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書名、關鍵詞

第40章

第40章

安喬原以為祁湛言是要帶她上世紀大廈, 誰知道車子在中心大街上行駛至一半,忽然拐了個彎,一頭拐進了一條小路上。

中心城區這二十多年來一直在進行老城改造, 最中心的區域已經建設成了最現代化的新城區, 而外圍一圈仍然存在許多擁有數十年年頭的老建築。

祁湛言開着車駛入了一條巷道裏。

道路不寬, 僅能容兩輛車子并排行駛,巷子兩側幾乎都是院落宅門, 行駛在其中,就像是走到了北京的胡同裏,每一道門背後或許都是一間四合院。

安喬遲疑了好一會兒,确定祁湛言不是在抄近路後,疑惑地問:“我們不去世紀大廈嗎?”

祁湛言開着車,随口說:“去那裏幹什麽?今天是帶你找記憶,又不是帶你觀光旅游的。”

安喬一頭霧水:“那你要怎麽找?”

這回,祁湛言沒有立刻答話。

其實說來很簡單, 他想要重走一遍當年他們走過的地方。

當然, 也不僅僅是這樣。

當年世紀大廈剛落成的時候,那裏每天的客流量就高到令人發指。據說頂層的觀景臺上擠得基本上只能在一小塊區域活動。

記得當時他本來想帶她去看看,結果小姑娘在大廈大門口看着排長龍的隊伍,立馬就打了退堂鼓。

還嘴硬說什麽“這種景點肯定會是今後學校的春游項目, 我還是等以後再來吧。”

所以, 嚴格說來,他們其實從沒有去過世紀大廈。

至于安喬為什麽會記得,其實是因為……

Advertisement

車子在巷子邊的一個小車位上停靠下來。

祁湛言解開安全帶,終于側眸看她:“先來帶你見見我的一個老朋友。”

“啊?”

安喬怔然, 有點不明所以地順着祁湛言的視線望向自己這一側的窗外。

前方不遠處,是一排複古的三層小洋樓。

其中一座小洋樓被改成了一間小小的店面。

是一間叫作“Times時光裏”的咖啡館。

安喬跟着祁湛言走到門口, 視線剛從時光裏三個字上移開,一進門就聞到了一陣濃郁的咖啡香氣,伴随着若有似無的蛋糕香氣,一瞬間就讓她對這個地方産生了一絲好感。

往裏沒走幾步,就看到木制的吧臺後面站起一個四十多歲的高瘦男人。

他戴了一副眼鏡,半長的頭發束在腦後,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當然,不同于段思成那種刻意打造出來的文質彬彬,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透着一股與衆不同的文藝氣息。

他是時光裏咖啡店的老板。

只見男人站起來,與祁湛言對視一眼便笑着點頭打招呼:“Wee.祁警官,喝點什麽?”

老板說話的腔調有一種淡淡的異國腔,像是在國外待過許多年的華僑。

祁湛言也朝他點點頭:“兩杯特調咖啡。天臺有位置嗎?”

“當然有。”老板笑了笑,“你們先上去,咖啡随後就送上去。”

安喬按捺住內心的疑惑,一路跟着祁湛言往上走。

四周打量着,發現這間咖啡館的風格布置有些特別,裝飾了很多奇特的飾物,像是從世界各地帶回來的珍藏。

最引人注目的應該是牆上挂着的照片牆,從進門一路順着樓梯延伸到二樓三樓,幾乎擺滿了所有空置的牆面。

祁湛言在三樓盡頭的轉角停下腳步,一回頭剛好看到安喬被照片吸引了的視線。

“這些照片都是老板拍的,據說他二十出頭的時候是個自由攝影師,走過三十幾個國家。這些都是他旅行時拍下的風景照。”

安喬指了指其中幾張照片。

“那這些呢?”

直到走過三樓,牆面上逐漸出現了不少人物照。

令她驚訝的是,這些人物照背後的景色大致相同——竟然都是世紀大廈。

晨光中的世紀大廈、晚霞中的世紀大廈,還有星空下的世紀大廈。

照片上的人不盡相同,但是身後的景色卻幾乎是一樣的。

說話間,祁湛言已經走到了樓梯盡頭,他一手撐在通往天臺的門上,另一手從牆上摘下一副相框,偏偏頭說:“去天臺你就知道了。”

門板被推開,耀眼的陽光從外頭落進來。

落在胡桃木色的樓梯地板上,帶起了星星點點纏繞着咖啡香氣的飄浮塵埃。

門的後面,遠處的世紀大廈遙遙在望,幾乎完整地呈現在了她的視線裏。

祁湛言靠着門,淡淡說:“沒多少人知道,這片洋樓天臺上恰好能夠完整地看到世紀大廈。”

