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面無表情地盯着那名愚人衆,維克沉聲問,“你們到底知道了什麽。”他很好奇那個故事,究竟又增添了什麽樣的新篇章。
愚人衆抖得更厲害,但他不敢不回答維克,哆哆嗦嗦倒豆子般地講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我們看出來您對令季先生有特殊的感情,不惜為此來到璃月去找他。”愚人衆會想到那條足足有五千字的情報,裏面詳細的描寫了維克對令季的感情。
寫的感人肺腑,看到的愚人衆無一不為之嘆息。
從傳來的情報裏看,如果那都不算愛,還有什麽算愛?
愚人衆鼻子一酸,又替維克不值起來。
不過他還記得當前的任務,只能強壓住心痛與悲傷,繼續講述,“令季先生心中只有岩神,為了神明他願意奉獻一切。”
“畢竟那是他的真心所在啊。”
這句話讓維克眉頭深深地皺起來,突然間他覺得這名愚人衆很可怕,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将這種羞恥的話說出口。
維克自覺他是做不到,當初說一句幫幫我肯德基爺爺就是極限了。
慢慢從震撼中回過神,維克看着不敢說話的愚人衆,提醒道,“繼續說。”
咽了口口水,愚人衆還以為維克會生氣,沒想到他居然只是讓他繼續講。
果然維克大人在冰冷的外表下是一顆柔軟的心。
愚人衆自顧自的感動,他放緩聲音,“但是岩神真正青睐和喜歡的是鐘離先生,不僅賜予他神之眼,還讓他來給自己辦理葬禮。”
這是超規格的待遇了,不止愚人衆內部這樣認為,整個璃月港都是如此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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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這還能錯?
愚人衆認為除非是神明親自出來澄清,否則岩神和鐘離不是真的,那麽他們就是假的!
那麽在這個前提下,誰是局外人?
當然是單方面喜歡岩神,為了他甚至不惜倒向愚人衆的令季。
明明付出了很多,是三個人的故事,令季卻沒有姓名。
一瞬間愚人衆理解了璃月的幾句古話,什麽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什麽春風為過客,明月伴長生。
但這不是令季玩弄他人感情的借口。
愚人衆握緊拳頭,又要勸維克放下這無果的感情,不等他說出口,就聽維克用平穩的聲線說,“送仙典儀是往生堂在辦理。”
不只是鐘離,整個往生堂都在為辦好送仙典儀努力。
這時維克再看愚人衆,止不住對他提出一個問題,“而且我也在參與其中,這代表我喜歡岩神嗎?”
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維克發自內心的感覺,岩神喜歡鐘離這個說法太詭異。
到底誰在信?
維克想不明白,以至于他不得不放棄去想,轉而将注意力放在愣住的愚人衆身上。
迎着維克的視線,愚人衆不得不承認維克喜歡岩神,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方向。
不過這名愚人衆很快就腦補出維克對自己說這句話的原因。
維克不是為鐘離說的,是為令季說的。
因為令季喜歡岩神,但是岩神喜歡鐘離,維克的問題本質上是想否定後者。愚人衆通過錯誤的公式導出一個正确的結果。
但由于一開始代入的數值和公式都不對,因此他不僅沒有察覺出異常,還更加堅定了自身的認知。
于是在維克期待的眼神中,他痛苦地問了句,“您真的無法放棄嗎?”
維克徹底沉默了。
突然間,他開始反思,也許他不該想着解釋,這群愚人衆活在另一個假想的世界裏,試圖把他們從那個世界帶出來是害了他們。
他們都這樣了,怎麽還不順從他們?
維克的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句話,此時他再看那名愚人衆,發出一聲明顯的嘆息。
沒有再多言,維克轉身就走。
愚人衆不敢攔着他,只能默默看着維克走遠。
遠離了愚人衆,維克回到最初和達達利亞見面的房間,安靜地等着他回來。
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維克打開系統,篩選聖遺物,看着那裝備上的,沒有歪的爆傷頭,他的嘴角擡了擡,經歷過一連串的暴擊和語言傷害,都被這個聖遺物治愈。
雖然最後沒有問到月海亭最近的放假時間,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又強化了幾個副詞條看起來眉清目秀的聖遺物,在無一例外的多出來防禦力,生命值這類不怎麽有用的詞條以後,維克聽見腳步聲。
“你這麽快就回來了?”達達利亞走進來随口問了句。
“沒問到什麽有用的信息。”維克實話實說。
那一次出門除了讓他體驗到五雷轟頂的震撼之外,沒有其他的收獲。
硬要說的話只有那名愚人衆在月海亭內的卧底真的很厲害。
要不是令季提前打過招呼,維克真的很懷疑那名卧底是璃月方面派來的,不然怎麽會把愚人衆忽悠瘸了。
他們不只是信了,還是深信不疑。
維克的耳邊又出現那些震撼人心的發言,這令他想到什麽,擡頭看向正在翻閱文件的達達利亞。
遲疑片刻後,維克皺起眉頭問,“達達利亞,你信嗎?”
