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幫我,我難受
第6章:幫我,我難受
沈青在男人懷裏蹭了蹭,呼出一口熱氣,輕聲道,“陸狗,我好難受。”
陸景川深吸了口氣,大掌捏住沈青的後頸肉,将人給拎了起來。
他從床上下來,把人丢在床上,要往外走。
瓷白的長腿不經意勾住男人的腿,沈青的意識很模糊,眼尾微微泛紅,聲音軟軟的,說道,“陸狗,我難受……”
陸景川駐足,渾身肌肉繃緊。
這小倒黴蛋現在這情況,扛得住體熱症嗎?
實則那酒沈青只抿了幾句,大部分都進了陸景川的肚子裏。
這個小鎮沒有大醫院,小診所大半夜的也不開門。再說這種情況,去醫院診所也沒法解決。
陸景川蜷了蜷手指,呼出一口熱氣,克制體內那股本能的沖動,大長腿邁出要往外走。
一雙白皙的手臂攀上陸景川的腰,陸景川聽到身後傳來綿軟的聲音。
“陸狗,你是不是不行?”
陸景川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回頭看向沈青,沉聲道,“你再說一遍?”
他愣了愣,看着青年瓷白的肌膚沾染上淡淡的粉,他們的姿勢過分暧昧了。
一股血氣上湧,陸景川蜷了蜷手指,壓下那股亂竄的沖動。
“我難受!”沈青哼哼唧唧的,哽咽道,“陸狗,你有把柄在我手裏,你快幫我,不然你永遠別想見到你的白月光!”
沈青此時的意識模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他只是本能地想要靠近男人,覺得對方能讓自己好受一些。
“啧!”陸景川簡直被氣笑了,反問道,“說說,我那白月光又怎麽了?”
真是見鬼的白月光,根本就沒有這號人物。
沈青的指尖劃過男人的腰間,這無意識的行為引得男人一陣顫栗。
他卻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麽,他只認為陸景川在懷疑自己的話,努力挖掘那恍惚的記憶,拿出“證據”。
“你六歲的時候,離家出走,然後遇到了你的白月光。”沈青喘息道,“你以為白月光會把你供出去,結果他帶着你一起離家出走了。”
“接着,他用零花錢給你買了一個小蛋糕,給你慶祝生日,還說……還說……”
沈青難受地抱緊男人,喘息片刻後,繼續道,“你的願望是希望有人可以一直陪在你身邊,你還向他要生日禮物,沒有準備禮物的他,于是說……”
“嗯?”沈青頓了頓,努力思考,“說了什麽來着?”
陸景川深深地看向沈青,接過話頭,說道,“說當我的小媳婦,以後一輩子陪着我。”
這事他記得,自己在六歲之前還是單親家庭的普通窮孩子,和那個女人一起生活。
在那一年,本就不太關心他的女人将他送到陸夫人手上,将自己“賣”給了陸家,結果那個女人拿着錢離開的路上發生車禍走了。
那年他離家出走,剛逃出家門就撞見同樣離家出走的沈青,對方帶着自己一起跑,還記錯了自己的出生日期,給自己買了生日蛋糕,給他過了一個很荒謬的生日。
“陸景川,”沈青威脅道,“我知道你不願意,但你還想見到你的白月光,你就得聽我的。”
陸景川嗤笑出聲,故意逗青年道,“我要幫你了,不就對不起‘我的白月光’了?”
“啊?”沈青的腦子卡殼了,急得眼眶通紅,他着急道,“為什麽啊?”
陸景川回過身,指尖挑起青年的下巴,深深地探入那雙清亮的紫眸,性感磁性的聲音從喉嚨間溢出,“難受嗎?”
沈青懵懂地擡頭看向男人,乖巧道,“嗯,難受。”
陸景川咽了咽口水,性感的喉結一陣起伏,提醒道,“我幫你,會更難受。”
“為什麽啊?”沈青像只小白兔般跪在床邊,喃喃道,“你果然不行……唔!”
陸景川彎身攫取青年柔軟的唇,而後松開。
溫熱的氣息相互交融,他啞聲道,“有完沒完?”
這小倒黴蛋今晚已經說了兩次他不行。
這行不行的,試試不就知道了。
轟隆!
啪嗒!啪嗒!啪嗒!
