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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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媛媛的是白紅相間的短打,意外的貼身,裘媛媛學楊生的裝扮,用紅布條把該纏的都纏了,頭發也用紅布條纏着。
對着鏡子三百六十度欣賞一番:“英氣!”
像只高傲的花公雞,裘媛媛昂首挺胸的走出去,跳到楊生面前:“好不好看!”
楊生望她一眼,不自在的移開眼睛,半含蓄半敷衍的點點頭:“走吧。”
[反派人物要上天]裏對周定安這個中心人物,也就是現在的楊生,許多具體設定裘媛媛都記不清了,比如多少多少年進京,是否立功,還是有什麽其他的偏差,裘媛媛盡數忘了個幹淨。
她當時真的只是過過眼瘾,哪想現在真的要圍着他團團轉,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黑化,還會不會黑化。裘媛媛只能貼身看着她,深入貫徹聖母情懷,播撒人性的光輝愛的種子……
裘媛媛蹦蹦跳跳的湊上去:“楊生你睡覺了麽?”
楊生點頭。
裘媛媛拉長尾音的“噢”了聲,還在想該怎麽說,楊生開口,聲音一派鎮靜:“你…我,不當心,以為出了什麽意外,……你別在意。”
說完想咬自己舌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旁人也就算了,對裘媛媛他總是覺着不能不說開,心裏有個疙瘩。
出乎意料,裘媛媛想了會才想起他提的是哪一壺,歡快道:“沒事啊!”
“……”楊生覺得輾轉反側睡不安穩的自己被扇了一巴掌。
他覺得裘媛媛不知廉恥,沒有女子的含蓄嬌羞?但更多的氣憤是因為自己千回百轉,累極也睡不着焦慮了許久的問題,到她這兒就一句“沒事啊”,就完了?
楊生不知該作何反應,莫名覺得氣憤,理智上又想自己有什麽可氣憤的。只能自己與自己賭氣,悶頭往前走。
裘媛媛噠噠噠跑過來,接着說:“畢竟我才十歲嘛!後背嘛,看了也沒關系。”
腳步陡然停住,楊生杵在原地。
“十歲?”
裘媛媛點點頭。
他想當頭被潑了盆涼水,又想起什麽,愣愣問:。“你多久沒喚我哥哥了?”
裘媛媛:“呃……”二十歲的老姐姐實在難以克服心理,日日喊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子喊哥哥。
裘媛媛猶豫之際,楊生不知又抽了什麽風,臉色慘白,逃似的從她身邊跑開。
她徒伸出一只胳膊:“哎!”人已經跑出老遠。
楊生在裘家零零散散的學過騎馬,雖不太熟練也也畢竟算有個底子。裘媛媛卻差了許多,絡腮胡子一刻也不敢放松她,生怕她從馬上跌下來,摔成個半殘。
楊生也好不到哪兒去,心不在焉,溜馬般晃了幾圈,等于之前學過的溫習一遍,同樣什麽也沒學着。
裘媛媛一頭霧水,心道他不能是因為自己不喊他哥哥就成這樣,可又百思不得其解,上前去搭話,楊生就像躲瘟神一樣逃開。
傍晚的一堂課相當于馬術啓蒙,夜幕沉沉才散了課,楊生魂不守舍的回了房,飯也沒吃。
他攤在被窩裏,明明四肢累的發麻,眼皮卻遲遲不願合上,睜着一雙眼直勾勾的望着屋頂。
腦中一片空白的盯了許久,後來終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卻也睡的不安穩。
他做了個夢。
夢裏的女人如童年記憶裏如出一轍,長期不見光使她皮膚呈現一種病态的白,臉上的顴骨高高突起,雙目無神眼窩深陷,骨頭架子般撐起洗舊了的繁複宮服,頭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将她壓的佝偻着背。
縱使這樣,也不讓人覺得她醜。
她太瘦,可她身上好大一團衣飾将她襯的無法忽視。
夢中的楊生似乎是回到了那個短手短腳的年齡,向女人走過去。
他身上的衣裳也不體面,樣式是皇子規格的,衣料卻粗糙不堪,做工更是敷衍。
他走過去,女人問他:“你父皇來了麽?”
楊生挫着衣角,竊竊的搖搖頭。
女人忽然一巴掌甩過來,将他打翻在地,臉上還刮出血痕,女人搖搖晃晃站起來指着他:“混賬東西!你算個什麽,跟本官搶皇上,我可是為皇上誕下十二皇子的貴人!”瘋瘋癫癫的罵完,似乎又想起地上那個是她口裏的“十二皇子”,又來扶他。
憐惜道:“你怎麽倒地上了?快起來,告訴母妃,是誰欺負了你?”
