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你聽說了嗎?七組的副組長好像被人纏上了,最近都不敢回家。”
月海亭一間普通的茶水間內,在等水開的空隙,幾名湊巧聚在一起的秘書正在閑聊。
“七組是哪個組?怎麽聽着這麽陌生啊。”戴眼鏡的秘書想不起來月海亭怎麽還有個七組,進來了一年多,她都沒聽人提起過幾次這個組。
挑起話題的秘書故作神秘地擺擺手,“就是檔案室旁邊的那個組,應該是管資料的吧,經常有人往那邊送文件……這不重要,重點是他們的副組長最近這段時間好像都沒回家。”
“啧啧啧,我什麽時候也能混個組長當當,哪怕是副的也好啊。”一名秘書的羨慕地說。
“你先當上高級秘書再說吧。”另一名秘書潑冷水。
“說起來那名副組長還挺倒黴的。”有人拉回來了話題。
這話引起了其他秘書的贊同。
好不容易晉升到高級秘書,成為副組長,本來蒸蒸日上的生活被突然而來的意外攪和得天翻地覆,這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很糟糕。
但就在秘書們替那位副組長悲傷之時,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
“纏着那位副組長的人挺年輕,長得也不錯,是至冬人,很沉默寡言,聽說一見到七組的副組長就提出要結婚。”說着這名秘書搖了搖頭,“真是直接啊。”
“我怎麽聽說他是一名富商少爺?家族還在至冬當地很有權勢。”
又有秘書給出新的情報,而這話一出,引來其他人或驚訝或擔憂的視線。
過了幾秒,不知是誰先感嘆。
“還好當事人是在月海亭工作,至冬商人真對他做什麽,月海亭肯定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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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令茶水間所有秘書的紛紛贊同。
“是啊,我們可是輔佐七星的秘書。”
“那富商也是踢到鐵板了吧。”
“哼,真鬧大了這可就是外交事件。”
叽叽喳喳的交流聲最終被熱水壺的鳴叫終止。
幾名閑聊的秘書們泡茶的泡茶,倒水的倒水,不一會就全部端着杯子離開茶水間。
待他們一走,茶水間內儲藏室內的門打開,年輕的秘書拿着一盒茶從裏面走出來。
帶着滿心的糾結,年輕的秘書也離開茶水間。
這一次,年輕的秘書沒有去他之前辦公的場所,反而朝着檔案室所在的方向走去。
因檔案室偏遠,一路上他都遇見什麽人。
拿着茶葉,年輕的秘書停在一扇普通的門前輕輕敲了敲。
“進來。”
令季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得到允許,年輕的秘書推開門。
“令季先生,你要的茶拿回來了。”年輕的秘書将那盒茶葉放到桌子上。
“謝謝,這邊沒設置茶水間,還挺麻煩的。”令季頭也不擡的說,他正在看文件,裏面是最近旅行者的動向。
在旅行者和達達利亞遇見以後,他沒有留在璃月港,反倒是去了絕雲間,璃月仙人所在的地方。
仙人在璃月是個特殊的存在。
千百年前的璃月毒瘴遍野,妖邪橫行于世,民不聊生,仙人們正是在那個時期,響應岩神的號召,擊退邪祟,滌蕩四方,還凡人一個朗朗乾坤。
因此仙人在璃月人心中的地位非常崇高。
令季讀着報告,旅行者用仙家信物取得了仙人的信任,告知了他們璃月港發生的事,致使仙人非常的憤怒,疑似要來璃月港找七星理論。
這個消息不知道怎麽傳了出去,整個璃月港各類傳聞甚嚣塵上,旁門左道的消息沸沸揚揚。
本就在風口浪尖的七星在輿論的包圍下,更加地被動,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睛盯着,連帶着輔佐他們的月海亭也緊張起來。
令季兜兜轉轉想到自己的身上,不由的想打哈欠。
自請仙儀式以後,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連帶着茶葉的消耗量都增加。
搖了搖頭,令季放下報告端起身邊的涼透了茶喝了一口。
也是這時他看到被他調到身邊的年輕秘書欲言又止。
“有什麽事嗎?”令季放下茶杯問。
年輕的秘書咬咬牙,問向令季,“我們不用辟謠嗎?”
