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財路
第14章 財路
沒過多久,龍虎寨巡邏時發現了那幾具屍體,此時,龍虎寨內終于變成了岑青茗想要看到的劍拔弩張。
六安做事還是挺周到的,他在那幾具身體身上還特意留下了黃姚他們動手的痕跡,所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兇手是誰。
而原本龍虎寨對此前争吵不在意的其他人,終于也群情激奮起來。
在黃姚父子焦頭爛額的時候,岑青茗也在快速整隊着。
龍虎寨現在的防守近乎形同虛設,僅剩的看守幾人也在滿臉不安交流着什麽,岑青茗帶領幾撥人蹲守在龍虎寨附近,偷偷潛了進去。
龍虎寨相比聚義寨就小了一點,裏面宅屋分布相對密集,其中一個較大的宅堂裏,黃姚父子跟龍虎寨的其他人正在唇槍舌戰。
岑青茗揮手為令,衆人都悄悄分散開來沒入各個宅屋之中。岑青茗盯緊各處等了一會見沒有異動,遂也就近找了個屋子探查起來。
岑青茗帶的人檢查完各處都都沒找到她丢失的那些銀票。
"大當家,現在怎麽辦?"黃翠翠問道。
岑青茗皺眉:“不管了,你讓他們把找到的財物都帶上。
聚義寨衆人把他們的東西搜刮了一片,倒是也所獲頗豐,直到某個手底下的兄弟貪心過頭,惹出的動靜大了點,才被一直在争辯的龍虎寨衆人發現。
岑青茗眼見暴露,迅速讓兄弟們拿好東西。
而黃姚眼看岑青茗他們手上的寶貝已經是目眦欲裂了:“岑青茗,原來是你這小兒在搞鬼!從一開始就是你設局來害我們!”
岑青茗嬉笑道:“欸,黃叔怎這般說話,我可什麽都沒做,可別什麽都賴在我都頭上,我只是聽聞你們寨子要散了,這不是怕這些都變成了無主之物,特意先好好珍藏嘛。”
黃姚這幾天焦心如焚又被岑青茗這話氣得攻心,剎時一口氣沒上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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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虎忙扶着黃姚,看着岑青茗眼神晦暗難辨,他壓抑着怒氣道:“岑青茗你欺人太甚。”
這話瞬間就點燃了岑青茗的怒火,她冷笑道:“好一個欺人太甚,你他娘的讀過書嗎!知道欺人太甚什麽意思嗎!你們黃家也配和我提欺人太甚!你們幾次三番來我聚義寨地盤打我的臉你說我欺人太甚,你黃姚帶着人來劫殺搶我銀票說我欺人太甚,你們一家背叛我父背叛聚義寨說我欺人太甚!知道的以為我是土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菩薩了,你小子跟我提欺人太甚?!”
黃虎皺緊了眉,恨道:“岑青茗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謊話連篇,除了去過你地盤,哪來的劫殺搶錢和背叛,明明是——”
岑青茗懶得聽黃虎胡言亂語,她朝向對她頗有警惕之色的龍虎寨其他人,高聲打斷了黃虎的話:“你們想不想知道你們寨主是怎麽發家的?!他從前可是我們聚義寨的三當家啊,現在卻成了龍虎寨的寨主了,這都是因為你們寨主兩面三刀,人前好兄弟人後就下狠手,我爹對他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吧,結果他轉頭就給了我爹一刀,這樣的人,你們也敢把他當寨主,你們就不怕等哪天你們沒利用價值了你就直接嗝屁了?你們不怕嗝屁你們就不怕你們在龍虎寨的家人嗝屁了?”
黃姚硬撐着氣罵道:“胡言亂語,虎子你快讓人把她給我拿下!”
