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片楓葉
五片楓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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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不到七點我就醒了，想見任平生。
打開房門，不出我所料，他早就起了，我只好下樓去尋他。
那道身影在廚房忙碌，陽光灑落全身，整個人都渡了一層金邊。
他穿着白色低領毛衣，黑色長褲，毛衣很軟，軟的恰到好處。
我心頭一動，上前環住他的腰，将臉放在他背上，把毛衣亂摸一通。
他一邊攪粥一邊問道：“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我将頭歪到一邊，人側過去，笑眯眯地望着他：“想你了~”
任平生失笑，放下湯勺，一把按住我的手說：“別老亂摸，去洗手，早餐快好了。”
我只好不舍地松開他。洗完手，端着我的小碗坐到桌子旁。
不一會，任平生就帶着一籠包子出來，熱氣騰騰。
我夾了個豆沙包，咬了一口，味道很不錯。
在嘗了一口皮蛋瘦肉粥後，不免搖頭晃腦。
“為什麽你要昨天表白，今天是除夕更有意義呢。”我詢問道。
“想你以後多一個有意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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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意味深長地笑，繼續在椅子上晃。
“許諾，好好吃飯，別晃了。”
“你做的好吃嘛。”雖然我這樣說，但卻不再晃了。
夜晚，城市禁鞭，自然是沒有煙花可看。
我只好靠在任平生懷裏，一邊摸毛衣，一邊吐槽越來越無趣的春晚。
“想不想放煙花？”
“禁鞭耶，可以嗎？”
“小的煙花可以。”
“可是去哪買啊。”
“去年一群朋友來我這鬧，還剩一些在倉庫。”
“那我們快去拿。”我拉上任平生的手向倉庫走去。
任平生幫我點燃了兩根仙女棒。
很漂亮，縱使稍縱即逝。
煙花已燃完，我還戀戀不舍，向身旁的任平生說：“明年，我們去郊區放個夠。”
“嗯，都聽你的。”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被輕輕拉到他面前，擡頭，一個吻便落在我唇上，淺嘗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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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
我忙着完成畢業設計。但去任平生那的次數只多不少，我們走遍楓城的每一個角落。
每一個漸落的晚霞，總有我們相依偎的身影。
一切都那麽美好，卻又那麽短暫。
我的畢設終于完成了，是一個楓葉主題的展館。
是的，我有很大的私心，我想任平生的作品都出現在我設計的展館裏。
當然，最幸福的一天便是任平生生日那天。我送了他一條領帶。
他拆禮物時我說：“我要為你打一輩子領帶，将你牢牢攥在我身邊。”
任平生沒說話，只是緊緊将我抱住，力氣大到我們好像要融為一體。
良久，他微微嘆氣，将頭靠近我的耳畔，呼吸很燙，燙到我耳朵發癢。
“諾諾，真拿你沒辦法，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內心充斥着不可言狀的情緒，将我的胸腔塞的滿當當。
我低聲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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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們要結婚啦！”小詞眼睛亮晶晶的。
“是啊，我們都要結婚了。”我去摸煙盒，只剩最後一支，我點燃它，深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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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終于移到畢業那天，任平生剛好有重要的研讨會，便沒來，他說晚上回工作室給我慶祝。
怕他忙，我也沒打擾他，便自己回到工作室。
可是直到七點，他還沒回來，我的眼皮狂跳，心怎麽也安不下來，七上八下。
我給他發的消息，一條都未被回複。
就在我準備撥電話時。
手機響了。
“喂，是許諾嗎？”程自橫的聲音傳來。
“是的，有什麽事嗎？”
“平生突然昏迷了，在XX醫院，你快來。”
微熱的天，我卻手腳冰冷。
我挂掉電話，急匆匆趕向醫院。
剛到門口，發現程自橫在等我。
“他怎麽了，怎麽進醫院了。”
“你先別急，平生今天開會時，覺得頭疼，說去休息會。誰知道我去叫他時，怎麽也叫不醒。”
聽着程自橫的話，我突然想起來任平生這一年常常會頭疼，只是沒那麽嚴重。恐怕他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看着程自橫去找醫生，我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任平生沒事。
可是心卻随着時間越來越慌。
很快，結果出來了。
醫生面色凝重，我的心咯噔一聲。
醫生說了什麽我都沒聽清，只知道一句“癌，晚期。”
醫生走了。
獨留我一人，醫院真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