“信什麽?”達達利亞沒太聽懂維克的話。
“與岩神和鐘離有關的傳聞。”維克想說岩神喜歡鐘離,可是他說不出口。
達達利亞不知維克內心的感受,他放下文件回答,“如果說岩神喜歡鐘離這個傳聞,我不相信。”他雖然親耳聽到璃月港內流傳的傳言,但是他知道那不可信。
那都是不知內情的旁觀之人的猜測,只能用來參考,不能當成決定性證據。
真正影響判斷的應該是将各方消息的綜合起來的情報。
達達利亞對此很清楚,就像當前他願意配合岩神考驗璃月,也是出于在那天試探令季時,對方說的話都被一一驗證。
在這個基礎上,達達利亞其實不介意用相對平和的手段來獲取岩神的神之心。
不到迫不得已,他也不想那麽激進,破壞璃月和至冬的關系。
達達利亞又想到自己的最後手段,對維克說道,“雖然我不相信傳聞,但傳聞中有一點說的沒錯,鐘離和岩神絕對有聯系。”他可能也是輔助計劃成功的一環。
這下維克又想嘆氣,兜兜轉轉到最後達達利亞還是信的。
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他不在乎其中的和‘感情’有關的部分。
維克搖了搖頭,簡短地回複,“我明白了。”
“嗯?”達達利亞不明所以。
這次維克沒有接話。
達達利亞對于維克的沉默沒多在意,他重新将視線放到文件上。
快速地浏覽完文件,達達利亞用桌上的筆開始簽字,順便告知維克過會他們直接去不蔔廬。
“來之前我接到愚人衆的線報,旅行者他們已經返回璃月港,我們現在去找他們正好。”達達利亞解釋完,想起還差點什麽,當即補充,“不蔔廬是璃月的醫館。”
“我知道。”維克自然是知道不蔔廬。
按照原劇情,鐘離和旅行者在購置完風筝後會去不蔔廬購買永生香。
在不蔔廬裏他們會遇見名為七七的角色,為獲得永生香,旅行者和鐘離,會按七七所說,到璃月港外去尋找椰羊。
當前想必是尋找椰羊無果回來了。
維克捋完劇情,雖然很多細節都回憶不起來,但劇情大體的走向他記得尚算清楚。
另一邊達達利亞對維克怎麽知道的不太在意,簽完最後一個名字,他放下簽字筆。
很有默契的起身,維克不用達達利亞提示就做好走的準備。
達達利亞見狀調侃維克對為岩神舉行送仙典儀的很感興趣。
“是的,很有意思。”維克一本正經地回答。
對于維克的回答,達達利亞感慨,“暴風雨前的寧靜是很有意思。”雖說他不清楚維克口中的有意思是指什麽,但當前山雨欲來的璃月,也是讓他感到幾分有趣。
岩神的考驗,仙人的威壓,以及他的最後手段……
當前還在熱議送仙典儀,讨論岩神與鐘離之間真實關系的璃月人,知道自己将要面對什麽嗎?
而當前的璃月,是不是又讓岩神滿意?
