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澤蘭看到我愛羅推開門她怔住。
我愛羅見到坐在病床的澤蘭呆愣,他關上門走到病床前。
“你沒逃走嗎。”我愛羅的目光落在澤蘭手中啃了一半的蘋果上,他拉開椅子坐下來。
澤蘭見我愛羅坐在位置上,她有些意外,意外我愛羅的出現,按道理來說砂隐的高層是不允許我愛羅過來找她的。
我愛羅點點頭,他當然知道砂隐的高層是不會允許他過來,但只要他想,高層人就攔不住他。
澤蘭聽到我愛羅的篤定,她笑了笑繼續吃蘋果:“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不然他們也不至于那麽害怕你了。”
“……”提到能力,我愛羅開門見山問澤蘭的忍術屬性是什麽,那天的交手,出現的是木盾吧。
澤蘭啃蘋果的動作慢下來,她盤腿坐在床上看向我愛羅:“所以你怎麽跟高層解釋的?”
“……”我愛羅暗下眸光,他并沒有跟任何人提及有關澤蘭能力的事情,只是跟千代婆婆說了守鶴進入休眠狀态,懷疑可能是血的緣故。
“這樣啊。”澤蘭繼續啃蘋果:“難怪千代婆婆說要抽我的血樣。”
澤蘭疑惑我愛羅為什麽不把木盾的事情說出去呢,這樣一來她就直接被拉進研究實驗室了,也省的她每天在自己面前晃悠。
我愛羅不否認有這個想法,但他知道一個人擁有木盾意味着什麽,而且守鶴今天也沒有醒過來,所以他才過來找澤蘭。
“這樣啊。”澤蘭若有所思點點頭:“所以是想問什麽問題呢?”
“……”我愛羅見澤蘭這麽平靜的表現,他想知道當時為什麽要說對不起,是對欺騙他的事情感到抱歉還是對他使用能力的事情感到抱歉?
“怎麽說呢?”澤蘭抱膝思考,她沒有欺騙過任何人也沒有說過謊,當時那句對不起只是單純覺得對不起而已,沒什麽特殊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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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羅不理解,如果澤蘭沒有撒謊欺騙過他,那高層給的內些資料又是怎麽來的,雖然他知道高層一直想明裏暗裏的除掉他,但對一個外來人員的信息調查還不至于偏差成這樣。
話音剛落,病房裏又安靜了幾分,澤蘭不再啃蘋果,她把蘋果扔進垃圾桶後又拿紙巾擦手擦嘴。
她反問我愛羅:“你信他們?”
“……”我愛羅暗下眸光:“我不信。”
澤蘭看到我愛羅沉默下來的樣子她抿了抿唇,她試圖用這個話題來開導我愛羅。
“我是個外來人員沒有錯,正因為我是外來人員所以我對很多事情都持懷疑态度,不信誰的道聽途說只信自己求證過的。”澤蘭靠在床頭上注視我愛羅。
她問我愛羅,人人都說他是怪物,是因為他血脈裏是流着怪物的血嗎?
“……”我愛羅暗眸中閃過懵懂,他望着澤蘭等待回答的表情中別過臉。
他告訴澤蘭,說他是怪物并不是怪物所生的意思,而是他一出生就害死了母親,再加上父親以及高層人都只是把他當做試驗品的武器,用的順手就留下來,用的不順手就換一個人柱力,如此簡單。
“……”澤蘭見我愛羅向她袒露心扉,她準備開口說話。
我愛羅打斷了她的發言:“包括夜叉丸,也只是看到我成為一個失敗品後暗下殺手的測試人員,村裏上下每個人都要我死,投毒,刺殺,暗殺,背刺,明裏暗裏的一切手段我都見過。”
“所以,你說跟我做朋友,于我而言也只是另一個‘夜叉丸’罷了,就像現在這樣,就像現在你被當成測試我身為武器自覺的工具一樣。”
說完這句話,我愛羅也将自己的立場表明,他不會跟誰做朋友,也讓澤蘭省點讨好他的力氣。
澤蘭聽完我愛羅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這短短幾年來的經歷,她大概也懂了為什麽我愛羅在她家不吃東西也不喝水的原因了,那是因為不信任她。
想到這,澤蘭的呼吸輕輕她看向窗口拂動的簾子告訴我愛羅:“就像你前面說的你不相信高層,所以你并沒有告訴他們有關我的能力而是選擇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但我想說的是一個組織的權利越大,他們就會選擇性讓村民看到他們想要他們看的。”
“比如你被他們當成武器,我知道這個世界很殘酷,弱國無外交,但他們為什麽要把所有責任扣到你身上?”