世紀大廈附近高樓林立,雖說四周的建築大多不高,可二三十層的建築也能将世紀大廈掩去小半,難以看清它的全貌。

從天臺的視角望去,層層建築之間剛好留出了一條不算窄的縫隙,能夠将世紀大廈完整地盡收眼底。

安喬腳下忽然一頓。

她忽然福至心靈地想到,自己應該的确來過這個地方。

腦海之中屬于世紀大廈的記憶,恰恰正是一道世紀大廈的剪影。

并非從世紀大廈內部觀景臺向外望,也不是站在世紀大廈樓下向上望,正是眼前這樣的,遠遠的完整的一幅景象。

難怪當初在建築圖冊上,她一眼就認出了它。

眼前的畫面與當初畫冊上的角度,竟然相差無幾。

很快老板就端着托盤上來了,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笑着說:“看來是沾了景色的光了,原來祁警官今天是為了看世紀大廈來的?”

祁湛言勾了勾唇角,在角落卡座裏坐下來,雙臂向後搭在卡座靠背上,語氣輕慢地說:“也不全是。”

趁着入座的功夫,安喬開口問:“你經常來這裏嗎?”

她之前就想問了,為什麽老板喊他為祁警官?似乎不像是普通咖啡館老板和客人之間會有的稱呼。

“就來過兩次。”老板替祁湛言答了,笑眯眯地伸出兩根手指說,“第一次大概是在十一年前,世紀大廈剛落成不久,他曾來過一次,第二次是四年前,當時隔壁出了入室搶劫殺人的刑事案子,祁警官來找我調查過。”

祁湛言笑笑,随口贊美:“老板記性不錯。”

“當然。”老板也不客氣,将咖啡端到兩人面前一一放下,随即又放下一疊芝士蛋糕在安喬面前,笑眯眯地和善說,“這應該是你喜歡的吧?請你的。”

安喬詫異。

“……你怎麽知道?”

老板将托盤單手攬在身前,擡起右手雙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笑着說:“因為我記性不錯。”

“十一年前,你來過吧?”

安喬吞了吞口水,覺得面前的老板記性好得實在詭異。

就算不說這咖啡館的客人中基本都是熟客少有生人,來來去去久了老板就能記住,但沒道理能記住十一年前只來過一次的女孩子吧?

“其實一開始你踏進門的時候,我也沒認出來。畢竟時間的确太久了,而你也長大了。但是看到祁警官,我就想起了當年給你們拍過的那張照片。”說着,他朝祁湛言伸出手,“May I?”

祁湛言将先前從牆上摘下來的相框放進他的掌心裏,随即,木頭相框翻轉着就放在了安喬的面前。

同樣是一張世紀大廈為背景的照片。

雨後的晴空下,彩虹橫跨而過。

建築群在陽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猶如遠山薄霧,和諧連綿。

照片正中坐着一男一女,其中小女孩面前放着一疊芝士蛋糕,雙手托腮,朝着鏡頭古靈精怪地甜甜一笑,而她身邊的年輕男孩靠着沙發,單手在她後腦勺的地方比了個兔耳朵的手勢,望着她的眼神寵溺而溫柔。

照片的左下角,用金色的墨水寫着一行行楷的:湛言&鹿鹿2006.9.20

安喬盯着照片,喉間隐隐發澀。

是她。

是他們。

是十一歲的她和十六歲的他。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原來這不是她臆想出來的一個美夢。

“這是我拍的世紀大廈為背景的第一張照片。”老板笑着說,“我原本只是個風景攝影師,年輕的時候一直在世界各地旅行,我父母過世之後,我繼承了他們留下的老房子,于是改成了這間咖啡店。本來以為曾經拍過的照片只能當做回憶挂在牆上了,沒想到十一年前的某一天,一個男孩拿着一本建築畫冊上我前不久剛拍的世紀大廈的照片,找到了我。”

建築畫冊?

安喬不禁詫異,莫非……就是她看過的那一本建築畫冊嗎?

畢竟,她想,那張世紀大廈的照片與現在她眼前的角度,實在太像了。

難道他就是那本畫冊中世紀大廈的拍攝者?

于是她不由得脫口而出:“難道你就是Vincent Luo?”

“如假包換。”老板推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朝她調皮地眨眨眼,“這世上的緣分的确挺奇妙的,不是嗎?”

