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請安總得鬥嘴
“小姐，李嬷嬷将碧螺春送來了。”
大清早，明華妤尚在用早膳，便聽到青黛端着托盤進來了，明華妤瞥了一眼青黛手裏的托盤，只停留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繼續淡然地用着早膳。
桑枝瞧見了連忙上前打開了碧螺春，用銀針試探了下，果然發了黑，這碧螺春中下的毒似乎不少，看來這個柳姨娘是當真巴不得明華妤早點死。
“小姐，這些怎麽辦？”桑枝拿着裝着碧螺春的盒子晃了晃，那裏面滿滿一大盒碧螺春都被下了毒藥。
明華妤放下碗筷，漱口後擦了擦嘴角，美眸一瞥，“抓一小把出來，再從咱們的碧螺春裏拿出一小把鋪在這盒的上頭。”
桑枝得了令便忙活了起來，何嬷嬷和青黛便忙着将明華妤用完膳的殘局給收拾了，這些日子何嬷嬷似乎身子不太爽利，明華妤平日裏便讓她多去歇息歇息，不必她幹活了，但是何嬷嬷覺得自己身為嬷嬷不能總這般倦懶，所以有的時候還是會來忙活忙活。
屋外響起腳步聲，素來通報來者的落葵敲了敲門，随即掀開簾子進了屋，瞧見明華妤剛用完膳，福了福身輕聲說道：“小姐，蓮姨娘求見。”
明華妤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滞，擡眸疑惑地望着落葵，“蓮姨娘？她來此做什麽？”随即美眸一轉，似是猜到了什麽，神情坦然了幾分又道：“讓她進來吧。”
落葵脆生生地應道便退下去回信兒了，不多時蓮姨娘便進了屋。
“妾身見過二小姐。”蓮姨娘語氣謙和溫順，算是後宅裏唯一一個是真的想成為明華妤的人，希望明華妤能幫襯她一二的人。
“姨娘無須多禮。”明華妤微微擡手，算是虛扶了一把蓮姨娘。
蓮姨娘站起身後便瞥見桑枝手裏拿着碧螺春站在一旁，美眸一沉，“二小姐這碧螺春可是今兒一早李嬷嬷送來的？”
“正是。”明華妤颔首。
聞言，蓮姨娘神情有些緊張，“二小姐這碧螺春可是要自己喝？”
明華妤搖了搖頭，神情似有幾分悵然，“不是，昨日祖母替我出了氣，我心中自然感激的，想着這是莊子剛送來的碧螺春，給祖母敬一杯茶也好盡盡孝道。”
誰知，蓮姨娘竟面色一沉，大喝道：“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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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華妤神情一凜，不解地問道：“為何？”
蓮姨娘指着那碧螺春厲聲而道：“這碧螺春裏被歹人加了毒藥！倘若老夫人喝了那二小姐便是釀了大錯啊！”
明華妤瞧着蓮姨娘言辭鑿鑿的模樣似乎是知道些什麽，心下便有幾分心思想從她口中問出些什麽來。
明華妤詫異，“姨娘此話當真？”
蓮姨娘重重地點了點頭，神情認真而肅穆，“當真！妾身是如何知曉此事不能告訴二小姐，但是這碧螺春中的确有毒，二小姐萬萬不可送給老夫人！”
明華妤神情了然，放下了茶杯，心中便有了打算，“既然如此我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多謝蓮姨娘提點。”
“不必，既然二小姐心中有數那妾身就先退下了。”蓮姨娘說罷便福了福身退了下去，仿佛多待一刻都會被那幕後黑手發覺她告密。
“去吧。”
蓮姨娘走後，桑枝一邊忙活着将那盒碧螺春，一邊說道：“小姐，您說這個蓮姨娘是真的好心，還是借花獻佛呢？”
