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愚人衆意猶未盡的感嘆中,派蒙和空目瞪口呆。
他的愛人是神明。
反複感受着這驚世駭俗的言論,空的大腦裏冒出一句話,太離譜了。
那邊派蒙也是這麽想,她喊道,“你這都是臆想吧,完全沒有根據。”什麽愛人什麽神明,相比之下達達利亞的說法居然是那樣收斂。
派蒙覺得這名愚人衆不去寫小說可惜了。
然而愚人衆堅持自己的看法。
不光是堅持,他還問派蒙和空,“你說離譜,那你認為合理的又是什麽?除了因為對神明的愛,還有什麽理由能讓他背叛七星?”
這個問題一下子就把空和派蒙被問住。
撓了撓頭,派蒙發現她确實想不出令季與愚人衆接觸的其他理由。
空不比派蒙好多少,但直覺告訴他,令季其實有他的打算,至于為什麽猜不出來,是因為現階段缺少關鍵信息。
可不管缺少的是哪塊拼圖,都絕對不會是出于對神明的愛。
那實在是太過離奇,再加上以空在接觸過程中對令季的了解,對方一直以來對神明的看法十分客觀,不是什麽瘋狂的信徒。
至于愚人衆的誤會……
空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糾正,在不知道令季真實行動的前提下,他多說反而可能會幫倒忙。
這麽想着空選擇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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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衆看着苦惱的派蒙和一言不發的空,以為他們也被自己說服了,于是清清嗓子再度開口,“你看,你們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是這樣沒錯,但是你們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派蒙很不解。
“其實在親眼看到維克先生把紀念品送給他之前,我們也摸不清他的動機,只覺得他是七星派過來的探子。”愚人衆沒有隐瞞,實話實說。
“在看到他接過紀念品,露出的複雜眼神時,一切才有了答案。”
愚人衆發出嘆息,“唯有絕望的愛能驅使人铤而走險。”
這話讓派蒙和空抖了抖,他們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你,你不要說了,好肉麻。”派蒙生怕愚人衆再來幾句了不得話,急忙制止他,“說不定令季只是被七星派遣過來和公子交流。”
愚人衆搖了搖頭,“他絕對不是被七星派遣過來的,假設七星信任他,就不會在他來的路上派人跟蹤他。”七星對令季的懷疑都快擺到明面上。
也正是這點,佐證了愚人衆的猜測,令季的行為是自發行為,不是受七星指使。
除此以外,愚人衆還有其他的證據。
只聽他對派蒙很空故意低聲道,“之前七星找過他進行專門的談話,自此以後,他一直在月海亭的邊緣,沒有再接到工作,也是那時起他和公子大人聯系加深。”
“職場的內部排擠嗎?”派蒙眨眨眼,不禁為令季當前的處境感到擔憂。
“是啊,除了是七星卸了他的權力外,逼得他不得已尋求愚人衆的幫助,還有別的原因嗎?”愚人衆反問。
被繞進去的派蒙回答,“好像是沒有。”
“對吧,那麽璃月最近又發生了什麽大事?”乘勝追擊,愚人衆繼續問下去。
派蒙毫不猶豫地說,“岩神遇害。”
對于這個答案,愚人衆很滿意地接着分析,“岩神早不遇害,晚不遇害,偏偏現在遇害,這不可疑嗎?就像是故意的一樣。”
“呵,在儀式上發生那樣的事,總不能是岩神想考驗璃月,故意為之。”愚人衆說出他認為最不可能的一個選項,堂堂神明怎麽可能不要面子的把自身的死亡當做考題。
派蒙也認為愚人衆說的有道理,這樣順下來,邏輯上是沒有問題。
另一邊的空看着被愚人衆說服的派蒙,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思前想後,空打算結束談話。
好在不用空組織語言,愚人衆主動說,“總之這就是我們根據當前線索得出結論,如果你們有新發現,可以和我們的說。”對于線索他們不會拒絕。
“我們會盡力。”派蒙認真地回答,即便認為邏輯沒問題,在內心深處,她卻依舊認為真相不是愚人衆說的那樣。
可惜背後到底有什麽樣的曲折,她又說不清。
那麽與其亂揣測,不如再找找還有沒有新線索。
派蒙思考着,對空提議要不要去找令季。
搖了搖頭,空還記得七星發布的通緝,在這個前提下,他們去月海亭無異于自投羅網。
“是啊,我們的通緝令不知道還有沒有撤銷。”派蒙也想到這點,變得失落起來,感覺要過幾天躲躲藏藏的日子。
愚人衆聽到空和派蒙的對話,笑着問道,“兩位要不然先去愚人衆名下的旅店住下?”
