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茶樓一層,達達利亞站在臺下的角落,他的雙手抱在胸前,眼睛雖看向中央的戲臺,心思卻不在即将開演的戲上。
“你對鐘離了解多少。”達達利亞對身邊的維克狀似随意地問了句。
因為維克剛剛只顧着看那塊紅牌子,沒有去找位置,導致現在他只能找個不起眼的角落站着看,而這正好方便了達達利亞和他聊天。
達達利亞覺得這是他和維克之間的一點默契,可惜維克沒有這個想法。
期待着好戲,維克漫不經心地回複,“鐘離是往生堂的客卿。”這是鐘離在游戲裏外,公開的身份。
“往生堂?聽起來不像是官方機構。”達達利亞自顧自地說,璃月除了輔佐七星的月海亭,還有負責諸如礦業鹽業等專項工作的八門,以及負責民生事務的總務司。
往生堂怎麽聽都不像是八門或者總務司和月海亭的一個分支部門,倒像是璃月店鋪的名字。
下一秒維克的話印證了達達利亞的猜測。
“往生堂是喪儀店,在璃月有上千年的歷史。”維克想着游戲的設定,告知達達利亞,“除了送人往生,他們還會負責清除邪祟,驅趕鬼魂。”
達達利亞點點頭,“聽起來倒是符合店名。”說完他再問,“那麽鐘離又是為何加入往生堂?”
依照鐘離表現出來的才華,去喪儀店當客卿怎麽看都是委屈他了,但凡他願意換一份工作,想必有無數的商賈高官願意請他當門客。
達達利亞這麽想着,想聽聽維克的看法。
然而這個問題維克也不知道答案。
雖說通過游戲裏的劇情可以分析出,鐘離在往生堂當客卿,是為了以後名正言順地參加送仙典儀,自己給自己辦葬禮。
但是他對外不會這麽說,必然有其他在往生堂當客卿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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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由,游戲裏沒有詳細描述過。
所以維克想了半天只能回了句不知道。
“看來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消息。”達達利亞沒有失望,反倒是感到有點意思。
“你要是查出來,可以和我說說。”維克發自真心的接話。
達達利亞笑了笑,“你也想知道鐘離為什麽在往生堂當客卿?”
點了點頭,維克承認他對此有一定的興趣。
另一邊達達利亞得到肯定的答複,也順勢提出,“由你去查怎麽樣?”
維克不明白達達利亞為何做出這個決定,便用眼神詢問為什麽。
“因為之前的調查,我差點被盯上,這時候再去查人,必然會引來更多的關注,但是你不一樣。”達達利亞沒有明說是調查令季讓愚人衆差點被盯上。
好在他不提,維克便也沒往那邊想。
只見維克沉思片刻,在好戲開場的第一個鼓點響起時答應。
“我可以幫你。”維克淡淡地說,“畢竟我也想知道原因。”編劇沒寫出來的那部分原因。
達達利亞這下松了口氣,他承諾,“你可以随意調遣璃月的愚人衆。”
“好。”維克沒有拒絕達達利亞的好意。
單單憑借他自己,他八成查不出來什麽。
也是在這時候,維克感覺自己忽略了某些細節。
可他還來不及去細想,達達利亞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考。
“你對令季又了解多少?”