窗外響起驚雷,夏日的暴雨說下就下。豆大的雨滴狠狠地拍打在窗玻璃上,很快濕潤了寂靜的夜。
熱風吹拂,枝葉摩擦出嘩啦嘩啦的聲響,海浪聲漫漫。
紛雜的世界迎來了吵鬧的夜,也恰如其分地遮掩住小公寓裏那引人臉紅心跳的旖旎。
次日,清晨。
雨後的晨光漏進房間內,灑落在淩亂的床上。
陸景川坐在床邊,手肘撐在大腿上,懊惱地搓了把臉。
他看着滿室的淩亂,還有床上的青年。
他的手臂和背上,也布滿了抓痕。
陸景川黑沉着臉,這個發展是怎麽發生的?
床上的人兒哼哼唧唧地在被窩裏挪了挪,像條毛毛蟲那樣從薄被裏擦出腦袋。
沈青迷迷糊糊地夢呓道,“不要了……難受……”
陸景川雙手托着額頭,陷入長久的沉默。
他察覺沈青的聲音異常沙啞,大掌覆上青年的額頭,觸及一片燙熱。
“燒起來了。”陸景川嘆了口氣。
他從小在生活上都是被照顧得好好的,完全不會照顧人。但他和沈青從小打到大,這小倒黴蛋因為體熱症,經常生病。
他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人,倒是慢慢學會了在沈青生病時該怎麽做。
實在是每當他見到沈青生病,自己只能像個廢物一樣站在旁邊看着的滋味,很不好受。
開始他只是想借着照顧沈青的名義,趁着對方生病,開心地逼對方喝很苦的藥,慢慢他倒也喜歡上照顧沈青的感覺。
門外響起敲門聲,陸景川等了片刻,才戴上口罩,打開一條門縫,将放在門口的藥拿進屋。
他先拿出退燒藥,将沈青抱着靠坐在自己懷裏,說道,“吃藥。”
沈青燒得迷糊,乖巧地張開嘴。
陸景川将藥喂進沈青嘴裏,拿起放 涼的水,遞到青年嘴邊。
沈青布滿紅印的雙手捧着玻璃杯,咕咚咕咚地将整杯水給喝光。
陸景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青年那淺色的唇上,被杯沿壓下的唇更顯紅潤。
青年喝得太急,水從嘴角溢出少許。
陸景川收回空杯,下意識地伸手,指腹按在青年的唇邊輕輕拭過。
那唇,味道很甜。
他晃了晃腦袋,強行收回心神。
陸景川啞聲道,“還要喝水嗎?”
沈青點點頭,“渴。”
陸景川再去接了一杯熱水,放到床頭邊,說道,“等水涼。”
這裏條件有限,只有熱開水。可是沈青體熱症犯了,只肯喝放涼的水。
陸景川垂眸,見懷裏的青年哼哼唧唧雖有不滿,卻沒有說出口。
他蜷了蜷手指,說道,“躺好,給你擦藥。”
生病的沈青比平日還要乖巧,也許是青年認為自己老生病給別人帶來不少麻煩,所以在生病的時候,哪怕是再苦的藥,也會一聲不哼地喝下。
這種過分的乖巧,總是惹人憐。
陸景川拿出兩支藥膏,看了下說明,先取出一支替青年塗在滿身的紅印上。
過程雖然有些摩擦,但還好。
接着陸景川取出另一支藥膏,眼神有些飄忽,提醒道,“給你塗……那裏,忍着點。”
吃過藥後,沈青精神好些了。
他聽到陸狗的話,臉頰漲得通紅,把腦袋埋進枕頭裏,悶悶地“嗯”了一聲。
陸景川不知道這個塗藥的過程是折磨青年,還是折磨自己。
他額角滲出薄汗,啞聲道,“別亂叫。”
沈青的臉更紅了,罵道,“換你試試!”
陸景川“噗嗤”笑出聲,說道,“抱歉,我怕是沒機會。”
沈青咬唇,雙手攥緊枕頭,告誡自己殺人是犯法的。
十多分鐘後,沈青終于等到那句“好了”。
陸景川簡單洗漱後,換了身衣服,說道,“我出去一會兒,想吃什麽早餐?”
沈青趴在床上,臉頰潮紅,微微喘息着,輕聲道,“粥。”
陸景川出門,沈青繼續睡覺。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