随後慢慢退了一步,點頭致意:“請慢用。”

安喬怔然。

的确,這世上的緣分太奇妙了。

她知道老板的原意是想說自己拍過的一張建築照片,竟然能讓祁湛言找到這間咖啡店來,并為他們拍下了這麽一張照片留念。而他們時隔十多年,竟然還能到這裏來。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當初沒有看到那本建築畫冊,認出她夢裏的畫面就是世紀大廈,或許根本不會有她來到S市的那一天,也不會有她與祁湛言相對而視的這一刻。

祁湛言低頭喝了一口咖啡,悄悄擡眸偷看她怔忪的表情。

雖然他臉上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他其實是有點擔心的。

擔心安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就跟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訴他,其實他才是陸潇一樣,他怎麽可能會相信?

将心比心,對于安喬來說,陸鹿是一個真實存在的活生生的人,更是她認識的人。

如果忽然有一天他告訴她,其實她才是陸鹿,她又怎麽可能輕易接受得了呢?

但,他還是下定決心告訴她了。

因為按照調查組的進展,接下來很有可能會傳訊那個陸鹿。

到時候真相與假象交織,與其讓陸鹿有機會瞞天過海,不如借機讓安喬拿回屬于她的身份和記憶。

就算無法令她恢複記憶,至少告訴她,她的童年并非完全是灰暗,她曾經有過他在她身邊的時光。

并且,現在、以後,都會有他在。

兩人相對無言地喝完了各自面前的咖啡。

祁湛言一直在等安喬的反應。

結果她只是一言不發地拿起相框,起身走到天臺門口,将相框挂回樓梯間的牆上,随即轉過身來朝他揚起一笑。

“不是說帶着我找證據嗎?現在只有一個,還有兩個涉案現場還沒去呢,祁警官,你難道要半途而廢嗎?”

聞言,祁湛言定定地看着她的笑臉。

終于,慢慢從胸腔呼出一口氣來。

他難得也生出了開玩笑的心情,接口道:“涉案?請問這位小姐,究竟涉了哪件案?”

說着,慢慢起身。

安喬從門後露出上半身,露出與照片上有幾分相似的笑臉,皺了皺鼻頭說:“大概是芳心縱火案吧,犯罪嫌疑人祁某,你有沒有什麽想坦白的?”s

有啊,他想坦白的太多太多了。

為了她的一顆芳心,他何止想縱一場傾天的大火呢?

……

第二個夢裏的畫面,是在圖書館。

這幾乎沒有任何辨識性,畢竟這世界上的圖書館成千上萬,光是S市,大大小小的圖書館、書店就不下百處。

然而祁湛言毫不猶豫,幾乎再次徑直就帶她來到了市圖書館。

眼下正是周末,圖書館裏四處都能看到學生們的身影。

幾間大的自習室,幾乎全部坐滿了人。

兩人十指交扣,從圖書館大門走入。

祁湛言擡頭環顧四周,也有些懷念。

“小時候經常泡圖書館,幾乎每個周末都要來。這些年來,這裏也幾乎沒怎麽變。”

安喬故意搭腔:“看不出來啊,你小時候挺愛學習的嘛。我還以為你是那種覺得自己腦子挺好就不怎麽花時間學習的人呢。”

“我的确是。”祁湛言挑挑眉,“誰說我泡圖書館是為了我自己的?”

安喬:“難道不是?”

祁湛言故意搖頭嘆氣:“當年也不知道是誰,偏科偏得那麽嚴重,語文英語能考滿文,偏偏數學物化次次都不及格。每回要考試了,就拖着我臨時抱佛腳,還逼我替她押題背答案。”

安喬:“……”

明明腦子裏已經沒有這段記憶了,一聽到,她還是感覺到臉紅。

她以前真的是這樣嗎?

大概是吧……反正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她數學就挺不靈光的。高中的時候還不得不靠死記硬背來pass基礎數學,等到了大學,她果斷就放棄了選修任何理科課程。

兩人走到電梯裏,祁湛言直接就按了八樓。

圖書館一共九層,除去最上層是員工辦公室和檔案室,其他樓層基本都對外開放。

但基本上所有人都在七層以下活動,因為第八層沒有自習室,沒有電腦,整個樓層存放的都是古籍。

“這裏是……?”