“你問哪一方面?”維克抽回神思反問達達利亞。
達達利亞謹慎地問,“你知道他的過去嗎?”他覺得這點很重要,令季被孤兒院收留前的空白的經歷很不對勁。
在至冬時期,達達利亞去過壁爐之家做慰問,那也是一座孤兒院。
當時他看過裏面的資料,上面會明确記錄每個進入壁爐之家的孩子來自哪裏,為什麽成為孤兒。
那些資料無需保密,不存在摸底調查都查不出來的情況。
在這個基礎上,達達利亞很懷疑愚人衆之所以查不出來,是因為收養令季的孤兒院也查不出和問不出他究竟來自哪裏。
這很反常。
達達利亞默默地想,同時等待着維克的回答。
“他沒有提過。”維克坦然道,關于來到提瓦特之前的事,他和維克都沒有聊過太多。
可是達達利亞不知道維克認為的過去,和他問的過去根本一回事,因此他只當令季口風很嚴,對誰都沒說過。
“以後有什麽發現記得告訴我。”達達利亞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此時戲已開演,他也不好打擾維克看戲。
“好。”點頭應下,維克将注意力全放到臺上。
被冷落的達達利亞沒當回事,他跟着看了會璃月的戲,就向維克道別。
維克本想勸達達利亞留下,這可是雲堇的戲,不論是哪個世界都很受歡迎,是游戲音樂會上的必演曲目。
可就在開口時,他轉念一想,達達利亞不知道這些,并且他是執行官,要管理很多事,上次他們見面就有愚人衆找過來。
于是維克沒再多言,在向達達利亞道別後,又将視線放在戲臺上。
待到一曲完畢,觀衆們紛紛叫好之時,維克才從角落裏走出。
又稍微等了一小會,他就看見令季從二樓下來。
與令季同時下樓的還有鐘離和那名學者。
維克猶豫了幾秒,才邁開腳步走向令季所在的方向。
“維克,你來了。”令季最先注意到維克過來,“禮物送出去了嗎?”
“沒有。”在拒絕後,維克就沒再提起禮物。
畢竟他又不是艾伯特,雲堇不收禮物,他硬要送,那說不定會被趕出去。
令季笑了笑正要尋個話題聊點什麽,便看到維克的視線轉向鐘離。
“鐘離先生,你什麽要在往生堂做客卿。”在見到鐘離的剎那,他想起被忽略的細節,比起暗中調查,他可以直接問。
在璃月港,鐘離是往生堂的客卿又不是什麽秘密。
維克理所當然地認為。
果然鐘離很快回答,“是胡堂主先邀請我,先前她接手往生堂店鋪,為培訓儀倌,邀請各路人士講學,一來二去,我留了下來。”
“我也聽說過,當時鐘離先生是所有受邀講師裏講得最好的。”一同下樓的學者補充。
“只是這樣嗎?”維克很是詫異,他沒想到這麽簡單。
鐘離略作思索再度開口,“往生堂的業務相對清閑,若非是棘手難事,無需我出面,且我與胡堂主投緣,索性就長留下來。”他增加了不少細節。
“這話最好不要讓胡堂主聽見。”令季調侃。
“哈哈,要是那位堂主知道手下的員工這麽說,想必會将其派出去跑腿了。”旁邊的學者跟着打趣。
鐘離不着痕跡地嘆氣,“我雖與胡堂主投緣,但有時卻應付不來。”
“鐘離先生什麽時候想換工作,一定和我說一說,我想我們院長定會親自來迎你。”學者的語氣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
“這份好意我心領了。”鐘離婉拒。
學者似乎早就習慣鐘離這樣說,他全然不放在心上,轉而聊起新戲。
被晾在一邊的維克沒有表現出被冷落的不愉快,他靜靜地聽着,直到學者告退。
“我們也回去吧。”令季對一言不發的維克提議。
維克點頭作為回應。
這時鐘離突然問向維克,“說來一直忘記問,你便是那位至冬人的朋友?”
“是,我是達達利亞的朋友。”沒有隐瞞的意圖,維克直接承認。
鐘離則抓住關鍵詞,“達達利亞不像是至冬人常用的名字。”
“那是他的代號。”維克覺得太模糊,就多加了一句,“在愚人衆內的代號。”
“據我所知,在愚人衆內只有執行官有代號。”或許是配合維克的爽快,鐘離也沒有繞彎子,點出來達達利亞的身份。
“是的,他是末席執行官,公子達達利亞。”維克不只是肯定了鐘離的話,還說出了達達利亞的席位。
在旁的令季麻木地聽着鐘離和維克交流,得知鐘離的身份後,面對他能不緊張,已經耗盡了令季全部的心力,此時實在是裝不出吃驚。
然而鐘離接下來純粹的客套話,還是讓令季差點破功。
“原來如此,沒想到他竟是位愚人衆執行官,還真是令人驚訝。”鐘離用平淡的口吻說。
令季微微別過臉,好不讓鐘離注意到他眉頭一皺。
你根本一點都驚訝!
