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達成利益
明華妤的眸光震了震，似是不敢相信老夫人所言一般愣在了原地，她張了張嘴卻不知應該說什麽，她前世小瞧了的老夫人居然這般厲害，早在這個時候就已經知曉白月琢非池中物，還知道明華妤的一切動向和宮中發生的事情。
賢妃之死如此隐秘，明華妤回府這才多久老夫人便已經知曉，老夫人當真不愧為鎮國将軍府的嫡女，當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眼下的境況是太子與淇奧郡王同時都對你有意，祖母不知你的心意是如何，但是祖母的心意便是淇奧郡王，你莫要瞧着他平時寡言少語，相貌醜陋，粗魯無比，除了會打仗似乎一無是處，甚至是出了名的墊腳石。但是他可不是墊腳石，他是貨真價實的金子。”老夫人說完這些時，将佛珠輕輕放在桌上，站起身朝着一幅壁畫走去，掀開那壁畫後，後面竟是一個暗格。
暗格裏分出了幾層，每一層都有一個精致的盒子，老夫人從最下面的暗格中拿出了一個盒子。老夫人身形微微佝偻，她步履緩慢，亦步亦趨，當真是年邁了身子骨不利索了。
老夫人将盒子放到了桌上，那盒子雕紋精致，使用了不少上好的金箔銀絲打造，即便是這盒子都價值不菲。
明華妤的目光一直在盒子與老夫人之間打着轉，心中盤算着老夫人此舉的意味。老夫人對她轉變太大，大的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原本她只是想來挑撥一下柳姨娘請天師一事，卻不曾老夫人對她交了幾分底盤。
老夫人将盒子打開，裏面的物件瞧着倒不如盒子貴重，一支發簪，一封信，僅此而已。
“你心中一定特別疑惑， 即便是你展現了你非比尋常人的心機，我也不該向你透露這般多，而這其中的緣由我不方便告知你，你日後會明白的。而我眼下要說的，是這些。”老夫人說及此，将那支發簪與信拿了出來。
老夫人打開了那封信看了一眼，便輕輕嘆了一口氣，轉手遞給了明華妤。明華妤怔了怔，連忙擡手接過。
“這封信是白月琢母親留下的，她說我應該知曉何時将這封信交給白月琢。”老夫人拿起那發簪，輕輕擺弄着，眉眼間湧上了絲絲愁意。
明華妤遲疑了片刻，才緩緩将手中的信打開，信的內容讓明華妤不由得震三震，這是她前世都不曾知曉的驚天秘密。明華妤臉色大變，不由得慌了神，連忙将信塞回了信封中遞給了老夫人。
老夫人淺笑接過，“怎麽？知道了這個秘密有些怕了？”
“倘若那人不知華妤知道這些，華妤自然沒什麽可怕的，可是怕就怕那人知道您知道這些，會猜忌到華妤身上。”明華妤面色凝重，聲音也略有幾分顫抖。
老夫人輕笑着搖了搖頭，“那你告訴我，你覺得我為何會将這些秘密告訴你呢？”
“因為...祖母相信我，相信我會保守秘密。”明華妤眉頭微微擰起，她的确不知老夫人為何會告訴她這些，至少在老夫人心裏以她的心機如今想替老夫人做事還遠遠不夠的。
“當年我尚未嫁人之時，與白月琢的外祖母曾是手帕之交，她身子不好去的早，死前唯一的念想便是她的女兒，所以我暗中幫襯了白月琢母親不少，但是天高皇帝遠，我能力再大，端親王府的家事我管不得，最終她還是死了，臨死前托丫鬟将這封信交到我的手上，希望我能照顧白月琢一二。”說及此，老夫人苦笑着搖了搖頭，眼底泛着凄楚，“送走了手帕交，幫襯了她的女兒，而後送走了她的女兒，如今又要幫襯她的兒子，歲月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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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華妤眸子震了震，看了一眼老夫人手中的簪子，“因為白月琢選了我，所以祖母才願意告訴我這些。”
老夫人點了點頭，并沒有否認與躲避，而是落落大方的承認了，“白月琢母親死後，我便暗中一直照顧白月琢，這個孩子性情孤僻，性子狠辣，寡言少語，鮮少将旁人放在眼裏，除非是他利用得到，而除了端親王府那幾位，他幾乎不與旁的女子接觸，你是這些年來第一個。利用也好，試探也罷，你都得替着祖母照看他一二。”
“祖母為何會覺得華妤會答應此事？也為何覺得華妤一定能做到？”明華妤眉頭蹙緊了幾分，心下一緊，此事可不是什麽好差事。
“我知道此事難為了你，對你來說也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我想陛下應當不會無緣無故贈與你二人明月佩。”老夫人笑了笑說道，她眉眼溫和慈祥，可明華妤知道這與方才的慈祥不同，這份是笑裏藏刀。
明華妤心中很是不解，這其中到底有什麽緣由會讓老夫人更加在乎白月琢，而不是她的親生孫女？
“祖母的意思華妤不懂。”明華妤斂下眉眼，露出一副乖順無知地模樣來。
“你不覺得如此才示弱晚了些嗎？今日我便言語這些，剩下的你自己想，這個簪子你拿去，倘若有一日白月琢想殺你，它會救你一命。”老夫人說罷便将信丢入盒子中，轉身便往壁畫那邊走。
明華妤拿起了那枚發簪，漸漸陷入了沉思，她原本只想複仇，保護好長姐與林家，卻不曾想會卷入這等事。很顯然，在白月琢之間老夫人是選擇白月琢而不是自己，自己被親祖母利用去照顧旁人，而這個人随時都會殺了自己，聽着怎麽都覺得有些可笑。
“我要幫他，他卻還要殺了我，祖母，您這偏心偏的也太厲害了些。”明華妤眸光涼涼地盯着那發簪，話畢又瞥了一眼老夫人。
老夫人低聲一笑，将那盒子放入暗格中，随即轉過身緩緩走回了座椅上，“同樣，我也會保你日後的路坦坦蕩蕩，只要是阻礙你的，在我力所能及裏，我都會替你擺平。”
“祖母說話可算話？”明華妤眸光一亮，握着發簪的手緊了緊。
“倘若你知曉這發簪對白月琢有多重要，你便會知曉我所言的真假。”老夫人面容上依舊端着笑意，她拿起一杯茶，細細的品茗着，神情似乎不像在騙明華妤。
明華妤心中尚有萬千疑問，可是她知道從老夫人這裏已經得不到任何消息了，與其繼續問下去，倒不如...
“柳姨娘不知從哪裏尋來了一個天師，說是明府近日不安寧，做做法事，驅驅魔。”
是了，比起繼續問下去，倒不如就讓老夫人幫襯她一次，曾經她要依仗老夫人，而如今她與老夫人是利益關系了，既然是利益關系，豈有不利用的道理？
“驅驅魔？”老夫人放下茶盞，神情了然，心下也知曉了該如何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