走出電梯,祁湛言帶她一路往古籍區深處走去。

越過一層層的書架,走過一張張展示的玻璃櫃,祁湛言一邊說:“剛才找到了物證,接下來,帶你找一個人證。”

圖書館每逢周末,幾乎都會爆滿。

不得不說,時隔十來年,孩子們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愛學習。

當初小姑娘愛睡懶覺,他如果不親自去把她叫醒,周末她能睡到下午才爬起來。

于是這麽一來二去,等到兩人進了圖書館,這裏早就坐滿了。

後來祁湛言想到辦法,找到了古籍區圖書管理員,找他借了兩張椅子。兩人直接就着展覽的玻璃櫃學習看書。

古籍區幾乎沒什麽人來,又清淨又寬敞。

拜管理員老張所賜,兩人不必在樓下跟其他人搶位置,學習效率也高了不少。

久而久之,這裏就成了他們倆的專座。

故事說到了最後,祁湛言在他們的專座前停下腳步。

椅子早就已經搬走了,而玻璃櫃還一直擺放在原處。

“就是這裏了。”

不遠處的窗邊走廊,一位年邁的管理員推着手推車,緩緩而來。

三人打了個照面,老人眯着老花的眼睛在祁湛言身上掃了掃,笑起來:“原來是祁家的小子呀?今天不上學怎麽現在才來?”

老張上了年紀,記性已經不太好了,甚至有時候還有點分不清時間過去多久了。

或許在他看來,祁湛言還只是當年那個為了高考期末考來泡圖書館的男孩子。

聞言,安喬躲在祁湛言身後悶笑了一聲。

估計也就只有老張才會将祁湛言還當做個還在念書的毛頭小子了吧。

祁湛言不動聲色地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指,臉上露出得宜的淺笑,耐心細細解釋說:“老張,記錯了吧?我都畢業好幾年了。”

“是嘛?”老張眯着眼睛回憶了半天,終于“唔”了一聲,“那你今兒怎麽來了?”

“還不是為了她?”祁湛言故作一臉頭痛的樣子,捏住安喬的手就将一頭霧水的她從身後拉出來。

“她您還記得吧?小姑娘數學太差了,不補不行啊。”

聞言,老張眯着眼睛打量安喬幾眼,似乎努力想要從老邁的腦袋裏挖出對得上號的記憶來,看了半天,終于一拍腦子,想起來了。

“是你啊,陸家的小姑娘。經常來這裏打盹曬太陽的孩子。上大學了數學還不好啊?那是得多補補。”

祁家的小子,陸家的姑娘。

陽光的午後,散發書香的圖書館裏,埋頭劃重點的他和看書發困的她。

三言兩語,似乎拼湊出了他們的一小塊青春的記憶。

直到走出了圖書館,再次坐上了車,安喬才有點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頓時撇頭氣鼓鼓地拿指尖戳戳他的臉頰:“喂喂,你故意的吧?我不就是說你是犯罪嫌疑人而已嘛,你就找老張揭我老底?再說了……我現在數學很好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頗沒底氣。

祁湛言憋着笑,無奈被人用手戳着臉,只好故作相信地點頭:“是嗎?我覺得也是。”

太沒誠意了。

術業有專攻,她數學差但是她文科好啊!

随即安喬轉念心想,自己現在好歹算是個教授了,不能跟他在這個小學級別的問題上一般見識。

收回手,她終于有些懶散地靠在椅背上,語氣随意地問:“司機司機,下一站我們去哪?”

祁湛言偏頭看她懶散的坐姿。

不免又回想起之前他們“初見”的時候。

記得當時他送她去學校報到,她坐在副駕駛座上,背脊挺直,坐得端端正正規規矩矩的,就像只膽小的小白兔,生怕被吃掉的小模樣。

反觀現在,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椅背,手肘支在車窗框上。

比之前要放松很多很多。

還有之前皺着鼻尖開的小玩笑,戳在他臉上的手指……嬌嗔中帶着一點點他熟悉的蠻橫,只對他一個人的橫。

果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說開了之後,即便她還沒恢複記憶,至少舉手投足間,令他感覺到似乎以前的那個鹿鹿真的回來了。

他淺淺笑道:“藍海灣。”

藍海灣是一處海灣。也是一處觀光景點。

觀的是藍海灣,同樣也是位于藍海灣裏的海洋生物館。

不過祁湛言沒有帶她去看海,也沒有去看海洋館。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車子在海灘附近的停車場停下之後,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海邊燃起了篝火,不少游客依舊在海灘上嬉戲。

比此時的海灘上更熱鬧的,是海灘附近的一條夜市街。

夜市街一邊是平房的商鋪,另一邊是臨時的小攤,出售着各式S市的特色小吃與土特産,還有不少專門販賣飾品的店鋪。

食物的香氣四溢。

安喬左看看右看看,看得眼睛發亮,沒多久就站在一個烤串攤前幾乎挪不動道了。

祁湛言一回頭,對上她眼巴巴的視線,只得無奈失笑。

認命走到攤主面前,點了二三十串,想了想,覺得這分量估計是喂不飽這小吃貨,于是又點了三十多串。

吃飽喝足,終于上路。

兩人一路走到夜市街的盡頭,祁湛言終于找對了門牌。

這是一間與整個夜市街的熱鬧有點格格不入的飾品店。

剛一踏入店內,安喬幾乎就被琳琅滿目的銀飾閃瞎了眼。

太多了,滿眼都是各種各樣的銀飾。

有精致繁複的樣式,也有小巧可愛的款式。

坐在櫃臺後面的老板娘聞聲擡頭看了看他們,起身笑問:“兩位要買點什麽?戒指還是項鏈?或是耳環耳夾?我們這兒應有盡有。”