令季在心裏大喊。
偏偏這時候維克還特意附和,“嗯,是啊。”
那話說得要多捧讀就有多捧讀。
以至于令季不得不握緊拳頭,好不讓自己發出尴尬的聲音。
“令季,你不舒服嗎?”維克發現了令季的不自然,但也只是發現。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令季只得順着說下去,“是有點。”
維克毫無察覺,關切地再問,“用不用去看看醫生?”
“不用,大概是茶樓人太多的緣故。”令季随口扯了個理由。
“既然如此,還是身體為重。”鐘離很是自然地接話,“我也要盡快回堂裏。”
令季哪能拒絕,當場同意。
那邊維克考見狀也與鐘離說再見。
“幾日後再見。”鐘離說出一個日期。
維克露出不解的表情。
沒有辦法,令季轉頭解釋,“你那位執行官朋友想問鐘離先生與岩神的事,叫你也一起過去。”停頓半秒,他換上問句,“他沒和你說嗎?”
“沒有。”維克可以确認達達利亞沒通知他。
這下令季更想知道維克和達達利亞談了什麽。
不會真的那麽無聊,說他的八卦吧。
令季腹诽,然後很快否認,達達利亞看上去不是那麽惡趣味的人。
抱着這個疑問,令季在與鐘離分開後,迫不及待的對維克問出口。
“那名執行官和你聊了什麽?”
“他請我調查鐘離。”說話間,維克目光一轉,看向身邊的令季,“還問我知不知道你的過去。”
令季的心沉下去,尴尬感頓時全消,他篤定道,“他調查過我了。”接着他笑了一聲,對維克感慨,“愚人衆的行動速度就是快。”
這麽多次下來,令季很懷疑愚人衆是不是沒有假期。
只是維克理解的和令季完全不同。
維克面露擔憂,“愚人衆查出來你來自世界之外?”如果是那樣,令季很可能會被抓走。
“不是,我想那位執行官問的過去,十有八九是我的小時候。”為讓維克放心,令季慢慢講解,“這不是第一次了,我剛進入月海亭工作那會,也被上司問過。”
“你是怎麽回答他們?”維克的擔心變為疑惑。
令季給出早已準備好的答案,“我說我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
誰會和失憶的小孩計較?令季暗想,反正他那會表現的就是什麽都不知道,既不認識元素力,不認識七神和七國,所有的常識都要從頭學起。
在這個基礎上,令季希望達達利亞不要太把焦點放在他的身上,查到最後絕對會是無用功。
“如果他還懷疑我,你就說我忘了。”令季對維克囑咐,“這在我的資料裏有留檔,不過愚人衆應該見不到,過段時間我會想個辦法,弄一份複印件洩露出去。”
維克聞言勸阻,“你不用做到這種地步。”
“做戲要做全。”令季搖了搖頭告知維克,他知道幾個安插在璃月港的愚人衆暗線,屆時讓他們接收到這個消息就行,他不用親自出面。
其實他這麽做還有別的原因,既然達達利亞查他,璃月這邊會接到風聲。
令季倘若什麽都不做,那才惹人懷疑。
不如順勢而為,做出是要接近達達利亞想取得他信任,打探消息的僞裝。
想到這裏,令季發現站在上帝視角的不方便之處。
很多信息他都沒有辦法合情合理的透露出去。
琢磨着接下來要怎麽做,在岔路口,令季與維克分開。
“等下次見面的時間确定了,我會通知你。”令季作為牽線的人,還沒忘記自己的責任。
維克應下,并提醒令季,“好,你最好晚上過來。”
“你白天還有其他的事?”令季随口一問。
