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03章
這回伴駕的妃嫔共有四位。
一位是莊妃,她跟啓祥宮主位的靜妃一樣,都是從太子側妃升上來的。
先皇後殁了後,按照資歷來算的話,她是最有希望成為繼後的。
因為她資歷最老,且比同是老人的靜妃強在她還誕育了熹寧帝唯一的一位公主——大公主。
但立繼後,顯然不止看資歷。
寧嫔雖然是穆九黎登基後選秀進來的新人,但她是皇太後江氏親妹妹的閨女,也就是嫡親的外甥女,跟穆九黎這個表哥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才進宮兩年,就升到了一宮主位的嫔,想來離升妃位也不遠了。
寧嫔算是莊妃升任繼後路上的最強絆腳石,反過來亦然,所以兩人素日一見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沒少掐架。
除了她倆外,還有一位魏昭儀也在出行名單裏。
魏昭儀出身武将世家,祖父是定北将軍魏翎,父親跟兄長也都在定北軍中效力。
她從小在西北長大,弓馬騎射樣樣在行,曾經在秋彌中斬獲過頭名,被穆九黎當衆誇贊“巾帼不讓須眉”。
每年秋彌少了別人可以,卻是斷斷不能少了她,不少想在穆九黎跟前掙表現的宗室子弟都把她當成假想敵,一心只想打敗她。
傅安和恰巧跟她分到一輛馬車。
至于莊妃跟寧嫔,一個位份高,一個受寵,自然是一人獨享一輛馬車。
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天空湛藍如洗,大片的白雲随意散落着,涼爽的秋風自車窗裏吹進來,舒服得傅安和閉上眼睛,感慨道:“天氣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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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儀探頭朝外瞅了一眼,随即興趣缺缺道:“京城也就這個時節還有點看頭,不過比起西北來,還是差點意趣。”
傅安和将話茬扯到木蘭圍場,笑道:“到了木蘭圍場風景想必更好些,聽說那裏有草原,有湖泊,還有森林。”
魏昭儀倒是個好相處的,又對木蘭圍場極為熟悉,十分熱情地給傅安和介紹了一番那邊的情況。
完了之後還認真告誡她:“千萬別靠近森林北邊,那邊有一片斷崖,下頭是萬丈深淵,若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話,怕是會屍骨無存。”
傅安和眸光亮了亮。
很好,這斷崖她非去不可,運氣不太壞的話,應該能尋到适合布置假死現場的地兒。
未免萬無一失,她準備向魏昭儀打探更多有關木蘭圍場的消息,結果有太監過來傳話,說皇上讓她過去伺候。
鑒于她尚未抵達木蘭圍場,現下還不能得罪穆九黎這個大BOSS,只能抱歉地笑魏昭儀笑了笑,換去皇帝的加寬加大豪華版馬車上。
剛一進去,傅安和就怔了一下,因為裏頭不止穆九黎一人,還有兩位身穿緋紅官袍的大臣。
她雖然不認識他們,但一品官員才會着緋袍這個常識還是知道的。
所以,狗皇帝這是正在跟朝廷重臣商議國事?
那喚自己過來做甚?
下一瞬,她這疑惑就有了答案。
穆九黎擡頭斜了她一眼,淡淡道:“磨墨。”
傅安和:“……”
磨墨不會找宮女或者太監幹,巴巴把自己找過來做甚?難道她磨出的墨更香不成?
她邊在心裏吐槽邊跪坐到炕桌旁,倒了點水到硯臺裏,然後拿起墨條打着圈圈研磨起來。
幸好磨墨這個技能的記憶她得到了,不然這會子就得抓瞎。
墨磨好後,穆九黎提筆蘸墨,在一本奏折上批注了一番,然後将其遞給其中一位大臣,說道:“此事就照盧愛卿的法子去辦,你們退下吧。”
“微臣告退。”兩人起身,齊齊躬身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馬車裏只剩下穆九黎跟傅安和兩人。
穆九黎擡眼看向她,說道:“朕怕你跟魏昭儀處不來,便叫人宣你過來,你往後都在朕的馬車上待着。”
傅安和簡直無語,她跟魏昭儀處得不要太好,要他多事?
他若是時常招大臣議事的話,她杵在旁邊跟個大燈泡似的,大臣尴尬她也尴尬,何苦來哉?
她弱弱道:“皇上這裏時常要召見大臣議事,臣妾留下怕是不妥吧?”
穆九黎伸手,一把将她扯進自己懷裏,哼笑道:“誰說朕要時常召大臣議事?安王留在京城監國,小事他都能料理,十萬火急的大事兒才會報到朕這裏來,但十萬火急的大事兒又能有多少?三五日都不見得遇上一樁,你只管安心待着便是。”
說完,不等傅安和回應,他就霸道地命令道:“朕見你那晚很會親嘴,就賞你再親朕一回。”
傅安和:“……”
啥玩意兒?自己很會親嘴?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要自己親他,而且還一副這是朕的恩賜,等閑女子還親不到一般。
這居高臨下的……
诶?
