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喜結良緣?
令季的呼吸不自覺地放緩,試圖借此壓制內心又一次泛起的波濤。
什麽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可算是體會到了。
我們璃月人的想象力也很豐富啊。令季麻木的想,同時他止不住地好奇到底是如何産生這類誤會。
“為什麽會流傳這個說法?”令季問道。
下屬回憶着剛送來的調查報告回答,“該說法是由鐘離先生為帝君舉辦送仙典儀,帝君青睐于他的傳聞衍生而出。”
“不同的民衆對神明的青睐,有不同的理解。”
有的人是理解成了岩神對鐘離的欣賞,有的是理解成了岩神對鐘離抱有特殊的感情。
這也正是使信息在傳播過程中逐漸扭曲的元兇。
令季對此很熟悉,甚至他自己都在一場流言之中,可問題是,岩神和鐘離在一起這個說法實在是太炸裂了。
這不就是我和我結婚嗎?令季腹诽,面上卻沒有變化,一派冷靜地對下屬囑咐,“密切關注璃月港沒輿論風向的變化,愚人衆很可能會從中作梗。”
“是的,愚人衆之前為向七星施壓,在璃月港故意傳播往生堂要為帝君舉辦送仙典儀。”皺起眉頭,下屬問道,“令季先生,我們不用做出應對措施嗎?”
令季搖搖頭,“我們沒有立場。”說到底他們和鐘離沒有關系。
“我明白了。”下屬領悟。
怕他們自作主張,令季多補了一句。“往生堂應該會辟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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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屬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希望有用。”他總覺得就算辟謠也沒用。
令季對此苦笑了一下,沒有接話,轉而照例問起愚人衆的動向。
在聽下屬彙報期間。令季想到維克對他說過的劇情,如果沒記錯,在讓達達利亞一爿香花了三百萬後,璃月的主線劇情就要到結尾了。
那麽到那時,他又該找個什麽借口申請外調,和維克一同前往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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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港內,茶室依舊如往常那般熱鬧,悼念岩神的戲在臺上唱着,各路看客在戲演完的間隙,各自讨論着最近的新鮮事。
“你聽說了嗎?那日鐘離先生為帝君挑選貢品的時候,可是要多用心有多用心。”喝着茶,一名白發老人對身邊的年輕學者說着,“真是沒想到啊。”
“是啊,鐘離先生對帝君的不滿怕也只是說說,心裏還是尊敬的。”年輕學者說着發出一聲嘆息,想起過去對鐘離的誤會,感到十分慚愧。
或許他的想法才更貼合岩王帝君的心意,不然那位神明怎麽會選他來為自己準備葬禮?
年輕學者不由得也跟着嘆氣。
另外兩名同行的學者也被感染,變得悲傷起來。
一時間凝重的氣氛籠罩了整個茶桌。
白發的老人見狀主動開口,“說來這兩天往生堂發布一則辟謠?”
提起那則辟謠聲明,桌上的其他幾人立刻露出不同的神情。
“還不如不發。”中年學者不屑地說,過去他們只是猜猜岩神青睐鐘離,經過往生堂辟謠之後可好,原本不信的人都開始信了。
年輕學者表示認同,“欲蓋彌彰罷了,有眼的璃月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是啊,怕不是往生堂認為鐘離先生奪了風頭,才故意發公告。”說到這裏,中年學者咋舌,“這麽看來鐘離先生怕不是要往生堂受到排擠。”
“這帝君在天之靈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氣活過來吧。”
此話一出,本來一言不發的那位學者耐不住性子開口,“胡堂主不是那樣的人。”
“胡堂主不是那樣的人,難保往生堂裏的其他儀倌心術不正。”中年學者反駁,“再說,能受到岩王爺的青睐本就是羨慕人的事。”
“我怎麽感覺你是羨慕,所以以己度人?”年輕學者皺起眉。
“羨慕怎麽了,外面都成傳岩王爺要變為普通女子,和往生堂的客卿結婚了!”說話的時候,中年學者的聲音越發激動。
年輕學者冷哼一聲,“挺不錯的不是嗎?帝君就是成凡人,品位也是一頂一,鐘離先生除了不愛帶錢,哪點不比旁人強。”
“你什麽意思?”中年學者惱羞成怒。
看他這樣,年輕學者陰陽怪氣,“誰是旁人你還不清楚?”