空經過權衡,同意住進愚人衆名下的旅店。
雖不想和愚人衆牽扯太深,可從當前的情況來看,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再說經過達達利亞的突然救場,七星應該早就把他們和愚人衆當成一夥的。
與其推脫,不如順水推舟答應,找個能休息的地方。
抱着這個想法,在愚人衆的帶領下,空帶着派蒙前往旅店。
在旅店內休息了兩天,兩人終于接到達達利亞送來的新消息。
“我們的通緝被解除了!”
飛在至冬風情的旅館內,派蒙看着達達利亞送信,眼裏滿是欣喜,經過這麽多天的東躲西藏,七星解除了對他們的通緝。
空同樣也松了口氣,向下接着看去。
這封信裏除去告知他們通緝令被解除外,還有一條更重要的信息,達達利亞找到了能突破困境的人,讓他們中午去琉璃亭見面。
盯着琉璃亭三個字,空總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家店。
如同默契般,派蒙的驚喜的聲音在下一秒響起,“公子居然要在琉璃亭請我們吃飯。”
空借機詢問琉璃亭是做什麽的。
這次派蒙非常的積極,為空好好科普璃月的兩大菜系,璃菜與月菜。
“琉璃亭就是璃菜的最高代表。”說話間,派蒙的口水就要流出來。
空對吃東西沒有那麽的在意,通過派蒙的描述,他察覺出這次見面會的規格很高,由此可見,達達利亞請來的人在璃月有一定的身份。
不過沒有特殊身份,也無法繞過七星的封鎖,去讓他們見到岩神。
是仙人?空猜測着,然而他還沒有去細想達達利亞會請誰,派蒙就催他過去。
“馬上到中午了,旅行者我們快點去吧。”派蒙已經迫不及待了。
空想着馬上能見面,便沒有再多猜測與派蒙前往琉璃亭。
一路上暢通無阻。
終于能确定通緝令被解除,空放松下來,抽出精力觀察璃月的街道。
街上仍很熱鬧,打眼看上去沒有比他們第一次來多少變化。
唯一說變化的地方,便是慶祝岩神現身的各類裝飾被收起來而已,除此之外,孩子照常上學,商店正常開業。
空環視了一圈,得出一個結論,岩神離去對璃月港的影響很小。
這種感覺令他産生某些古怪的念頭。
空順着這個思路想了想,很多過去說不通的地方,隐約有了解答。
由于時間不夠,空思考一半便暫時放下。
“你們來了。”達達利亞在空和派蒙走近後笑着打招呼,并且貼心的解釋,“我準備了一場,在璃月被稱為飯局的見面儀式。”
“這些信裏都說過了。”派蒙提醒,讓達達利亞不用重複。
達達利亞點點頭,“看來送信的人很細心,那我們進去吧,那位能幫解決七星藏匿仙祖法蛻難題的人,此時就在琉璃亭內。”說着他轉身讓身邊侍者帶路。
有了達達利亞的話,空和派蒙越發的好奇那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帶着這份好奇,他們與達達利亞在侍者的引導,來到一間華麗的包廂。
“三位請進。”侍者恭敬的推開門,做出請的姿态。
派蒙克制不住向包廂內探頭,結果一眼發現裏面坐着某個熟悉的人。
“維克!”派蒙睜大眼睛叫出熟人的名字。
維克聽到有人叫自己,當即轉頭看向門口。
此時的維克沒穿至冬風格的服飾,原本衣服上常用的绶帶樣的裝飾和大腿上用來固定匕首的腿環全部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璃月樣式的外套與長衫。
這件衣服讓他顯得更加的儒雅,氣質上也沒有那麽冷然。
空面對這身打扮的維克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維克現在穿的衣服像是工作服。
“你居然換了套璃月的衣服。”達達利亞也注意到維克的不同。
“這是往生堂的制服。”維克淡淡地回答。
這下空可以說自己的預感沒有錯,維克穿的确實是制服。
不過往生堂是什麽?