祁湛言開口答了:“項鏈。心形的,能在上面刻字刻花紋的那種。”

老板娘指了指就擺在櫃臺飾品架上的一條條心形項鏈,銀白色的心形全部是薄薄的一片,大概兩個指甲蓋大小。

“你們想刻什麽?這是店裏最受歡迎的款式,幾分鐘就能刻好。”

說着她還拍拍自己面前的一本圖冊,說:“想不到也沒關系,這裏還有圖冊供你們随便選。”

“不用了,我想好了。”祁湛言說着,揚了揚他和安喬交握的手,“在上面印我們兩個拇指的指紋就好。”

老板娘一聽就呆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笑着說:“印指紋啊……沒問題。不過我開店這麽久,你們還是第二個這麽要求的人吶。”

安喬偏頭笑問:“第一個是誰?挺有創意的嘛。”

祁湛言默默瞥她一眼,沒說話。

反而是老板娘想了想:“大概好多年前的事了吧,我那時候才剛開店,來了一對小情侶。那個女孩子在店裏挑了半天愣是沒選到中意的,最後要我給她做一對用兩枚大拇指指紋拼出一個心形的項墜……”

說到一半,老板娘忽然卡了一下,擡頭狐疑地打量面前兩個人的眉眼:“不會吧……就是你們吧?算算年紀,他們現在也差不多你們這麽大了。”

安喬:“……”

好吧,她現在懂他眼神的意思了。

于是默默撇開眼,咳了咳,假裝看牆上的飾品。

老板娘是個爽快人,似乎也感慨了下這跨越十來年的緣分,大手一揮,給他們打了個骨折:“行吧,給回頭客一個優惠,買一送一。做一對情侶項鏈,一大一小,買一條我再送你們一條。”

s

祁湛言:“這回做一個就夠了,謝謝。”

老板娘疑惑:“可是這是情侶項鏈啊。我多送你們一個不要錢啊。”

“我知道,不必了。”他微斂笑意,揉揉身邊小姑娘的腦袋,淡淡答道,“有個小笨蛋弄丢了她的那條,所以只好過來補一個。這一次她要是還不好好保管……”

安喬趕緊又咳了咳,抓抓他的手:“不會了,肯定不會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根本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弄丢了啊,這能怪她嗎?

再說她連自己都能弄丢,丢個項鏈算什麽事?

……咳咳。

……

夜幕降臨,城市華燈初上。

兩人回了家,客廳的燈亮起。

安喬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慢慢回憶今天裏發生的一切。

三個地方,三段回憶。

他通過三樣東西,三個人的口,将過去的回憶展現在她面前。

雖然,依然沒能喚醒鎖在她腦袋裏面的記憶,可是祁湛言今天用他的方式告訴她,不是夢,不是臆想,她就是陸鹿,他們曾經有過驕傲而熱烈的青梅竹馬的青春歲月。

足夠了。

她還有什麽好猶豫好彷徨的?

她已經有他了啊。

想着想着,沙發邊忽然矮了下去,祁湛言在她身邊坐下來,将一個小盒子放進她手心裏。

她睜眼,将盒子打開來,發現裏面是另一條心形項鏈,比今天買來的那一條稍大一圈,是男款的。上面同樣印着兩枚相互重疊成心形的指紋,只不過兩枚指紋似乎都比她項鏈上的指紋要小一點。

安喬又拿起自己脖子上的項鏈細細打量。

兩枚吊墜上的指紋上的每一道紋路,都清晰無比,幾乎一模一樣。

祁湛言靠進沙發裏,伸過手臂抱住她。

在她耳邊低聲呢喃:“現在,确定了嗎?”

耳畔酥酥麻麻像過了電,安喬知道他絕對是故意的。

故意這麽逗她撩撥她,然後興趣盎然地看她的反應。

以前是不夠了解他的壞心眼,她才一再中計,現如今她怎麽可能還傻傻被他牽着鼻子走?

記得在返程的路上,他還嗤笑着聊起小時候他和陸潇一起給她起的外號。

她現在要還真乖得跟兔子一樣,還怎麽對得起他們給她起的“皮皮鹿”的綽號?

