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超酷32
柳月帶着三人進去,從她口中裘媛媛才得知鬼面離原叫生離。
“我還道你收了兩徒弟,”柳月反手關上門,走在幾人前面帶路“哼,你倒好,原來還是惦記着宮裏那……個。”
她說到“那”的時候一支箭從天而降,擦過她的臉頰嗡一聲釘進門板子裏,柳月一把捏住,穩穩念出最後一個字。
鬼面離飛身一躍,跳上牆頭,四下看去不見半個人影,他又跳回來。
很普通的一支箭,箭身綁了張紙條,他取下紙條,将箭拔出來丢在地上。
鬼面離展開紙條,臉色一變。
他帶着面具實在難以看出臉色是怎麽變的,只是嘴唇小弧度的抿了下,柳月立刻捕捉到,奪過他手裏的紙條。
柳月的神色變化則明顯多了,那紙條上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鬼面離轉身向門外去:“幫我照看他們幾日。”
柳月一個“哎”剛出口,他人已經無影無蹤,落寞的神色一閃而過,她臉上呈現出一種小女兒的嗔怒:“活該你累死累活。”
轉身看見裘媛媛占了半邊臉的大眼睛:“柳姐姐,發生什麽了麽?”
柳月蹲下身子,揉搓她的小臉揉到變形,用逗小孩子的口氣:“那傻大個奔命去了,乖乖別擔心喏,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
她揉了兩下,心情很好的站起來,低頭去牽裘媛媛,低頭時動作忽然一僵,忽然又蹲下來仔細端詳裘媛媛。
柳月扯着裘媛媛的胳膊讓她轉了兩圈,喃喃:“你和祁湘太像了。”
裘媛媛問:“祁湘是誰?”
柳月勾唇笑,嘲諷且傷感:“那傻大個的心上人。”須臾,她回過神“我帶你去休息。”
裘媛媛點點頭,此時想起楊生,環視一周也沒看見他。
柳月道:“你找那個小皇子?他已經回房了。”
裘媛媛聞言,眉毛頓時打了個結。
柳月興致勃勃的湊過來:“咋?那小王爺是你情郎?”
裘媛媛面色一囧,連連擺手:“柳姐姐你莫胡說。”
初來的前兩天,裘媛媛以為她單純是個唱曲兒的,頂多是個豪氣別致的伶人,直到看見她将一個不守規矩的男人扭倒在地。
裘媛媛去求她教自己功夫時,柳月正磕着瓜子看戲本,心不在焉說:“你學這個幹什麽,你那張臉就夠你衣食無憂了。”
裘媛媛早找好借口:“我想行俠仗義,仗劍江湖,拯救百姓與水火之中,做一個潇灑的俠女!”
柳月眼睛粘在書上一樣,嘴裏将瓜子殼吐的老遠:“說實話。”
裘媛媛扭捏說:“你把那個男人掀倒的時候好厲害。”
這句馬屁拍的正正好,柳月将書一撂,裙子一掀,一腳踩在凳子上,威武霸氣道:“行!明兒你先行拜師禮。”
裘媛媛愣了下 心想還得這麽正式?
柳月卻以為她在猶豫,笑一聲:“怎麽?小丫頭,你嫌棄我這個伶人?”
裘媛媛:“不是不是,我沒拜過師,不知道該怎麽拜。”
柳月眉頭一皺,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我都是偷學來的。”
裘媛媛看她那缥缈的眼神,這人不會不靠譜吧。
好的不靈壞掉的靈,這人果然不靠譜。
拜師是在地上磕了兩個頭,師門名稱是柳月臨時想的,她像模像樣的喝了茶:“這我偷……拿過來的武學心法,你拿下去看看,這是本基本劍法,也拿去學,還有這個是……”
轉眼間她就抱了一大摞,柳月交代完,拍拍手:“行了,下去吧,不懂再來問我。”
裘媛媛:“我……”
“對了,”柳月忽然想起什麽,從桌腳下抽出一本“這是給那皇子學的,還有個什麽什麽計……忘了,算了算了,先趕這個學吧。”
裘媛媛接過來:“我……”
柳月撿起戲本子看的滋滋有味:“別一個字一個字的過來問我啊,我當初都是自學的,一日千裏,做我徒弟別連個基礎心法都不能自己學。”
“……”裘媛媛默默離開,并且沒有順手關門。
她去找楊生的時候,楊生正在院子裏練劍,還是金蘭花教的那套,他已經很熟練了。
見裘媛媛下庭院來,楊生往一邊移,見他往自己這邊走,他将一柄木劍耍的越發快,裘媛媛近不得他身。
“楊生。”
他恍若未聞。
裘媛媛不曉得他又在鬧什麽少爺脾氣,低聲嘟哝一句:“小屁孩。”
朗聲說:“楊生,柳姐叫我把這套劍法給你。”
他這才停下來,面色陰郁。
裘媛媛将書給他遞過去,楊生伸手接,裘媛媛又抽回來不給他,自己湊過去:“你最近好像在躲我?”
楊生後退一步,冷冷答:“沒有。”
裘媛媛眼尖的瞧見他手心有血痂,直接抓過來:“你這是……繩子磨的,我說近日怎麽不見你身影,你去練馬了?”