龍虎寨的人也在觀望,如果岑青茗說的話是真的那這寨主根本就是背信棄義之人,雖大家都是逞兇鬥惡出來做山匪的,但行在江湖大家也得靠個義字,誰都不想遇到個過河拆遷的頭領,更何況龍虎寨內還有很多是村民逼不得已上梁山的。
所以在黃虎讓寨子裏的兄弟上去捉拿岑青茗時,龍虎寨的衆人就出現了割裂。
但作為寨主到底積威甚久,還是有不少龍虎寨的匪徒和聚義寨的糾纏了起來。
岑青茗在黃虎叫人時就一聲清嘯,蹲守在龍虎寨門口的二猛帶着人闖進龍虎寨來。
這場打鬥持續了小半個月,戰鬥範圍也從龍虎寨內擴大到了泰岳山西側。
期間有幾個龍虎寨的想要逃了,岑青茗也沒有攔着。
就這樣又過了七八天,聚義寨幾乎占領了龍虎寨,只是沒想到途中橫生波瀾,官府帶着大隊人馬到泰岳山來了。
岑青茗也不再戀戰,将捉拿下的幾個活口帶了回去,但在清點人數時卻怎麽也沒找到黃虎父子。
六安有些自責:“大當家,都是我沒把龍虎寨附近圍住。”
岑青茗雖然有些遺憾,但也勸慰他道:“泰岳山這麽大,怎麽能都圍牢了。你挑兩個之前來劫殺我的,我有話問他們。”
很快,六安就挑了幾名送過去了。
那幾名山匪大都一直在對岑青茗求饒,哭天喊地說是黃姚逼他們的,只有一人挺直腰杆說自己敗者為寇自己認了。
岑青茗聽着好笑:“你本來就是寇了,現在敗了就只能是死了。”
那人還是嘴硬:“我從上山當山匪那日就沒想着能好死。”
岑青茗倒是對他另眼相看起來,遂問道:“我問你,當日你跟着黃姚來劫殺我時,有沒有見過一黑衣男子,身高八尺,蓄須,劍眉,頰邊帶痣,武器用的是匕首。”
那人搖頭:“寨裏身高八尺者甚少,更何況你說的這些條件,我沒見過。”
岑青茗冷笑:“你沒見過,那你當日跟着的黃姚呢,有沒有見過!我警告你別撒謊,你要是好好回話我說不定留你一命。”
那人還是搖頭:“那天我一直跟着寨主,你逃走後官兵來了,寨主也就回去了,并沒有見過什麽黑衣人。”
眼見岑青茗動了怒,有幾個被帶過來的山匪忙說自己見過,但岑青茗問到那人細節之時,卻都又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看這架勢,岑青茗倒是有些疑惑了,如果搶走錢的不是龍虎寨的人,那又能是誰呢。
岑青茗還在深思,那人卻直愣愣道:“我确實沒見過,即使見過我也确實不會說,你還是給我一個了解吧。”
岑青茗都被氣笑了,他身邊的同伴更是氣得口不擇言,紛紛怒罵道:“餘牙,你不想活可別帶上我們!”
被叫做餘牙的那人卻一聲不吭,岑青茗看得有趣,吩咐人看緊他們就出門去了。
岑青茗往西邊走去,那是李元朗的院子的方向,只是走到一半,翠翠就來找岑青茗了。
“大當家,李元朗在您房中等您半天了,我聽六安說您問話結束往他院子走了忙來找您。”翠翠這麽說着眼神卻四處飄乎,尤其是提到李元朗時更是如此。
岑青茗心裏有些莫名,但想着正事要緊,就回了自己院子。
李元朗正坐在她桌子旁喝茶,看那小子得心應手喝着那幾兩破茶,岑青茗被他略有些裝到,她咳嗽了一聲,李元朗笑着起身給岑青茗斟上茶水:“大當家,現在泰岳山可就只有我們一處聚義寨的了,您打算怎麽處理那些流匪呢?”
“殺了或者放了吧。”岑青茗理所應當:“怎麽了?”
“這麽多人就這樣殺了或者放了?”李元朗不解:“我們現在也有了點錢,有些合适的我們完全可以吸納。”
“龍虎寨的前車之鑒可都在呢,這些事你就別操心了。”岑青茗不耐,她有更重要的問題:“我問你,你上次山下被人搶錢的時候那個黑衣男确實是龍虎寨的人嗎?”
李元朗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大當家怎麽這麽問,上次是龍虎寨的人來追殺我們的,那當然是龍虎寨的人搶走的。”
“可我問遍當日龍虎寨跟着黃姚的人卻都沒有線索。”岑青茗蹙起眉,拍了下桌子,心裏頗有些懊惱:“這麽大一筆錢呢!”
李元朗扶起被岑青茗拍桌振倒的茶杯,又重新斟上了茶水,安撫道:“保不住是龍虎寨的一個幫手,也可能是一個見財起意的江湖中人?那地方四六不靠,想找個人也非易事,只是,現在官兵上山,我們是不是需要躲躲?”
岑青茗似真的被李元朗說服了:“應該不是幫手,打了龍虎寨這麽多天,沒一個像他的人出現,可能真是個貪財的江湖人,手上功夫還挺有招有式的。”
說完再惡狠狠道:“我得去找幾個人問問,什麽走江湖的游俠不當來跟我搶飯碗,還有那個勞什子官兵,你也別管,安心待着吧,別的不說,我們聚義寨絕對不可能有外人進來,更何況,他們大概就是怕我和龍虎寨的打架壞了他們的財路罷了。”
“斷了財路?”李元朗問的有些迫切,一時間有些隐藏的氣質也露了出來:“怎麽回事?”
岑青茗橫眉豎起:“你這麽激動做甚麽?還有,誰是你老大,你怎麽跟我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