中年學者徹底忍不住,兩人随即吵了起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其中這些看過來的人裏就有空和派蒙。
“他們居然因和自己沒關系的事吵得這麽兇。”派蒙攤開手,覺得這群人太無聊了吧。
空嘆了口氣,表示往生堂的辟謠沒有用。
甚至可能是起到了反作用。
“是啊,大家完全不信。”派蒙也是這麽想,本來她以為往生堂帶頭解釋,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就會煙消雲散,現在看來是她想太多了。
傳言不僅沒有減少,還愈演愈烈。
甚至岩神抛棄仙籍和凡人結婚的消息都出來,還在璃月港得到了大部分認同,好多百姓為岩神找到真愛送上祝福。
派蒙對此不知道都該說璃月人尊敬岩神,還是不尊敬。
再看看吵得快要打起來的學者們,她再次見識了岩神在璃月人心裏的地位。
“辦完送仙典儀後,傳言就能得到緩解了吧。”派蒙由衷地說。
空點點頭,然後他看了看時間,通知派蒙可以走了。
他們接下來還要和鐘離繼續采買風筝之類的物品,當前只是在這間茶樓稍作休息。
但願送仙典儀能為一切劃上句號。空暗中嘆氣,經過這幾日在璃月的見聞,他隐約明白為什麽要辦這場儀式。
舉辦送仙典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對送仙典儀的讨論蓋過了因失去神明帶來的恐慌,同時也在不知不覺中讓人們逐漸接受神離去的實事。
幾遍可能很多璃月人自己都沒有發覺這一點,可他們關注的重點确實是變了。
想到這裏,空好奇這是否在岩神的預料之中,如果是的話,那位神明一手策劃這場大戲,最終又是為了什麽?
空帶着這個疑問,與派蒙前往了與鐘離約定好的見面地點。
走近風筝攤,他們意外的發現只有鐘離一人。
“維克沒有來嗎?”派蒙歪了歪頭,分明前幾次購買夜泊石,用霓裳花制作香膏,借取滌塵鈴的時候,維克都是和他們一起行動。
這次是出什麽事了?
派蒙和空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裏都讀出疑惑。
為了得到答案,兩人的腳步加快。
“你們來了。”鐘離率先打招呼。
派蒙又觀察一圈,發現維克真的沒來後問道,“這次只有我們嗎?”
“維克閣下去北國銀行商量一些事情,要晚一會才能到。”鐘離淡淡地解釋。
得知維克去了北國銀行,空皺了皺眉頭,心裏有個聲音他,愚人衆是又有新的計劃。
空因此默默的加強了警惕,他沒有多言,轉而問起鐘離這裏要買什麽風筝。
“風筝早已定好,此次是去拿取。”鐘離溫聲解釋。
“為什麽送仙典儀上會用到風筝?”派蒙問出空的心聲。
鐘離笑了笑回答,“此次要取的風筝不是普通的風筝,是象征七神的風筝。”随後他介紹了一番每個神明的象征圖案。
果然等來到風筝攤,取來的七只風筝上有鐘離所說七神标志。
“這七只風筝背後的意義可不一般啊。”制作風筝的老婆婆在三人欣賞風筝的時候,笑呵呵地說道。
鐘離聞言順勢和老婆婆讨論起七只風筝上的各類圖案的意義,順道還不露聲色地誇獎了風筝做得巧妙。
拿着象征風神的風筝,派蒙聽鐘離此時說的話,不禁小聲對空感慨,“鐘離似乎什麽都知道。”不論是歷史知識還是日常所需,可以說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一路上聽他說了很多。”空回應道。
鐘離堪稱是一本百科全書,雖然他總是說自己略知一二,實際上路邊的花草魚蟲他都能說出個所以然。
這就是璃月人對他獲得岩神青睐,沒有什麽意見的原因嗎?