不對啊,好像等閑女子還真親不到他,因為人家是皇帝!
做戲做全套,她若是這會子突然變貞潔烈婦,狗皇帝肯定會惱羞成怒,直接将自己攆回京城去。
于是她作害羞狀,嘤咛一聲:“皇上~~”
穆九黎被她這一聲嬌/軟婉轉的聲音給酥得半邊身子都麻了,大手一下抓向她的身前。
傅安和被他這手勁弄得“嘶”地倒抽了口涼氣。
她伸手将他的手從自己身前拉開,順勢環到自己腰上,然後兩手捧住他的臉,嘴唇湊過去,含住了他的唇/瓣。
平心而論,穆九黎長得很不錯,下颌線弧度優越,一雙丹鳳眼不怒而威,鼻梁又高又挺,一張薄唇既涼薄又該死的性感。
他個高肩寬腰細腿長,弓馬騎射樣樣精通就罷了,還每日雷打不動練功半個時辰,練出了漂亮的八塊腹肌跟人魚線,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絕佳身材。
最重要的是,還年輕,今年才二十三歲。
就算他不是皇帝,跟這樣的男人睡覺她也不虧,更何況這人還是擁有萬裏江山的封建帝王?
這麽一琢磨,傅安和親起來就沒那麽不情願了。
她含住他的唇/瓣允吸肯咬,靈巧的舌兒鑽進他的嘴巴裏,勾纏住他的舌頭共舞了好一會子,然後又含住他的舌頭嘬弄。
穆九黎享受地半眯着眼睛,被她親得呼吸越來越急促,摟在她腰上的手也越纏越緊,緊得恨不得将她揉進自己骨血裏似的。
等傅安和松開時,兩人都氣喘籲籲,心口劇烈起伏着。
穆九黎大手柔捏着她腰間的軟肉,在她耳邊喘/息着說道:“夜裏朕要好好要你幾回。”
身為皇帝,白日宣淫是大忌,會被記錄到起居注裏,否則他現在就将她壓在身/下狠狠……
傅安和撇了撇嘴,想砸給他一句“謝謝厚愛,但大可不必。”,但她得罪不起。
她忍。
反正至多再忍十日,她就能徹底自由了。
事實證明,這十日不是那麽容易忍的。
木蘭圍場從前前前朝開始就是秋彌的指定地點,從京城到木蘭圍場的這一路,前後幾個朝代修建了大大小小十幾處行宮。
大周立國後,保留了其中幾處,又修建了幾處新的,加一起共十處皇家行宮。
而京城到木蘭圍場,在帶着後妃跟大量随從的情況下,車隊所需的時間也正好是十日。
每日下榻一處行宮,正正好。
然後傅安和就慘了,每到一處行宮,夜裏就被穆九黎壓在身下瘋狂索取,有時一回,有時候甚至是兩回。
而且每回他都仿佛故意似的,先送她飛升好幾次,直到她哭唧唧着主動貼上來,使出各種小手段逢迎讨好,哄得他心情舒爽了,這才肯放過她。
一連十來日折騰下來,傅安和嗓子啞了,眼下烏青一片,仿佛食鐵獸(大熊貓)附體一般,兩條腿兒面條一樣,走一步路打三個擺子,俨然一副瘧疾晚期無藥可救的模樣。
要不是穆九黎如何都不可能猜到自己要逃跑,她都要懷疑他是故意消耗她的體力,好讓她逃跑失敗了。
他這般肆無忌憚放縱的後果就是,一同伴駕的幾個後妃看傅安和的眼神都怪怪的。
大概是被她的反差給驚到了。
畢竟行宮就那麽點大,後妃們都住在後殿,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傅安和被折騰到精神崩潰時那歇斯底裏的尖叫,她們想聽不見都難。
魏昭儀是單純覺得新奇,沒想到素日最循規蹈矩的安貴人,私底下竟然如此放得開。
莊妃跟寧嫔卻是不約而同警惕起來。
皇上在男女之事上向來克制,三五日,甚至十來日翻一回牌子都是常有的事兒,甚時候一連十來日都翻牌子過?而且翻的還是同一人的牌子!
安貴人這人,素日瞧着悶不吭聲的,皇上點她伴駕她們原也沒當回事兒,誰知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這一路上的風頭全被她給搶了。
可惜傅安和不知道她們的想法,不然高低得挨個問一句:“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不過好在木蘭圍場終于到了。
因次日要舉行秋彌祭天大典,穆九黎得保存體力,晚上總算沒再招她侍寝。
傅安和好生睡了一覺,養回來大半體力,然後便開始籌謀她的逃跑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