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唐禦熱烈的眼光讓她無從躲避,她聲音小若蚊吶:“唐……”唐禦低下頭吻她的唇,“從現在開始,你叫錯一次我親你一次。”
長安臉紅了個徹底,唐禦又親她的唇:“你不說我也親你。”
……還能不能好好地說話了?
最終,長安還是扛不住:“夫……夫君。”唐禦嘴角咧得像個傻子,低下頭,死死地吻住她。
這回不同于剛才的蜻蜓點水,是下了力氣的雜亂無章亂啃一氣,長安只覺得身體裏的氧氣都被奪走,嘴唇也被吸得生疼。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腦子裏全是空白,只能聽從他的調遣。
良久,唐禦放開她,側躺着,左手撐頭看着這個放在心尖上的人,她此時想被放回水利的魚。拼命吸取就為了的氧氣,臉色潮紅,雙眼迷離。
過了好一會兒,長安緩過來,抓起旁邊的枕頭就往他身上丢去:“你無賴,我都叫了你還……”
唐禦拿開正中臉的枕頭,笑得一臉無辜:“我可沒說你叫了我就不吻你。”
……長安詞窮,下了床就想走出去。
“可別,你這樣出去他們會亂想的。”
長安瞥他一眼,走到鏡前,鏡中的人雙唇眼紅,發釵全歪,頭發雜亂,衣衫不整……确實沒法出去。
背後傳來一陣輕笑,唐禦從背後環住她,一來二去,兩人又滾到了床上。太子
長安想起正事,問他左青。唐禦訝異,卻也一五一十告訴她。等他說完也告訴了她蕭娘的事,唐禦只說讓她別多想。
“對了,我還沒問你怎麽忽然就當上了指揮使?”
唐禦沉默一會兒,說:“我在幫太子做事。”
“太子?”長安嘴裏不知在念叨些什麽,忽然想起一些傳聞,問:“太子和皓王……奪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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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語,她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你怎麽會摻和到這些事情中?奪嫡奪險惡,成着王敗者寇一不留神就……”幾乎所有的皇帝,最後都是踩着兄弟們的鮮血上位,而做臣子的,敗了就和主子一起萬劫不複,勝了也不一定有好下場……
唐禦寬慰性地笑笑,“那有這麽誇張。”盡管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唐禦不願意和她講太多,只說讓她不要太擔心,現在二子奪嫡還沒進入白熱化階段,而他,在其中的作用很小。
次日,邊防司地牢。
侍衛領着一個穿着素白衣裳頭戴鬥笠挎着食盒的女人進了地牢。邊防司不是刑部,裏面犯人很少,女人一路走來都沒見着幾個人。
侍衛帶她走到最裏間的牢房之後就離開了。
左青躺在床板上,他的傷還沒好,只能擺出一個僵硬別扭的姿勢。聽到動靜,他睜眼,聲音冷淡地說:“是你。”
女人摘下鬥笠,說:“是我。”她将食盒放下打開,一一取出裏面的飯菜,菜種類多,分量少,最下層有一壇子酒,看得出是精心準備的。
左青掙紮着起身,挪到牢門,雙手握住兩根鐵欄杆,質問:“為什麽背叛我?”
左夫人微微一笑,邊說邊從袖口裏拿出一個小白瓷瓶:“來,夫君,你傷口還沒好,我幫你上藥。”
左青一把拂開她手中的瓷瓶,瓷瓶掉在地上,沒碎,咕嚕咕嚕滾出老遠,在這寂靜的牢房裏顯得格外清晰。
他一字一句:“為什麽背叛我?”
“為什麽……背叛你?”左夫人好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麽,複而又哈哈一笑,“你說我為什麽背叛你?”
她走上前,雙手握住他剛剛握的地方,雙目瞪大似有發紅:“在你設計害我弟弟,氣死我爹吞我家産的時候,你沒想過你會有這麽一天吧?”
左青一愣,滿臉不可置信:“若菁,你聽我解釋……”
“呵呵,聽你解釋?你就是一個假惺惺的小人。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是什麽嗎?”她滿懷怨恨,“為什麽要救你,為什麽不讓你去死。”
左青臉色蒼白:“若菁別這樣,我對你是真心的。”
“真心?”她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我真恨我那個時候為什麽總是被你的甜言蜜語迷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還念着那個女人,你把她安置在蘅村是吧?”
“不過我也算是報仇了,憑你所犯下的罪,最少也會被判流放,”她莞爾,一步一步走出去,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念在我們夫妻一場,如果你死了,我會送蕭娘去見你。”
唐禦叫人搬了兩張藤椅,上面攤上毛茸茸的狐裘,和長安躺在上面并排曬着太陽。陽光暖洋洋的,長安透過手指縫看陽光形成的光暈。
“你今天不去邊防司?”
