一下滑動，看得人有想上手觸摸的沖動。
喝完可樂，程小山微眯着眼睛：“你丫怎麽搞的，都叫你別去惹楊晖那條瘋狗。”
周廣低頭委屈地說：“山哥，我沒去惹他，真的是無心的。”
“算了。”程小山搖頭，“真的是，辦點事都辦不好。”
“你不能怪他，幫你買東西這事本來就危險。”梁幼喃咬了咬下唇，覺得周廣太卑微了，必須要幫他說上幾句話。
程小山懶懶地掀起眼皮打量着梁幼喃，嘴角情不自禁地彎了起來：“欸，是你呀，你叫櫻桃對吧。”
梁幼喃抿抿唇不說話。
程小山說：“你和周廣同桌？”
“嗯。”梁幼喃點頭，心想他經常來找周廣，居然不知道自己和周廣同桌。
程小山拍了下周廣的肩膀：“櫻桃人很好的，你不要欺負人家。”
周廣苦笑：“山哥開什麽玩笑，我哪敢呀。”
一直到今天，程小山仍覺得梁幼喃是個很好的人。
“去打球了。”程小山轉身往籃球場去時忽地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看梁幼喃，說，“那個櫻桃啊，你以後要有什麽事可以找我哈。”
他是什麽意思？梁幼喃不太明白。
程小山走後，周廣貼過來問：“你啥時候叫櫻桃了？你不是叫梁幼喃嗎？”
“那是我的小名。”
“小名？程小山居然知道你的小名，你們什麽關系呀？”
梁幼喃撇嘴：“沒關系。”
剛才那個小插曲過去後，梁幼喃小跑回到剛到那個男生坐的那裏，卻發現他已經走了，人影不見一個。
梁幼喃環顧着四周，來來往往都是操場的學生，都穿着一樣的校服，看花了眼。
梁幼喃看着袋子裏的消毒水創可貼，嘆了一口氣。
………
體育課後。
回到教室，周廣一直悶聲不語，梁幼喃卻忍不住了。
“你到底和程小山什麽關系？他是不是欺負了你？你為什麽要那麽聽他的話。”
周廣料到梁幼喃會再問這事的，他知道再瞞下去也沒必要了，于是坦然地說了出來。
原來程小山剛到高一（7）班不久，他不小心惹到了鋒芒畢露的程小山，程小山只說讓他跑腿買點東西就算了。
于是周廣就給他跑腿。周廣這個人有點咋咋呼呼的，容易得罪人，惹到混混，被揍了一頓，這也就是他為什麽會身上有傷。
周廣被揍，是程小山出手相助，就這樣，周廣成了程小山的小弟，經常給他跑腿買東西。
“所以……程小山沒有欺淩我。”周廣解釋完又補了一句，算是為程小山正名。
“可是……讓你跑腿這也是一種變相的欺淩呀。”梁幼喃說。
周廣卻不以為意：“我自己也經常跑小賣部，幫忙買點東西也不是什麽大事。”
梁幼喃知道是勸不了他，便不再說話了。
“對了，你和程小山怎麽認識？他居然還知道你的小名，你可別再說什麽沒關系來糊弄我。”說完自己的事，周廣又來八卦梁幼喃的事。
梁幼喃不自然地捋了捋耳邊散落的頭發：“那個軍訓他幫過我，僅此而已。”
“哦哦。”周廣點頭，喟嘆，“其實山哥人挺好的，沒有傳言的那麽壞，那個楊晖才是真的壞。”
“……”
上課鈴響起，教室迅速安靜下來，不一會兒，化學老師就夾着教義走進教室。
“報告。”門口傳來莫栩栩的聲音。
莫栩栩的聲音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
只見莫栩栩頭發有些亂，胸脯微微起伏着，一看就知道是跑着回來的。
化學老師看了眼，問：“幹嘛去了，都上課了才回來。”
莫栩栩賠笑：“那個我陪同學去醫務室了。”
化學老師沒再追究，揚了揚臉讓莫栩栩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