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老夫人再次動怒
此言說罷，青黛便端着碧螺春的盒子上前跪地奉上，老夫人身邊的丫鬟接過欲要去泡茶，卻被明華妤喚住。
“我去泡茶吧，既然給祖母奉茶總要有幾分誠意才是。”明華妤說罷，便從那丫鬟手中接過了盒子。
蓮姨娘輕輕一笑，似是欣慰，“二小姐愈來愈懂事了，倘若老爺知曉，心中必然欣慰。”
“妤兒如此，我這個老太婆子就很欣慰了。”老夫人眼角一彎，露出了幾分笑意，平日裏後宅鮮少見老夫人笑，想到這份笑意是給明華妤，當真是羨煞旁人。
明華妤聞言垂眸溫和一笑，便福了福身退了下去，随後她便來到了臨水院的小廚房，前世她是同褀國有名的茶藝師父學得烹茶只為了取悅白知崇，只可惜她學完了後便漸漸失寵，白知崇并未喝上幾次她親手烹的茶，倒是不曾想今生用上了。
桑枝瞧着明華妤熟練地烹茶，甚至還有些行徑她從來不曾見過，心中充滿了疑惑，她根本不知何時明華妤對烹茶一時竟如此熟練了。
青黛與桑枝瞧着明華妤的動作瞧地入了迷，不知不覺間明華妤已經烹完茶了，端着托盤便要往外走，青黛連忙攔下接過托盤。
主仆三人再回到老夫人的屋子時，老夫人的神情中不難瞧出有幾分倦意，想來也是，老夫人已經年過半百，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雖說還能在後宅攪弄風雲，卻終究是老了。
明華妤緩緩挪着步子走到了老夫人跟前，穩穩當當跪下，從青黛的托盤中拿出一杯茶雙手奉上，“晚輩華妤給祖母奉茶，恭願祖母長命百歲，歲歲安康。”
話畢，臘梅便從明華妤手中接過茶杯遞給了老夫人，而這時明華妤已經從托盤中又拿出了一杯茶，這次她将茶杯端在眼前，面容肅穆道：“華妤自小沒有母親，承蒙祖母關愛，心中對祖母之恩感激不盡，借此茶抒心中之恩。”
說完此言，不等老夫人将手中的茶喝下，明華妤倒是将眼前的茶一飲而盡，飲盡後對了老夫人又拜了拜，态度肅穆，神情端莊，當真是好一個明家孝女。
老夫人見此盈盈一笑，心頭甚是寬慰，端起茶杯欲要啜飲一小口，只見明華妤身子微微一晃，兩眼一翻昏了過去。如此突發的變故，當即吓壞了老夫人，她将茶杯往桌上一放，便起身快步走到明華妤身旁，扶起明華妤後便探明華妤的脈，老夫人年輕之時學過一些醫，略通醫術。
老夫人診完脈後面色一沉，“臘梅，快去請宋大夫！”
臘梅一聽便知曉大事不好，幾乎是奪門而去，神色慌張已經顧不上儀态了。
“将你們的主子擡到床上去。”老夫人吩咐了一句，才将已經吓懵了的青黛與桑枝深知喚回來，兩個丫鬟手腳麻利地将明華妤擡到了榻上。
如此變故自然是驚到了一旁看戲的姨娘小姐們，震驚之餘自然是希望明華妤真的死了，這樣她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明華妤死了，實在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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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我們小姐怎麽會喝了茶就突然昏過去了呢？”青黛急地都快要哭出來了，她神情凄楚地詢問着老夫人。
老夫人眉頭緊鎖，面色陰沉，細瞧之下便能瞧出她還在微微喘着粗氣，顯然是心中有氣惱。
“她中毒了。”老夫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在後宅摸爬滾打多年，她知曉寵愛會害了一個人，可她以為明華妤不會，明華妤能從宮中活着出來，自然後宅這些伎倆不會中招，可是事實證明她錯了。
青黛聞言面色大變，怒不可遏地說道：“什麽？！中毒！究竟是誰要這般痛下殺手！”