空的疑問剛一産生,派蒙便替他問出來,“往生堂?”
“對,我請來正是往生堂客卿鐘離先生。”達達利亞笑了笑,一邊介紹,一邊請空和派蒙坐下。
因為達達利亞的話,空和派蒙注意到還有人與維克坐在一起。
“我們愚人衆經常和行走在陰影裏的組織和朋友打交道,往生堂就是其中之一。”
剛剛坐好,派蒙就聽到達達利亞沒說完的後半句,那令她感到害怕,因為行走在陰影裏這個說法,不論從哪裏看都像是危險的代名詞。
此時派蒙再看換上往生堂制服的維克,更加堅定了她的猜想,認為往生堂絕對不簡單。
恰在這時,鐘離向他們問好,“幸會,我聽說過兩位在蒙德的事跡。”
“我和旅行者只是做了一點小小的貢獻。”派蒙謙遜地說完,随即小心地問,“行走在陰影裏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往生堂是……”
殺手組織這個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鐘離就肯定了她的話。
“沒錯,正如你所想。”
鐘離平穩的聲線聽在派蒙的耳朵裏如有威壓。
果然能和愚人衆打交道的都不是普通人。派蒙當即認定鐘離一定是超級厲害。
然而接下來維克的話,使得派蒙反思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往生堂是喪儀店。”維克直截了當地說。
“喪儀店?”派蒙撓了撓頭,這和她想到完全不一樣。
達達利亞看出派蒙的吃驚,不由打趣道,“莫非是把往生堂當成殺手組織了?”接着他話鋒一轉,“愚人衆是和一些殺手組織有往來,不過往生堂與這一行無關。”
話說到一半,達達利亞突然想起往生堂的職能,他們是不殺人,可他們驅鬼。
所以也算是鬼魂殺手?
達達利亞這麽想着補了句,“起碼明面上無關。”畢竟往生堂真的不會對活人動手。
明面上無關。
分析着這句話,空再看維克,大概知道他這段時間在做什麽工作。
“總之我請你們來見鐘離先生,是因為他有辦法讓你們見到仙祖法蛻。”達達利亞把話題拉回來。
派蒙和空立刻來了精神。
與此同時,鐘離也放下茶杯緩聲說道,“岩王帝君為衆仙之祖,是仙人之一,往年每有仙人離去,璃月都會舉行一場盛大的紀念儀式,即送仙典儀。”
“這次七星竟因各種理由推脫,無暇顧及這項傳統。”說到這裏,鐘離微微皺眉,“如此實在是不成體統。”
鐘離此話一出,空忍不住為七星辯駁,提出在兇手未查清的情況下,七星也不好做決斷。
“這和送別岩王爺有什麽關系?”維克的毫無預兆的問題出現。
坐在對面的空和派蒙以為他們聽錯了。
可是下一秒,維克迎着派蒙的目光又說,“舉辦送仙典儀不影響七星調查。”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影響不太好吧。”講出自己的看法,派蒙望着圓桌正對面的維克,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好像完全代入往生堂的員工這個身份裏了。
維克的态度令派蒙很難不去想,達達利亞不會為了請鐘離,把朋友都壓在往生堂做夥計。
可惜派蒙的念頭剛浮出腦海,一旁鐘離的話就打斷了她的思路。
“請仙儀式七星辦的如此隆重,送仙的典儀就要沒人管嗎?”
