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樣。
感覺到張起靈的手将額前的碎發攬到耳後,又拂過耳根将他們束在一起,吳邪覺得自己的耳尖有些發燙。
還在愣神中,張起靈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說話時呼出的熱氣打在耳朵上使得熱度又增添了幾分:“還是束起來比較方便。”
吳邪反應過來後下意識後退一步拉開兩人距離,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随意應了兩聲就跑到一邊去尋找貝殼了。
張起靈有些好笑地看着吳邪那明顯慌亂的背影,一手緩緩撫上左胸膛,若有所思。
在那裏,有着一只美麗的貝殼,和一顆快速跳動難以平複的心髒。
☆、恃強淩弱什麽的
張起靈默了一會兒,還是走到另一邊開始尋找。
不過這貝殼哪裏是這麽好找的?三人找了好久也沒能找到第二個。
胖子有些沮喪道:“算了,明天還有正事,今天先這樣吧?”胖子看向吳邪道:“雖然胖爺有點不甘心,咱還是先回去吧?”
吳邪看了看同樣一無所獲的張起靈道:“說的也是。那我們就先回去?”
張起靈點點頭,道:“聽你的。”
吳邪微微一笑,一擺手,打道回府!
第二天一早,衆人整理好妝容,就乘着馬車前往齊國皇宮。
“小天真,咱們就這樣直接過去?”胖子坐上馬車前還有點懵。
“是啊,”吳邪理所當然地點頭道:“我堂堂吳國之主前來拜訪齊國之主,難不成還要看他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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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臉吃屎的表情看着吳邪,又看着張起靈愣愣道:“小哥,你看看你家天真。”
吳邪“噗嗤”一聲笑出來:“好了,不逗你了。”他擺擺手道:“我們出發之前王盟就已經發了拜貼過去了,我們現在直接過去就好。”吳邪笑笑,轉身進入馬車。
“我……了個去!”胖子回過神來。
兩輛馬車到了齊國皇宮門口果然被攔下來了。本來這次吳邪也沒打算在齊國皇宮久呆,所以也沒帶侍從。
門口兩個侍衛橫起手中的武器,呵斥道:“何人!”
吳邪聞聲撩開車簾,挑眉道:“不過小小侍衛也在我面前放肆?!這就是你齊國的待客之道?”
兩名侍衛擡頭打量了一下吳邪的裝扮,疑惑道:“您可是……吳王吳邪?”
吳邪冷哼一聲:“算你有點眼力!”語罷就打算無視兩名侍衛直接進去,卻又被侍衛攔下。
“吳王殿下,沒有陛下的恩準不能進入皇宮。還請王爺稍等片刻,我等這就去禀告陛下。”
吳邪冷笑一聲,心下明了:這是齊羽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呢!當下就抱着手臂坐回了馬車的坐墊上。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一名侍衛上前恭敬道:“王爺請進。”
“哼!”吳邪偏頭不看那名侍衛,放下車簾。車夫一揚鞭子,馬車緩緩向前。
馬車裏,吳邪松了一口氣,揉着眉心看着張起靈嘆道:“這齊羽也真是……還好我有準備。這種淩強示弱的行為還真不是我的風格。”
寬闊的皇宮中,齊羽一拂寬大的衣袖,怒道:“他還真敢來?!這可是我的地盤,還由不得他在這撒野!”
三人分別從兩輛馬車上走下,一位婢女上前帶着他們來到一個庭院中,恭敬道:“王爺,公子,請在此處稍作歇息,陛下處理完事情便會親自來此處見你們。奴婢這就先退下了,若是有吩咐,王爺喚奴婢便是。”語罷就退下了,只留下吳邪三人在偌大的庭院中。
院中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石桌,桌上卻是空無一物,甚至還落了薄薄一層灰。
吳邪看了看桌子,怒道:“來人!”
剛剛那婢女再次走上,道:“王爺有何吩咐?”
吳邪怒極反笑:“你給我把齊羽叫過來!我堂堂吳國之主前來拜訪,你們就用這破院子招待?難不成是我吳某人眼拙,看不見這石桌上的茶盞?還是你們刻意想讓我用這落了厚厚一層灰的桌椅?!”
