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酒不幹淨
第5章:這酒不幹淨
“你知道我是誰嗎?”眼鏡男晃了晃腦子,也是喝得醉了,上來就要動手。
沈青聽到這種過時的臺詞,繃緊嘴角不讓自己笑出聲。
果然,脾氣算不上好的陸景川動作更快,一拳揮向眼鏡男。
他下手的位置在眼鏡男腰側的位置,恰到好處地落在刁鑽的位置上。這一拳不會落下任何痕跡,卻能讓人疼得媽都不認得。
“嗷——”眼鏡男捂住腰側蹲在地上,嗷嗷叫着,酒都清醒了幾分。
沈青瞥了陸景川一眼,還被男人護在懷裏。剛才一看陸狗出手的動作,他就知道用的是哪招。
以前他也在那招上吃過不少虧,每次疼得要死,卻連告狀都沒有用,因為查不到一點傷。
他暗罵一句,“無恥。”
陸景川垂眸看了沈青一眼,這一眼坦坦蕩蕩地承認了自己的無恥。
這時眼鏡男大喊道,“老板!叫你們老板過來!”
其他服務員走了過來,吧臺的調酒師也過來了。
調酒師和眼鏡男一番協商,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反正人是帶着另一個服務生滿意地離開了。
這一出事故處理後,他們下班的時間也到了。
沈青把陸景川先趕去換衣服,他幫忙把最後一點活收拾好。
他正在吧臺前清理,一杯酒遞了過來。他擡頭看向調酒師,詢問道,“是要送到哪桌嗎?”
調酒師笑道,“請你喝的。”
沈青停下動作,看着酒,說道,“不了,謝謝。”
調酒師把淺藍漸變色的酒往沈青面前推了推,說道,“抱歉,這邊的客人有的……”
話到這,兩人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杯是剛才沈青被客人騷擾,調酒師送的賠禮酒。
沈青抿唇,這酒不接就不太好了。
正在錄制節目,沈青其實不太想碰酒。但是不接受對方的道歉,這種行為太過沒禮貌。
畢竟這事其實和老板無關,事後老板也很好地把事情處理了。
他拿起酒杯,晃了晃高腳杯,那漸變藍在液體中搖晃,像是星空流動。
他淺抿了一口,眼前一亮,居然意外地好喝。
“這酒叫什麽名字?”沈青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這酒口感絲滑,酸中帶甜,一點都不辣,度數明顯不高。
調酒師深深地看向沈青,手肘撐在吧臺上,傾向靠近沈青,沉聲道,“用中文的說法,叫做虛幻藍夢。”
沈青笑了笑,将酒名和着酒含在嘴裏品味,贊道,“名字不錯。”
“是吧?”調酒師的手不知何時搭在沈青的肩膀上,說道,“等下去我那坐坐嗎?”
沈青搖頭,想再喝一口酒,手中的酒杯卻被一把奪去。
“唉!”他回頭,見到杯中的酒液已經盡數落到了陸狗的口中。
沈青:……
陸景川把高腳杯放在吧臺上,往前推回給調酒師,警告道,“小朋友不能喝酒。”
他伸手攬住沈青的肩膀,很自然地将人帶進自己身旁。
調酒師尴尬地把手收回,收起酒杯,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兩人,眼底閃過懊惱的神色。
他看着陸景川占有欲極強的行為,望着兩人走遠的背影,疑惑道,“不是說他們只是普通朋友嗎?”
一旁的服務員湊了過來,盯着那個高腳杯,咋舌道,“老板,你真下手啦?”
調酒師哼了一聲,不爽道,“半路被截胡了。”
服務員看着遠去的兩人,驚訝道,“不是聽說他們關系不好?怎麽喝同一杯酒了?”
直播間裏,熬夜的觀衆可不少,一個個激動得嗷嗚亂叫。
——嗷嗷嗷!英雄救美,同喝一杯酒唉!這個真的不是劇本嗎?
——好可惜,不是在同一個位置喝的,不然四舍五入就是間接接吻了!
——導演,我一個血書,這酒都上了!不得來個酒後亂、性嘛!
