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筆記本
第55章 筆記本
光哥也好奇的道:“他們這是看到什麽了?哎, 哎,”他說着就要喊人,但喊了兩嗓子後就閉嘴了, 他往身後吐了一口唾沫, 大概是吐沙子, 等發覺唾沫也非常可貴時,用手擦了下嘴, 跟我們道:“這什麽時候起的風, 怎麽一張口就是沙呢。”
我被他這一提醒,發現還真是起風了,我本來是靠在一個沙堆背面裏的, 往後一靠沙子就往下簌簌的掉,所以我也就沒有在意, 我想那個卡巴爾說的真對,這風真的是莫名其妙的起, 也毫無方向。
這裏藏不住了,風一起, 背後小山坡似的沙子都往後背灌,我穿着運動褲,感覺那沙子都進去了,當着女孩子面,我也不好拽褲子,只把後背衣服掀起來拍了下。越拍越多, 順着褲子進去了, 然後又灌進鞋子裏, 我磨了下牙, 不弄了。
那邊觀察完的陳冥跟卡巴爾已經往這邊走了, 我也跟着他們迎過去,等彙合後,陳冥告訴我們,他們發現了那邊好像是有車一類的東西。
“車?!什麽車?不會是駱駝拉的馬車吧?”光哥先問道,之前那副本都是不知道什麽年代,車都是木板馬車。
但陳冥卻搖了下頭:“不是木板車,外形看上去像是吉普車,還是兩輛。但因為有沙堆,我看不太清。”
不管看不看清,一聽到有吉普車,衆人都有點兒炸鍋了,我也有些激動,感情這次是現代的副本!光哥首先就道:“那咱們趕緊去啊!還等什麽!管他是不是車,去看看再說,我相信陳兄弟你!”
他說着拍拍屁股上的沙子,拉着我就要走,陳冥攔了一下他:“那輛車距離我們這裏直線距離有10公裏,這還是我預測的。”
他的意思是說那輛車是在望遠鏡裏看到的,離我們這裏的距離恐怕不止10公裏,也許得有20公裏。
我一想到我走的那一個多小時腳就疼了,我那才走了幾裏路,要是20公裏得走4個多小時,這不會要走到天亮了吧?
陳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在場的兩個女生,他這是什麽意思,以為我跟不上?我暗暗的吸了口氣,我不可能連高老師他們都比不上,我站直了道:“走!”
陳冥問高老師跟賀玲:“如果累的話,可以提前說。”
高老師答應了:“沒關系,咱們走吧。”賀玲也道:“有車總比在這荒漠的裏好。”
光哥看她們倆人同意了,當即道:“就是,再說現在還起風了,誰知道晚上睡在外面會是什麽樣子?”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于是就開始走,我之前已經走了一個半小時了,所以在又走了一個小時後,我就明顯的慢下來了,我已經看了好幾次手表了,我們進來的時候是晚上7點,這會兒是9點半,那預計到達那個車旁邊是12點。
Advertisement
但現在我覺得我腿跟灌滿了沙子一樣,我看了一眼我旁邊的光哥,他沒有比我好到哪兒去,他體力是不錯的,但問題是他塊頭大,在沙地裏不利于他的發揮,所以他明顯也有點兒喘氣了,他跟我一排,屬于拖後腿的,于是我就放心了。
我跟他說:“要是後面有怪物追,我肯定比你跑的快。”
光哥朝我揮手:“你得了吧!我肯定不能給陳兄弟拖後腿。”
前面帶路的是卡巴爾,所以陳冥就在後面斷後,他聽見我們倆的談話只朝我們指了下前面,我們倆前面是那兩個姑娘,瘦小的賀玲不知道是身材小在沙子裏占便宜的原理還是天生身體好,她走的很輕便,高老師也還好,她是地質系的,說經常去戶外,果然體質也很好。
陳冥這意思就是說我跟光哥連女的都不如,我想再回頭跟他掰扯下的,被仰面灌了一臉沙子,他朝我擺了下手,示意我趕緊回頭。
我回頭走了半個多小時,前面帶路的卡巴爾已經把腳步緩了下來,前面是一個坡了,還挺大,至少擋的我看不見前面是什麽,他回頭看了下我們:“咱們是爬上去,還是繞過去?”