空低下頭看了眼手裏象征岩神的風筝。
一旁的老婆婆見他看得認真,以為他不認識風筝上圖案,便貼心的講解,“這上面的花紋是岩神的象征,你們在黃金屋裏也能見到類似的圖案。”
“黃金屋?”派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地方。
鐘離适時地補充,“那是提瓦特唯一的鑄幣場,七國中流動的摩拉皆是在那裏鑄造的。”
“是啊,那地方可是被千岩軍嚴防死守。”說着老婆婆想起還有些零件沒拿來,便回攤位上尋找。
也是這時鐘離語氣平淡的說,“不過最近黃金屋被七星征用了。”
他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小事,因此派蒙也沒放在心上,只是繼續問,“鐘離為什麽會知道這條消息?”
“七星雖明面上不支持卻也默許了送仙典儀的進行,所以我得到了一些內部的消息。”鐘離給出一個很合理的說法。
結合他之前的說辭,以及他手持七星的令牌能自由通行玉京臺,派蒙沒有懷疑。
只不過空因鐘離的科普,思考起七星征用黃金屋背後的含義。
按理說那是提瓦特唯一的鑄幣廠,如此重要的地方,七星征用它肯定有更為重要的用途……比如放置仙祖法蛻。
空茅塞頓開,明白了愚人衆的目的。
他們也要找先祖法蛻。
資助送仙典儀不過是為了合情合理的達成這一目的,順便拖延住七星。
空此時再看手裏象征岩神的風筝,總覺上面有條看不見的線。
而岩神正握着線的另一端,靜靜地等待事件發酵,風筝飛遠。
“旅行者?”
派蒙的聲音将空的思緒拉回來,他循聲看去,問派蒙怎麽了。
“該付尾款了。”派蒙回答。
這話讓空愣住,他這才想起來今天出門沒有帶錢袋。
空頓時感到窘迫,不知所措。
就在這關鍵時刻轉機出現。
“我來付款。”維克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你來了。”派蒙驚喜的轉頭看去,發現他這次沒有穿往生堂儀倌的衣服,換上了往常的那副打扮,腿環加上绶帶,風格非常的至冬。
空也對維克點了點頭。
相比于多說,維克是個務實派,他直接問清楚尾款是多少,然後憑空拿出一個錢袋交給老婆婆。
打開錢袋,老婆婆點了點表示夠了。
“你來得好及時。”說話間派蒙長舒一口,她還以為今天要出醜。
維克沒有回應派蒙,他轉頭看向鐘離,直白地說,“請鐘離先生找人把風筝的送到玉京臺上吧。”
“咦?”派蒙很是困惑,維克明明有能裝很多東西的空間口袋啊,怎麽突然讓鐘離去送東西。
“好,那我去碼頭尋幾名工人。”鐘離說罷就朝附近的碼頭走去。
派蒙撓了撓頭,感到不對勁。
而她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
前腳鐘離去碼頭尋找工人,後腳維克就直截了當的告知原因。
“公子請我轉告你們,如果你們将私下裏從鐘離那邊得到的消息分享給愚人衆,他願意為你們開放半個小時的北國銀行金庫。”維克一口氣說完。
派蒙睜大眼,懷疑自己聽錯了。
過了足足半分鐘,等空拒絕,她才反應過來維克說了什麽。
“公子找你,是讓你幫忙問這件事?”派蒙确認道。
維克坦然地承認,在原劇情裏達達利亞是親自上場,找空去談判。
但這次因為他的存在,達達利亞把這個活交給了他。
對此維克非常理解,他和旅行者接觸的比較多,達達利亞讓他幫忙傳達實屬正常,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地合情合理。
這也是他答應了幫助達達利亞送信的原因。
反正他就是來帶個話,按照原劇情的發展,旅行者肯定會拒絕。
維克回憶着原劇情,感到一陣放松。
偏偏空在拒絕之後對他問出新的問題,“公子認為仙祖法蛻裏有神之心?”