楊生瞧她那雙利爪伸過來,蹬着地面後退都來不及,滿面惶恐的躲開。
女人一把抓住他,憐憫的表情一滞,緩緩站起來,提線木偶般九十度擰了下脖子:“連你也躲着我……你也不要我!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你也不過是個小雜種!雜哈哈哈哈……”
她身上的裙子染起大火,獰笑扭曲的臉在紅蓮業火中如地獄來的惡魔,女人幹瘦憔悴的人忽然成了具骷髅,空洞的眼眶子看着他,一步步走過來。
他卻像渾身動彈不得,任骷髅壓上他,這時骷髅忽然一笑,變成了裘媛媛的模樣。
“呵呵。”笑聲似從天而降,伴着銀鈴般的清脆。
圓潤飽滿的肌膚上只一簾紅布遮羞,裸.露的肌膚如白玉般光滑。夢中的人媚眼如絲:“楊生,”一只手由上摸到下,楊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她一只手探入他褲子中,裘媛媛笑着喚他:“哥哥……”
夢乍然截住,楊生滿頭冷汗的坐起來,胯.下有粘稠之意。
他一拳砸在床上,骨頭震的發麻,尤自又打一拳。
幾日恍惚而過,不論兩人騎術學的如何,鬼面離帶着兩人再次啓程,楊生底子好好少年人身量也長,騎個半日白天多吃晚上多睡第二天又活蹦亂跳。
裘媛媛這殼子是實打實的大家閨秀,細皮嫩肉渾身軟綿綿,臨時抱佛腳也不行,這幾天都要将她累爬下了,騎在馬背上搖搖欲墜。
裘媛媛小時候沒爹沒娘,什麽事不是自己想法子解決的,什麽苦都吃過,不過是渾身發酸,她咬咬牙熬熬也就過去了,想着再這麽磨砺幾日,她也是個縱馬肆意的女俠。
鬼面離悄無聲息的靠過來,長臂一伸:“過來。”
裘媛媛正被颠的眼冒金星,他突然伸出手,她吓的舌頭打結:“幹,幹嘛。”
鬼面離一只胳膊把她提溜起來,與自己同乘一匹馬,裘媛媛登時渾身緊繃,直溜溜的坐直。
他把她提溜過來後再沒說話,握着兩根缰繩駕馬,裘媛媛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兩眼。
臉上的面具遮住鼻梁和額頭,露出緊抿的嘴唇,他唇色也很淡,暴露在陽光下的皮膚呈現一種病态的蒼白。
當天運氣比較好,叫他們遇見個爛木屋子,想必是是此處的獵戶留下的,三人生火取暖,就着涼水咽餅。
野外環境艱苦,早把裘媛媛磨的沒脾氣,找了處幹淨的地方靠着休息。
她想找楊生說說話,楊生卻已經閉上眼睛,八成是累着了,鬼面離也睡了,裘媛媛只能盯着茫茫黑夜獨自發呆。
楊生不知道抽了什麽瘋,連着好些天不搭理她,莫不是不喊他哥哥戳中了他什麽痛處?
不及多想,裘媛媛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三人野人般過了小半個月,鬼面離終于善心大發,找了個小鎮歇腳。
鬼面離對這個小鎮很熟悉,帶着兩人拐了好幾個道來到一處挂滿大紅燈籠的街道,走到最後一座院子前。
開門的是個滿面風情的女人,她只穿了件單衫,露出大片雪白胸脯,披頭散發似剛起床,臉上的妝容卻十分精致,看見鬼面離抱起胸堵在門口,陰陽怪氣道:“喲,您老還記得這兒啊。”
轉眼看見矮半頭的裘媛媛和楊生,面上一喜,蹲下來捧着兩人的臉揉:“這你那兒撿來的小娃娃,啧啧啧真可人!”
“咦,這個女娃娃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她揉完裘媛媛揉楊生,楊生臉色清冷的躲開了。
鬼面離說:“這是小王爺。”
女子臉上的笑容一僵,楊生看她這樣臉上登時又冷幾度。
裘媛媛慣會讨人歡心,笑的乖巧讨人:“姐姐我叫媛媛,他是楊生。”
楊生面色稍緩。
女子捏捏她的小臉蛋,笑的風情萬種:“姐姐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