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片楓葉
四片楓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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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年前的時光，我只要有空就往任平生工作室跑。實在是因為他的工作室離我們學校太近了，走路只要20多分鐘。
有時候，我們什麽都不做，扯七扯八可以聊一下午。
有時候，我們可以只說幾句話，他做他的工作，而我，一邊設計我的畢業作品，一邊偷偷看他。
我很喜歡他工作時的樣子，有時會皺眉，有時完全沉浸工作當中，有時抓到我偷看他，總會無奈地笑道：“諾諾，認真做你的事。”
可是，他之後就發現我根本不聽勸，只好讓我看着。
實在受不了時，他就停下手上的工作，也盯着我，直到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隆冬時節，總是格外的寒冷。但任平生的工作室暖氣很足，我常常畫着就開始犯困。不過，每次醒來時，總有薄毯蓋在我身上，我知道是任平生，他很細心。
在他面前，我可以肆無忌憚的做一個小朋友。我越來越喜歡他了，其實我能感覺到他似乎也喜歡我，只是，他好像有所顧慮。
沒關系，我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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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姐，我開始期待他和你表白是什麽樣的了。”
“那時我也盼望着。”說到此處，我才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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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的很快，眨眼間，新年的氛圍早已布滿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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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爸媽要去度假，所以我可以不回家過年。挺好的，我可以和任平生一起跨年了。
我買回許多新年裝飾品，滿當當的，足有一大箱。
我拉着他和我一起裝飾，他做體力活，我在一旁打下手。一切都很順利，只是有一處我們發生了分歧。
“任平生，把氣球都挂在欄杆上呗，這樣一定好看。”我拉着他的手，指着欄杆道。
他似乎有些為難“諾諾，這恐怕不行，換個位置，也是一樣好看。”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拒絕我，平時他都很遷就我。雖然他只說了一句，不輕不重的，但他的态度很堅決，不容置疑。
我很少見他這樣，我妥協了。
只是內心有些失落，自己什麽時候變那麽矯情了，真是甜的吃多了，一點苦也受不了。
任平生并未開口解釋，一直到晚上，也只說了句“晚安，早點睡，別熬夜，明早你還要拍照。”
“知道的，晚安。”
其實任平生工作室二樓是起居室，因為有一回我們聊的太晚，雨下的太大，噼裏啪啦的。我實在是回不去，才在這歇下。
因為下午的事，我興致并不高，洗完澡，手機也不看了，就躺在床上，許是今天太累，我很快便睡了過去。直到早上八點才醒。我連忙跑去洗漱，化了個淡妝，弄了個編發。
剛準備下樓，手機就響了。
任平生：起了嗎？下來吃早飯。
我：現在就下去。
我連忙跑下樓，在廚房沒尋到任平生，我只好到院子裏瞧一瞧，可是剛到門口，我就愣住了。
任平生身着黑色西裝，藏藍色的領帶打了個半溫莎結，站在薰衣草的花海中，正在低頭看手機，好像是在回我的信息。
突然，衣服裏的手機叮咚一聲。任平生擡起頭，向我看來，他真好看啊。
我最愛的人拿着我最愛的花緩緩走向我，我呆住了，傻傻地望着他。
任平生上前拉住我的手，笑道：“怎麽，諾諾不認得我了？”
我回握住他的手，很溫暖，溫暖到我舍不得松開。
他神情很認真，眼神很熾熱，“諾諾，我從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但我沒想到，這幾個月越和你相處，我越依戀這種感覺。我自私的想把你留在我身邊，我顧不上我們的年齡，盡管相差許多。歲數大了，我不想與你錯過，我想讓你成為我的人，我任平生的人。許諾，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我還握着他的手，他在顫抖。其實我也在顫抖，我控制不住眼淚，一滴一滴落在我們交握的手上，灼燒着我們。
任平生見我哭了，彎下腰有些慌亂地給我抹眼淚，聲音顫抖，“我吓到你了嗎，諾諾別哭。”他的柔聲安慰，更刺激了我的淚腺，眼淚止都止不住，說出口的話含含糊糊的：“願意。”
任平生愣了一下，很快将我回抱住，再次低聲安慰，聲音還有些顫抖。直到我終于停下了眼淚，他脫下西裝将我裹住，讓我快些進屋，外面冷。他去給我煮熱茶。
待他回來，我伸手拉住他，他有些重心不穩，朝我倒來，許是怕壓着我，他雙手快速撐在我的兩側。我也不等他反應，環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動作極盡生疏。
當我準備離開之時，他按住我的腦袋，主動權被他奪了去，極用力的吻像是帶着急切地渴求一樣。
門未關緊，寒風呼呼作響，可我什麽也聽不見，只聽見他的心跳和我的心跳，以及兩人分開時交織在一起的喘息聲。
我被他抱在懷裏，緩了許久，戲谑道：“敢情任攝影師昨天死活不讓我裝飾圍欄，是為了這一出啊！”
他擡手輕敲我的頭頂：“還笑，誰知道你那麽失落，要不是為了今天，我早就将所有的氣球都挂上去了。”
“不挂了，那花挺好看的，只是這寒冬臘月，你上哪尋那麽多薰衣草。”
“花大價錢運來的，你去拍照嗎？”
“去，肯定去。”我從他懷裏爬了起來。
“穿件外套，別凍着了。”
“不要，這條裙子套上外套就不好看了。”
任平生有些無奈，只好警告我，只能在外面待一會，否則就去穿外套。
我拿起桌上的相機，塞到他的手中，催促道：“快點嘛。”
照片很快就洗出來了，我挑出合照。
“任平生，你怎麽不看鏡頭啊，我有那麽好看嗎？”
“嗯，好看。”他低笑道。
“再洗一張吧，我們一人一張。”
“行吧。”我繼續洗照片。
清晨的陽光暖暖的，我的心也暖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