唐禦将整個頭都埋在錦被下,聲音從下面含糊不清地傳出:“不去。”只想在家好好陪媳婦兒,一點都不想去管那些亂糟糟的煩心事兒。
長安打了個哈欠,春困秋乏,這樣的天實在讓人抑制不住打瞌睡的欲望。
江少卿打開盒子,裏面是一本冊子,他翻了兩頁,臉色一變。“這是王若菁送過來的?”
唐禦點頭:“火燒翰林院是他做到沒錯了,就是為了這個。”
“那……可要告訴皇上?”
唐禦搖了搖頭:“當然要,但不是由你我。”
江少卿沉思一會兒,明白他的意思:“我這就去找太子。”
“且慢,”唐禦叫住他:“我來找你不僅僅是為了這個,我準備辭掉指揮使一職,少卿,我需要你幫我。”
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膳時間了,長安一扭頭,身旁人已經不見了。阿蘭說:“有個女子送了個盒子過來,少爺見了後說要去江府。”
長安點點頭,忽略掉噩夢後的不安,翻了個身繼續睡。
唐禦是被人擡着回來的,進宮的路上他身中數刀,命懸一線。
魏遠侯府亂做一團,宮裏的禦醫也組團一波一波往魏遠侯府來。長安宇文翎都守在門外,臉上俱是焦灼不安。宇文翎死死抓住長安的手,長安打起精神,不僅要關注裏面的動向還要安慰宇文翎。
許久之後,禦醫說:“小侯爺能不能過了這關,就看今晚了。”一聽這話,宇文翎幾近暈厥……
宮裏,皇上震怒,太子皓王不敢發一言,地上躺着一本小冊子。
“你們說,朕要你們有何用?這樣的事,你們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回父皇,此事确是兒臣與四弟失察,不知這些人竟如此大膽,居然敢私自偷盜翰林院中機密文件……”
“罷,”皇上擡手打斷,“這件事朕交給你們兩人去辦,限你們三天內将有關人員全部捉拿歸案。”
“是。”二人異口同聲。
皇上揮手讓他們下去,想到什麽,說:“太子,等等。”
“朕拟份聖旨,你等會帶去魏遠侯府。”
皓王一個人走着,走到禦花園聽到女子嬌笑聲他循聲看去,緊接着離開。
“白大人,你看,這裏還有一只蟬呢。”宇文歆站在榕樹下,擡頭望那一只躺在樹動力身體幾乎沒動的一只蟬,她指尖輕觸:“它是不是要死了?”
白尚佑握住她的手:“萬物有命,地底蟄伏一年只為這一夏,它能存活到這個時候已經是很大的造化了,公主不必傷心。”
宇文歆反握住他得是手,心裏甜得開出了花,原來,白大人以前對她冷冰冰的樣子都是假象呢。
“白大人,你什麽時候去向我父皇說……”
“公主,時機到了呢。”他說。
長安守在床前凝視着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了唐禦,阿蘭端進一碗粥,說:“小姐,你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好歹喝點粥吧。”
“你放下吧,我現在吃不下。”長安說,“早上的時候還和我在外面曬太陽,怎麽出去一趟就……”說着,臉上滑下了淚痕,趴在床上泣不成聲。
阿蘭嘆一口氣,帶上門。
太子駕到,宣讀聖旨,地上跪了一片人。
“姑姑,阿禦這次立了大功,這些都是父皇賞下來的。父皇暫時免除了阿禦的職務,待傷好之後是去是留都看他自己的意思。”太子收起聖旨将宇文翎扶起來。
“人都這樣了,再多的賞賜又有什麽用呢?”
“姑姑放心,阿禦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另外刺殺 阿禦的人孤一定會找出來,給你們一個交代。”太子承諾道。
宇文翎點頭,她實在沒有精力和太子講這些場面上的話。唐毅上前招呼太子,說了幾句話又寬慰了幾句然後告辭。
送走太子,唐毅走到宇文翎身邊:“夫人,你先去休息會兒吧,不要等阿禦好了,你又病倒了。”
宇文翎難得沒有反抗,叮囑她要注意好這邊的動靜。
夜晚,長安依舊守在床邊,唐禦的身體忽然不停抖動,嘴裏迷迷糊糊地說冷,她一摸額頭,好燙。她馬上喚人,并從櫃子裏拿出棉被給他蓋上。不一會兒,住在府裏的禦醫馬上進來了。
禦醫一把脈,臉上很凝重,說:“少夫人,您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