他說着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山丘的緩坡處,還有很遠,這個山丘是風吹成的一個丘陵狀的沙峰,是連綿的,光哥喘了口氣道:“繞過去還不知道什麽時候,爬吧!”
卡巴爾又囑咐了我們幾句爬沙坡最省力的仿佛後就開始爬了,我剛開始還能按照他說的,輕落地,身前傾,但後面也顧不上了,好幾次不是擦下去就是腳陷進沙堆裏拔半天腳。
這麽一個山坡我們就足足爬了二十分鐘,還爬的非常累,我後面也顧不上面子了,都是手腳并用爬的,光哥還誇我:“四腳爬起來是比較省力啊!”
又不是我發明的,其他人也都是這麽爬上來的好吧,我等爬上去後幹脆坐下來了,卡巴爾也沒有走,他站在這山峰上重新辨認方向,等陳冥上來後跟他指了下,我們其他人都等着他們倆商量好,順便休息一下。
除了他們倆,其他人沒有比我好多少,一個個爬上來後都坐在沙堆上喘氣,這才走了兩個小時,我們就累成這樣,腿腳跟灌了鉛一樣不說,還口幹舌燥,感覺嗓子裏都是沙子,這還是晚上的沙漠,我無法想象等白天,還是這種走法得多麽痛苦。
我現在不得不承認陳冥剛才顧慮了,我們剛來這個副本,根本不适用這麽走法,這一上來就用過勁,後面的路恐怕更難走,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晚了,我們就算不走,在沙漠裏也沒法休息好,陳冥沒有制止我們的行動,也一定是想要走到那裏的。
只是路程走起來太痛苦了。
我等推不打顫了,站起來去看他們倆指的位置,陳冥把望遠鏡遞給我,我順着他手手電筒指的方向看去,剛開始開沒有反應過來,因為被這片沙漠沙丘很多,等再仔細看時,才發現那形狀确實是車,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喊道:“是車,确實是吉普車。你這是怎麽發現的啊!”
這一會兒力的進了能看清車型,但是剛才那位置應該看不到吧,這車早就被沙子給蓋住了啊,就算有車型,但是正常人恐怕都不會想到。
陳冥把手電筒上下的揮舞,幾下之後,我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閃了下,像是鏡子反射了什麽光一樣,我明白了,是車鏡折射了手電光,但我是拿着望遠鏡才能發現,而陳冥只依靠那一點兒微弱的閃光,就覺得有問題,眼神厲害,我沒有腹诽錯他,他就長了一雙非常厲害的眼睛。
果然卡巴爾也贊美他:“你是我們我們草原上的神鷹。”
鷹的眼睛是動物界最厲害的,用來稱呼陳冥,還真的很形象。陳冥對卡巴爾的贊美沒有說話,這是毫不客氣的接納了。
坐在地上的光哥聽見我們對話,也過來看,其他幾個好奇的也都來看,等每個人都輪流着看完後,不質疑了。剛開始的時候都沒有提議要看的,因為黑燈瞎火的,只覺得跟着領隊走就是了,但是走累了後,人的煩躁之心就上來了,剛才那兩個小時裏,郝強就嘀咕過,說如果那是海市辰樓該怎麽辦?或者說看花眼了呢?
現在卡巴爾跟我們說那個車離我們越來越近,因為剛開始他們看的時候還只是猜測,但現在已經完整的看見了,而且保守估計不用兩個小時就能到了。
他這番話極大的定了我們的軍心,海市辰樓是虛幻的,就是無論你離得多遠都會看到一模一樣的無變化的東西,而且最重要的是,海市辰樓是一種光線折射出來的幻象,現在這個時候是黑夜,就算月光跟我們的手電光能折射出來一種幻象,只要你登高找到一個合适的角度就能輕易的破解。
所以說我們現在看到的東西是真的,因着激動,我覺得沒有那麽累了。
卡巴爾又讓我們坐在原地稍微修整一下,說等會兒一鼓作氣的走完,他跟我們說,在沙漠裏盡量的少休息,哪怕是鞋子裏灌滿了沙子,因為一停下就不想走了,就跟腳陷進沙子裏的感覺一樣,越陷越深,一點兒也不想出來。
他說的還真對,我休息完再站起來時,腿都是軟的,跟腳下的沙子似的,又軟又散,我還想這下坡沙路的沙子怎麽這麽軟,這不會滾下去吧?
