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脖子是怎麽了,被蟲子咬了?
第47章 你脖子是怎麽了,被蟲子咬了?
後面茶水飯都是第一個上的, 盡管那飯就是青菜饅頭,村長還恭敬的給我跟陳冥遞了筷子,張天想要從小桃姑娘端着的盤子裏取筷子, 被村長看了一眼, 他刻板的跟他們道:“從現在開始, 侍者跟護衛這兩位我們狐仙上神的侍神,在我們村子裏享受一切至高無上的尊容, 一切以他們為先。”
張天被他說的讪讪的, 他憋了我跟陳冥一眼,想說什麽但又憋回去了,他大約也想到了, 我們三天後要被獻祭了,這是最後三天的好日子了。
村長宣布完後, 又重新看向了我跟陳冥,臉上又挂上尊敬的笑容了:“兩位侍神大人請。”
這真的是讓人食不下咽, 如鲠在喉,我嗓子現在是真的還疼着, 我想我要是告訴他們我也生病了,他們是不是還會換人?我冷笑了下,就是想了想,村長肯定會編出我過幾天就好了,不用換人。
我沉默的把飯菜吃完了,吃完飯後, 村長家裏就來了主薄, 他們在桃花樹下設了香案, 把村長家裏供奉着的狐仙上神的牌位請了上來, 等把香爐點好, 那個主薄先生在兩張紅紙上寫上了我跟陳冥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然後就讓我們兩個上香,我們兩個穿着民國的粗布衣服,跟打手拜□□似的,特別詭異。
更別提外面還站着一溜兒圍觀的村民,臉上表情我無法一一形容,就是有那種找打了替罪羊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又有不得不端着尊敬忍得很辛苦的樣子。
好在這個過程很快就結束了,村長也揮手讓他們都回去了。
等人都走後,我也不想跟村長在那裏演戲,就進了屋,想把我早上換下來的的衣服洗洗,我不想再穿他們這裏的衣服,結果發現衣服沒了,我到外面街上一看,果然挂在兩棵樹間的晾衣繩上。
陳冥的也在,這衣服難道是他洗的這也太賢惠了吧?
我回去問他,要跟他道謝,結果他說不是他。
小桃姑娘聽見我們的話了,忙跟我們說是她給洗的。
我看着小桃姑娘不知道說什麽好,我們之前的時候衣服都是自己洗的,她現在是因為我們成了他們的祭品了,所以才這麽殷勤的?
大概是看我臉色古怪,小桃姑娘又補了句:“侍者大人,以後您有什麽衣服都讓奴婢來洗,您不用親自動手的。”
我一個現代人相當不适應這種稱呼,我想他們演戲演的也太過于卑微了。
後來,事情就更加的搞笑,他們正的為了三天後的祭祀活動忙起來了,陸陸續續的人來村長家裏,定這個,測那個,還來了一個媒婆樣的人,小桃姑娘給我介紹這是他們村裏的神婆,主要負責侍者護衛的衣物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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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此行來的目的是要給我跟陳冥測量身高做衣服,我問她:“還需要做衣服?”他們這裏就這審美,有什麽好做的?
結果神婆恭敬的跟我道:“侍者大人當然要做新衣服,我們全村的巧媳婦就算什麽都不做,這三天也一定會将侍者跟護衛大人的衣服做出來。”
我心裏嗤笑,3天能做出什麽好衣服,随便她吧,反正再醜也不過我身上這一套了。
再後面,那些來跟村長籌辦兩天後儀仗隊的人,跟村長商量好事情後,就進了我們的西廂房,說是要見見我跟陳冥,每個人進屋就一個深深的鞠躬,語氣都非常恭敬:“參見侍者大人、護衛大人,我們等願為您效勞!”