吳邪這回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他從小在皇宮中長大,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婢女垂首道:“奴婢這就替您收拾。”
語罷又出去喚來幾個幫手,将桌凳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又為三人摻了茶。
吳邪在旁邊冷眼看着。
待他們全都退下了,三人這才到桌子邊坐下。
胖子坐下就端起茶盞準備往嘴裏倒:“終于可以喝水了渴死胖爺——”
話還沒說完,就被吳邪瞪了一眼,一手奪下手中茶盞往地上狠狠砸去。
精致的茶盞在與地面的對抗中顯得不堪一擊,就好像一個徒有其表的人暴露在刀劍之下一般,唯一的下場就是粉身碎骨。
☆、繼續恃強淩弱
門外候着的婢女聽到聲音急忙走入。快步走到吳邪面前跪下,有些慌張道:“王爺息怒!”
“息怒?”吳邪笑了笑,将手中折扇合起,略微彎腰用折扇挑起婢女下巴挑眉道:“你可知我為何怒?”
那婢女不複剛剛的鎮定,清秀的小臉上滿是驚恐,瞪大的眼睛裏淚水在不停打轉。她顫抖着聲音回答道:“奴婢不知……還請王爺息怒,饒了奴婢一命。”
“哦?”吳邪放開婢女,饒有興趣道:“本王本就沒打算殺你,何來饒你之說?”
“……是陛下!”婢女驚恐道:“陛下說王爺性格多變,若是招待不好王爺就……就……”
“就直接殺了?”吳邪接道。
婢女點了點頭。
“你叫什麽名字?”吳邪問道。
“回王爺的話,奴婢名叫小翠。”婢女怯怯答道。
“小翠啊,本王也不為難你。本王知道這一切都是齊羽的指使。”吳邪笑着說道,“你去給我将這破茶換了便是,本王要上好的碧螺春,這齊國皇宮應當不至于連個像樣的茶都拿不出手吧?”
小翠點點頭,“奴婢這就去準備。”
待小翠走後,吳邪擡頭看了看一直看着他的兩人,嘆了口氣道:“這恃強淩弱果然不适合我。”他苦笑道:“小花說的沒錯,我的心軟遲早會害死我。”
張起靈沒什麽表示,倒是胖子還是一頭霧水:“你的意思是說,這是齊羽故意在刁難我們?你本來也是打算趁機報複,為什麽又放棄了?憐香惜玉不是你的風格啊?”
吳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都說了恃強淩弱什麽的不是我的風格了。”他嘆道:“其實他們這些人也不容易,既然知道與他們無關,那就沒必要去刁難人家,不然反倒是我心胸狹隘了。”
胖子聽得一愣一愣的,而後自暴自棄道:“胖爺我是粗人,聽不懂你們文化人這些彎彎繞的腸子。”
吳邪無奈道:“就這麽跟你說吧,若是我們不出手相救,剛剛那婢女必死無疑。”
胖子疑惑道:“為什麽?你若是不去說齊羽也不會知道了。”
吳邪道:“既然派她來服侍我們,說明齊羽本來也沒有留她的打算,所以不管我說不說她都活不下去。況且你覺得齊羽真的會放心我們在這裏而沒有人監視?”吳邪諷刺道。
“那你打算怎麽辦?”胖子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張起靈卻在這時拍了拍吳邪,三人頓時安靜下來。
小翠端着茶水走了進來,上前将三人原來的茶水換掉,又一言不發地退了下去。
小翠退下後沒過幾秒,齊羽就身着華服踏着優雅的步伐走進了庭院,手中的扇子緩慢搖動着。
“讓王爺久等了。”齊羽微笑着說道。
“久等倒是沒什麽,畢竟身為皇帝事務繁雜我還是可以理解的。”吳邪回之以微笑,而後頓了頓,笑容也變得更加有深意,“也許是我不常出宮,竟是沒有料到齊國已經如此的……”吳邪咳了一下,似是有些難以開口“……落魄。侍衛霸道無理,婢女目中無人,連着桌椅板凳竟也不曾打點,這茶水也是平日裏我碰都不會碰的類型……”
吳邪嘆了口氣,痛心疾首地說道:“若是真的需要幫助,齊王大可以派人給我傳信,吳某定會鼎力相助!”