“确定?哼哼,的确是确定了。”安喬故意板起臉來,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指着項鏈瞪他,“你不是還要求我從今往後除非你送我新的項鏈,否則必須要一直戴着它嗎?為什麽你的收起來了?祁警官原來這麽雙重标準啊。”

祁湛言一時不防,竟還真的被她反将了一軍。

但他是多機智的人啊,不動聲色中已然急中生智。

只見他依然淡定地攬着她,挑挑眉,從容不迫地說:“以前當然是一直戴着的,但是後來她又不是你,我喜歡的也不是她,要還繼續戴着那才不合适吧?到時候戴着那條項鏈想起陸鹿,到底是想你還是想她?”

安喬被這裏面的邏輯關系深深折服了。

想半天沒找出破綻來。

果然是靠在蛛絲馬跡裏尋找邏輯破綻來破案的高手,三言兩語就把她洗腦了。

安喬:“……”

媽蛋,鬥不過啊!

他看着她不服氣的小表情,忍不住低笑一聲。

低下頭,勾住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印下一個吻。

這只是一個淺嘗即止的吻,他很快松開她,在她耳邊用溫軟的嗓音低聲說:“給我戴上?”

屬于他的這一條項鏈在盒子裏已經塵封了十年,今天終于得見天日。

正如他之前所言,他今後也會像她一樣,一直戴着它。

安喬拿起項鏈為他戴上。

細嫩的手部肌膚劃過頸項,激起一片麻麻癢癢的觸覺。

祁湛言垂下眼,感覺到兩個人的距離靠得極近,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輕輕噴在他的脖子上。

“還沒好?”戴個項鏈要這麽久嗎?

安喬一本正經地說:“扣子扣不上,你再等等。”

久到他甚至開始懷疑小姑娘是不是故意的。

一側眸,剛好看到她唇角一抹狡猾的笑。

故意的是吧?

撩撥報複他呢是吧?

想跟他鬥?

很好。

祁湛言眯了眯眼,也不等她到底有沒有将扣子扣上,右手撈過她的大腿,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在她一聲尖叫聲中,直接一把将她撈起來面對面地抱進了懷裏。

他趁勢站起來,逼得安喬不得不雙手勾住他脖子,一雙大腿也夾住他的腰來維持平衡。

這下真的乖得不得了了,伏在他懷裏簡直比兔子還乖。

他勾着唇滿意地笑了。

痞痞地開口:“喲,跟個樹袋熊似的賴我身上幹什麽呢?”

安喬經過剛才那麽一吓,小臉泛紅地回過神來,有點咬牙切齒小聲嚷嚷:“你說我為什麽會在你身上?還不是你幹的?”

“我幹的?我還什麽都沒幹呢。”

s

安喬:“你……”

總覺得再往下接要吃虧。

她只得硬生生咬住接下來要往下說的話,恨恨地嚷:“你放我下來!”

“不放。要下你自己下。”

她自己下得來還開口嗎?

他兩只手牢牢巴着她大腿,根本不是肯放她下來的意思啊!

太過分了,今天才剛真正相認就這麽欺負她!

原來之前一直是在裝大尾巴狼呢吧,立馬就露出真面目了。

想到這裏,安喬就有點恨得牙癢癢,低頭一看近在咫尺的肩膀,立刻低頭就咬住他肩膀洩憤。

祁湛言悶哼一聲,叫了聲疼。

她沒咬疼他,但是這麽一哼哼,她反而像是被吓到了,趕緊松開嘴,扒拉開他的T恤觀察:“真咬疼了?”

“咬就咬了,你扒我衣服幹什麽?”他懶洋洋地答。

聽見浴室傳來“滴”的一聲輕響,是浴缸的水放滿了的提示音,他于是抱着她徑直往浴室走,嘴上依然痞壞痞壞地逗她:“哦,原來是想跟我一起洗啊?先幫我脫衣服?”

說着,托着她就進了浴室。

身後嘩啦啦的水聲和熱氣越來越近,安喬有點慌神。

不會吧,不會吧?

這就要一起洗澡了?什麽見鬼的談戀愛進度能快成這樣啊!!

“我沒有我沒有!”她趕緊嚷嚷起來。

祁湛言将她放在洗漱臺上。

冰涼堅硬的大理石觸感令安喬瞬間屁股往後一挪,整個人就往後縮向了身後的鏡面。

可祁湛言哪肯就這麽放過她。

要逗就逗全套的,這麽半途而廢有什麽意思?

他慢慢前傾上身将她再次圈進自己的身前,挑眉盯着她眼睛,慢慢地語帶誘哄地問:“真不一起洗?”