鐘離說罷轉向空,“旅者,我從公子那裏聽聞你在蒙德期間經歷的事,得知你與風神有些交情,既然如此,那麽你可否考慮一下,與我一同在璃月,為岩神籌備一場送別典禮?”
對于這個邀請,空最先想到的是達達利亞居然連他認識風神都對鐘離說了。
緊接着他發現鐘離的邀請有點奇怪,認識風神和為岩神送葬有什麽聯系?
這個念頭一出現,他便問道,“為什麽是我?”
“嗯,用璃月的話說,叫做緣分。”鐘離言簡意赅地回答。空琢磨着緣分這個詞彙,沒有立刻答應鐘離。
他還有很多顧慮。
可是接下來達達利亞的話讓空動搖。
“天權星凝光封鎖了所有有關岩神得消息,更不準有人去瞻仰,如果你們想見到岩神,只有舉辦送仙典儀,向七星施壓,令他們不得不展示岩神的神體這一條路。”
沉默數秒,空改變了主意。
在璃月很多事都要看緣分,而且就現在的情況來說,他們是只能憑借這點機緣去見神。
“看來我牽線搭橋的工作已經結束了。”達達利亞在空同意後調轉視線,對維克說,“接下來就交給你們。”
“維克也要參加送仙典儀的籌備嗎?”派蒙循着達達利亞的目光,也看向維克。
維克應下,“是的,我這幾天都在往生堂學習喪葬禮儀。”
“你不會真的被公子壓在往生堂了吧。”派蒙攤開手,真是那樣,那她可看錯達達利亞了。
好在并非如此,維克在達達利亞辯駁前,先一步解釋。
“在你們走後,我被千岩軍抓住,往生堂為我做了擔保,根據擔保裏的契約內容,在七星的赦令出來前,我必須留在往生堂,不能随意活動。”
對于人身自由被限制這件事,維克完全不當回事,借由系統的地圖,他随時可以去任何錨點亮的地方。
留在往生堂,是因為他想留下。
這幾天待在往生堂裏,跟着儀倌們聽鐘離和胡桃安排送仙典儀的各項事宜,學習送葬知識,讓他受益匪淺。
想起在往生堂的生活,維克強調,“我是自願留下的。”
“我勸他回去,他還不聽。”達達利亞話裏帶有苦惱。
“在往生堂很不錯。”維克語氣平淡的回應,“胡堂主和鐘離先生都對我很照顧,我還送了他們禮物。”
派蒙抓住關鍵詞,“那些禮物是杯子還是頭冠,又或者是胸花?”除了聖遺物,她想不出維克還會送別的東西。
“都有。”說罷維克想介紹一下,他在雪山上的聖遺物副本裏刷出來的火元素傷害杯子。
話到嘴邊,他突然發現這種場合不太适合讨論聖遺物。
咽下到嘴邊的話,維克換了個話題,“吃完飯以後,我們按照安排,會去采買送仙典儀所需的物品。”
“詳細的情況,我會在路上對你們講解。”鐘離很是自然的接話。
“好,我們先吃飯。”得知能吃飯,派蒙的心思都放在了飯菜上,不僅對鐘離的話當成耳邊吹過的風,更沒察覺到達達利亞為難的神情。
等酒足飯飽,她才看見達達利亞正在艱難地與筷子做鬥争。
注意到派蒙投來的視線,達達利亞無奈道,“還好筷子不是武器,不然想必我現在用的就不是弓了。”
“哎?你用得武器不趁手嗎?”派蒙下意識地問。
達達利亞坦言,“弓是我最不擅長的武器。”
“也就是說你和維克一樣,也會使用很多武器?”派蒙問完多少明白達達利亞和維克聊得來的原因。
用維克的說法,他也是個強度黨。
“哈哈,可以這麽說,不過我和他還是不同。”達達利亞随意地回複,“維克只會選最順手的武器。”
“我是看機制,并不是所有武器都适合我。”維克放下筷子辯解,同時他說為冬極白星的弓是最适合達達利亞的武器。
想到冬極白星,維克止不住嘆氣,那是一把在游戲裏讓他落淚的武器,抽了接近二百抽才抽出來。
在場的其他人不知道維克在想什麽,這使得他的嘆氣被當成沒找到趁手武器的難過。
甚至派蒙更是很好心地轉移話題,“既然大家都不吃了,我們走吧,快點去給岩神的葬禮制備東西。”
“好。”維克沒有意見。
達達利亞順勢說道,“不用管我,我也許會再留下多喝兩杯,順便再熟悉熟悉筷子的用法。”他露出苦悶的表情,看來使用筷子對他來說是很難。
眼看達達利亞這樣子,幾人也不好打擾,紛紛走出琉璃亭。
站在飯店的門口,派蒙意識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買東西的錢誰來出?”