還沒有想完的,光哥一屁股坐下去了,他跟我挨着,直接把我絆下去了。
我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快到低了,事實證明用滾動的方式下沙堆比走起來快多了,我剛才從沙地下去時排在後面的,但這會兒我已經超越他們了,光哥還喊了我一聲,我沒回應他,我雙手盡量的抱着頭,想讓頭發裏少進點兒沙子。
我剛滾下去,還沒等爬起來的,後面又一個滾下來的,是祁雲闊,他大約也不想這麽狼狽,一手在沙堆裏刨了幾下,可惜沙子根本不能接力,所以他還是滾下來了,又把我往下撞了一米多遠才停下,等我們兩個從沙堆裏爬起來時,祁雲闊朝我笑:“真是對不住,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我擦了把臉上的沙子,甩了下頭,雖然不能把沙子從頭上都下來,但能弄出多少算多少,甩完後我跟他道:“沒事,多虧了你又讓我多滾了一米。”
我說的咬牙切齒的,祁雲闊還好意思笑,還越笑越大,也不怕被沙子嗆着。
我擡頭看了下其他人,他們沒有我們滾的快,還在半坡上,所以我也沒有立刻起來,把鞋子裏的沙倒出來,等重新系好鞋帶,他們才下來,但陳冥在那邊朝我們招手:“你們兩個偏離方向了。”
也就是白滾了這一段路。
等重新調整方向後,這一次我們中途沒有再休息,走了大約兩個半小時終于到了那個被黃沙掩埋的車子旁,車子的輪胎已經陷進沙子裏了,不知道這車是什麽時候在這裏的,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油,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開,但是我們還是摸着黃沙下的車不敢置信。
這真的比看見幾頭駱駝還要激動,因為這是現代化的東西啊,總覺得現代化就離我們的世界近了。
光哥脫下外套,把前車蓋上的黃沙全都掃下去後,他拍着寬大的車頭道:“我靠,還真是吉普,還是超強動力的家夥!有了這個,什麽沙漠都不是問題!”
我這會兒也很激動,所以還沒有覺察出問題來,比如如果什麽沙漠都不在話下,那為什麽這兩輛車會擱淺在這裏?而且車子狀況看起來都完好無損,車窗沒有破,軍綠色的車皮在黃沙清理掉後,感覺也很新。
我們幾個圍着這兩輛車,跟見了西洋景似的,每個人都摸一把,所以沒一會兒就把這車子上的沙子都給清理了,埋在沙堆下的車門也被清理出來,光哥一使勁把車門給拽開了。
衆人把手電筒都打開了,一起照向車裏,車子裏因為密封的比較好,裏面味道有些怪,就是那種新車的味道,但我沒有多想,被這車裏的東西吸引了,這裏面比較亂,報紙、本子随處放,把車座都占了,還有一些繩子,岩石垂子,背包之類的。
我們把這些包都打開,背包裏面都不太相同,有的是吃的,壓縮餅幹,牛肉幹之類的,還有水,賀玲先開口的:“我這包裏有水!”
她的聲音比較激動,我聽見水都本能的咽了下口水,但是她随後就道:“不過比較少,這裏就兩瓶。”
我提的這個包裏壓根就沒有水,我看了一眼光哥的,他的更慘,多數是藥品,他往地上一倒,高老師就說他:“這些藥品也是好東西。”
光哥切了聲:“誰知道這是什麽年代的藥,過期了可不就是廢品!我再去看看其他的。”
他說着就去開後備車廂了,這車輪胎高,車廂還比較好弄,我就沒去幫他。我坐在沙地上翻我的這個背包。
背包每個人都有一個,各自檢查,我這個背包裏食品比較多,還有一塊紗巾,還是紅色的,看這個樣子,這個包應該是個女孩子的。
包裏還有一本書跟一本筆記,書我粗魯的翻了下,是文言文,還是繁體字,我就放在了一邊,翻了一下這個筆記,裏面記錄了很多頁,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看完的,晚上看還浪費電。
我這麽想着看了眼其他人的,想看看他們有什麽發現,環顧了一圈後,發現陳冥提着包站在外圍,對着一個方向看,這片大漠黑沉沉的有什麽好看的?還是又出什麽東西了?