“……”我愛羅回答澤蘭:“因為我是被當做武器而出生的存在。”
“錯了。”澤蘭矢口否認:“你只是我愛羅,你不需要向誰自證自己存在的意義,于我而言你存在的本身就是意義,就像先前守鶴的話一樣,‘用不着別人喜不喜歡自己’,而且通過相處我也知道你不是他們口中所謂的殺人怪物。”
我愛羅聽着澤蘭安慰式的回答,他不知道是什麽心情,明明之前還被他的沙子攻擊過。
“是嗎?”澤蘭說着突然伸手去抓我愛羅,下一秒,沙子瞬間漂浮在病房的各個角落,也擦傷澤蘭伸過來的手。
“!”我愛羅被澤蘭這一下的舉動驚到,明知道沙子會自動防禦為什麽還要伸手過來。
澤蘭表情輕松,她舉着被擦傷的手問我愛羅:“你覺得沙子是守鶴的還是你母親的?”
“什麽意思。”我愛羅反問。
澤蘭不緊不慢用紙巾擦血:“你說守鶴今天都沒有醒過來對吧,所以你認為這個沙子還是守鶴的嗎?你爸的血繼限界不是磁遁嗎?你媽媽也是可以操控沙子的能力。”
我愛羅警惕起來,澤蘭怎麽會知道羅砂跟母親的能力的。
澤蘭害一聲:“我猜的,而且你爸的能力不是村裏人都知道嗎?也有其他人告訴我你母親的能力是操控沙子的,所以為什麽不能理解為這些突然出現的沙子是母親在保護你呢。”
空氣安靜。
我愛羅在為那句“沙子是母親在保護他”的話而恍惚,他覺得澤蘭有點自以為是了,夜叉丸背刺他那天一直訴說着對他的憎惡以及父母從來不曾愛過他,澤蘭憑什麽說這沙子是母親為了保護他才留下的。
見澤蘭在專注擦血,我愛羅說了句你懂什麽。
“你明明什麽都不懂卻自以為是在我面前分析我的過往,解讀我的經歷。”
“……”澤蘭看向我愛羅,她把帶血的紙巾扔垃圾桶:“因為我求證過所以我篤定這沙子跟守鶴沒關系,而且你也說了你不信高層,那當年的真相你有求證過嗎?還是僅僅聽了某人背刺時一面之詞。”
“千代婆婆抽取我血樣的那天,我問過她有關你的事情,她說當年是因為全村上下除了羅砂你是唯一繼承磁遁能力的孩子,所以才把同等能力的守鶴封印進去的。”
話音剛落,這間病房的氣氛更加冷卻,澤蘭試圖說出她所知道的一切,而我愛羅則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合着到頭來,澤蘭的說辭也不過是印證他作為武器而制造出來的人柱力罷了。
澤蘭聞言一愣,怎麽我愛羅解讀的是這個意思?她想表達的是錯的是他們而已。
“我那句話怎麽看問題都是出在他們身上啊!怎麽就成了印證你是被制造出來的事實……”澤蘭氣頭上說到這句話也愣了一下,靠!好像确實是事實!
“我愛羅你聽我說,我的意思是…”
“你懂什麽!”我愛羅打斷澤蘭,沙子在他波動的情緒中浮現,而我愛羅的心情也糟糕到極點,他最讨厭別人揣測他還指指點點的。
而澤蘭,完全在他的雷區上跳舞!
下一秒,整個病房轟動一時。
澤蘭整個人被打回在床上,突然出現的沙子給她打懵了。
而我愛羅壓着即将爆發的怒火操控沙子覆蓋澤蘭的身體,胸口,脖子,延續到口鼻。
澤蘭掙紮了一下并沒有召喚木盾,冷靜過後眼裏是淡定的從容,她問我愛羅:“我只是在證明錯的不是你而已,我做錯了嗎?”
“……”
“……”
我愛羅失控的表情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澤蘭告訴我愛羅,雖然高層把他當武器制造出來但造成他被村子裏的人孤立唾棄并不是他的問題,如果一群位高權重的人真的有良心是不會撒謊聯合所有人孤立一個孩子的!
“而且這跟你是不是怪物沒有半毛錢關系,在我看來,他們只是單純不想承認自己治理村子能力的不足罷了,不然他們為什麽會把賭注壓你身上,事後又把責任撇的幹幹淨淨!”
“如果因為我前面的言語讓你不舒服了我道歉,但我去求證這些真相有錯嗎?”