“我會去刷聖遺物。”一本正經的說出答案,維克早就和空一同把璃月到蒙德一路上的錨點和副本點亮。
令季忽然感覺自己多問了。
又笑了兩聲,令季不再多言,向維克道別後,朝着他居住地所在的方向走去。
居民區遠遠沒有商業區熱鬧。
行走在安靜的街道內,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從心中湧現。
令季放緩腳步,機敏的觀察周圍,并沒有發現跟蹤者的痕跡。權衡數秒,令季将行走的速度恢複成往常那樣。
順利回到家,他取出鑰匙打開門。
令季面對熟悉的庭院,如什麽都沒發覺般向平日居住的卧室走去。
剛走沒兩步,一支水元素力凝結而成的箭擦着他的耳邊飛來。
事發突然,令季臉側的頭發被削掉幾根。
射箭之人的力度控制得非常好,箭矢砸在磚牆上僅留下不起眼的白點。
“誰!”令季在反應過來後,沖着箭矢飛來的方向大喊。
可是回應他的是更多的水箭。
令季狼狽的躲閃,也是這時他察覺出異常,這些箭沒有想傷害他的意思。
咬了咬牙,令季不再躲避,他對空中喊出那個名字,“達達利亞!”除了那名執行官,他再想不出來第二個做這種事的人了。
這是查不出來他的資料,就直接來試探他?
還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令季在心底抱怨,面上冷笑一聲,自嘲也不用去找七拐八拐的找愚人衆透底。
“你比我的想得要敏銳。”
被發現的達達利亞從高處的房檐上現身。
在令季不悅的眼神裏,他輕巧地跳下來,落在院子的牆邊。
“你到底想做什麽?”令季眯起眼,他現在弄不清達達利亞的腦回路。
這樣不管不顧地沖過來,對達達利亞能有什麽好處?
令季認為自己再怎麽說也是負責聯系各方的人,達達利亞和自己撕破臉皮有什麽好處。
等會兒。
看着走來的達達利亞,令季忽然明白什麽。
“你不覺得太巧了嗎?”達達利亞如看穿令季的心思一般說,“在回北國銀行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你好像知道我在做什麽。”
“今天到場的人,都對岩神的研究頗多。”細細的數着,達達利亞湊近緊繃的令季,“尤其是鐘離先生,他的出現就像是特意安排好。”
達達利亞要不是有所懷疑,這會他大概正高興。
來到璃月這麽多天,他終于找到能夠放心咨詢的人。
“僅憑這點你就出現,來試探我?”令季咬着牙,故意表現出憤怒。
“不,還有你的态度。”達達利亞盤點着他找到的異樣,“在茶樓裏,你表現的就像是岩神能聽見你的想法。”
此話一出,令季立刻明白是哪裏露出破綻,竟然是摸尾巴那一段。
問題是換成誰都把持不住啊!
岩神可就在對面坐着。
奈何這話不能說,令季沉默着握緊拳頭又松開,“既然你發現了,那你找過來又是想做什麽?”越是辯解,想必達達利亞越會認定他知曉岩神在哪裏。
所以最好的選擇是随機應變,先摸清楚達達利亞的意圖。
令季的判斷很快就被證明是正确的。
又來的達達利亞停在距離他一步遠的地方,“我要見岩神。”
“這可不容易。”令季冷冷道,“神明那麽容易見,你們愚人衆大費周折的潛入不就成了笑話。”
這話說動了達達利亞。
“你告訴我見岩神的方法。”達達利亞的要求算是退了一步。
令季大腦飛速旋轉,篩選當前持有的信息。
沉吟片刻,他低聲說,“需要舉辦一場儀式。”
“什麽儀式?”