達達利亞找不到答案,也不在乎答案,他在意的只有冰之女皇布置下的任務。
又一次的,達達利亞覺得他和令季的處境相似。
他們都是接受了來自神明的命令。
達達利亞因此又笑了笑,随即他邁動腳步,與維克前往不蔔廬。
此時的不蔔廬內,尋找椰羊無果的鐘離正在對七七道歉。
“抱歉,我們沒有完成契約,名為椰羊的半仙之獸實在是難以尋找。”鐘離的語氣裏帶有為難,對于椰羊這個名字,說來慚愧,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七七還有更多的信息嗎?”派蒙攤開手問,他們在天衡山跑了幾圈,又是修歸終機試圖尋找椰羊,又是打敗來搗亂的盜寶團。
總之折騰了這麽一大圈,連椰羊的影子都沒見到。
被稱作七七的小女孩想了好久,然後才在衆人的注視下磕磕絆絆地說,“我記憶力不太好,我把那種奶的名字記下來了,我找找……”她也不确定自己能找到。
值得慶幸的是,七七整的在記事本上翻出來奶的名字。
派蒙探頭看向本子,上面赫然寫着椰奶。
這時鐘離也看到了椰奶,他沉默了片刻,接着向空道歉,“抱歉,是我出于與七七的公平交易,忽略了太多的細節。”“沒事,世事無常,再說鐘離先生也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派蒙擺擺手,用璃月的話說,那叫情有可原,不值得在意。
空跟着附和,讓鐘離不要放心上。
鐘離聞言內心非但沒放松,反而少見地浮現出非常複雜的情緒。
下一秒幾道笑聲從門外傳來。
幾人回頭看去,看見一名脖子上挂着一條白蛇的人走進來。
在笑完以後,他溫和地做自我介紹,“我是不蔔廬的老板,白術。”
“原來七七不是不蔔廬的老板。”派蒙撓撓頭,感覺自己也迷糊了。
七七這麽小,怎麽可能是不蔔廬的老板。
“沒想到還有比七七更加單純的人。”
挂在白術脖子上的蛇涼涼地說。
派蒙睜大眼睛,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蛇。
面對派蒙的驚奇,白術笑着介紹起白蛇的身份,她名叫長生,随即他詢問空和鐘離來不蔔廬是要買什麽。
“我們是來采買永生香。”鐘離直言道。
“永生香?不蔔廬倒是有。”白術沒繞彎子。
派蒙這下感覺柳暗花明又一村,她摸着胸口說,“太好了,還以為要跑空了。”
然後還沒多高興多長時間的派蒙就聽白術報出價格。
“要三百萬摩拉。”
“什麽?三百萬摩拉??”派蒙突然有點不認識三百萬和摩拉這兩個詞了。
白術點點頭,表示派蒙沒有聽錯。
“三百萬摩拉乍一聽不多,但以普遍理性而論,是有些難辦。”鐘離客觀的評價。
然而聽到他這麽說,派蒙當即反駁,“我們不可能付得起的,更不用說鐘離先生了。”何止是有些困難,是非常困難,達達利亞給他們的活動經費加起來都沒有三百萬。
想到達達利亞,派蒙當即提議,“還是找公子解決吧。”
派蒙話音還未落下,屬于達達利亞聲音就從她的身後響起。
“我還想聽到有人叫我。”
“你怎麽來了。”驚訝地轉過身,派蒙看向達達利亞,“還是說岩王爺,岩王爺就到。”她用上一句璃月俗語。
“我和維克一起來看看。”達達利亞坦然地說,“是遇見什麽困難?”
既然達達利亞主動問,空和派蒙也不藏着掖着,一五一十地把他們經歷的事講出來。
聽到他們為了獲得永生香,去找椰羊,結果最後發現沒有椰羊,只有椰奶時,達達利亞很不給面子地發出大笑。
“椰羊,你們居然信了世上有這種東西。”達達利亞笑得前仰後合。
空和派蒙眯起眼很不爽。
那邊維克本來也沒有笑,但在聽見達達利說你們居然信了時,他莫名想到對方也信了令季是岩神眷屬。
不光是這樣,達達利亞還相信他在追求令季。
說到底大家都是信了。
鐘離和他,以及既然是演員又是編劇的令季,在外人看來都在流言的困局中,可誰又知道現實是當局者清,旁觀着迷。
如此想來,維克的嘴角上擡。
這時達達利亞笑完,開始和白術交涉,最終以建立椰奶生産線為籌碼,砍下一萬摩拉的價格。
維克全程聽達達利亞砍價,在玩游戲的時候他對這段沒有什麽感覺,甚至連記憶都模糊,這次聽下來,他卻有了不同的想法。
倘若九席富人在這裏,聽見達達利亞這麽砍價,怕是氣得眼睛都睜大了。
這個設想使得維克出聲提醒達達利亞。
“你想想九席。”
對于這個提示,達達利亞聳了聳肩,“沒事,富人那邊我會解決,送仙典儀才是最重要的。”
“哎,還好有公子及時趕到,要不然現在我們只能去搶黃金屋了,不過黃金屋被七星接管,肯定比平時更不好搶。”派蒙聽達達利亞這麽說,不爽被感慨取代。
派蒙的無心之言被達達利亞抓住。