我盤腿坐在炕上打牌,斜眼看了他們一眼,他們這哪裏是孝敬我,這是要折我的壽。我朝他們擡了下手:“下去吧。”
等他們走後,張天笑話我:“秦少爺睥睨衆生,自帶氣場,當少爺當的順手捏來啊。”
這家夥真的是不是自己送死,就幸災樂禍 ,我跟他道:“你喜歡的話,這侍者你當吧。”
他怎麽不說陳冥呢,陳冥比我還大牌吧,眼皮都沒有擡過,就知道坐在那兒打坐。仿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他一點兒都不在意。
他不着急,我就比較急,坐不住了。
祁雲闊看了我一眼:“怎麽了?”
我問他:“咱們今天是不是出不去了?”
我想要跟他說我昨天晚上遇到的事,但是村長這裏來來往往的人,還時不時的就進來人,我就算是想說悄悄話都不行。
祁雲闊聽我這麽說看了一眼窗外,我已經看了很多次了,外面好幾個人,那個主薄正在院子裏點廟會那天用的儀仗,有好幾個人幫他擡進擡出,花樣非常多,車辇,導蓋,拂塵、靈幡、壽扇、旗幟、燈籠等,都快趕上皇帝的陣仗了。
他們是真舍得給狐仙上神花錢。
沈倩倩看着這些東西就跟我說:“長生,你有沒有感覺像咱們那裏的廟會呢?”
沈倩倩跟我是同鄉,我們那裏每年也舉行廟會,特別是在夫子廟,廟會通宵達旦,徹夜不息,燈火輝煌,‘燃水燈萬枝,十五日夜半竣事’就是形容的夫子廟廟會,可是我知道那廟會上用的東西都是現做的,不值多少錢,可是在這個地方,連繡花都要靠人工一針一線鏽的窮山村,這些東西都是非常稀缺而珍貴的。
所以這些東西他們保護的非常好,主薄一件件的在紅紙上用毛筆記錄,看他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記不完了。
他不走,那我們就沒法商量,我再次看向了陳冥,他這會兒終于睜開眼了,大概也想看看主薄他們準備的東西,看我看他,他想了想道:“我們下午出去。”
“能嗎?”我覺得村長不想讓我們出去。
陳冥只點了下頭:“一會兒我去說。”
既然他這麽說,我就草草的點了下頭,祁雲闊把牌重新撲在桌上,一邊洗牌一邊小聲的問我:“是出什麽事了?昨天晚上?”
我點了下頭,既然一會兒要出去,那我可以提前把把我昨天拍的圖片拿出來給他們看,雖然畫面裏最後是被選中的侍者護衛被那狐貍妖怪給吃了,但是誰能保證他們沒有事呢。
我先把手機遞給他們,他們挨着看完了,靜了片刻後,方月先出聲了:“這是真的?”
我朝她點了下頭,真假我不知道,我拍的是真的,張天咽了下口水道:“假的吧?”
何叔看了一眼窗外,也小聲道:“誇大了吧?”
程老師也像是不解的道:“這怎麽可能呢?”
我也知道這東西太荒謬,我昨天看到這幅畫時也以為他們是誇大其詞,古人就喜歡把他們崇拜的東西誇大,用以顯示神明的偉大,進而好統治人民,這是很多統治者愛用的手法。
但是,我現在半信半疑了。
我把他旁邊的記事本拿起來,畫了一個圖案,我的畫工在我的那些同學中只能算一般,這大半年還因為沉迷游戲已經荒廢了,手畫的特別生硬,但是那個怪物給了我太深的印象,所以記得清楚,就是畫上的人魚,只不過畫上是二維平面,我畫的是立體的,我艱難的畫完後跟他們道:“我昨天在湖裏看見它了。”
我後來只所以呆住就是因為看清了那個怪物的尊容,它跟我面對面,那張臉特別像二維畫裏的人魚。
吃了中午飯,陳冥跟村長說,下午如果沒有緊急的事,我們就出去走走。
村長跟他笑道:“大人,您現在不用再去砍柴了,您是我們最尊貴的……”
又是那些臺詞,他跟一個提詞器一樣,我聽的有些厭煩,這尊稱更像是一種變相的軟禁,因為什麽話都不用我們幹,我們就團在炕上等死就可以了。
陳冥看了村長一眼,淡聲道:“我們不是去砍柴,而是陪侍者去狐仙廟上香,祈禱來年村子風調雨順,村長,這個可以嗎?”