“岩神會‘死’。”令季裝作平靜的講出,“那場儀式正是為神明送行。”
“這也是我想讓你見到鐘離的原因。”
令季說完感覺自己仿佛成了幕後黑手。
可是不管怎麽樣,達達利亞聽進去了。
“往生堂能為神明送葬?”達達利亞問道。
“對,往生堂有這個職能。”拼命回想維克講過的劇情,令季開始現編,“鐘離先生是目前唯一知曉送仙典儀全部流程的人。”
“你将他帶到我面前,是想讓愚人衆與他建立起聯系,協助他完成送仙典儀?”達達利亞發出一聲嗤笑,“你憑什麽認為愚人衆會按你說的做。”
令季意味深長的看了達達利亞一眼,随即他故作神秘的講出原因,“你們有想要從神明手裏得到的東西。”
“帝君離世,七星必會拖延,不願舉辦葬禮引起民心動蕩,這時就需要另一方勢力的介入,愚人衆是最好的人選。”
令季分析的頭頭是道,“更重要是,愚人衆或者說至冬有求于璃月。”轉向達達利亞,他的語氣變為肯定,“達達利亞先生,你很聰明,到那時你必然知道該做什麽。”
“摩拉克斯的目的是什麽?”達達利亞直呼岩神的名字。
眉頭皺了皺,令季想說達達利亞有點嚣張了。
不對,他本來就很嚣張,因為懷疑直接追過來對峙。令季背地裏糾正自己,然後說出他在被維克劇透後的推測,“考驗璃月。”
“居然是這種理由。”嘆了口氣,達達利亞想笑。
此時再看令季,他最後問,“你又扮演着哪個角色?”
我是路人甲啊。
令季忍不住又內心發出一聲大喊,他就是路過的路人啊,要不是維克劇透,他什麽都不知道。
但是氣氛烘托到這裏,令季自知不能這樣說,他深吸一口氣,緩聲編出身份,“我的作用是促成這一切。”
“是岩神的命令?”達達利亞繼續問。
令季心一橫,“對,我下山的目的正是為此。”
清了清嗓子,令季催眠自己反正鐘離又不知道,就算是胡謅也沒什麽。
“我要事件的發展合理,你,維克,鐘離先生,都是‘合理’的一部分。”
這話讓達達利亞來終于克制不住笑意,“你不怕失敗嗎?”璃月真的能在失去神明後穩定運行嗎?失敗了可是有很多損失。
“這次失敗,不意味着下次也會失敗。”令季也笑了,“我會一直嘗試,直到成功。”
“這是個不錯的計劃。”心情突然變得不錯的達達利亞評價,但他随即又強調,“不過我沒有心情陪着璃月嘗試。”
“這就不是我能控制。”令季坦然。
他能控制什麽?他什麽都控制不了。
令季真覺得自己是個倒黴的,突然被聚光燈照住,被迫成為焦點的路人。
天知道他最初僅僅是想順手幫一把維克,讓愚人衆和鐘離牽上線,好方便維克和達達利亞的下一步行動。
按理說,在達達利亞和鐘離聯系上以後,他就能功成身退……結果突然被加戲。
令季盯着達達利亞,後悔自己多管閑事。
還沒後悔太久,達達利亞手中凝聚出一把水刃,身形猛然向前。
眨眼間,輕柔的水化為的利刃橫在令季的頸間。
令季的喉頭微動,微涼的感覺令他寒毛直豎。
“你無法使用元素力。”達達利亞那雙缺少光彩的眼睛打量着令季,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只要他向前一點,水刃就能被鮮血染紅。
“這是必要地犧牲。”令季盡可能保持冷靜,“只有純粹的凡人才不引人注目。”
達達利亞聞言輕笑着收起水刃,“我欣賞你對神明的忠誠,對此我能夠理解。”他對統領至冬的冰之女皇也是如此,為完成命令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
同樣這也是至冬人的宿命。
因此令季的話讓達達利亞多少感到動容。
令季對此一無所知,這會他唯一的感想就是自己剛才差點要成往生堂的客戶。
背地裏長舒一口氣,正當令季以為到這裏就結束了時,聽見達達利亞玩味的問,“如果我挾持你,摩拉克斯會出來救你嗎?”
“作為執行計劃的執行者,或許你在神明的心裏有幾分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