表面上不動聲色,達達利亞用和過去一樣的态度回應,“璃月有古諺,幫人幫到底,送仙送到西,愚人衆既然提出幫忙,就絕對不會食言。”
說完他招手讓愚人衆為長生香付賬。
白術收到貨款便立刻去備貨。
而見事情辦成,達達利亞也提出回去,走前他對維克爽快地說,“維克要是想留下,就留下吧。”
“按照契約,我過會是該和鐘離先生回往生堂。”維克淡淡地回答。
派蒙嘿嘿笑了兩聲,“正好你在回往生堂前,可以和我們一起去玉京臺布置。”
剛才她還在擔心他們三個忙不完,現在維克也一起去,她可謂是松了口氣。
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
四個人幹活可比三個人快多了。
那邊達達利亞見狀換上遺憾的口吻,“也是,在璃月可是要遵守契約的。”緊接着他又和維克聊了幾句,便與随行的愚人衆離開。
走出不蔔廬,來到暗處的達達利亞的笑容逐漸消退。
雖說他剛才笑得很開懷,可那都是過去,當前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去查查仙人們什麽時候來璃月港。”達達利亞對身邊的愚人衆下命令。
幾名愚人衆領命消失在黑暗中。
“公子大人,您要在仙人來到璃月港的時候去黃金屋?”留下的愚人衆的小心的問。
“機會,稍縱即逝。”達達利亞笑道,“仙人一來,七星必會忙着接待,顧不得其他的。”
通過派蒙的話,他一下子就猜出來他們苦苦尋覓的仙祖法蛻藏在哪。
七星還真是下了血本,為了藏匿仙祖法蛻連摩拉都不生産。
這也怪不得愚人衆怎麽都查不到仙祖法蛻在哪裏。
又有誰能想到仙祖法蛻會在鑄幣廠裏。
不過考慮到財富是岩神的權柄之一,把他的遺骸放到黃金屋也是相襯。
達達利亞想到即将到手的仙祖法蛻,頓時有種無聊的游戲終于結束的舒暢感。
至于接下來岩神怎麽考驗璃月,都将和他們沒有關系。
達達利亞看了眼月海亭的方向,心情的輕松的想,陪着令季對七星演了這麽久,愚人衆是時候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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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海亭內一間普通的辦公室,頭上長着角,腰間挂着冰系神之眼的甘雨在一份文件上簽上名字,然後她交給等待的令季。
“好了,這是迎接仙人的秘書的名單,請你發布下去。”
令季接過名單的同時掃了一眼,之間他的名字就排在第一個。
“甘雨小姐,我的身份不适合去迎接仙人。”令季斟酌用詞,“我有其他的任務。”
“是天權星的意思。”甘雨語氣平緩地告知令季。
令季聽到這話,心中的石頭落下,明白這是凝光在表态。
經過他這段時間的表現,七星不再懷疑他倒戈。
而這樣的話,迎接仙人的工作,他不想接也得接下來。
“好,我會讓大家做好準備。”令季很是識時務的回答。
眼看令季答應,甘雨沉思了幾秒,接着對他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
“接下來我會去辦些事情,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想請你照顧好月海亭的大家。”甘雨的眼裏浮現出無奈,“此行前來的留雲借風真君是我的師父,我想多陪陪她。”
這話說的令季不知道怎麽接。
聽起來這像是一件小事,是幫陪師父的上司代班。
問題是甘雨的班不是誰都能代。
月海亭建立之初甘雨就開始擔任秘書,雖說高級秘書是月海亭的最高品階,可千百年來,所有月海亭內的秘書都心照不宣地将甘雨認定成‘首席’。
從第一屆七星到現在的七星,都是甘雨輔佐。
璃月民間那句流水的七星,鐵打的月海亭正是由此得來。
如今甘雨說讓令季代班,令季不敢答應。
糾結了半天,在甘雨溫和注視下,令季委婉拒絕,“甘雨小姐,月海亭內有比我資歷更老的秘書,還請您把這個機會給前輩們。”
“他們有他們的工作。”甘雨平靜地回答,“令季先生,你是最合适的人選。”
這話說得令季頭皮發麻。
什麽叫最合适的人選?說的和甘雨不準備在月海亭工作了一樣。
令季非常後悔因為出于對他人隐私的尊重,沒有找維克問問太多和‘角色’有關的劇情。
深吸一口氣,令季告誡自己冷靜,等心情平複下來,他壓低聲音又對甘雨問,“甘雨小姐,請容我冒昧的詢問,您選擇由我代理,是因天權星嗎?”
搖了搖頭,甘雨告知令季,“與天權星無關,是我有自己的打算。”她并非看不透時局。
既然璃月要經歷千年未有的改變,那麽她是否也要做出改變?