關于令季的八卦在整個月海亭都傳遍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似乎就是自己。
想到這點,年輕的秘書哪怕知道令季就想要這個效果,仍不免感到愧疚。
令季看出他的想法,笑了笑安慰他,“沒關系,過不了多久大家就會忘了這件事。”相比之下他特意跳出來辟謠,反倒是會引起更多的注意力。
“可是這對您的名譽有損傷。”年輕的秘書擔憂地說。
“有什麽損傷?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令季一臉不在意,高級秘書已經算是月海亭名義上的最高的品階了。
再加上令季本就不想卷太狠,要不然他也不會來這種不露臉的項目組工作。
平平淡淡才是真。
令季在心裏默念,再看年輕的秘書,他沒忍住好奇的問了句,“你出去是聽到什麽傳言了嗎?”
“是,我聽見他們在傳和您有關的八卦。”年輕的秘書猶豫着回答,“他們理解得有問題。”
什麽問題?難不成和愚人衆一樣?
令季還記得那天愚人衆痛心疾首的表情,在求知欲的驅使下,他讓年輕的秘書好好說說,到底是哪裏理解的有問題。
年輕秘書聞言心一橫,把他在茶水間聽到的話對令季一五一十講出來。
從對維克身份的看法,到對令季現狀的誤會,他沒有隐瞞任何信息。
而令季聽完年輕秘書的講述,得出一個結論,月海亭秘書腦補的故事和愚人衆沒有一處相似的地方。
在愚人衆裏流傳的故事,他是欺騙維克感情的人渣,但在月海亭流傳最多的故事版本裏,他是被維克盯上的倒黴蛋。
想到這裏,令季很想笑。
“大家的想象力真是豐富。”令季客觀的評價。
年輕的秘書哽住,過了半晌才憋出來一句話,“可能是人的天性。”
“對,這也是我選定它當誘餌的原因,八卦往往都看起來很無害,沒那麽嚴肅。”令季對年輕的秘書笑道,“就讓它傳下去吧,等到收網那天,這個謠言應該也結束了。”
聽出來令季确實不想辟謠,年輕的秘書只好放棄勸說,轉而說起正事。“仙祖法蛻當前仍在黃金屋。”
令季嗯了一聲,随後又交代道,“繼續觀察黃金屋,有異常要馬上通知七星。”這是他布置給年輕秘書的任務,關注黃金屋那邊的動向,如果愚人衆出現,立刻上報。
不過從目前得到的各類消息來看,愚人衆尚未找到存放仙祖法蛻的地方。
這意味着事态的發展還沒有偏原劇情。
令季忽然間産生一種微妙的感覺,就像他窺探到了命運的軌跡。
暗暗在心裏嘆氣,令季體會到了劇透的影響。
然而換個角度,假如他沒聽過維克的劇透,他現在想必還在處心積慮的試圖弄清楚愚人衆的目的。
令季想到那個畫面,突然覺得缺少點驚喜也不是很難以忍受。
止不住又笑了笑,令季起身對年輕的秘書最後交代,“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你留在這裏。”
“是。”年輕的秘書應下,沒有問原因。
令季眼看安排妥當,收拾好桌子,起身離開辦公室。
按照今天接下來的安排,他要去和達達利亞見一面。
回憶愚人衆送來的那封信上的地址,令季出了月海亭,繞了兩圈,才前往位于璃月最繁華街道上的北國銀行。
相比于熱鬧的街市,北國銀行大門緊閉,門口還站着戴面具的愚人衆。
“我找公子。”令季來到北國銀行對守衛的愚人衆說出過來的原因。
“公子大人已在等您。”
愚人衆恭敬的回應,但是令季總覺得她話裏有話。
可如今不是糾結這種細節的時候,令季沒回愚人衆的話,僅是示意她引路。
随着北國銀行的門緩緩打開,兩人走進空蕩蕩的大廳內。
令季環視璃月裝潢的北國銀行接客廳,不免想起一份情報,北國銀行背後的管理者,愚人衆第九席執行官富人本是璃月人,因觀念問題,才從璃月出走,前往了至冬。
根據未經确定的小道消息,所謂的觀念問題是對岩神的看法。
簡而言之,富人不那麽喜歡岩神。
令季這時再回想達達利亞叫他過來的原因,突然很想知道富人得知同事用自己賺的錢,給他不喜歡的神辦葬禮,會做出何種反應。
抱着這個疑問,令季跟随愚人衆來到北國銀行的會客廳。
愚人衆為令季打開門,下一秒達達利亞的聲音出現。
“你比我預想中來的要晚。”達達利亞拿着一沓金色的符箓對走進來的令季說。
“有點事耽誤了,不管怎麽說,我表面都是月海亭的秘書,有正職工作要做。”令季淡淡的回答,一點沒有歉意。