齊羽聽着吳邪的話語,臉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卻還要保持自己的威嚴。他強笑道:“吳王真是說笑了。我齊國民殷國富,至于你口中的情況,大概是下人們不長眼,若是有得罪吳王的地方,還望吳王海涵。”
這邊吳邪聽到齊羽的答話,心下狂笑不止,面上卻不動聲色,做出一副抱歉的樣子道:“原來是這樣……倒是我誤會了。”
不等齊羽松一口氣,只見吳邪又道:“只是建議齊王好好□□一下自己的手下,免得失了面子。”
☆、心魔
身後張起靈和胖子自齊羽來之後就再無動作,也沒有起身行禮。此刻聽着吳邪和齊羽的對話,胖子捏着茶盞的手已經使了大力,肩膀也是一慫一慫的,可見他憋笑憋的多麽辛苦。旁邊的張起靈也受到感染,一向清冷的眸中也染上了幾分笑意,甚至小弧度地勾起了嘴角,只是他本人并沒有意識到。
齊羽自知說不過吳邪,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僵硬地轉換話題道:“吳王此次前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吳邪頓了頓,似是沒料到他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他想了想,而後微微偏頭看着齊羽有些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道:“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情……就是突然想去碧海島玩,碧海島又在齊國邊上,我身為吳國之主既然來了自然是要上門拜訪的。”
要不是齊羽突然問起,吳邪還真忘了他們這趟的目的。
其實吳邪本來也是拿碧海島當幌子,特地跑來氣氣齊羽而已,不過說自然是要說的理直氣壯一些。
齊羽沒有想到吳邪會這樣回答,他在吳邪刻意地針對下也一時忘記了吳邪這次做出的姿态是來游玩。現在反倒是成了他這個東家招待不周了。
思緒一晃而過,齊羽愣神片刻,迅速想好解決方案。他笑道:“既然是出來游玩,又來了我齊國,不如就多待幾天?我也派人帶着你們四處逛逛。”
吳邪點到即止,他可不想這麽早就和齊羽正是撕破臉皮,于是他也笑着回答:“如此甚好。”
又寒暄了幾句後,齊羽就以事務繁雜為由離開了。只是看他的步伐怎麽都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難得的是齊羽竟然沒有看張起靈,這倒是讓吳邪感到有些稀奇。
齊羽前腳剛踏出庭院,就聽到院內傳來一陣爆笑聲,想也不想就知道是那胖子。齊羽藏在寬大衣袖中的拳頭握得死緊。
院內吳邪也被胖子突然的笑聲吓了一跳,對他說道:“你小點聲,人家沒走遠呢!這下肯定聽見了。得,又接了個梁子。”
胖子聞言毫不在意:“反正你們梁子早就結下了。”
吳邪想了想,發現胖子說的倒也沒錯,也就由他去了。
胖子自己笑了一會兒,終于停下來了,他仔細端詳着吳邪的面容,口中還啧啧有聲。
吳邪被胖子的神情驚到了,連忙挪遠了些,怒道:“你別拿那種眼神看小爺!”
“其實吧,看你們倆長着差不多的臉在那吵架本身就挺好玩的了。”胖子老神在在道。
張起靈也突然開口道:“原來沒怎麽注意,今天一看你們确實十分相像。看起來他年輕時應該是跟你一模一樣的。”
吳邪默了一會兒,問道:“會不會是小時候在臉上動過手腳?”
張起靈聞言伸手在吳邪臉上仔細摸索了一陣,對吳邪道:“你的臉是天生的。”
吳邪被張起靈地動作吓了一跳,反應過來他是在幫自己檢查後心中一陣感激,卻又想到在碧海島上張起靈幫他束發那一幕,感覺有些尴尬,于是只能僵硬着身體由着張起靈的手在他臉上東摸摸西按按。
得到張起靈确定的回答後吳邪才放下心來,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他與齊羽沒有血緣關系,卻又長得如此相像,他自己也是懷疑過的,卻又總是自欺欺人地把這看成是巧合。
沒有人會願意看到自己的相貌乃至生活都是複制的別人的,更何況那人還與自己站在對立面。
吳邪沒有說,不代表他不在意。相反,這恰好是他心裏的心魔。為了查這件事,他也費了不少功夫,可是仍就一無所獲。
☆、神秘老婦
等到吳邪從自己的思慮中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他和張起靈的姿勢有多暧昧。
他們三人本來是分坐在圓桌的三邊,吳邪因為嫌棄胖子靠近了張起靈,兩人幾乎并排。而後來為了方便張起靈檢查他的臉,他又轉向了張起靈。可是兩人之間距離太近,根本轉不過去,吳邪就擰着身子,只是上身沖着張起靈,膝蓋與張起靈的膝蓋緊緊靠在一起,分別被兩人的衣服所掩蓋。
張起靈一手放在他肩頭靠近頸部的地方,另一手撫着他的耳後。
胖子早就不知所蹤,估計是看着氣氛有些奇怪就先跑了吧?