——啊啊啊啊啊這是我VVVVIP可以看的嗎?
——別說,陸影帝的占有欲有點太強了。
——青青美人是不是遲頓腦?兩人好像不在一個頻道上。
這邊沈青拍開陸景川的手,徑直走在前面。
陸景川嗤笑一聲,單手揣在兜裏,不遠不近地跟在沈青身後。
回到狹窄的公寓,沈青邊翻找衣服邊說道,“我先洗澡。”
砰。
陸景川直接走進浴室,把門一關,水聲響了起來。
沈青:……死陸狗!
由于公寓空間有限,只有一個房間,于是他們和節目組商量後,房間沒有安裝攝像頭。
總算下班了,沈青整個人放松下來。
他倒了杯溫水,走到小陽臺,望着潔淨的天空,圓月西斜。
總感覺國外的月亮沒有家鄉的圓。
涼風迎面吹拂,沈青搓了搓臉,感覺酒後勁上來了。
“沈青,”浴室裏,陸景川喊道,“幫我拿衣服。”
沈青撇了撇嘴,說道,“自己拿。”
然後,浴室門打開,陸景川直接就那麽走了出來。
沈青:!!!
他連忙撇過臉回避,罵道,“你要不要臉?”
陸景川把行李箱翻得亂七八糟,不耐煩地把東西全都倒了出來,奇怪道,“我內褲呢?”
沈青一陣無語,嘆了口氣,把水杯放到床頭櫃,将陸狗推到一邊,在行李堆裏很快翻出一條打包好的黑色內褲,氣憤地丢到男人身上。
他又抓了套睡衣丢給男人,沒好氣地開始收拾行李。
他念叨道,“把東西弄亂了,你自己會收拾嗎?”
陸景川不解,“為什麽要我自己收?”
沈青:……
他強壓下揍人的沖動,這位大少爺只是單純發問,沒有挑事的意思。
不行,還是好想打他!
大晚上的,沈青不想和男人打架。他一邊利索地替陸狗收拾好行李,一邊拿對方的東西出氣。
陸景川套了條褲子,躺在床上,雙手墊在後腦勺,心安理得地看沈青收拾。
沈青收拾完後,氣呼呼地拿起自己的換洗衣服去洗澡。
等沈青用紙巾捂着鼻子,帶着一身涼氣出來的時候,陸狗已經睡着了。
沈青打小體弱,體熱症一直沒法治好。這病說嚴重不嚴重,但對生活也有不少的影響。
他動不動就容易上火,流鼻血是常态。人只要上火就容易喉嚨痛,引發扁桃體發炎,接着系列并發症就出來了。
他捏了捏鼻子,見床頭櫃的水被陸狗喝了,只好拿起杯子再給自己倒了一杯,等放涼了再喝。
他坐在床邊,感覺鼻血止住了,才将塞在鼻子裏的紙巾丢掉。
“奇怪。”他扯了扯背心領口,喃喃道,“怎麽還是好熱?”
單人床本就擁擠,陸狗又是大塊頭,他一個人占了整張床,還不夠睡的,那大長腿都露出床尾了。
沈青推了推男人,說道,“陸狗,側着點睡,給我騰點地方。”
他的手觸到男人的手臂,感到一陣舒服的薄涼。
男人也不知道醒沒醒,不耐煩地側過身面向牆壁繼續睡。
沈青擠在床的邊沿,背對着陸狗躺下。
這理應是一個無夢的夜。
半夜,沈青熱醒了,迷迷糊糊地上了趟洗手間,再回來的時候,陸狗又占了整張床。
床上躺了個上半身沒穿的男人,沈青肯定接受不了。但這個男人叫陸景川,那沈青就無所謂了。
他用力地推了推男人,見對方不動,他們小時候也經常睡一床,他直接爬上床,把男人當天然降溫的涼席壓上去。
這麽一貼貼,他舒服地嘆了口氣,将人抱緊。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察覺自己行為的不對勁。
陸景川本就睡得很不踏實,被吵醒後,蹙眉正要發脾氣,卻是渾身一僵,察覺自己身體的異樣。
“沈青。”他的聲音喑啞,說道,“快下來。”
那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