“送仙典儀所需的費用由愚人衆支付。”鐘離說話間取出一個錢袋交給空保管,“這是公子給的第一筆資金,若是花完,可找他報銷後續的款項。”
“公子還挺大方的嘛,等到花完我們就去北國銀行報銷。”派蒙對錢袋子感嘆。
維克聽到北國銀行,随口回了句,“北國銀行是富人的産業。”
“富人?好直白的稱呼,聽起來就很富貴。”派蒙沒想到其中還有淵源,就多問了句,“愚人衆的執行官花錢沒人管嗎?”達達利亞貌似是想花就花,沒有顧慮。
“沒有,執行官沒有經費限制。”維克說話間忽然産生一個想法,假如他能夠成為執行官,那麽以後升級聖遺物豈不是就不用打地脈花?
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派蒙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假如摩拉花的太多,賺錢的那個人豈不會很生氣。”
鐘離聞言回道,“凡事都要考慮摩拉,等于被摩拉束縛住手腳。”
“這話聽起來像是一點都不在乎摩拉。”派蒙攤開手回應,然後她問,“鐘離先生,你其實也是有錢人對吧?”
“以普遍理性而論,我沒有錢。”鐘離十分坦蕩。
派蒙愣住,她沒想過有人如此爽快地承認自己沒錢。
這還沒有結束,鐘離耐心地說,“貨幣天然不是摩拉,但摩拉卻是天然的貨幣,以摩拉衡量一個人所擁有的‘財富’,過于不妥。”
問號因鐘離的話在派蒙的頭上出現。
鐘離這意思是,摩拉不是錢嗎?
可是整個提瓦特大陸都在使用摩拉交易?