看着吳邪又開始走神,張起靈有些擔心地喚了一聲:“吳邪?”
吳邪回過神來,沖着張起靈抱歉地笑了笑,然後有些別扭地微微掙紮,拉開了與張起靈的距離。
張起靈看見吳邪動作,默默收回手。吳邪尴尬道:“小哥我們出去走走吧,難得放松好好出去玩一下。”
“好。”
于是吳邪跟小翠打了個招呼就拉着張起靈出了齊國皇宮。
現在齊國皇宮裏的人誰不認識吳王吳邪?人人見了他都是行個禮就匆忙走開,生怕惹上這尊佛爺。
吳邪看着那些對他們唯恐避之不及的下人,撇嘴笑道:“這架勢哪是見佛爺?明明是把小爺當閻王爺了好吧!”
一走出宮門,吳邪就一下子開心起來。
不管在哪裏,皇宮對他來說都是一個壓抑的地方,他都不願意久呆。
皇宮外的那條街永遠都是熱鬧的。
兩人為了不招人圍觀,在走出宮門前還特地僞裝了一番。不過二人原本就生的俊俏,即使是易容稍作掩飾,面容也是極好的。
一路走來,已經有不少妙齡女子向這清秀的兩名公子投去愛慕的眼神了。不過吳邪早已習慣這種事情并不是很在意,偏偏張起靈也不會在意這些,于是兩人一路收到了不少哀怨的眼神。
“這位公子,”一位老婦喊住吳邪,“公子生的俊俏,身邊必有佳人陪伴,買個荷包送給那位佳人吧?”
吳邪拉着張起靈停住腳步,含笑回答道:“婆婆錯了。我身邊可沒有佳人,只有幾個好兄弟。不過,我這兄弟也是樣貌過人,不如婆婆幫我為他挑一個如何?”
老婦看了吳邪一眼,又看了看張起靈,這才說道:“兩位公子都是氣質過人,想必并非凡人。老身就為你二人各選一個荷包,也算是一片心意送給二位公子吧。”
老婦挑挑找找半天,先遞給張起靈一只荷包,上面繡了一只仙鶴。老婦道:“鶴代表的是高潔,想來定是适合公子的。”
接着又找出一只荷包,吳邪接過一看,上面居然是一條龍!
吳邪快速将荷包翻面遮住那龍,對老婦低聲道:“婆婆,這龍可不能随便繡,一個不慎便會引來殺身之禍啊!”
老婦颔首,笑着低聲說道:“老身果然沒有看錯人。公子便是那吳國皇帝吳邪吧?”她又看向張起靈,“你就是張家族長吧?早就聽聞吳公子對你好,這一見才知道果然如此。”
吳邪四下看了看,這個位置處在角落,來往的行人不多。
他問道:“婆婆既然能認出我二人,那便定不是凡人。敢問婆婆是因何人才出現在此将我二人攔下?”
那老婦欣慰一笑道:“吳公子定能成為一個好皇帝。今日還早,若是不嫌棄,二位公子不如來老身家裏一坐?”
吳邪沉吟片刻,抱拳道:“那便有勞婆婆了。”
☆、陳文錦
一路跟着老婦走到了她家,吳邪才發現這宅子相當大,并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吳邪對老婦人的身份更加疑惑了。
走進大廳,老婦人讓他們二人先坐一會,自己繞到一旁整理妝容去了。
老婦人一走,吳邪看向張起靈。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張起靈就道:“易容了,但是沒有惡意。”
“我感覺她應該是認識我們的,但并不是認識我們兩個,而是認識我和你。”吳邪皺着眉頭道,“你能明白麽?”