楊生抽回手:“劍譜給我看看。”
裘媛媛撇撇嘴把劍譜給他:“楊生你不是會騎馬了,怎麽還要練?”
她本來随口一說,忽覺他眼裏一絲慌亂跑過。
裘媛媛心裏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你不會是想……載我吧?”
楊生迅速說:“你想多了。”說完自己愣下。
裘媛媛略顯失望的:“噢……你別忘擦藥啊,我先走了。”
轉過身就聽身後一聲悶響,轉頭一看是楊生在用拳頭砸樹。
裘媛媛:“你……”
楊生陰沉着臉扭身就走。
裘媛媛用食指撓撓腦門,彎腰去抱放在地上的書,生出種路漫漫其修遠兮的悲壯感:“啧,自殘……還沒禮貌,難救啊。”
再見鬼面離是個月黑風高夜,離他拿着那紙條消失不見已經過去五六個月,那夜是那種陰冷陰冷的憋着就不下雪的天氣。
兩人正在別人家的屋頂上練習如何悄無聲息并且快速的飛檐走壁,裘媛媛跑着跑着不小心踩破別人家的屋,趕緊溜之大吉,這個時候她往往是跑的最快的。
楊生比裘媛媛不知刻苦多少倍,起早貪黑,覺不睡飯不吃的在哪兒練,連裘媛媛都很少搭理了。任裘媛媛各種死纏爛打,他都是穩如泰山般對她不冷不熱。
裘媛媛怎麽想不通他為什麽忽然對自己的态度又回到最初的起點,之前偶爾還願意對自己笑來着,撒撒嬌來着,現在連捉弄他他都不臉紅,似乎一下子就變疏遠。
兩人日日粘在一起,她也沒見楊生遇到什麽受刺激的事兒,裘媛媛想不通,問他他也不答,問急了楊生直接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裘媛媛在後面費力的保持身體輕盈,楊生已經在屋頂上蹦噠了幾個來回,裘媛媛遙遙見他停了下,似乎看見什麽,突的往她這邊來。
楊生三兩下跳到她面前來,一把拉住她的手,來拉帶拽的扯着她跑。
楊生這幾個月都對她愛搭不理的,突的扭頭牽她的手,裘媛媛先愣了下,随即反應過來不對勁,話沒問出口,眼前就跳出兩個人。
兩人身穿飄逸的白衣,一手執劍,劍鞘尚沒拔只是捏在手裏,上來一見兩人便橫眉豎眼:“哪兒來的小野種,偷學我派的過柳扶風!”
另一人輕聲責怪:“師兄!”又對兩人柔聲說“莫怕,只告訴我你們師承何處便好。”
那方臉男子吭聲說:“你與他們客氣什麽,”拿劍朝楊生一指“你們兩個不辨是非的小兔崽子,快快如實交來!”
楊生咬着牙問:“你喊誰野種。”
裘媛媛暗道不好,楊生幼時颠沛流離肯定受了不少冷眼冷語,低聲說:“我們打不過他,先逃。”
不想那兩人耳力極好,方臉冷笑一聲:“你逃的掉麽!”便飛身過來要擒住裘媛媛,堪堪要抓住裘媛媛的時候,楊生突然拔出一柄匕首。
楊生似乎随身帶着利器,上回被土匪抓住也是,這回也是,不知打哪拿出來的,銀亮的匕首往那人脖子揮去。
撲過來這人臉色一變,往一旁閃去,但距離太近還是被楊生劃破了臉上的皮肉。
那人拿手一抹,望着手上的血氣的渾身發抖:“好狠心的崽子!”
另一個人朝他丢來一瓶藥,這人擡手接過,丢藥的男子眉頭輕蹙:“我們并敵意,只是想知道是誰偷走我門派輕功功法,‘過柳扶風’已在江湖消失數年,若二位能助我們一力,必然不會為難你們。”
楊生緊緊的捏着匕首,指關節發白,仿佛這樣能叫他安全點,他冷笑一聲,重複道:“沒有敵意?不會為難我們?”
裘媛媛走到他身邊,輕輕捏捏他的手叫他放松些。對剛說話的那人道:“若沒有敵意何必擋住我們的去路,不會為難我們,你那師兄為何要抓我,張口閉口侮辱我們?”
男子被兩孩子你一言我一語,噎的說不出話,拱手作揖道:“是在下唐突了,不知是誰人教的姑娘過柳扶風。”
另一男子喝道:“你跟她講什麽理,看我抓住他們問個清楚!”
這人又撲過來奪楊生手上的利器。
楊生日日勤學苦練,他手上的東西豈是輕易能拿走的,閃躲數回,又劃傷那人一下,但畢竟底子薄,很快落了下風,還是被扭住打下手上的匕首。
匕首掉在屋頂上,彈了兩下,直直滑下去了。
這人一手捏着裘媛媛,一手抓住楊生:“說!你們老巢在哪兒!”
楊生仿佛受了極大的折辱,低着頭不願擡起來,恨極了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給我放開!”
這人露出譏諷的表情,裘媛媛不想也知道他要吐出什麽玩意兒,當即将腿一擡,朝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踢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胡漢三又回來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