說話的時候,兩個人的臉靠得很近,近得仿佛下一秒他會再次吻上她。

安喬捂住嘴,一臉驚恐地搖頭搖成了撥浪鼓。

簡直像是個被壞蛋強迫的良家婦女。

哪有什麽皮皮鹿啊,分明還是那只小白兔。

就算是這麽“危急”的時刻,安喬還忍不住分心地為自己反駁:根本不是皮皮鹿現在不夠皮了,完全是對手段數太高了啊!

還有,什麽溫暖又熱情的大狼狗啊!

完全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大尾巴狼啊!!

祁湛言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看着她楚楚可憐繳械投降的模樣,終于才答應放過她。

直起上身拉開了一點距離。

安喬松了一口氣。

可一口氣還沒完全呼出來,就見祁湛言慢慢擡起手臂将她壁咚在了鏡子前面,他神情冷靜而專注地望着她,認真地說:“從前我說等你長大,指的可是等你十八歲成年。算一算十八歲到現在,寶貝兒,你可欠我五年多了。”

他輕笑着低下頭,雙唇擦過她的臉頰她的唇瓣,感受到她的肌膚在他的碰觸下越來越燙。

“你欠我五年份的吻,和五年份的日日……夜夜……接下來你準備怎麽還債?”

他用低沉聲音說着的話令安喬一激靈。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所說的“日日夜夜”的咬字中帶着點別樣的旖旎。

看她局促無措的表情,祁湛言笑着終于放開她,抱着她的腰将她放在地板上。

小兔子一到地面,立刻“噌”的一聲溜得沒影兒了,逃跑之前還不忘順手幫他帶上門。

祁湛言在她身後放聲笑了起來,隔着開合的浴室門,他揚聲說:“你早就注定是我的人了,跑什麽呢?”

門外傳來安喬不服氣的聲音:“至少今天還不是!”

祁湛言對着門板揚眉,語氣不容拒絕地霸道:“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A -A

同類推薦

  1.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157.6萬字
  2.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現代言情 已完結 396.5萬字
  3.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48.9萬字
  4.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現代言情 已完結 387.4萬字
  5.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現代言情 已完結 560.7萬字
  6.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29.7萬字
  7.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52.4萬字
  8.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13.5萬字
  9. 我的前半生

    我的前半生

    我和她的愛情起源于一個難以啓齒的交易……【每天更新2章,謝謝大家支持!】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22.8萬字
  10. 呆萌配腹黑:倒追男神1000次

    呆萌配腹黑:倒追男神1000次

    他過生日,她本想定做一個真人抱枕給他,沒想到卻誤買成了那什麽娃娃。
    某人一怒之下,将她壓在身下,從前到後,從上到下,全方位地教育了一番以後,悠然道:“沒事的,就算你沒買錯,我也打算吃了你,所以,你不用內疚。”
    “哦……”她有些茫然地回答道。
    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她到底為什麽要內疚啊!!
    作品标簽: 寵文、傲嬌、歡喜冤家

  11. 帝枭盛寵:總統大人輕點疼

    帝枭盛寵:總統大人輕點疼

    她18歲誤打誤撞成了帝國內年輕權貴的禮物,事後,逃之夭夭。
    數年後,她惡名狼藉,無人敢娶。
    兩只萌寶從天而降,說是她的種。她憤怒的反駁:“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先生,你搭讪的手法爛爆了。”男人邪佞:“爛不爛試過我的好,你才知道,爆不爆,看我心情。”人前他是‘一窮二白’的苦逼男,人後他是矜持腹黑,寵她入懷的總統大人……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74.0萬字
  12. 分手偏偏愛上你

    分手偏偏愛上你

    豪華的大房間,一張雙人床,這是什麽情況?她揉着腰肢站起來,發現床頭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兩張大紅的結婚證。一夜醉酒而已,難道就這麽從少女變成少婦?是誰經手的?當外表倜傥儒雅的男人推門進來,一步步靠近她,她驚慌失措:“我們什麽關系?你想做什麽?“”...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30.1萬字
  13. 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

    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

    五年前,她遭人陷害導致未婚先孕,又衆叛親離,剛出生的孩子慘遭毒手,五年後,她強勢蛻變,還被個軟萌可愛的小包子忽悠回家,但小包子的家裏竟有一個大魔王。
    她嚴肅道:“不準幹涉我戀愛,不準誘惑我,給我自由!”
    大魔王信誓旦旦地點頭:“可以。”
    然鵝……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收拾包袱準備偷偷溜走,卻被大魔王現場抓包!
    她怒氣沖沖的質問:“你不是說我想走随時都可以離開嗎?”
    某只不要臉的大魔王:“寶貝,男人的話聽聽就好,孩子都這麽大了,你覺得你跑得掉嗎?”
    萌寶可愛神助攻,大魔王寵妻無節操!
    确認過眼神,這是篇甜的發齁的文!
    1V1,身心幹淨。
    作者自定義标簽:媽咪 一夜|情緣 言情 現代豪門 首席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14.3萬字
  14. 裴太太,你已婚!