達達利亞聽他這麽說,放下符箓提出不同的看法,“是甩掉跟蹤的人才耽誤時間了吧。”
“是你派人跟蹤我?”眯起眼,令季裝出不高興。
“不,是七星的人。”達達利亞直言道,“七星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令季發出一聲冷笑,“我與愚人衆的執行官三番兩次的見面,七星不懷疑我才奇怪。”實際上跟蹤的人是他特意安排,就是為了演給愚人衆看。
“好在七星的懷疑得太晚,我們的合作到現在都很成功。”達達利亞說着話鋒一轉,“等一切結束,你也不用在月海亭做秘書。”
因為這句話,令季看向達達利亞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他就是為了繼續在月海亭做秘書,才做這麽多。
自知不能這麽說,令季順着達達利亞的話聊下去,“送仙典儀完成後,我會申請外調。”
“立刻消失是會引人懷疑。”達達利亞為令季找出理由,又貼心的提供幫助,“如果你有需要,愚人衆可以給你提供幫助,也算是報酬。”
令季沉默了,達達利亞的話使他的良心有點痛。
但是結合起愚人衆內部流傳的胃疼小故事,令季又感覺達達利亞這話好像是說,給你五百萬摩拉,離我朋友遠點。
握了握拳頭,令季把亂七八糟的念頭打散,态度十分堅決的拒絕達達利亞的好意,“不需要,我自有辦法,不用愚人衆插手。”
達達利亞見狀沒有勉強,轉而說起送仙典儀。
“旅行者已經拿着信物去找尋找仙人,等仙人一來,便會拖住七星的腳步和視線,到時候辦理送仙典儀的阻力就不會那麽大。”
說話間,達達利亞走向令季,“你的預測沒有錯,七星不想為岩神舉辦葬禮,并且他們把仙祖法蛻的安置之處瞞的很嚴,除了往生堂的堂主和客卿,沒外人再接觸過它。”
“很正常,七星在弄清楚真相前,是不會讓其他人接觸仙祖法蛻,至于往生堂,它很特殊。”令季正色道,好像不是他一手安排的仙祖法蛻轉移和保密工作。
“是啊,能為仙人舉辦葬禮的喪儀店自然不簡單。”達達利亞贊同這個說法,随即他想起到什麽,“鐘離先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
令季聞言皺起眉頭反問,“什麽意思?”
難不成是達達利亞查出來鐘離的身份了?
不對,鐘離既然要親自參與送仙典儀,那麽他在凡間的身份肯定是經得住各方調查。
等會兒。
令季想到一些和達達利亞相處時的細節,他按捺住慌張,等待達達利亞回答。
“我有種預感,他隐藏着秘密。”
果然是預感。
令季放心了,某程度上而言,達達利亞的預感準的驚人。
于是令季未提出反駁,順勢他做出失落的樣子,“也許他同樣是計劃的一部分。”垂眸遮擋眼中的感情,他又低聲說道,“為帝君效力的人不只有我。”
“身為神明,有很多效忠者倒也是正常。”達達利亞不以為然。
令季長長呼出一口氣,“是啊,我不過是其中之一。”
這話說的沒有錯,七星是岩神定下管理璃月的人,月海亭的秘書又輔佐七星。四舍五入,令季認為說自己也是為岩神效力是合理的,而月海亭有很多秘書,他确實稱不上特殊。
就是這麽說是不是有哪裏奇怪?
令季後知後覺地體會出不對勁,還來不及細細思考,就聽達達利亞遲疑地問,“你很喜歡岩神?”
“當然。”令季下意識的回答。
話音未落一些記憶的碎片不受控制的從他的腦子裏沖出來,令季回味起那祥雲一樣的尾巴的觸感。
但回憶不全是美妙,随尾巴一同出現的還有鐘離投來的視線,那雙金色的眼睛裏充滿了探究。
令季頓時渾身不對勁,心虛感和不好意思幾乎無法阻擋占據他的內心。
果然他就不該沖動,更不該明知道往生堂會派人過來,還抱有僥幸心理去摸仙祖法蛻的尾巴……
“呃,你還好嗎?”
達達利亞的問話使得令季猛然驚醒。
看着達達利亞那雙近在咫尺的藍色眼睛,令季喘了口氣,微微向後撤了半步回答,“抱歉,我想起一些事情。”
“你是像陷入了回憶之中。”達達利亞說着讓令季坐下歇會,順便講講他對岩神的看法。
令季不好推脫,剛才他表現的實在是太明顯。
這幾天他都強迫自己不去先請仙儀式那天發生的事情,而強行不去面對的結果就是這樣,達達利亞随口一問,他就克制不住地想起。
太丢人了。
令季咬了咬牙,不停的告訴自己,等這件事結束他就申請外調。
反正維克在璃月的劇情結束以後肯定要去其他的國度,正好和他一起過去。
“你為什麽喜歡岩神?因為你是他的眷屬?”