當初在西風大教堂門口,維克已經見過女士襲擊溫迪,奪取風神的神之心,所以這次空在推測出愚人衆的目的後,也沒有瞞着維克。
畢竟維克和達達利亞認識的時間更久,更明白他在想什麽。
果然這次空的想法又是正确的。
“應該是。”維克在短暫權衡過後給出答複,既然空已經有了推斷,那麽他再藏着掖着也沒什麽意思。
更重要的是維克不知道該如何否認,與其絞盡腦汁撒謊,不如直接承認,還痛快一點,反正從目前的劇情來看,空猜出來,他承認了,都不會影響璃月主線的走向空沉默了片刻,不知為何他很想說維克太誠實了。
但是很快他意識到,維克根本不在意愚人衆的真正目的。
這個想法一出現,空随即請維克回複達達利亞,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是啊,我們不清楚仙祖法蛻放在哪裏。”派蒙說到這裏看了眼不遠處的鐘離,“可能鐘離先生知道,但是他沒提起過。”
之前諸如購買夜泊石,制作香膏的時候,維克都在場,假設鐘離真說了什麽,那由他告訴達達利亞就行了。
派蒙突然産生一個疑問,為什麽達達利亞不直接問維克。
實在是想不出答案,派蒙直接對維克說,“這麽說來,公子直接問你就好了,根本不用再威逼利誘我和旅行者。”
說實話,要不是空拒絕的快,派蒙真的要對達達利亞開出來的價碼心動了。
那可是開放半個小時的銀行金庫,能拿多少錢啊。
“大概是他認為我不太關注這方面的事。”
維克的回答讓派蒙回神。
重新看向維克,派蒙發覺達達利亞的判斷沒有錯。
“你在意的只有聖遺物。”派蒙下定結論。
空笑着附和說比起岩神的去世,對維克來說還是能從地脈樹裏獲取高分聖遺物更重要。
這個高分聖遺物是空經常聽維克提起記住的。
按照維克的說法,他有一件54分的大地樂團冰元素力傷害杯子。
那是他刷了好久世界BOSS才刷出來。
空雖然不知什麽是世界BOSS,可他能看出來維克說起那個54分的聖遺物時有多麽快樂。
然而維克卻有不同的看法,“還有命座。”
“什麽?”派蒙又聽到新名詞。
“是的,命座。”重複着命座這個詞,維克說完感覺自己好像在說廢話,便補了一句,“可以提升強度。”
“原來是這樣。”派蒙知道維克追求強度。
空則是感嘆這就是強度黨。
這次維克沒再反駁。
這時鐘離找好了搬運的工人,朝着他們走來。
看到鐘離過來,維克把達達利亞給他的錢袋轉交給了空,轉身折返回北國銀行。
“麻煩你了。”派蒙禮貌的道謝。
維克回複沒事,本質上他也想快點去北國銀行,然後趕回來繼續和鐘離以及空一起買東西。
對能近距離參與主線劇情這件事,他一直是很樂意的。
目送維克以最快的速度朝北國銀行所在的方向走去,空和派蒙轉過頭,再看鐘離,“你是察覺到什麽了嗎?”剛才鐘離太配合了。
被戳穿的鐘離平穩的聲音承認,“是的,我是有過察覺,愚人衆資助送仙典儀有他們的原因。”
“所以你很清楚愚人衆在利用往生堂?”派蒙大驚失色。
鐘離想了想回答,“不能說是利用,往生堂沒有給愚人衆任何承諾。”自始至終,往生堂都不打聽愚人衆的目的,也不關心愚人衆要做什麽。
對鐘離和胡桃而言,只要知道愚人衆是資助送仙典儀的‘好心人’就夠了。
至于愚人衆到底要做什麽,其目的能不能達成,和他們一家小小的喪儀店又有什麽關系。
“于我來說,唯一稱得上在意的,只有辦好送仙典儀。”鐘離正色道。
派蒙大概清楚了鐘離的意思。
大概送仙典儀在鐘離心裏就像是維克54分的聖遺物。
“所以岩神才青睐嗎?”派蒙下意識的對鐘離問道。
空聽到派蒙的話,想起在茶樓裏的争論。
此時他感覺璃月會有五花八門的傳言太正常了,連貌似最接觸真相的他們都會被繞進去,更何況是得到的信息更少的其他人?
