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宋康之助
宋康進了屋便瞧見這跪了一地的妾室，心中便猜到了幾分，應當是後宅紛争害的這位嫡出如此，心下不由得衍生出幾分同情與憎恨。
“在下宋康見過明老夫人。”宋康揖揖手，語氣謙和之下不難聽出幾分不悅。
老夫人知曉此人嫉惡如仇，原本就是自己沒有管好這些後宅女人的手，心中自然也不會多怪罪他，只是擺了擺手，略有些疲憊地說道：“先去瞧瞧二小姐吧。”
“是。”宋康應了一聲轉身便去了明華妤的塌上，照例診脈，又檢查了一番那茶葉。
雖說宋康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越檢查他的臉色越陰沉，老夫人便能猜到明華妤中的毒應當不是什麽容易解開的毒了。
宋康從自己的藥箱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了一顆藥丸塞到了明華妤嘴裏，随即起身揖揖手對老夫人說道：“明老夫人，二小姐中的毒是靈霜，不過好在是在茶水中，茶水略微沖淡了些此毒的藥性，眼下雖不致命，可若再拖一會兒，只怕是華佗都難醫。眼下我給她喂了藥，能緩解一些靈霜的毒性，但要想徹底解毒，在線必須得用針灸将二小姐體內的毒素排出，還請老夫人将這屋子的人都清出去。”
老夫人點了點頭，“好。”繼而掃視了一眼跪地不起的衆人，冷聲說道：“今日的話我希望你們都記到心裏去，我不會再說第二次，再有第二次，就滾出明府，蘇秋跟我過來，其他人就散了吧。”
話畢，老夫人率先出了屋子，其他妾室小姐緊跟其後，個個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言行舉止不對觸了老夫人的黴頭。待到她們都離開後，桑枝趕緊去将屋門關上了。
原本以為宋康會施以針灸，逼出明華妤體內的毒，卻不想衆人離開後，他卻在椅子上優哉游哉地阖眸小憩了。
“宋大夫，您這是？”青黛不解地推了推宋康。
宋康睜開了眼睛，輕笑一聲說道：“二小姐，別裝了，您的丫鬟可着急着呢。”
話畢，明華妤便笑了笑睜開雙眸坐了起身，“先生好眼力，不愧為祖母相信的人。”
宋康瞧着青黛疑惑地目光，解釋道：“你家主子的确中了毒，卻并非靈霜，這種毒甚至不需要解藥就能解開，并未所謂的劇毒靈霜，我不過是騙老夫人罷了，方才的藥丸已經将你家主子體內的毒都驅了，眼下早已無大礙。”
明華妤面上含着笑意，她坐起身後整理着衣裙緩緩說道：“不知先生為何幫我？先生不是最讨厭後宅這些勾心鬥角嗎？”
“路見不平罷了，我雖只是醫者卻并非愚者，若非有人要用毒藥害你，你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宋康撣了撣衣衫上若有若無的灰塵，淡淡道。
明華妤站起身揖揖手，神情肅穆地說道：“那就多謝宋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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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康眉眼一動，似是心頭有話，卻終是點了點頭，将此話咽了下去，心中只覺得這話眼下說還太早。
“明老夫人去處置那位姨娘了，想必一會兒會回來，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躺着吧。”宋康撚着那一撮胡子淡淡地說道。
“不必，您沒有出去，祖母是不會進來的，她怕打擾到您。”明華妤伸着懶腰在屋裏緩緩踱步，神情悠哉，一點都不像中毒昏過去的人。
宋康聞言笑了笑，沒有應話，靠在椅子上小憩了起來。他素來不理後宅紛争，也不是什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不過有位恩人特來此處吩咐他多照顧明華妤一些，他才會攬下這苦差事。
明華妤美眸打着轉，心頭不知在打着什麽主意，随即頭一歪，笑吟吟地說道：“宋大夫醫術這般好足以可以進宮做禦醫，為何不去試試呢？”
宋康阖眸回道，“宮裏束縛太多，還是外頭自由些。”語氣淡然，當真是不摻雜一分旁的情緒。
明華妤颔首似是很認同宋康的看法，“那倒也是，不過宋大夫這等神醫即便在外頭也會有許多名門請宋醫生前去瞧病吧？”
“一二而已，并無甚多。”宋康眉頭微微緊了緊，卻又很快松開。
明華妤自然是瞧見了宋康略有些煩了，黛眉一挑，“原是如此，那宋大夫可去過端親王府呢？”
“去過一次。”宋康淡淡回道。
聞言，明華妤緩緩踱步到了宋康身旁，身子微微伏下，聲音壓低了幾分，“一次啊，那宋大夫那次前去是醫治誰呢？”
宋康猛地睜開了眼睛，眉頭微擰，“明二小姐您不覺得您問的有些太多了嗎？”
明華妤輕笑着直起了身，眉眼泛着深邃，“是嗎？我只是好奇。”
宋康眉頭擰地更緊了，“好奇什麽？”
明華妤撇撇嘴，似是失去了幾分興致，“先生心如明鏡，何苦多問這一句？”
“明二小姐此言到底何意？”宋康有些惱了，雙眸死死瞪着明華妤，語氣也有些不悅。
明華妤忽然斂下疏離的笑意，神情登時嚴肅了起來，“先生原本可以不管我，随着我死活，也可以戳穿我的謊言，但是先生沒有，并非是先生嫉惡如仇，可是因為淇奧郡王托您照顧我，對嗎？”
聞言，宋康一驚，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你...你是如何...”
明華妤笑了笑，神情中似有幾分得意，“因為先生從來都不是多管閑事的人，而且...”而且重活一世我當然知道你是白月琢的人了。
“而且什麽？”宋康眉頭一擰，有些警惕地看着明華妤。
明華妤背過身去，掩下了眉眼間的複雜，“沒什麽，一會兒你就告訴祖母，我已經無大礙了就行。”
宋康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說道：“在下可以幫您這麽說，但是您也要回答在下一個問題。”
“先生請講。”明華妤回過身緩緩道。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關于...淇奧郡王。”宋康面色凝重異常，顯然白月琢與他關系匪淺。
明華妤沉吟了一下，美眸劃過一抹複雜，繼而勾起一抹笑意，“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猜測罷了，倒是沒想到先生承認的倒是快，那既然如此，先生不如說說，郡王都托付你做什麽了？”
宋康遲疑了片刻，似是在思量是否應該告訴明華妤這些，他的手輕輕敲打着桌面，思慮良久後才說道：“郡主所托其實很簡單，就是要我略微照顧二小姐一二，面您受欺受辱。”
明華妤震了震，語氣沉了幾分，“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宋康神情肅穆，不像是在騙明華妤。
聞言，明華妤的心一時沉了沉，心中複雜的情愫彌漫開來，陷入了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