明華妤搖頭嘆息，“都難說啊，你那盒碧螺春弄好了嗎？”
“弄好了。”桑枝點了點頭，将包裝好的碧螺春呈上。
明華妤瞧了一眼覺得沒什麽問題後便點了點頭站起身，“那就走吧，趕着請安給祖母奉茶。”
臨水院
明華妤走在內苑外頭便聽見屋裏言笑晏晏地談話聲，她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前一日還因柳姨娘一事整個府裏都死氣沉沉，每個院子都提着心吊着膽，倒是不曾想今日給老夫人請安這些人還笑得出來。
明華妤在門口家丁面前站定，家丁忙不疊地揖揖手，随即清了清嗓子，“二小姐到。”
只此一聲內屋裏的聲音驟然停下，桑枝掀開簾子明華妤便邁了進屋，一屋子人的視線便齊刷刷的掃向她，明華妤亦是掃了衆人一眼，果然跟她心中猜想的一般無二，這群人還能笑出來的緣由是不但柳姨娘沒有到場，明弘光與明想容都沒有到場。
明華妤收起心中的思量，将裘衣一脫便快步上前福了福身，“華妤給祖母請安，願祖母身體安康。”
“平身吧。”老夫人撚着佛珠淡淡道，她神情似往常一般漠然，顯然并未将昨日之事太放在心上。
說起來也是，柳姨娘不過是一個妾室，即便母家身價高些，到底也是個妾，如何能入了老夫人的法眼？
明華妤往後退了幾步，便落座了，衆人瞧見明華妤落座，便将話題牽到明華妤身上了。
芸姨娘眼珠子一轉，心中生出一計，面上堆起阿谀奉承的笑意，“二小姐當真是出落的愈來愈出挑了，到底是府中嫡出，就是與吾輩子嗣不同。”
芸姨娘此言一出衆人臉色變了變，明華妤美眸一轉，涼薄如冰的眸光便在芸姨娘身上打起了轉。衆人心底雖是各有千秋，卻是一致的對明華妤有幾分排斥了。
見此明芊蘭輕笑一聲，引來了衆人的眼光，她鄢掩帕嬌笑，似是打趣，“姨娘如此說可是折煞二姐姐了，二姐姐是府中嫡出不假，可是旁的姐妹也不差？二姐姐體恤旁人知曉芸姨娘這是在誇二姐姐，可倘若不知這些的還以為姨娘這是在給二姐姐惹妒呢。”
“哪能呢？”芸姨娘一笑搪塞而過，繼而又覺得僅此幾句不夠，又道：“妾身這說的可句句是實話，二小姐家世好，容貌生的豔麗，才學過人，如今佳人誰能不愛呢？”
秋姨娘微微颔首，神情認真地說道：“道是如此，妾身聽傳言說太子殿下與淇奧郡王似乎都對二小姐有意呢，這兩個人偏生是人人皆知的死對頭，當真不知誰能分出個高低娶了咱們的二小姐。”
“素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華妤自然是要聽從祖母與父親的話。”明華妤神情謙遜地回應着她們的胡言亂語。
“話雖如此說，但是想來老爺也不會随随便便将二小姐嫁了，必定是千挑萬選，選上一個好夫婿才是，屆時二小姐可是前途無量啊。”芸姨娘說着此言時，眸光時不時瞥一眼明玉瑤，顯然是在刺激着明玉瑤。
“姨娘想的當真是遠，比起那些姨娘倒不如想想為何入府兩年肚子遲遲沒有動靜。”明華妤毫不留情面地回擊着，敢打她的如意算盤，這些人還遠遠不夠格，此言說罷不等芸姨娘應話，明華妤便站起身福了福身，謙和地對老夫人說道：“昨日多謝祖母替華妤出現化解了一場陰謀，華妤心中感激卻不知該如何報答，今日便想着給祖母好好奉一次茶，算是給祖母祈福永康了。”
老夫人聞言撚佛珠的手微微一滞，眸子一擡望向了明華妤，神情似乎帶了一分笑意，“你能有如此心思祖母便很高興了。”
其實明華妤知道，老夫人高興并非明華妤奉茶，只是高興明華妤應下照顧白月琢，還願意好好照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