七星的沉默應對,可能在背後煽風點火的愚人衆,都是給流言的生長提供了土壤。
鐘離自然也清楚,所以他沒有生氣,反倒是笑着說,“或許吧。”他的自己岩系的神之眼,姑且算是被岩神青睐的證明。
可惜派蒙不是這麽想。
只聽派蒙脫口而出,“我還是感覺,岩神要和你結婚的傳言太離譜了,就沒人能管管嗎。”
“嗯?”
鐘離不明所以。
這下派蒙也蒙了。
“你,你不知道嗎?”派蒙心虛地問,“你不是什麽都略知一二。”怎麽到這個傳聞,就成不知道了。
“這個傳聞,我尚未聽說過。”鐘離直白地說。
派蒙更加的心虛,當即向空求助。
沒有辦法,空硬着頭皮對鐘離講出他們在茶樓裏聽到的最新傳言。
聽着空的講述,鐘離愈發的沉默。
即便是他一時間也不能說什麽。
鐘離甚至罕見的産生無法言明的荒誕感,覺得自己對璃月人的擔憂屬實有些多餘。
千百年過去,璃月人早已能管好自己。
即便是在神明離去這種一等一的大事前,他們也能鎮定自若,談笑風生,祝福神明找到真愛,可謂是真正的天衡山崩于前而色不變。
鐘離不知該慶幸璃月人的飒爽,還是該高興他的擔憂都不存在。
但是不管是慶幸還是高興,他此時是笑不出來。
等到空講完,鐘離才感覺回到了現實中。
“總之就是這樣了。”派蒙小心的說,鐘離現在的表情她很難形容,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他需要一個呼吸器。
“由此來看,在一切未塵埃落定前,往生堂的公告并沒有止住流言。”略感疲憊的鐘離說道。
聽見鐘離說話,派蒙和空略微放下心。
“嗯,我也是這樣想,所以我們一定要把送仙典儀辦下來。”派蒙一臉堅定。
空同樣也是這樣想,他安慰鐘離到那時候大家就會發現,真相和他們想的不一樣。
起碼不是神明為愛放棄一切,和凡人結婚那樣荒謬。
“但願如此。”鐘離平淡地說,此時他多少有種應付不來的感覺。
可是作為一名往生堂的客卿,他顯然沒有那種力量扭轉輿論。
鐘離不着痕跡的嘆息,對人世間的生活有了新的認知。
與此同時,北國銀行內,達達利亞聽到了由維克轉述的答複。
“旅行者還真是難收買。”達達利聽完嘆氣。
“他們很警惕愚人衆。”維克說完有想起什麽,回憶了幾秒原劇情,他特意補充了一句,“你和他親自談談可能奏效。”
達達利亞笑了,“我正有此意。”本來他就打算好了,旅行者不願意合作,那他就過去親自和他們談一談,說不定會有用。
聽到達達利亞的話,維克有種劇情要走完的感覺。
這讓他更不想在北國銀行多待。
“我先回去了。”維克沒有多留。
達達利亞看出維克要走,順口問道,“去哪裏?”