他聲音很淡,然而神色漠然,讓他的話莫名的帶着一種壓力,我看着村長那僵硬的臉心裏也出了一口氣,我想村長現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他給了我們最高的地位,那他就不能随意的拒絕我們。
果然他僵硬了一會兒後勉強笑道:“護衛大人您說笑了,侍者大人當然可以去上香了,其實您只要跟我們說,我們自會安排上人去的。”
還要人跟着,難道還怕我們跑了不成?
陳冥只搖了下下頭:“為上神上香,不敢授予他人。”
我沒忍住看了一眼陳冥,我覺得如果陳冥要演戲,那還真是影帝級別的,而且臺詞都是原創,杠杠的。
我看村長都快笑不出來,他在陳冥身上碰了個釘子,最後只好道:“那侍神大人您要記得,一定要在太陽落山前回來。”
因着陳冥冷臉的氣場,我們總算是出來了,但走了一會兒後發現還有人跟着,看樣子村長還是不太放心。
不過陳冥說不用管,我們來就是上香的。
他這麽說了,我只好跪在蒲團前把三炷香上了。
上完香,繞着湖走了半圈,又繞回來,就碰到那個主薄了。
他的跟蹤光明正大,問我們是要回去嗎?
陳冥跟他也點了下頭:“我來是想要砍竹子造一艘船,到湖裏劃船。這個竹子可以砍嗎?”
他問的也很直接,那個主薄愣了片刻後點頭了,村規說了不許砍桃樹,別的沒有禁止。
有了船就可以去那個山洞,現在也不能從狐仙廟走了。
那個主薄走了,我們把竹子砍了,造了兩艘竹排,多虧了何叔跟光哥的手藝,光哥說上一次沒能坐成船,這次倒是可以了。
但等我們繞湖一周後,也沒有找到那魚,連個泡泡都沒有看到。
造船加上游湖耽擱了大半天的時間,這會兒夕陽都落山了,也來不及去看山洞裏的畫了。我看了一眼陳冥,他正眺望的方向是那邊的駝峰,駝峰那裏有個山洞,我們兩個昨天就是從那裏出來的,這個山洞位置特別巧,正好跟水面平齊。
我問他:“咱們再進去看看嗎?”
他看了一眼手表道:“現在已經5點了,恐怕來不及了。咱們回去吧。”
晚上,小桃姑娘給我準備了一大桶水,說是要給我洗澡,我看着桶裏那一層桃花瓣看她:“為我準備?”
小桃姑娘點頭:“是的,侍者大人,這三天您都是要沐浴焚香的。”
原來是這樣,三天洗的白白嫩嫩好吃。
我想了一下陳冥,問他:“那你們的護衛大人也是這個待遇?”我撩了一下桃花瓣,如果他也是,那我就洗。
小桃姑娘看了我一眼笑道:“是的,侍者大人,用桃花洗澡是我們對侍者大人及護衛大人的敬意。”
行吧,喝茶是桃花茶,洗澡是桃花澡,全是他們狐仙上神喜歡的,我開始解衣服,我昨天晚上身上出了一層汗,一直黏糊在身上,在湖邊的時候就想洗洗的,只是水依舊冰冷,現在正好了。
我脫完衣服,小桃姑娘給我拿着了,我以為她這就拿着下去了,結果她還在旁邊站着,把衣服疊好後,連同毛巾一起端着了,她這是要全程觀看?前幾天她見了我還低頭就走的,我現在脫的只剩條四角褲了,她還沒有走,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要在這裏監視我,我想我洗個澡能跑到哪兒去。
所以我跟她說:“小桃姑娘,我自己洗就好。”
小桃姑娘低着頭遲疑的說:“我伺候侍者大人洗澡。”
我深吸了口氣,明白她什麽意思了,她是為了尊敬他們的狐仙上神,連同她的侍者都沾光了。
但我不喜歡當侍者,我沒有覺得有半點兒尊敬,我只覺得是監視,我低頭看了下我胸口,現在那個圖案還沒有出來,但是只要進熱水裏,一會兒就出來了,我不想她看到,所以我再次跟她道:“我洗澡的時候不喜歡別人看着,你幫我把這門窗一起關上。”
我這次說的強勢了,小桃姑娘看我态度堅決,只好把毛巾遞給我後出去了,關門前我看了一眼外面,外間是程老師的那個屋,村長也給陳冥提水來了,看樣子小桃姑娘說的對,我們倆都一樣的待遇,不過伺候他的是村長,陳冥大概也不想讓人看着,也讓村長下去了。