張起靈點頭,“我感覺很熟悉。而且,她看你更多的是一種長輩的關愛的眼神。”
吳邪點點頭,他也是這種想法。
這時,一名年輕婦人走了進來。
那婦人先是看了一眼張起靈,又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吳邪,笑着打了個招呼:“小邪,幾年不見還認識我嗎?”
“文錦姨?!”吳邪驚得站了起來。
“是我,”陳文錦上前摸了摸吳邪的頭道:“時間過得可真快。上次見你的時候你才一點點大呢!”陳文錦笑道。
“這麽說,剛才那老婦人是您扮的?”吳邪疑惑道,“就是為了讓我們過來嗎?”
陳文錦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本來只是為了見你一面,後來突然改主意了。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陳文錦嘆了口氣道:“不過看見你和小張相處得不錯我也就放心多了。有小張幫你想必就要簡單許多。”
“小張?”吳邪看向張起靈,又看看陳文錦:“原來你們認識啊!文錦姨,小哥他失憶了,可能不記得你……”
陳文錦拉過吳邪坐下來說道:“我一看他就知道他又失憶了。這是他們張家的遺傳病,你不用擔心。”
吳邪扭頭看了看張起靈,見他還是一副誰都不搭理的樣子,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暗自嘆了口氣,問道:“文錦姨你說這件事不簡單是怎麽回事?還要特地把我們引過來。還有三叔難道不是去找你了嗎?你怎麽會在這裏?”
陳文錦收起了笑容,嚴肅道:“小邪,你一定要小心那個齊羽。我先前去過吳國,知道你已經登基了也有自己的勢力,但還是要小心起見,齊羽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而且……你與齊羽的相似之處還遠不止相貌。”
“你……這是什麽意思?”吳邪有些驚疑地問道。
陳文錦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說道:“齊羽的野心太大了。他想要據天下為己有!他的勢力早在十幾年前就滲透到各個國家,現在時機将至,他也快要收網了。”
陳文錦不願意說,吳邪也不追問,只是順着她的話題嚴肅道:“我還以為他只是想對抗吳解霍三國,沒想到他的野心居然那麽大……不過我和小花還有秀秀已經把他放在皇宮中的人都解決了,接下來只用注意他的動向應該就可以了吧?必要的話再去聯合一下其他國家。”
陳文錦點點頭,說道:“小邪你做的很好。不過按齊羽的性子來講,他應該不會做出如此冒險的事情來才對,我覺得他身後肯定有人撐腰。不過我們幾個人已經沒有多的精力去管這個了,這件事只有交給你們這一輩去查了。”陳文錦笑了笑,接着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們會盡最大努力清楚你們路上的障礙,你們放手做就是了。”
☆、以後就靠你自己了
“文錦姨,你這是什麽意思?”吳邪皺眉道,“還有,你和小哥認識嗎?你知道三叔現在在哪裏嗎?”
陳文錦笑笑,回答道:“你三叔那邊你不用擔心,他的事情也不是你們能管的了。”她又看向張起靈道:“我和小張是很久以前認識的了,看他的樣子估計現在已經想起來了吧?”