    裴太太,你已婚!

    ☆全本完,新書已開,書名《郁太太又在裝嬌弱》☆傅家大小姐傅芊芊是個廢柴學渣,一場蓄意的綁架,體內的靈魂變成了擁有第六感的黑鷹突擊隊隊長。惡毒繼母搶她母家的家産?送你去黃泉陪閻羅喝茶。閨蜜要搶她的渣男未婚夫?打包踹走,收好不送。☆☆強與強的對決,拼的是段數和演技。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90.0萬字
  15. 1號婚令:老婆,乖乖聽話

    1號婚令:老婆,乖乖聽話

    姓名:沐心
    性別:女
    職業:兼職燕西大學考古系老師。
    學生們永遠不會知道這位熱衷于把古人挖出來的老師,更擅長把活人埋進去。
    麻煩來自于一次營救行動,真是天将災星,讓她認識了談昕
    作為生來就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談昕一直對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掌握着生殺大權,人們只知道東林集團第一繼承人,清冷寡情,不近女色。
    可自從認識沐心後,各種撒嬌賣萌求抱抱的男人是誰啊!!

    現代言情 已完結 87.9萬字
  16. 商戰教父

    商戰教父

    陳銘,标準的大纨绔,大衙內,家族實力堪稱彪悍。這樣的環境并沒有帶給他坐享其成的優越感,而是在家族的熏陶下,智商和武力值臨近妖孽化,并且從小就樹立了溫香軟玉抱滿懷,以及攻略整個華夏的宏大目标。麻衣如雪,江山如畫。我的女人,天下為聘!

    現代言情 已完結 343.0萬字
  17. 黑化萌妻,套路深!

    黑化萌妻,套路深!

    誰和你結婚都無所謂嗎?”“無所謂。”“那和我結婚吧,我家網速快。”跺跺腳都能令帝都抖三抖的閻王用網速把萌妻騙回家,本以為是個身嬌體弱易推倒的小蘿莉,誰知卻是坑人套路深的黑化老司機。“BOSS,夫人一言不合就把整個帝都的網黑癱瘓,公司資料全被夫人拿走了。”男人眉梢一挑,眸光潋滟萬千風華,“派黑客去給夫人打掩護,再把我的私人賬號給夫人,想要什麽資料随便拿。”“可夫人說那樣太沒挑戰性,輕易得到的東西不喜歡。”“所以,她才放着我不撩,去撩外面的野男人?”男人臉色一黑,當晚便把某個出去浪的小女人抓回房。

    現代言情 已完結 138.1萬字
  18. 鮮妻有毒:顧少,寵上天

    鮮妻有毒:顧少,寵上天

    【新文:竹馬專屬寵:萌貨小青梅已發】(雙向暗戀)洛靈從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顧決西,當年他不辭而別讓她以為他們兩個人已經永遠都不會再見面。更何況,這個她喜歡那麽久的男人,卻突然對她表露真心。

  19. 離婚後前妻一直掉馬甲

    離婚後前妻一直掉馬甲

    南頌乖乖巧巧當了三年賢妻,也冇能讓喻晉文愛上她,還為了個綠茶要跟她離婚。
    算了算了,離就離吧,姐姐不伺候了。
    她抹掉了所有關於自己的痕跡,從他的世界消失的乾乾淨淨,然後華麗轉身,成了他夢寐以求的合作夥伴。
    南頌冷眼睥睨着前夫,“想跟我合作?
    你哪位?”要男人有什麽用,姐要獨自美麗。
    後來喻晉文在追妻路上發現——黑客大佬是她;超級大廚是她;國際名醫是她;玉雕大師是她;地下車神是她……都是她!
    眼看追妻...

    現代言情 已完結 392.8萬字
  20. 帝少99億奪婚:盛寵,小新娘!

    帝少99億奪婚:盛寵,小新娘!

    成為亞洲首富的小新娘,整個A市橫着走。
    渣男回頭求原諒?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舊同學取笑她?甩你們一臉高富帥,360度秀恩愛。
    “這房子好美。”房産瞬間多了一車庫。“這明星好帥!”小鮮肉當晚宣布隐退。
    “老公,分手吧!”“99億,嫁給我!”“不嫁!”
    第一天,跟她告白的男人失蹤了。第二天,向她求婚的男人娶別人了。第三天,公司男同事全部離職了。第n天,她跪地求婚,“老公,娶我!”

    現代言情 已完結 228.8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