小桃姑娘把房間門給我帶上了,我也泡進了木桶裏,這個木桶比較大,我坐進去水還沒有溢出來,于是我就靠在筒壁上舒展了下身體,抛去那些負面的東西,泡澡是很舒服的,那一層粉嫩的桃花瓣現在也不礙眼了,泡過水的桃花瓣帶着淡淡的香氣,我都覺得有安神的效果了,我靠在木桶裏眼皮都想合上了。
我身上的那個圖案漸漸的出來了,水溫适宜,大概還能再泡十分鐘,于是我就合上了眼,我想着就眯一會兒的,水溫涼時我就覺出來了,但當我再睜開眼時,我發現陳冥坐在炕沿上,他這是什麽時候來的?
“你這麽快就洗完了?”我問他,頭還有點兒沉,問的什麽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了,陳冥看了我一眼:“水溫要涼了,你出來再睡。”
我試了下水溫,也沒有涼啊,我看了下水位,原來是他幫我加熱水了。
我從木桶裏出來,把旁邊毛巾披在身上,擦幹後就爬上炕,我的衣服也幹了,小桃姑娘幫我放在炕上了。陳冥正在垂目打坐,于是我就換上了我自己的衣服。
陳冥也換上他自己的運動服了,裏面是件圓領T恤,我看着他領口眯了下眼,嘴角一勾:“你的脖子怎麽了?”我笑的有點兒不懷好意,他脖子上有一個非常可疑的痕跡,而且還有淺淺的牙印。
陳冥沉沉的看了我一眼,難道還害羞了,我跟他笑:“被蟲子咬了?什麽蟲子啊,要抹點兒藥嗎?”什麽蟲子有牙啊,但是我得給他個臺接下啊。
陳冥果然順着臺階下了,他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說:“是蟲子咬的,大蟲子。”
後面三個字還特意強調了下。我朝他笑:“是挺大的。”這個痕跡恐怕一時半會兒消不掉,得多大的蟲子。
陳冥看我還盯着他看,忍無可忍的把外套拉上拉鏈了,那這樣的話就遮住了。我跟他說:“看不見了。”
他不再理我了,又閉上眼睛了,好吧,我也不打擾他了。
小桃姑娘進來給我們送茶水,還送了一碗姜湯,說是要給我喝,我以為又是特殊待遇,問她:“就一碗嗎?”陳冥不也應該有一碗嗎?
小桃姑娘跟我說,就我自己有,還是陳冥給我要的。她又補充道,如果我喜歡喝,她再去給我熬一碗,我才不喜歡喝呢,又不是飲料。
不過我也謝了小桃姑娘跟陳冥,他大概是看出我感冒了,小桃姑娘又給我送來一床被子,于是這晚上我睡的很好,沒再覺得冷。
第二天我早早就醒了,沒能睡成懶覺,因為村長院子裏來的人多了起來,一大早就熱鬧起來了,主薄大人又來清點儀仗準備用的東西,昨天已經點了一整天,今天是要演習,那些村民都木着臉,舉着儀仗在村長門前的巷子裏來回的走,動作也木木的。但是動作非常标準,那主薄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都以為他要整出皇帝出行的架勢來。
不過從這裏能看出來,他們村對這個祭祀活動真的非常重視,不像是只為了做給我們看的。
我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就進院子了,他們是在重複的練習,跟軍訓似的,看多了也沒意思了。
院子裏村長也在忙,他把往年祭祀的東西都拿出來焚香清理,除了前面主薄清點的那些儀仗隊,今天他把那一擡16人擡着的露天車辇似的轎子也放在院子裏了,另外還有一面特別大的鼓,整個鼓面都是朱紅的,看着特別喜慶,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日日擦拭供奉的原因,這鼓的表面油光水滑,看上去特別新,祁雲闊正在一邊坐着,跟村長聊家常,他也誇這面鼓漂亮。
看我來,他朝我招手:“長生,你來看看這鼓,是不是很漂亮?”