張起靈點點頭:“基本上記起來了。”
“那就讓他講給你聽吧。我時間不多了,恐怕不能再在這裏逗留了。”陳文錦拍了拍吳邪,
“以後就靠你自己了!小張,小邪以後就拜托你多照顧着了。”最後一句話陳文錦是對着張起靈說的。
見張起靈點頭,陳文錦笑了笑,起身準備離開。
“你要去哪?”張起靈突然發問。
“我?我要去和三省他們彙合了。我回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是時候離開了。”
語罷不等吳邪阻攔就運起輕功飛快地離開了最後一句話在空氣中緩緩飄散開來。
“這座宅子就當送你們的禮物了,會有一天派上大用場的。”
陳文錦走後,吳邪在座位上呆坐了很久。
從陳文錦的敘述中不難推斷,三叔他們有一個至關重要的計劃在幾年前實施,卻因為齊羽的臨時倒戈而慘遭失敗,導致現在這種局面,甚至需要他們再次出手去彌補。
很顯然,吳三省并沒有一開始就去找陳文錦,不然陳文錦就不會過來了。而且聽陳文錦的話,她本來也只是在這次行動前想來确認一下吳邪的狀況,也沒想着跟吳邪見面,話裏話外都透露出這次行動很可能有去無回。
但若是真的有去無回,三叔也不會在皇宮中給大家留下那封信。有沒有可能,陳文錦知道會出事,但是吳三省不知道?不應該啊……
吳邪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張起靈突然開口道:“陳文錦會屍化。”
“屍化?”吳邪疑惑道。
張起靈點點頭:“會慢慢變成禁婆。”
吳邪皺了皺眉,驚道:“那三叔……”
“你三叔沒事。”張起靈看出吳邪的疑惑,接到:“他知道陳文錦的事情,有些事情你以後就知道了。”他擡頭看了看天色,對吳邪道:“我們該走了,再不走齊羽要起疑心了。”
吳邪嘆了口氣,暗自攥緊了拳頭,跟在張起靈身後走了出去。
兩人并肩走在街上,早已沒了剛出來時的激動心情。
似是看出吳邪的情緒不高,張起靈拍了拍吳邪的肩膀,又趁着吳邪在一旁發呆的時候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遞給他。
吳邪愣了愣,看向眼前的冰糖葫蘆。
紅彤彤的山楂被微微閃着金光的糖包裹着,散發出陣陣甜膩的氣味,在陽光下顯得越發誘人。
吳邪眨眨眼,又看向拿着糖葫蘆的張起靈。
“給我的?”吳邪問道。
張起靈點點頭,示意他拿着。
吳邪接過糖葫蘆咬了一口,甜甜的糖在口中融化,又與略酸的山楂融合,最終帶走了山楂的酸味,化成絲縷的被吞咽下肚。
被口中的美味分散了注意力,吳邪不再煩心于剛才的事情,專心地享受起了手中的食物。
“吶,小哥,你也吃一個吧!”吳邪笑彎了眼,将手中的糖葫蘆遞到張起靈嘴邊。張起靈頓了頓,緩緩咬下一顆。
“好吃嗎?是不是很甜?”吳邪看着他咬下後滿意地笑了笑,把手中的糖葫蘆在臉邊搖了幾下,對張起靈笑道:“謝謝你的糖葫蘆!”
看着吳邪近在咫尺的笑容,張起靈有一瞬間的失神。
☆、本來就是給他添堵的
兩人回到齊國皇宮時,胖子早已回到了那個院子等待着,桌上還擺着許多沒吃完的特色小吃。
兩人剛回來,胖子就擦擦手起身招呼道:“你倆跑哪玩去了?快快快過來,胖爺我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吳邪聞言快步上前坐下,拿起一塊桌上的糕點送進嘴裏,含糊不清地問道:“說吧,什麽消息?”
“我打聽到雲彩的事了。”胖子正色道。
吳邪一愣,随即嚴肅道:“你可別亂來!查到人之後交給我就好。你現在沒什麽權利,要是齊羽存心想對付你可是很容易的。”
胖子擺擺手,不在意道:“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吳邪坐直了身體,問道:“那你知道是誰下的手了?”
胖子緩緩點頭,低聲道:“聽說是齊羽把任務交給了他的心腹阿虎去做的,但是不知道阿虎是不是親自動的手。”
“……心腹麽?”吳邪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如果折了一個心腹的話就算是齊羽也會很傷心的吧?”他說完後還朝兩人偏頭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胖子不禁打了個寒戰,搓着胳膊道:“天真你快別那樣笑了,瘆得慌!”
吳邪聞言收了笑容,淡淡道:“又不是真打算現在就要那個什麽阿虎的命,現在還不能明面上跟齊羽扯破臉皮。只是報複一下而已。你放心,阿虎的命我肯定留給你。”
胖子看着吳邪,嘆道:“其實……我也看開了。雖然有點不甘心,不過人死不能複生,也沒必要糾結于這個。”
吳邪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而笑道:“看開了也好,有時間去恨,不如把時間用來愛。愛着活總比恨着活好。”
“不過這次來,總不能就這樣回去了。本來就是來給他添堵的,就這樣回去了不大合适。”吳邪道。
胖子聞言不禁扶額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又有什麽壞水了。被你盯上,啧啧啧,想想都替齊羽蛋疼。”一邊說還一邊做出一副深有所感的誇張表情來。
三人解決了桌上的吃食,就叫來下人帶路去找齊羽了。
看着對面那張和自己有□□分相像的臉,吳邪心裏不爽,但面上卻是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對齊羽道:“齊王,本王這就要離開了。不過呢,離開之前還有一事相求,還希望齊王能夠相助。”
齊羽挑眉道:“哦?吳王但說無妨。”
吳邪挑挑眉,雙手交叉放在膝上,笑容更甚卻不達眼底:“齊王可知雲彩?那是我兄弟看上的姑娘,不久前卻被你的手下給殺了,我希望齊王能給我個交代。”
齊羽聞言一驚。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做的積水不漏,絕無被外人發現的可能,沒想到居然被發現了,并且偏偏還是這個難打發的吳國國君。
不過齊羽好歹也是一國之主,倒也沒那麽容易将心思都寫在臉上,當下立刻裝傻道:“雲彩?吳王怕是找錯了人,本王可從未聽說過此人。若真是本王手下之人所做,吳王可有證據?”