我把從包裏搜來的筆記本跟書拿起來,轉到他身邊:“還有什麽嗎?你在看什麽?”
他側目看了我一眼:“那輛車上的東西不夠?”
我把筆記本跟書遞給他:“我就只找到這個,不夠吧?沒有水。”
我剛說完就聽見光哥大喊了一樣:“我靠!你們快來!”
他已經把吉普車的後門給打開了,聽他這個激動的樣子好像發現了什麽,我腳步也加快了,剛到,就看見他從車後面提出一把槍來,所以不光他激動,我都有些懵,我長這麽大說實話只在電視上見識過槍,而電視劇裏的槍恐怕都是道具,所以看他提出一把槍來,我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好東西,我跟他說:“我還以為你找到水了呢?”
光哥切了聲:“這不還沒有找完嗎?槍比水重要知道不?”
他一邊說着把這把槍背上,然後又翻車裏:“還有一把,這把更好!!”
說着他把背上的槍給了祁雲闊,祁雲闊淡定的把槍接過來了,掂量了一下也點了下頭:“這還是一把老式的自動□□。”
他說完後,我看他,還有那個強哥也看他,他的眼神比較複雜,我想他肯定是想祁雲闊是怎麽知道這些的,我也懷疑的看着祁雲闊,我沒有聽說他投資軍火。
看我狐疑的看他,祁雲闊頓了一下跟我道:“我看過照片,我小時候玩具槍就長個樣子。”
是嗎?我哦了聲,沒再說什麽。
我對槍沒什麽興趣,我喜歡車,我小時候的玩具基本都是車。
這會兒光哥又從後備車廂裏撈出一杆槍來,跟祁雲闊手裏提的那一把很像,也是長筒的,但是感覺質量要好多了,像電視裏的□□,果然這次郝強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接那把槍,但是光哥一閃,把槍舉着後退:“別搶啊!這槍是我找到的,歸我!你們都別動,我再給你們找找!”
我看他這戒備森嚴的架勢想笑,他一個人橫在這個後車廂裏,旁的人也插不上手,等他把□□背好後,又彎腰在車裏搜:“這裏面還有帳篷,還有很多吃的東西,還有水,還有罐頭呢,長生,”
他猛的喊我,一驚一乍的,吓我一跳,我後退了步:“怎麽了!”
“你過來!”
他塞給了我一把槍,是□□,我拿着這種真槍後有一瞬間手腕都沉了下,不是□□太沉,我只是沒見過世面,但光哥直接又從裏面槍匣子裏摸出一把來,在手上很帥的轉了個花,他自己擋在這裏半天已經是把這個後備箱翻遍了,确定沒有什麽好東西了,他才讓開,而另一個後備箱也被祁雲闊跟陳冥打開了,只不過那個車裏存的是汽油,還有兩頂帳篷。
這一次的收獲非常大,水,汽油、食物、衣服、藥品、帳篷等物資基本都齊全了,哦,對了還有好幾把槍,我拿了一把□□,盡管我不會用,但先護下吧。
光哥把另一把槍交給了陳冥,看樣子除了我他也極為信任陳冥。
把這些所有的物資都清點了後,我們都松了口氣,有吃的有喝的,還有武器,那就有生存的條件。
雖然有帳篷了,但我們沒有再撐起來,現在時間已經快3點了,我們走了一路,又被這兩輛車給鎮住了,所以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激動過後,人都累翻了,就都在車裏湊合着睡下了,兩輛車,正好10個人,這種越野車空間都非常大,胖一些的就往副駕駛坐,後排坐3個人也還算寬敞,真是巧了。
後來當我們遇到沙漠裏的怪物時,都無比的慶幸我們沒有撐起帳篷來,要不都得送命。當然這是後話。
晚上安排了值夜的,卡巴爾說要值班,但陳冥說白天可能還需要他帶路,所以讓他先休息,反正離天亮也不過2個小時了,等天亮後他再睡一會兒。
值夜他也是坐在車裏的,我坐他旁邊,跟他說:“要不我跟你一塊兒聊個天?”我打着哈欠給他說的。我前頭的光哥已經打呼嚕了,我本來以為我過了12點就睡的快,結果他比我還快,這種小空間裏是很容易犯困的。
陳冥只拍了下我後背:“不用,你睡吧。”
