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敗家竹馬!
第7章:敗家竹馬!
沈青轉醒過來,眼前的陌生環境讓他一陣愣神。
他從柔軟的床褥坐起,小公寓的床品很一般,可沒有他現在身、下這床的舒适。
他環顧四周,确認自己出現在一棟百來平的獨棟小木屋中。
碎花被褥散發出陽光的味道,屋子裏每一件家具都是手工打造,造型比不上工廠出品的華麗,卻散發出古撲的味道,更有家的感覺。
牆上裝了很多木櫃子,有些櫃子擺滿了書,有些櫃子放了很多各式精致的手工藝品,可見主人家是一個很熱愛生活的匠人。
沈青第一天來小鎮的時候,有注意到這種民宿木屋,不過詢問過價格後,确認是他們當前住不起的。
嘩啦嘩啦的海浪聲近在耳邊,傍晚海鷗歸巢的鳴叫格外喜悅。
沈青挪動了一下,身上傳來的刺疼令他龇牙咧嘴。
他在心裏罵了陸狗幾百遍,赤腳慢吞吞挪下床。
他推開折疊大木門,走出後院,将墊子往地上一鋪,趴在院子下,面朝大海等日落。
他的眼前是一片澄黃的海岸線,天空融入海洋,此情此景,擁有潔淨心靈的能力。
“唉~”沈青的腦子裏卻是一團亂麻。
起初他會找上陸景川和自己協議結婚,就是認定對方不會喜歡上自己。
他心裏也十分認定這是“事實”。
他懊惱地抱住腦袋,喃喃道,“怎麽辦啊?”
雖然從事實上來看,吃虧的是他。
可是沈青本來就打算一輩子不找對象、不談戀愛、不結婚。
實在是他打小到大,那些變态追求者把他吓怕了。
人生就那麽長,幹什麽不好,為什麽非要談戀愛,讓自己陷入恐懼之中?
他命裏全都是爛桃花,談戀愛只會影響他的財運。
要是換了別人,沈青會擔心被糾纏,但那個人要是陸景川,好像就沒關系了。
反正兩人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似乎再熟一點也沒啥。
腦海中浮現昨晚的破碎畫面,沈青的臉頰漲得通紅。
“不過,陸狗會生氣吧?”沈青撇了撇嘴,嘆了口氣,“換了是我,心裏有白月光,哪怕是意外才和別人發生關系,也會暴躁的。”
都是那杯酒的錯!
幾個打扮時尚的婦女在海灘散步,她們路過沈青的木屋,閑聊的聲音自然傳到沈青耳中。
“唉唉唉,聽說了嗎?漢斯早上出門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摔落,腿都斷了,救護車直接把人拖到市區醫院,聽說要住大半個月。”
另一個婦女驚訝,“怎麽這麽不小心?不過漢斯一般不是睡到下午才起來開店嗎?怎麽早上會出門?”
“誰知道呢?”婦女說道,“也有一個說法,說漢斯得罪誰,是被人打的。”
漢斯就是沈青他們打工那家酒吧的老板,正是那個送了杯不幹淨的酒給沈青的調酒師。
沈青:……
他喃喃道,“應該不是陸狗幹的吧?”
他心想陸狗什麽時候回來?等人回來了問清楚就是。
此時,固定鏡頭拍在沈青身上,青年趴在屋檐下,顯露出姣好的身材,身後那海天一景的浪漫,自然形成一幅美麗的油畫。
直播間的觀衆饞得直流口水。
——青青美人考慮出道嗎?
——話說體熱症是什麽?自古美人多病嬌嗎?
——美人生病請假了,他知不知道節目組還在拍啊?
——嘶哈,別說,我賭一根黃瓜美人不知道。
事實是,沈青真的不知道。
他退燒後才睡得安穩,這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出現在小木屋裏。
觀衆認為沈青發燒是由于體熱症,沈青也認為自己是因為體熱症才會發燒,都沒有聯系到某些方面的事情上。
大門方向傳來聲響,沈青懶得爬起來,緩緩坐起,倚在折疊門柱邊,看向門口。
門口正在換鞋的陸景川動作一頓,換好居家鞋,走向後花園的沈青。
他把帽子摘下,取下口罩,目光落在青年身上,這嬌滴滴的模樣只有生病的時候才能看到。
他的腦海中浮現沈青小時候,記錯他生日,他讨要禮物的畫面。
沒準備禮物的沈青急紅了臉,用軟軟糯糯的聲音一本正經道,“那我的禮物就是實現你的願望。”
“不是想有人一直陪着你嗎?”他笑得天真無邪,承諾道,“等長大了,我當你老婆,一輩子陪着你,好不好?”