鼓有什麽漂亮不漂亮之分?不過非常大,非常新,我上前問:“這鼓是新做的嗎?”
我今天心情好多了,大概是被他們這熱鬧的氛圍感染了,在頭頂那把刀還沒有掉下來時,還不能感同身受,我覺的這跟要逛廟會一樣了。
村長大約沒有想到我今天這麽好說話,也笑着給我解釋:“回禀侍者大人,不是新做的,這面鼓是我們村子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我的爺爺傳給我爸爸,我爸爸又傳給我。我也數不清有多少年了,我記事起每年的祭祀活動都是這面鼓。”
感情他們這村長是世襲制啊,還有這樣的好事?
不過按照他這說法,祖祖輩輩流傳下來,那怎麽也有幾百年了,幾百年能保持的這麽完好,很奇怪,我跟祁雲闊對視一眼,他也有點兒意外,我有點兒好奇了,問村長:“我能摸一下嗎?”
村長跟我笑道:“侍者大人當然可以。”
我忽略他一口一個敬稱,把手放在了這面鼓上,這面鼓上面不知道是塗上了什麽保護油,觸手光滑,這種感覺跟在山洞裏那種材質很像,而且這鼓面上的顏色也不掉色,應該都是朱砂塗的。
除了得出這個結論,別的也沒有特別的,鼓面的材質我們現代都是用牛皮制作,上面打蠟,這個看上去也是這樣的。觸手溫涼,是皮質特有的觸感。如果是牛皮那不可能保存幾百年,我心想這個村長真夠吹牛 ,不過我也沒說什麽,這個副本是架空的,故事情節也是這麽設定的,我們是第一批人,當然看起來都是新的。
我在這個鼓面上摸的時間長,村長大概是怕我給摸壞了,小心的看着我:“侍者大人這個有什麽問題嗎?”
我搖了下頭:“沒有,就是看這鼓的質量挺好。”
村長也驕傲的道:“侍者大人放心,我們用的所有的東西都是最好的。我們對上神的尊敬是虔誠的。”他說着又對着那個塗山拜了拜。
讓他拜他的塗山吧,我把院子裏的其他東西也看了一遍後就覺得沒有意思了,想回屋打游戲了,祁雲闊跟我一塊進了屋,我們住的屋裏,張天跟方月他們也在,正在打撲克,何叔、李钰聲、跟陳冥不在,他們是去看山裏那個山洞了,讓我們這些人留在這裏打掩護,順便也看看他們幹什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祁雲闊已經從早上到晚上都陪着村長話家長了,不知道他套出些什麽來。
張天看我們倆來,往裏挪了下給讓了個位置,小聲的問我:“那鼓有什麽特別的嗎?”他的眼睛還挺尖的,我也看了一下窗戶,我們的木窗戶支起來了,所以能看到院子裏的情景,村長還在拿着紅綢巾仔細的擦那面鼓,那鼓太大,足有院子裏磨盤底座那麽大,以他這個仔細程度,恐怕得擦一刻鐘。
我搖了下下頭:“除了大,我沒有摸出特別的。”
祁雲闊也點頭:“那鼓确實太大了,他們是4個人擡着。可見重量也不輕。”
“能制作這麽大的鼓,他們手藝了得。”方月說道,我也同意她的話,不僅是手藝了得,材質也不容易。。
制作這個鼓面得用完整牛皮,幾百年前肯定沒有我們現在的加工工藝,想要完整無縫隙就必須用完整的牛皮,不知道是一只多大的牛才能制作大一面鼓。