達達利亞的話又一次拉回令季飄遠的神思。
面對這個疑問,令季理所應當的回答,“在璃月大部分人都喜歡岩神,就像至冬人喜愛冰之女皇一樣。”
“确實是這樣,但你是不是太在乎岩神了?”達達利亞試探性地問。
“你說什麽?”令季不解的反問,他己對岩神的喜歡,和所有普通人一樣。
聽達達利亞的意思,他或者說愚人衆似乎不是這麽看?
令季的疑問下一秒就有了答案。
“維克送了你很多岩神的紀念品。”達達利亞拿出這個舉例子,他自認為不會買很多冰之女皇的紀念品。
令季深吸一口氣,很想說一句達達利亞作為執行官實在是太盡職盡責了,什麽消息都不遺漏。
不就是送點紀念品嗎?有什麽關系?這可是璃月的特色。
再說岩神自己都沒意見。
令季想到這裏,不由想回達達利亞還是不了解璃月。
可惜他不能這麽說,只能回了句,“說不定他是順路買的。”
“那他為什麽送給你?”達達利亞直白地問。
“因為我們過去的關系不錯。”令季冷下臉,不給達達利亞再問的機會,沉聲說道,“這和我們的交易沒關系吧,達達利亞先生,我已經給你足夠多的信息了。”
對于令季的警告,達達利亞不太當回事,他自顧自地說下去,“你是給我了很多信息。”百無禁忌箓,岩神假死,這都很有用,可這和他接下來要說的是兩回事。
“只是愚人衆內最近有很多奇怪的傳言。”
令季看着達達利亞,然後他笑了,反問道,“你們愚人內的傳言和我有什麽關系,倒是我想說,達達利亞先生,你最好管管他們,那些家夥的舌頭太長了。”
“如果你不管,我只能幫你管管。”
“也就是說你不否認那些傳聞?”達達利亞抓住關鍵詞。
令季故意冷笑,“你心裏都有答案了,我否認還有用嗎。”說到這裏,他反過來問達達利亞,“對了,我很想知道,愚人衆是從哪裏聽來的風言風語。”
“我和你一樣,對消息來源不太清楚。”達達利亞給出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果然是在試探。令季就知道會是這樣,果然愚人衆裏也不是所有人都信了那條八卦。
意識到這點,令季故意冷笑,随後起身故意對達達利亞說,“那還請公子大人好好查查。”
“我會調查。”達達利亞直接答應。
令季發出冷哼,他不再停留,頭也不回的走了。
冷着臉推開會客廳的門,令季意外的看見空和派蒙。
“令……”派蒙當即想打招呼,可她話還沒說完,令季便一言不發的與他們擦肩而過。
派蒙回頭望着令季的背影,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旅行者,你們回來了。”此時達達利亞從會客廳內走出,語氣友好地說道,“抱歉,讓你們看到不愉快的一幕。”
“你們吵架了?”派蒙耷拉下眉毛問。
“不是,我們談論一些事。”達達利亞嘆氣補充,“讓人不愉快的事。”
“和愚人衆交流很難愉快吧。”派蒙選擇站在令季這邊,上次她被女士冰凍住,她還沒忘。
達達利亞沒有否認,“哈哈,是啊,不過這次的不愉快,是由于愚人衆打聽的太多。”
從令季的反應來看他不想讓人談論和維克之間的事,那樣一來,在愚人衆內部流傳很廣的八卦消息,應該就是無意中傳出來,不是刻意為之。
達達利亞雖是這麽想,預感還是告訴他,最好找個合适的機會,将月海亭內安插的卧底收回來。
記下這件事,達達利亞聽到來自派蒙的質問。
“你們不會又在偷偷調查吧。”
派蒙雙手抱胸滿臉的不信任,空同樣一副我怎麽不意外的表情。
對此達達利亞沒有生氣,他耐心的說道,“愚人衆是有調查他,令季可他出現的是太巧了,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接近維克是有意為之。”
“有意為之?”派蒙眨眨眼,她聽不懂達達利亞在說什麽。
空則想反駁達達利亞,在與令季的相處中,他感受不到對方懷有其他的心思。
然而話到嘴邊,空又咽了回去,他想聽聽達達利亞的說法,再表達自己的看法。
很快他就聽見達達利亞說道,“令季在利用維克接近愚人衆,這就是他的目的。”
“我是維克的朋友,我不想看見他,嗯,陷得太深。”達達利亞換了個相對折中的詞。
“怪不得那天令季沒來接我們。”派蒙恍然大悟,原來是鬧掰了嗎?