陸景川記得自己當時的回答是“不”,把當時連“老婆”是什麽意思都不懂的沈青氣哭了。
當時他哄了好久,才把沈青給哄開心。
眼前沈青沐浴地夕陽之下,蒙上一層淡淡的光衣,海浪起起伏伏,也不及青年那雙清澈的紫眸魅人。
沈青伸出瓷白的雙臂,迎向陸景川,軟軟地喊道,“回來啦?”
陸景川一陣恍惚,有種錯覺,自己真的像剛下班回家的丈夫,回家就見到等着自己歸家的溫柔妻子。
他不自覺地邁步上前,正要将青年抱起。
沈青奇怪男人的行為,一把将對方的手拍開,說道,“錢呢?”
陸景川:……
沈青瞥了陸景川一眼,說道,“你今天是去酒吧将昨晚的工資結算了吧?我好不容易賺到的提成,你拿來租這麽貴的房子,問過我了嗎?”
他繼續指責道,“陸少爺你視金錢如糞土,但是我們是有任務的,必須在一周內賺夠回國的機票錢。”
他把手掌向上一攤,說道,“還剩多少?給我。”
陸景川繃緊嘴角,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在挨罵,心裏卻覺得挺開心的。
他從幾個口袋裏掏了掏,一張五十,兩張十分,三張五塊,還有好幾枚硬幣。
陸景川:“就剩這些了。”
沈青把錢捏在手裏,捏得皺巴巴的。
他生氣地把錢往陸狗身上砸,罵道,“你個敗家子!”
陸景川摸摸鼻子,彎身将錢撿起,放回自己口袋裏。
要換別人敢往他身上砸錢,他非得把那人給活埋了。
但那是沈青,他花掉的是沈青辛苦賺來的錢,挨罵就挨罵吧。
“過來!”沈青渾身疼,不想挪地。
陸景川聽話地靠近青年,問道,“什麽事?”
沈青直接伸手摸進陸景川褲子口袋,一通亂摸後,将所有錢給掏了出來。
他咬牙切齒道,“這房子租了多久?”
陸景川:“一周。”
沈青抽了口涼氣,怪叫道,“我昨晚賺了有大幾千吧?你全用來交房租了?”
陸景川說道,“還有買藥,買飯,零食,還買了一個降溫杯。”
沈青平常會帶降溫杯在身上,也是巧了,剛來這不久就壞了,不然也不會總是等着把水放涼才能喝。
而且陸狗幾乎不吃零食,倒是沈青平常嘴碎,沒零食就難受。
沈青腦子疼,丢給陸狗一枚硬幣,打發小孩子般說道,“算了算了,我來管錢。”
“以後沒經過我同意,你要再敢亂花一分錢,”他揪住陸狗的衣領,咬牙道,“我宰了你。”
陸景川低笑出聲,揚了揚手中的硬幣,問道,“這能花嗎?”
沈青瞬間啞火,吶吶道,“這是你的零花錢。”
陸景川:“謝謝。”
這麽一鬧,沈青把漢斯受傷的事給忘了,後來這事都過去了,便沒再提及。
沈青在小木屋裏休息了三天,身體好多了。
這兩天陸景川大清早出門,有時候很晚才回來,也不知道去幹什麽了。
沈青問過,陸景川不說,只是每晚回來都會把賺到的錢上交。
錄制節目的第五天,沈青基本恢複了,不顧陸景川的反對,堅持要一起出門做任務。
沈青在玄關處換好鞋子,小跑着跟上陸狗。
“你慢點,等等我。”他追上男人,與之并肩而行。
這幾天兩人都沒提那晚的事,但沈青明白總得把話說清楚。
否則一直處于那種尴尬的氣氛中,也太難受了。
他把玩着手指頭,輕聲道,“那次意外,我們就當沒發生過吧。”
因為在錄制,沈青的話很含糊,但陸狗能聽懂就行。
他接着說道,“我會保密,不會跟他說的。”
陸景川明白沈青第一句話的意思,品味片刻,才反應過來第二句話的“他”指的是那根本不存在的白月光。
他蜷了蜷手指,淡淡道,“好。”
把話說清楚後,沈青整個人都松了口氣。
他挨近陸狗,揪揪對方的衣袖,小聲詢問道,“陸狗,有沒有覺得小鎮居民們看我們的眼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