撓了撓頭,派蒙的腦子不夠用了。
空笑了笑,對派蒙解釋鐘離說的內容是經濟學。
這時維克想起什麽,突然來了一句,“缺錢的話,可以去刷地脈花。”
“啊?所以你之前說刷地脈花,是從裏面獲取摩拉嗎?”派蒙睜大眼,這條致富路她怎麽沒找到。
維克沒有隐瞞的意思,在派蒙期待的目光中給出肯定的答複,“是的,藏金之花刷一次能得到六萬摩拉。”
自從系統開了地圖,他便追着地脈花跑,完美的解決了沒錢提升聖遺物的困難。
“居然有六萬摩拉。”派蒙很興奮,“如果每天都刷幾十次地脈花,一定很快就會成大富豪了吧。”
可是維克潑給了派蒙一盆冷水,“沒有辦法刷幾十次。”因地圖的限制,地脈花會移動,最多刷個五六次就跑到還沒有點亮的地圖上。
派蒙不知道內情,為致富路折斷不可抑制地遺憾。
“這便是貨幣天然不是摩拉的原因,若是摩拉突然大量湧入市場,以摩拉為基礎建立起來的信用體系很快會崩盤。”
鐘離在派蒙的嘆氣聲中,見縫插針地講解。
“也就是說貨幣不是某一樣物品,而是信用體系?”派蒙收起遺憾,似懂非懂的問向鐘離。
點了點頭,鐘離總結道,“是的,這是契約真正的意義。”本質上契約是信用的體現。
“怪不得岩神又被叫作財富之神。”派蒙恍然大悟。
随後她對負責付款的空提議,等會買東西的時候要精打細算一點,雖然鐘離說的內容和買東西好像沒關系,卻讓她覺得摩拉很珍貴。
空沒有反對,其實他不想往北國銀行跑。
公子的态度讓他感到不對勁,所以還是少打交道為好。
想到這裏,空回憶起一件被遺忘的事,這促使他看了眼換上往生堂制服的維克。
随即空組織着用詞,詢問維克為什麽是往生堂為他做擔保,而不是愚人衆。
“對哦,你被抓和往生堂有什麽關系。”派蒙也發現問題所在。
面對轉移到自己身上的話題,維克回憶着說,“千岩軍不信任愚人衆,因此令季拜托了鐘離先生為我做擔保。”
“原來是這樣。”有先前鐘離講的信用體系,派蒙當即就明白了這份擔保的意義。
往生堂在千岩軍那裏有信用,愚人衆沒有。
但是派蒙還感覺缺點什麽,這令她看向鐘離。
“擔保并非沒有無償,需要抵押。”鐘離适時地補充,“令季閣下以自身為抵押,請往生堂為他的朋友擔保。”
“哇!”
派蒙的眼睛頓時變亮。
距離她最近的空想要阻止她說話,奈何晚了一步。
“所以說令季不是在利用你,他還是把你當作朋友。”派蒙天真地問。
空松了口氣,正當他要慶幸派蒙沒有徹底相信愚人衆的離譜推測之時,派蒙對維克突然又問了句。
“你一直知道令季喜歡岩神對吧?所以上次才說要買岩神的紀念品送給他。”
“是的。”維克毫不猶豫的承認,他在蒙德就發現令季很喜歡龍。
而在游戲裏,岩神每年降臨都是以龍的形象出現。
四舍五入,令季肯定會喜歡岩神。
維克想到這裏,發自內心地說了句,“我也喜歡。”
“啊?”派蒙沒聽清。
“我也喜歡,岩神。”維克當着鐘離的面,沒好意思把他在凡間的名字說出口,改成了岩神。
鐘離在游戲裏的能無縫連接,抗打斷的盾,維克認為很難有人不喜歡。
“你居然也喜歡岩神……”派蒙的腦子都快燒起來,令季喜歡岩神,維克也喜歡岩神。
按照愚人衆的說法,令季是要為岩神報仇,才背叛了七星,被愚人衆防備。
那麽維克是不是也出于這個原因,當初在玉京臺上才和他們逃跑?
這樣的話,令季和維克豈不是目标一致?
如此一來令季再去欺騙維克的感情,就沒有意義了,他們本是一條船上的人!
派蒙越想越亂,就像是在做一道幾個人名加一段匪夷所思關系的填空題,在這段關系裏含有欺騙,背叛,隐瞞,利用,複仇,派蒙當前要做的正是把人名填進正确的地方。
太難了。
頭腦發脹的派蒙想向空請求支援,卻見空也眉頭緊皺。
再看作為罪魁禍首的維克,他一臉的平靜,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說出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話。
“怎麽了?”維克迎着派蒙投來的視線問。
派蒙茫然無所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直到靈光一閃,派蒙發覺是不是她被愚人衆的說辭先入為主了。
于是她轉身對置身事外的鐘離真誠地問,“鐘離先生,你喜歡岩神嗎?”
假設鐘離也喜歡岩神的話,一切都沒有問題了。
畢竟那意味着在璃月人人都愛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