空聽着派蒙的感慨,轉頭看了眼她,最終扭過頭沒有評價。
“可是維克那天還給他買禮物。”撓了撓頭,派蒙繼續說。
“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達達利亞坦言。
“沒想到你還挺關心朋友的。”歪頭看着達達利亞,派蒙感覺他是和別的執行官是不太一樣。
達達利亞笑了,“也算是關心吧。”說完他說回正事,問起空和派蒙的絕雲間巡仙之旅如何。
耐心的聽派蒙講完,達達利亞也講出來他這邊新得到的消息,“七星将仙祖法蛻藏匿了起來,聲稱在找到真兇前,不許任何人瞻仰。”
“仙祖法蛻?”派蒙聽到不熟悉的詞。
“在璃月人的認知裏,岩神不只是契約之神,同樣也是衆仙之首,所以他留下的軀殼就是仙祖法蛻。”
說到這裏,達達利亞又想起什麽,“仙人們正是當初與岩神定下契約,一同守望璃月,如今璃月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有資格來找七星興師問罪。”
派蒙聽到這番解釋,明白達達利亞為什麽要讓他們去找仙人,只是她還有疑問,“但是七星如果不讓仙人們接近仙祖法蛻怎麽辦?”
攤開手,派蒙擔憂道,“見不到岩神,尋訪七神的目标就落空了。”
“你們要見七神?”達達利亞抓住關鍵詞。
空面對這個問題警惕起來,趕在派蒙回答前,快速對達達利亞說了句無可奉告。
“不錯的回答。”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達達利亞發出贊賞,并表示他可以幫忙。
“真的嗎?”派蒙很是驚喜。
達達利亞點點頭,“給我點時間,我會找到突破僵局的人。”
雖然空覺得達達利亞太過熱心,可考慮到他們當前沒有其他的選擇,只好答應。
又和達達利亞交換了點情報,空和派蒙提出先回去。
“你們如果有什麽想問的,可以問問這裏的愚人衆。”達達利亞很大方的将愚人衆的情報網對空和派蒙公開。
空稍作沉思,沒拒絕達達利亞的這番好意。
等走出會客廳,空立即對派蒙提出想好愚人衆問問令季的事情。
不管怎麽說,令季的态度實在是反常。
“是啊,他以前不是這樣子。”派蒙還記得在蒙德的時候,令季對他們很友好,和維克的關系也很不錯。
那份對他們的友好不像是裝出來,和維克的相處更不像是他抱有目的才接近他。
派蒙回想一番,催促道,“我們快去問問吧,說不定那些愚人衆知道什麽。”她不相信令季的友善全是為達成目的僞裝。
沒有多浪費時間,空有意尋找起愚人衆。
走出長長的走廊,他們在北國銀行的大廳找到一名看起來很閑的愚人衆。
“你好,請問我們能向你打聽一些事情嗎?”派蒙對那名愚人衆問道。
愚人衆認出空和派蒙的身份,當即表示知無不言。
“你知道令季嗎?”派蒙問道
誰知令季這個名字一出,愚人衆變了臉色。
就在派蒙和空以為這名愚人衆不會回答時,愚人衆開口了。
“那是個情感騙子。”他咬牙切齒地說。
“啊?”
空和派蒙露出震驚的表情。
緊接着愚人衆細數起令季的所作所為,他說的和達達利亞所描述的一模一樣,為了接近愚人衆,接近維克,後來遇見達達利亞,就把維克甩到一邊。
聽着愚人衆的描述,空和派蒙面面相觑。
“可是維克前幾天還給令季買紀念品。”派蒙強調,當時他們還幫忙挑選了。
“呵,這才是讓一切合理的地方!”愚人衆喊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他真正愛的是岩神!所以他才會叛變,和愚人衆合作,和七星作對!”
“他是個沒有心的人!他唯一愛的只有信奉的神!”
愚人衆喊得真情實感,這是他們逆向推斷出來的結論,是什麽能讓一個虔誠的信徒背叛?只有對七星策劃岩神之死的恨!
在弄清楚這點後,愚人衆自認為找出令季和達達利亞合作的真正原因,以及他的行動動機。
他本是接受命令接近維克,進而接近愚人衆,但是七星對岩神不滿,策劃了岩神的死亡,使令季心懷恨意,最終反水,成為雙面間諜,為愚人衆所用。
激動過後,在空和派蒙不可置信的注視下,愚人衆感嘆,“沒人能戰勝死去的愛情,更何況被傾注愛意的對象是神明。”
“他的愛人是神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