我已經靠向車背了,陳冥把手拿回去了,他沒有開手電筒,只把光哥給他的那把槍,平放在的膝蓋上,背也靠向了椅背,是一個放松的姿勢,且合上了眼睛,我想起他睡覺時驚醒力也很厲害,于是我就放心了。
我另一邊的是湯千水,我們這輛車裏副駕駛是光哥,駕駛座坐着瘦高個郝強,另一輛車裏祁雲闊跟卡巴爾跟另一個新來的看上去比較高大吳越陪着兩個女孩,我把另一把□□交給了祁雲闊,而卡巴爾也拿到了那把老式的□□,現在兩輛車兩把槍,人員分配都比較均勻……
我腦子裏過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後就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的,非常快,大概是累急了,我夢裏老是在爬沙堆,每次腿都陷進去了,□□特別艱難,我都不想要我的腿了,我覺得它太多餘了。
我去不掉我的腿,只好努力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迷糊了一會兒時聽見光哥的聲音了,他說我:“這個長生還挺會享福的,枕頭找的挺好的,陳冥你胳膊累不累?”
我有些迷糊,還沒有完全清醒,腦子裏在緩慢的轉動:我找了個什麽枕頭?跟陳冥胳膊累不累有關系?我頂多會靠着他肩膀吧?
想到這裏時,我總算清醒了,我趕緊睜開了眼,一睜眼先看了陳冥手腕上的菩提珠,我真的枕在他手臂上?我扭過頭去看,陳冥靠在椅背上,視線微垂,神情平淡,仿佛一點兒也不在意我躺在他大腿上,枕着他手臂,我暗暗的咽了下唾沫,我這姿勢是挺舒服的,我找了下我的腿,它伸到前面的車空裏,我也不知道我這個姿勢是怎麽出來的。
不過那個湯千水也沒有比我好哪兒去,他的腿也落在我腿上,我們兩個這是在這有限的空間裏極大的伸展了一番,他的頭頂在車窗旁,而我就壓着陳冥。我想陳冥這足夠倒黴的,守夜也就罷了,還讓我當枕頭了。
我想抓着椅背往上爬,陳冥看我睜眼了,托着我起來了,我坐好後咳了聲:“你快睡會兒吧。我不睡了,我給看着外面。”
我掩飾性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早上的6點鐘,只不過從越野吉普車前面車窗已經投過來陽光來了,這大漠的陽光起的也格外早。
前面光哥打了個哈欠跟我道:“不用守了,昨天晚上都沒什麽事,更何況現在白天了。咱們再眯一會兒,光哥就起來給你們做早飯。”
他說着又合上眼了,他旁邊的郝強眼皮動了下,但沒有睜開,看樣子也是要繼續睡。
我看了眼陳冥,他合着眼,但是他也點了下頭:“睡吧,昨天晚上沒有什麽事。”
于是我又迷糊了一覺,但這一覺睡的就沒有那麽好了,因為姿勢不舒服,而且前面的陽光越來越曬,我頭已經撇到一邊了,但這光無處不在,我無論把臉朝向哪兒都避不開,我因着這光做了好幾個光怪陸離的夢,頭一個是,我盯着烈日在這沙漠裏東倒西歪的走,頭頂的烈日都快要把我烤糊了,也快要把我眼曬花了,口幹舌燥毫無方向的走,不敢停下了,因為停下了就爬不起來了,那肯定會被曬成跟那棺木裏法老那木乃伊似的……
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夢見木乃伊了,也許是我看爛七八糟的小說看多了,入夢了,後面一個夢像是這個夢的應急改變,夢見我被蒙上了眼睛,或者被關進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總之眼前一片漆黑,我覺得這種時候睡覺應該會很舒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卻很慌,就像是走在無盡的黑夜裏,沒有邊緣怎麽也走出不來,而那個被關着黑暗裏的木乃伊确一次次閃現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