吳邪聞言冷哼一聲,嘲諷的笑容在唇邊綻開,配合着少年狂妄的語氣更顯不羁:“證據?本王說是就是,還需要證據?”
沒有料到吳邪竟會這樣狂妄,齊羽一時愣在了原地。
跟吳邪比耍賴?不好意思齊羽完敗。
☆、替死鬼
齊羽定了定神,強壓着火氣道:“那吳王的意思是?”
吳邪勾了勾唇角,把玩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道:“齊王只需交出殺人兇手任我處置即可。”
齊羽聞言倒是暗自松了一口氣,看來吳邪還不知道這事到底是誰做的,也許只是一個猜測就跑來要人,心下不禁輕松了許多。
齊羽那細微的變化顯然沒能逃過吳邪的眼睛,吳邪心裏笑了笑,也不打算去解釋,就讓這個美麗的誤會繼續下去。
“來人,把老四押上來!”齊羽沉聲對外面喊道。
這個老四是他早就想除掉了的,卻一直苦于沒有機會,這回殺掉剛好他也參與了,雖說不是他動的手但他也出了主意的,把他交給吳邪再合适不過,剛好也可以借吳邪的手除了他這個禍患。而他手上早已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就算吳邪把他帶回去審也不會造成什麽危害,簡直一舉兩得。
沒過多久,一臉茫然的老四被侍衛押了上來。
他先是向齊羽行了個禮,然後有些疑惑地看着吳邪,吳邪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老四定了定神,轉向齊羽問道:“不知陛下讓在下前來所為何事?”
齊羽面無表情道:“這位是吳王,”他示意老四向吳邪行禮,老四聞言慌忙照做。“上次你殺的那個雲彩姑娘是吳王兄弟看上的人,朕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老四聞言大驚,失聲道:“雲彩?!她不是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齊羽一掌劈在後腦暈了過去。
帶老四過來的兩名侍衛上前架起暈倒在地的老四,齊羽對吳邪道:“吳王可滿意?”
吳邪點點頭,對兩名侍衛道:“把人擡上馬車。”又對車夫道:“這馬車先行回去,你把人交給王盟,讓他處理就好。”
一切交代完了之後,三人騎馬離開。之所以不坐馬車,只是因為吳邪想沿路四處看看,一邊玩一邊往回走,順便也能分散齊羽的注意力——誰讓他派人跟着吳邪他們呢。
其實吳邪早就寫了一封信給解雨臣,信中說他們這次去齊國會帶個人回來,可能是交給王盟,如果是阿虎就讓他審一下,如果不是阿虎就讓黑瞎子跑一趟把對的人劫出來。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黑瞎子現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老四則是認命般地上了馬車回到吳國,并且驚訝地見到了王盟以及解國國主解雨臣。
“花兒爺,老板說這是齊羽送來的替死鬼,請您幫忙審一下。另外,黑爺已經在去齊國的路上了。”王盟對解雨臣道。
解雨臣聞言挑眉,意味不明道:“他還蠻會指使人的。”
王盟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實老板是嫌棄我不會審人……他說讓我這次跟着學學花兒爺的手段。”
解雨臣聞言一愣,接着笑着拍拍王盟的肩膀道:“那你就跟着學學吧!不過看這個人如此膽小怕事,你恐怕是學不到什麽了。”看王盟一臉懵懂,解雨臣也不做解釋,只是招呼王盟帶路