聽完澤蘭的回答我愛羅反問她都知道些什麽就在這裏指指點點。
澤蘭的胸口被壓着踹不過氣:“我沒有指指點點,我只是把真相求證出來而已,難道我求證它真的有錯嗎?”
“……”澤蘭的一再反問讓我愛羅的情緒波動,他是武器是人柱力這件事半年前夜叉丸就親口對他印證了,澤蘭如今又重新複述那些話,除了刺激他還有什麽。
而澤蘭也能感覺到身上的沙子越來越沉重,雖然這場談話演變成這樣不是她預料的,但她始終沒有召喚木盾的打算,只是被沙子束縛的太痛苦了。
她問我愛羅:“先把真相的話題放一邊,現在操控沙子的你,還認為這是守鶴的能力嗎。”
“……”
“……”
空氣再次安靜,我愛羅想要暴怒的情緒也怔了一下,他看到澤蘭身上的沙子還在流動,而澤蘭已經呼吸困難。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周圍的沙子,沙子正在蠢蠢欲動,而封印之中的守鶴依舊如沉睡不醒,沙子也在他後知後覺的反應中散去。
澤蘭見沙子散開她咳嗽起身:“每當你察覺到危險或者不安時沙子就會觸發,你為什麽還認為是守鶴的能力,它都換幾個人柱力了難道就非你不可嗎。”
“……”
澤蘭的話一針見血,推翻我愛羅曾一度堅信的事實。
對視中,我愛羅的眸底閃過錯亂,如果事實是澤蘭說的那樣,高層為什麽認為是守鶴的能力,而且大家都深信不疑。
澤蘭看向重新流血的手臂:“有句話叫權威效應,當地位高的能者說出一些言論時,大家都會從對方的身份地位去判斷從而堅信不疑,因為他們覺得高層人都說出那種話了,所以你肯定是個危險且可怕的怪物。”
“可他們似乎忘了,他們當時封印守鶴的條件,就是要擁有同等操控能力的人柱力以方便掌控人柱力,所以我做這些只是想證明錯的是他們,僅此而已。”
我愛羅後知後覺:“你跟千代婆婆談條件了?”
澤蘭平複呼吸後努嘴思考:“算吧,不然我怎麽會了解當年的經過呢。”
不知為何,我愛羅的心情難受起來,是因為再一次印證了自己的存在只是武器?還是因為從澤蘭口中得知那些真相?他不知道是哪一個,他只知道很難過。
只是,他并沒有把這份難過表現出來,抿緊的嘴唇努力克制。
而澤蘭也注意到我愛羅隐忍的情緒,她的表情有些慌亂,眼睛也不知道該看哪裏。
半晌後,我愛羅才平複心情問澤蘭:“你做這些有什麽用,又得不到好處。”
澤蘭瞄一眼我愛羅:“能和你敞開心扉聊天這算不算好處?”
“……”我愛羅眸子深黯,內心的柱子早就動搖坍塌。
澤蘭能感覺到我愛羅的內心還在崩潰中,她安慰我愛羅,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有過不去的一道坎,想去釋懷但做不到,所以陷入循環也只是懲罰自己而已。
“可能我說的那些話你接受不了,等守鶴醒了你可以再向它确認的,它醒後不會不告訴你的。”
我愛羅看向澤蘭,他在澤蘭平靜的臉上看到一閃而過的溫柔,赤瞳中流轉的光也讓他莫名移不開眼睛。
通過這次事件我愛羅對澤蘭有了新的不一樣的看法。
澤蘭明明是個同齡人卻對很多事情有着不同看法,強勢不失溫柔,自信又不失自省,難怪她能怼得野木他們一言不發,還能跟千代婆婆談條件。
除了本身能力強大,就是她的氣場收放自如吧,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我愛羅想到這,他的目光落在澤蘭剛才擦傷的手臂。
而澤蘭見我愛羅一言不發,她用雙手拍拍臉将氣氛活躍一下,她覺得我愛羅應該沒有別的問題了吧,如果還有問題到時候她再跟千代婆婆确認一下。
“哎對了,守鶴不是還沒醒嗎?那個傲嬌鬼安分幾天挺好的。”
澤蘭把話題跳過,而我愛羅聽出澤蘭的言外之意是讓他去好好睡一覺,他的眸子暗了暗後微點頭:“我知道了。”
我愛羅坐起身準備離開這裏,他大概知道澤蘭的為人了。
這時,門突然開了。
澤蘭跟我愛羅都看向門口。
只見野木帶着木川跟真紀他們站在那裏一言不發,而野木手裏還拿着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