甘雨微微垂下眼簾,仙人的時代過去,作為留雲借風真君的徒弟,非人之物的半仙麒麟,若是璃月不再需要她,她就要給自己某一條去路。
但在她離去前,她必須先為月海亭的以後鋪路。
相比于月海亭內的其他秘書,令季擅長在多方勢力之間斡旋,遇事夠随機應變,更重要的是他對前途和名利看得很淡,從不結黨營私,是當前她能找到的最好托付人選。
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若令季感覺能适應,甘雨會嘗試逐漸放手,讓其他的秘書逐漸接手月海亭,直到即便她不在了,月海亭也能良好運轉。
到那時她也能放心離開,就像是岩王帝君對璃月一樣。
在心底發出嘆息,甘雨擡眼看向令季,看到他擺在臉上的擔憂後,不得不保證,“在一切結束後,我會繼續擔任秘書的工作。”換言之這個代班真的是代班。
“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大家。”令季在有了甘雨的承諾才松口應下,随後他提出去分發工作。
甘雨點點頭再次叮囑令季,一定要讓大家做好準備。
對此令季一一記下。
拿着名單,走出甘雨的辦公室,令季面對關好的門露出一個苦笑。
通過維克得知提瓦特是游戲世界,并得到關于未來走向的劇透以後,他難免對這個世界失去了部分的真實感,但經歷這場與甘雨的對話,缺失的真實感又回來了。
輕輕的搖頭,令季轉過身邊走他邊想,對有着系統,還要升級的維克而言,提瓦特可以說是一場游戲。
但對在不知道真相的自己,在提瓦特的生活經歷都是确實存在,這個世界對他不是一行行的代碼,不是故事,不是升級做人物,成為主角的旅行,而是人生的一部分。
如今提瓦特的動蕩,璃月的改變,即便再怎麽忽略,對他都有影響。
令季感到惆悵,他突然很想和維克聊聊,即便對方很能無法理解他的感受。
但他也只有維克能說這些話。
還不是時候。令季告誡自己,在收網前他絕對不能和維克見面,那會讓他營造的假象被質疑,進而被戳穿。
那個親口撒下的彌天大謊好不容易要被更多的虛假圓起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可能為緩解壓力就親手弄出來破綻。
令季內心的對自身的勸解很奏效,随着腳步向前,他的冷靜再次回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令季叫來明面上的下屬,将通知的工作布置下去。
等待下屬們盡數離開去通知,那名才被令季調到身邊的年輕的秘書才湊過來。
“令季先生,璃月港內的輿論風向又發生了新的變化。”年輕秘書輕聲說道。
“又是什麽新說法?”令季随口問。
自從得知璃月港的主流傳聞是鐘離和岩神在一起之後,他覺得沒有什麽消息能讓他的內心動搖。
被雷劈了,他都要成雷史萊姆,要雷元素力免疫了。
令季麻木的想,然後他讓年輕的秘書直接說。
“在不久前,愚人衆執行官公子和維克先生來到不蔔廬與旅行者和鐘離先生見面,用二百九十九萬摩拉的價格買下送仙典儀上所需的永生香。”
年輕的秘書一板一眼地彙報。
“該交易過程被不蔔廬的其他客人看見,因交易數額過于龐大,在璃月港內很快引起了熱議。”
“璃月港的民衆對公子的身份了解不多,僅僅知道他是愚人衆的執行官。”
“便傳出他對岩神同樣仰慕的消息。”
好的,岩神的粉絲又多一位。令季毫不意外,他就知道會這樣。
然而令季低估了人的想象力,年輕的秘書僅僅是講到這裏還顯得正常,下一句畫風開始跑偏。
“該消息傳播的很快,有不少為送仙典儀供應所需物品的店家也參與進讨論,人們發現與送仙典儀有關的賬單都挂在北國銀行的名下。”
“北國銀行是愚人衆的産業,再加上近年來北國銀行在璃月的擴張……”
“所以民衆紛紛猜測,公子是帝君的眷屬。”
嗯,我和達達利亞成同事了。令季暗想,對這種說法他一點都不慌,還有點想笑。
然後年輕秘書的接下來的話給了他一記暴擊。
“該消息在傳播過程中逐漸扭曲,最終演變為公子是帝君的在凡間創造的分身,帝君為避嫌,所以未将他留在璃月,而是抹去記憶送往至冬。”
“冰之女皇發覺後,出于與帝君的情誼,特命公子為執行官,以在未來幫助帝君脫仙入凡。”
“挂在北國銀行公子名下的摩拉是帝君的私人,不對,私神財産。”
這是非常樸實的想法,就算七星不為送仙典儀出錢,也不該由愚人衆來出。
除非愚人衆執行官只是公子表面上的身份,他真正的身份是岩神在凡間的化身之一。
這樣一來,就成了岩神是在用自己的錢給自己辦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