我這麽想着心裏就有點兒抵觸,我想起那幅畫面上的跟山一樣高大的九尾狐,如果九尾狐有那麽大,那說不定牛也變異了。
牛魔王不就跟一座山似的嗎。
但這些都是猜測,沒有什麽根據,祁雲闊只輕聲道:“古代人的智慧我們現代人有很多也比不了的。”這句話也對,就跟很多人無法解釋埃及金字塔一樣。他們都說是外星人幹的,也有很多人說我們曾經有過一段史前文明,但是因為種種原因,跟恐龍一樣滅絕了。
張天也點頭:“确實,看村長這個寶貝的樣,這面鼓值老鼻子錢了,恐怕是他們村裏最值錢的東西了。”
“那你們說這鼓聲敲出來得多響啊?靠近的人不得被震聾?”我繼續說,村長說這鼓不能敲,要不我就敲了。
鼓的由來最早是出在《黃帝內經》,其中記載:“黃帝伐蚩尤,玄女為帝制八十面夔皮鼓,一震五百裏,連震三千八百裏。”
鼓本來就是為了鼓舞士氣的,為了在陣前擊打,它是能盡最大可能的把聲音傳出去的,這面鼓比陣前鼓還要打,他是準備把我們都鎮暈?
我說完後,方月疑惑的搖頭:“可是如果會把人震聾,那村長就不考慮擡鼓的村民嗎?”
好吧,又走到了死胡同,我不想想了,好不容易今天不頭疼了,反正這裏的事情裏裏外外都透着一種詭異,我跟他們說:“他們這裏的村長還是世襲制的呢,你也聽到了是吧?”我問祁雲闊。
“村長世襲?”張天說到一半看到村長在外面,又忙把生意降下來,祁雲闊給衆人都續上了茶水後道:“是的,上一任村長是他父親,上上任是他爺爺。”
方月也驚訝了下:“這,這得多麽古老的地方啊?我怎麽從沒有聽過,你聽過嗎?”她問沈倩倩她們,沈倩倩也輕輕搖頭:“沒有。”
看她看我,我也搖了下頭,我只聽過皇帝是世襲制的,沒有七品芝麻官還有膽子搞這一套的。張天正要說點兒什麽時,祁雲闊微微擡了下手,那村長大概是擦鼓擦累了,正直起腰來捶了錘背。
祁雲闊又開始摸牌:“打牌吧,輪到誰了?”
行吧,晚上的時候再讨論吧,反正晚上也沒有足夠亮的光打牌。
陳冥他們回來的時候正是晚飯時,他們在外面整整待了一整天,不知道有什麽新發現。不過因為人多,當着村長他們,也不好問什麽。
等吃完飯,我沐浴時沒有再睡覺,所以泡了一會兒就出來了,而外間的陳冥還靠在桶沿上,閉着眼睛,我心想他這不會是睡着了吧。
他肩膀上有一片桃花瓣,還挺好看,我剛想靠近他時,他睜開眼了,我朝他笑道:“睡着了?”
他搖了下頭:“沒有,多泡一會兒可以去陰氣。”
我沒明白他話什麽意思,但桃花跟桃木是一體的,是有驅邪的功能,我跟他道:“那你再泡會兒吧。”
陳冥只搖了下頭,從桶裏站起來了,桃花瓣還沾身上好幾個,這大概就是美人出浴圖吧,我多看了兩眼,陳冥就朝我伸了下手,我忙給他把旁邊疊的整齊的毛巾遞過去,他圍在身上帶着衣服進了裏屋,行吧,不讓看就不讓看。
晚上的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麽他要說那句洗桃花澡可以去陰氣的意思了,因為程老師說他們除了發現了我們看到的那些壁畫外,還在那個山洞水池裏發現了很多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