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石二鳥
“是那個家丁污了我的清白！”
秋姨娘大概千算萬算都不曾算到，此言會是明玉瑤自己說出來，驚的秋姨娘當即爬起身沖向了明玉瑤一把捂住明玉瑤的嘴巴，不許明玉瑤繼續說下去，可是明玉瑤卻一把推開了秋姨娘。
“姨娘還是不肯我說嗎？這等事你以為會瞞得過後宅的誰？我被下藥原本就是後宅中人做的，自然下了藥就一定知曉我身子被那個家丁奪走了。早晚都要公布于衆的事，還不如我自己說出來。”明玉瑤一雙美眸紅腫卻不曾有淚，顯然她昨夜哭過多次，而今日沒了眼淚，只有絕望與恨意。
“你說什麽！”明恒一拍桌子站起身，眼底滿滿地皆是震驚，若是緣由是此，明恒倒也不會追求秋姨娘殺了那家丁了，污了小姐清白，若是明恒知曉，明恒也會殺了那個家丁的。
“昨日申時我喝了一碗燕窩後便早早睡下了，再醒來時渾身發熱，頭腦昏沉，甚至有些不知人事，迷迷糊糊之中便被人推進了屋子裏，占了身子。而一切的源頭就在那碗燕窩，一定有人在燕窩裏下了藥！”明玉瑤幾乎是失去了理智般厲聲說道，而對于明玉瑤這般失态，明恒只是垂眸嘆息。
“來人去将昨日給四小姐熬燕窩的廚子叫來。”一直未曾言語的老夫人忽然開口說道，她的面色陰沉，泛着絲絲怒意，看來今日之事是不能善終了。
就在衆人候着那廚子之事，大抵只有明華妤自己注意到了明玉桃的臉色慘白，仿佛死期到來一般。明玉桃是不聰慧，可是話都說到此了，她再傻也明白是那脂粉的問題，那脂粉中有催情的效果，可是...可是明華妤如何知曉自己會給明玉瑤下在燕窩裏呢？
難道說，明華妤的打算是失了清白的人是自己？
思及此，明玉桃的臉色更加慘白了幾分，如今不管如何，往明玉瑤燕窩下那帶有催情效果的脂粉已然成為事實，是自己如何将責任推到明華妤身上都摘不幹淨的罪責。
不多時，那廚子便奉命進了前廳，一番行禮後便步入了正題。
“昨日你給四小姐熬燕窩時，可曾有人去了大廚房？”老夫人緩緩問道，她的語氣中夾雜着絲絲淩厲，讓廚子不由得生出幾分懼怕。
廚子思量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憶昨日，随即搖了搖頭，“似乎沒有。”
廚子自然當真是定了明玉桃的心智，只要廚子不記得碧桃去過，那一切都還好辦。
“你确定？”老夫人眯了眯眼再次确認問道。
廚子點了點頭，繼而頓了頓似乎是想起什麽一般，“五小姐的貼身丫鬟碧桃去過。”
“碧桃？”老夫人聞言便将目光投向了明玉桃身上，她倒是不曾想到對明玉瑤下手的人，竟是明玉瑤的親生妹妹，明玉桃。
Advertisement
“桃兒？”明玉瑤一臉震驚地看着明玉桃，顯然是無法接受此事。
弄巧成拙讓她失了清白的人是自己的親生姨娘，給自己下藥的是自己的親生妹妹，這讓明玉瑤如何接受？
“姐，你聽我解釋...”還不等明玉桃說完話，明玉瑤的兩巴掌就已經甩了上去，明玉瑤似乎不解氣一般想要繼續打下去，卻被老夫人身旁的周嬷嬷拉住。
“明玉桃！我是你的親生姐姐，幫你一同算計旁人，你犯了錯替你頂罪，你有了喜歡物件，我拿自己的銀子給你買，我想着自己虧一點無妨，你總歸是我的妹妹，我是要好好疼的，我拿着真心就換來你如此？！換來你如此嗎！”明玉瑤嚎啕大哭，聲音凄厲絕望，說罷又揚手甩了明玉桃兩巴掌，這四個巴掌當真用盡了明玉瑤所有的力氣，明玉桃被打的臉腫的老高。
“明玉桃，你到底為什麽這麽做！”明恒實在不敢相信此事竟是明玉桃做的，在他心裏明玉桃雖然跋扈了些，可心地還是善良的，不至于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啊！
明玉桃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快步沖到了明恒面前，死死抓着明恒的衣衫一角，哭道：“是二姐姐，她的脂粉...”
聞言，明恒将怒視地目光投向了明華妤，明華妤聞言不由得生出幾分不解來，“此事與我有何幹系？”
“你敢說那盒脂粉不是你的？！”明玉桃指着明華妤怒聲呵斥道。
“什麽脂粉？”明華妤略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眼底盡是茫然。
“小姐，那日你讓奴婢送給柳姨娘賠罪的脂粉，被五小姐拿了去，她說會替奴婢交給柳姨娘，所以奴婢便沒有禀告小姐，還請小姐責罰。”青黛猛地跪下認錯，聲音誠摯顯然不像是在撒謊。
“明玉桃，青黛說的可是真的？”老夫人蹙了蹙眉，将不悅地目光投向了眼前的明玉桃。
“是真的，但是...”還不等明玉桃的話說完，老夫人便開口打斷。
“沒有可是，妤兒欲要送給柳姨娘的脂粉被你搶了去，而你不知為何将那脂粉下給了你的姐姐，脂粉中催情的效果也許就是你加在其中故意栽贓。明玉桃啊明玉桃，你平時嚣張跋扈些，念及你年紀小，我都忍了，不與你追究，可萬萬沒想到這分容忍竟成了縱容，竟将你養出這般陰狠地性子！”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眼底盡是對明玉桃的失望。
“不是的祖母，您聽桃兒說，此事不是這樣的，是二姐姐她脂粉裏本來就帶着催情的效果，與桃兒當真無關啊！”明玉桃哭的悲戚絕望，她知曉今日無論如何老夫人與明恒都不會信她了，她今日也算是徹徹底底栽了。
“五妹妹此言可當真是明目張膽的栽贓嫁禍啊，那脂粉是我打算送給柳姨娘的，希望能将前幾日之事化幹戈為玉帛，畢竟父親與祖母都希望後宅和睦，我如何敢在脂粉中加催情的藥？再者我又如何知曉半路會殺出一個你，又如何知曉你會将那脂粉下在四妹妹的燕窩裏？又如何知曉四妹妹院子裏會有一個家丁向四妹妹伸出賊手？”明華妤一連串的反問，直接将明玉桃問愣在了原地。
明玉桃急的焦頭爛額，可是她卻尋不到一個能反駁明華妤的詞，只能又氣又急幹瞪眼。
是了，若是明華妤這些都知曉，那她豈不是就成了神人了？
但是只有明玉桃知曉，這一定是明華妤的計謀，明華妤一定是提前知道些什麽！而自己不過是她計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來人，将五小姐拖下去杖刑三十，禁足一年，嚴加看管，若是有求情者便與之同罪！還有玉瑤失了身子一事，倘若傳到外面，我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人，在這個家裏，誰是主子誰不是都給我掂量清楚些！”老夫人眸光一凜，語氣中充斥着怒意。
話畢，一旁的丫鬟婆子便将哭嚎的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的明玉桃拖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