“去找旅行者。”
“根據消息,他們去璃月港外,你現在趕過去很容易錯過,不如再在北國銀行等會,等他們回到璃月港,我們一起過去。”達達利亞給出自己的建議。
維克覺得達達利亞的話很有道理。
雖說他能夠通過錨點直接前往,可真實的提瓦特要比地圖上看上去的要大得多。
這要是真的錯過,那可就得不償失。
“好。”維克想清楚後同意。
“我去做點準備工作,真麻煩,不是說好挂賬沒有限制嗎。”說話間達達利亞很想問問維克,下次刷地脈花能不能帶上他。
北國銀行的經理明明之前說他可以把賬單挂在北國銀行,可随着送仙典儀買的東西越來越多,以達達利亞名字挂的賬也越來越多,經理撐不住了。
挂賬是方便了,流程不好走。
想着經理那張快哭了臉,達達利亞也不好不配合。
萬一富人以後借此發難就更麻煩了。
又對維克抱怨了幾句,達達利亞說如果他想知道旅行者的動向,可以去問問其他愚人衆。
“在你回來以後,我就派愚人衆跟上去。”達達利亞直接對維克說,有維克在的時候他不會派人,但維克不在,那他也只能走流程,讓其他人盯着旅行者和鐘離。
“嗯,我會問他們。”維克沒有意見,在達達利亞一走,他就去找愚人衆。
守在外面的愚人衆一見到維克,當即行禮。
“維克大人。”愚人衆看着氣質冷然的維克,不由猜測他來是做什麽?協助的公子大人的計劃,還是有什麽更高的隐秘。
誰知維克一開口就讓愚人衆的心涼了。
“月海亭最近放假嗎?”維克盡量委婉地問。
愚人衆一下子聽出潛臺詞,這使得他完全沒想為什麽月海亭的事,維克要找他來問。
只聽他在短暫的糾結過後小心翼翼地反問,“您是想打探令季先生的情況?”
沒想到自己被看透了,維克也不再婉轉,直接承認,反正在愚人衆的故事裏他對令季愛得深沉,所以問問他的情況很正常。
最近他刷出來一個爆傷頭,強化的時候沒有歪,讓他非常驚喜,想找人分享。
思來想去,維克意識到只有令季能徹底理解自己話裏的意思,因此他十分想知道對方什麽時候有空閑。
可愚人衆不知道維克的想法,他未被面具遮住的嘴角下垂。
不用維克說,這名已開始為維克詢問找到理由。
無非是放不下。
愚人衆痛心疾首,對着等待回應的維克說道,“維克大人,您就這麽愛嗎?”
因為這句話,維克的頭上出現了一個問號,他是早知道愚人衆內部的流言,卻沒想過對方一上來就扔一個王炸。
但下一秒維克會知道,這是最收斂的一句。
“他心裏只有岩神,他對您沒有意思,您放棄吧。”
“您以前是那樣的果決,眼裏只有目标,現在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愚人衆渾身顫抖,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激動,為了他的偶像,他拼了。
“您還記得您屠戮怪物時的果決嗎?您還記得您血洗盜寶團時的勇猛嗎?那才是真正的您啊!”
在愚人衆的認知裏,維克實力強大,冷酷又沉默,經常出現在各個危險的地方,絞殺的怪物更是數不勝數,是當年最熱門的執行官人選之一。
後來敗給另一位熱門候選人決出公子之位後,他不但沒有惱羞成怒,還和對方成為朋友,更是讓人佩服。
可以說在愚人衆眼裏,維克就是樣板級的優秀至冬人。
結果離開一趟至冬,他就變了。
愚人衆深吸一口氣他喊道,“您以前可是一頭冷酷的熊啊!是什麽讓您變成這樣子!”
熊?
維克琢磨着這個稱呼,頭上的問號瘋狂增值。
除了熊的代號以外,屠戮怪物是他在打等級突破材料,攻擊盜寶團是因為他不論是等級突破還是技能提升,都要用到鴉印。
結果在外人看來居然是那樣。維克到此時終于明白了為什麽這群愚人衆會誤會,這樣的自己突然對一個人感興趣,是挺奇怪的。
維克想解釋,又不知道具體該解釋什麽。
他不是冷酷的熊,還是他沒有屠戮怪物,血洗盜寶團,又或者他沒有變?
思考了半天,維克放棄了思考。
改變別人對他的看法一向不是他擅長的事。
最終維克只問了一句,“你只需要告訴我月海亭什麽時候放假。”
愚人衆真的要落淚,在維克沒有什麽感情的注視中,他鼓起勇氣喊道,“就算是岩神愛的是鐘離先生,令季先生也不會選擇您啊。”
岩神愛的是鐘離?維克的大腦宕機。
這個反應落在愚人衆的眼裏,就成自己說對的證據,于是他再接再厲,希望維克能醒悟,“你們是沒有可能的。”
維克在這句富有沖擊力的話裏緩緩回過神,也是這一刻他意識到,愚人衆的胃疼小故事又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