而桑枝則是抱着明華妤便小聲地哭了起來，老夫人神情一凜，怒斥道：“哭什麽哭，你們主子還沒死呢！不許哭！”
老夫人如此怒喝當即喊住了桑枝，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只能抱着明華妤默不作聲了。
老夫人轉過身掃了一眼身後那些莺莺燕燕，神情陰鹜中帶着些許殺意，“這茶葉是經誰之手送到你們小姐手裏的？”
老夫人的身後傳來青黛地聲音，“是庫房的李嬷嬷，昨日去要的時候她說沒有了，今日從莊子上送來，她便親自送到了撷芳院。”
“李嬷嬷？”老夫人眉頭一擰，喃喃自語，随即眸子一瞪，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秋姨娘，冷聲說道：“秋姨娘，若我不曾記錯，這李嬷嬷可是你的人。”
聞言，秋姨娘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地冷汗來，她猛地跪下，眉眼間滿是恐懼，“姑母明察！李嬷嬷不是妾身的人啊！妾身一直老實本分，怎麽會收買嬷嬷呢！”
“是嗎？後宅之事我只是懶得管，可是那些嬷嬷丫鬟是誰的人，我心裏都有數，你敢對天發誓李嬷嬷不是你的人？”
“妾身...妾身...”說及此，秋姨娘神色閃躲，應不上話了。
老夫人見此，動了心怒，拿起托盤裏的茶壺往地上重重一摔，吓的一種姨娘小姐跪地不起，更是吓的秋姨娘身子一顫，手都抖了起來。
老夫人指着秋姨娘的鼻子怒喝道：“到底是不是！”
“是...是妾身的人，可是妾身是蘇家人，妾身再怎麽混賬也不敢算計您啊！”說着，秋姨娘猛地上前抱着老夫人的腿哭哭啼啼起來，神情似是在訴說委屈。
老夫人猛地将秋姨娘推開，神色凜冽，“不敢？你的确是不敢，因為不知道這茶是要給我喝的，你以為是妤兒自己要喝！對不對！”
秋姨娘被老夫人如此淩厲地神情吓到了，心中一顫一顫不知該如何接話，原本兩個女兒日後的路就難走，靠地只能是老夫人，想着将明華妤除掉了，老夫人可能多提拔自己的女兒一些，卻不曾想歪打正着，差點害了老夫人。
秋姨娘心下一沉，瞧着老夫人如此動怒地模樣，只怕自己再辯解也無濟于事了，老夫人認定地事，不容她辯解，思及此，秋姨娘只好不住叩首，眼淚簌簌流下，“姑母，秋兒當真不是故意的啊，秋兒知錯了，秋兒再也不敢了，秋兒也是一時糊塗啊，還求姑母原諒秋兒吧！”
老夫人冷笑一聲，眼底布滿了寒意，“原諒你？那誰來救救我的嫡孫女兒？她是明府嫡出，原本應該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卻不想日日被你們這些妾室算計，你們當真可笑的認為她死了，主母會從你們其中一個挑選？還是天真的認為她死了明府會多照看你們的孩子一些？”
“我不止一次地說過，後宅主母絕不可能從妾室中提拔，從明府側面擡進來的東西，如何上得了臺面？別說我根本沒有再立主母的心思，便是有，那也是從外頭再明媒正娶一個。至于子嗣，她若死了，你們以為咱們家那位嫡長女能放過你們？一個個想的倒是極美了，可想過那位嫡長女為了華妤連命都能不要，更別說要了你們的命！”
老夫人痛罵道，如此痛罵還是不能解她的心頭恨。想當初她是蘇家的嫡長女，背後挨了妾室多少算計她自己都記不清，她原本就痛恨那些庶出的，沒想到一個個還這般不省心，妾室自己争鬥也就罷了，偏偏還要算計嫡出，這是老夫人最最不能容忍的！
“今日你們都給我記好了，不許從妾室擡主母的人是我，算計也好，謀殺也罷，都沖着我這個老婆子來，華妤她只是孩子，受不住你們這些陰狠地手段！”老夫人地話擲地有聲，駭的衆人不住磕頭回應。
話及此，屋外便響起腳步聲，下一刻宋康便進了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